第九十二章.唯一能做的事
“二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真是太及时了，侯爷人呢？”
……
府内众人愣了一下，顿时爆发出欢呼声，之前紧张氛围一扫而空。
来者正是陆枭和久染柒。
久染柒和陆枭毫无反应，两人往染月院的方向走去，好像周围一切都跟他们无关一样。
“你竟然敢杀荀大人？”秦桓目光震撼，声音有些颤栗的恐惧。
奉明府的蓝衣剑客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出剑向陆枭二人靠拢，神色间却充满忌惮。
秦桓压住内心害怕的情绪，强作镇定地走到前方，厉声道，“你可知道你二人犯的谋杀帝国官员的死罪！”
荀严是灵渊帝国钦定的城镇驻守，有绝对强硬的后台，毕竟杀害了城镇驻守，相当于向整个灵渊帝国发起挑衅。
正因如此，荀严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侵占安天镖局的领地。
就算是安天侯安顾晚亲临，也没有这个权力诛杀他。
但是现在，安府的二小姐，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孩，居然敢当着众人脸面杀害荀严！
就凭这一点，奉明府的蓝剑客就能直接把久染柒处死！
“小姐，你先走！”夜灵儿一个闪身出现在久染柒身边，手里黑莲剑光蔓延，如同蔓藤舞动。
久染柒杀了荀严，怕是会成为帝国公敌，事到如今，夜灵儿想着只能尽力拖住蓝剑客，让他们有逃走的机会。
陆枭看了久染柒一眼，她果然不为所动，这女人深不可测，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久染柒对剑拔弩张的紧张场面毫不在意，面容疲惫地缓缓说道，“杀条狗而已，跟帝国有什么关系？”
“……”
“你——欺人太甚！”秦桓眼中闪过寒光，但心里仍然感到害怕。
久染柒的实力太恐怖了，简简单单的一剑，竟然杀死了三品剑王，如果她真要继续动手，今天场内的奉明府众人全都得死。
他现在就希望以帝国的背景镇住她，而且久染柒的脸色很难看，看起来好像特别虚弱。
陆枭低声对久染柒说，“怎么办？”
久染柒不为所动，抬眼看向周围挡路的蓝剑客。
那些蓝衣剑客立即忌惮地后退，秦桓有些骑虎难下了，要打他是真不敢，但是就这么离开他怎么甘心？
何况荀严莫名其妙死了，这事他怎么向上头交代？
双方僵持了一会，气氛再次变得压抑。
“奉明府到访我安天镖局，不知有何贵干？”从容的声音传来，府内剑修让开一条路，彻底放下心来。
安顾晚！
秦桓瞳孔一缩，事情越来越难搞了，对方可是一方诸侯，准剑仙的大能安顾晚！
“她出手干涉帝国执行任务，杀害帝国驻守将荀大人，我要把她带回去！”秦桓拿出帝国蓝边军的令牌，对安顾晚颇为客气。
安顾晚外表看起来虽然狼狈，但是身上自带的强大气场让人感到压力和不安。
他淡淡瞥了不远处荀严的尸体一眼，沉声道，“这怕是误会吧。”
“误会？”秦桓脸色微变。
安顾晚不紧不慢道，“安府横扫变故，战况危急，荀大人带人前来支援，无奈贼人狡猾，偷袭荀大人，荀大人轻敌，意外身死。”
“本侯说的，可对？”
安顾晚直视秦桓的眼睛，秦桓后退一步，不敢抬头对视。
场面死一般的寂静，蓝剑客面面相觑，虽有悲愤，可都不敢上前反驳。
站在他们面前的可是安天侯，尽管在帝国算不上权势滔天，但比荀严一个地方驻守不知强多少倍。
而且本就是荀严不请自来，到了安天镖局的领地，关键是安府确确实实就是在遭遇祸乱。
滴水不漏！
如果这样坚持下去，吃亏的恐怕是他们。
安顾晚目光微微一沉，“好了，荀严英勇杀敌，本侯安府十分感谢，本侯会亲自向帝主解释清楚的。”
“到时候，本侯出面为荀大人建碑。”安顾晚对秦桓说，“安府战乱已平，你带人离去吧。”
“可是……”秦桓还是不甘心地看了看久染柒，却听安顾晚冷冷说道。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本侯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嗡！
远处墙头出现了龟裂，剑光飘洒，杀意凛然！
“撤！”秦桓阴沉着脸，带着蓝剑客狼狈离去。
“侯爷威武！威武！”府内众人大声喊着，气势恢复了不少。
“父亲，府内的事就交给您处理了，小柒累了，先行退下。”久染柒对安顾晚说道。
众人神色怪异，看着久染柒有气无力说话的样子，情绪十分复杂。
他们都看不懂久染柒了，显然这次安府变故能够平息，靠的便是久染柒。
可是久染柒究竟哪来这么强的修为，为什么之前一直都没有透露？
这个谜团在她出手后就一直困扰着众人，可惜之前危机尚未过去，所有人都无暇兼顾这些。
现在事情总算暂时平息，他们的注意力终于有机会放到了久染柒身上。
他们看了看久染柒，又看了看安顾晚，显然希望安顾晚出面询问久染柒。
没想到安顾晚并没有提到这些，只是微微点头，示意久染柒可以离开了，接着不管众人反应，开始下令整顿乱局。
众人心中虽有不解，但是安顾晚都发话了，也不好再追究。
陆枭带着久染柒走向染月院，夜灵儿跟在他身后。
“要不……”陆枭突然停下，眼珠子转了转，对夜灵儿说，“你家小姐还给你。”
“不行。”夜灵儿还来不及接手，久染柒便睁眼懒洋洋道。
夜灵儿眼中十分不解，久染柒对她说，“灵儿，待会你就在院子外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至于你，别逃了，要不掉的，乖乖扶我回房间。”久染柒在陆枭耳边缓缓道。
“……”陆枭感到一阵头疼，无奈地扶着久染柒回到了染月院。
久染柒的身体比之前看起来要更加虚弱，浑身冰冷，还在不停发抖，脸色惨白得如同病入膏肓了一样。
陆枭扶她到床边躺下，“我真是搞不懂，我无名小卒，何德何能可以得到二小姐的青睐？”
久染柒不搭理他，从身上摸出药瓶，倒出两颗服下，闭上了眼睛。
“……”陆枭没有打扰她，也不敢轻易离开，因为他发现自己不管怎么逃，久染柒总能轻易就抓到自己。
久染柒的药瓶没有收回去，而是抓在手里，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
陆枭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掰开久染柒的手，把药瓶拿了起来。
他有点好奇，这药瓶里装的究竟是什么，会不会和久染柒突然变得那么强有关系。
像这种短时间内增强修为的灵丹妙药是存在的，不过这种药物一般会对人体造成不可逆的巨大损害，非必要情况没人会选择去使用。
其实陆枭并不觉得这药物是能增强修为的那种，他可不相信会有灵丹能把人的修为提高到剑仙的水平。
这是绝对的不可能的事。
要成为剑仙，光是修炼元神心剑这一点，便让无数的准剑仙望而却步。
“你在做什么？”
久染柒疲惫的声音惊得陆枭手里的药瓶差点掉地，陆枭讪笑道，“没什么，就……随便看看。”
“这是治病的药。”久染柒虚弱地向陆枭伸出手。
陆枭努努嘴，信你个鬼，但还是乖乖地把药交给久染柒。
“你到底为啥要找我？”陆枭想了想，问道。
久染柒眯眼看着陆枭，过了好一会，才幽幽道，“你应该有很多疑问，现在可以问了。”
“真的？”
“真的。”
“你不是久染柒？”
“我是。”
“你不是真正的久染柒？”
“久染柒出生便已夭折，如果这么算，我便不是久染柒；我在这副身躯了活了几十年，也可以说我就是久染柒。”
“没有你就没有久染柒。”
“是这个意思。”
陆枭沉思了一下，“那之前呢？”
“之前……”久染柒目光悠长，“之前，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陆枭神色一振，果然如他所想吗？
“你也不是，不是吗？”久染柒话锋一转，凝视着陆枭。
“你怎么知道？”陆枭下意识地反问，随后像是明白了什么，脱口而出道，“这就是你一定要我帮你做事的原因？”
久染柒点点头。
“你有多强，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吗？”陆枭说出了他关心的问题。
久染柒动了动身子，陆枭上前扶她坐起来，便听她说道，“比大多数人都强，但是受制于这副病躯。”
“所以你才一直隐藏修为？”
“这副身躯太脆弱了，如果多次动用修为，我很快就会活不下去。”久染柒道。
“你没有想办法弥补吗？”
久染柒眼中闪过几分无奈，“这是天折之躯，天生夭折之人，肉身本就脆弱无比，且后天无法修复。”
陆枭隐约明白了，久染柒这次出手也实属无奈，一旦安天镖局毁灭了，她就没了栖身之所。
从她话里不难看出，她虽然口口声声说天折之躯无法修复治愈，但一直还是不死心的寻找延长肉身的秘方。
如果不是有她强大的修为的撑着，这天折之躯恐怕早就没了，当然天折之躯也在很大程度上束缚着她，不管是动用修为还是修行发展上。
可以想象得到，如果久染柒再这样下去，一旦修为突破了天折之躯承受的范围，她将会落入爆体而亡的下场。
陆枭突然想到了什么，“你跟我说这些，是想要我帮你修复天折之躯？”
“没错。”久染柒深邃的眼眸中闪过璀璨的光芒，那种名为希望的曙光。
“为什么觉得我能帮你？”陆枭问。
久染柒道，“你不属于这个世界，但对这个世界很了解。”
陆枭愣了愣，原来看出自己与众不同的不止林野一人。
当初林野也是察觉自己对玄剑大陆过于熟悉，害怕日后被自己摆布，才在北孤山对自己痛下杀手。
“这你都看出来，我确实知道的比普通人要多一点。”陆枭承认，“不过那又怎么样，天折之躯，我不知道。”
“你不需要知道。”久染柒道，“你只需要告诉我玄剑大陆天材地宝所在的位置即可。”
“……你觉得我知道？”
“你知道的。”
“那我不是全知全能了吗？”
“你不是吗？”
陆枭神色复杂，“你调查我很久了？”
“龙子九剑剑识击晕你之后就已经开始了。”
“左战是你的人！”陆枭莫名其妙地说了句。
久染柒道，“曾经在修行上给他指点一二。”
“他人呢？”
“杀白莲剑仙去了。”
房内沉默了一会。
“还有问题吗？”
“一个题外话。”
久染柒看着陆枭。
“你为什么不救久青衣？”
久染柒脸色不变，“在这一件事上，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替她报仇。”
陆枭眉头微皱，久染柒的意思是，久青衣不能活着。
为什么呢？
久染柒出手之后，不管她愿不愿意，世人都会知道她隐藏强大的实力，如此一来便会遭到安顾晚和久青衣的猜疑。
陆枭想起了在城郊野外久染柒对安顾晚说的话，瞬间恍然大悟。
就算安顾晚知道久染柒的真实实力，他也会因为安氏剑道的未来而容纳久染柒，可是久青衣不一样。
她还有一个身份是久氏大族，更关键的是，久青衣好胜好强，很有野心，一旦她知道久染柒的存在，必定猜忌，容不下久染柒。
所谓一山不能容二虎。
这会给久染柒的未来造成重重阻力。
而久染柒被久青衣抚养十多年，虽然没有亲生血脉的感情，但要自己出手将她除掉，终究是说不过去。
不想影楼刺杀的这趟变故，机缘巧合给了她机会，久青衣死了，她灭杀影楼为其报仇。
这就是她所说的，唯一能做的事。
陆枭脑子有点乱，他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久染柒此人心机深沉，但出手狠辣霸道，无所畏惧，想必也是野心极强的人。
先前不得已一直在隐忍收敛，现在她的实力众人皆知，那她接下来会怎么做？
陆枭眼中闪过几分诧异，她不会，是想要夺权吧！
“真是太及时了，侯爷人呢？”
……
府内众人愣了一下，顿时爆发出欢呼声，之前紧张氛围一扫而空。
来者正是陆枭和久染柒。
久染柒和陆枭毫无反应，两人往染月院的方向走去，好像周围一切都跟他们无关一样。
“你竟然敢杀荀大人？”秦桓目光震撼，声音有些颤栗的恐惧。
奉明府的蓝衣剑客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出剑向陆枭二人靠拢，神色间却充满忌惮。
秦桓压住内心害怕的情绪，强作镇定地走到前方，厉声道，“你可知道你二人犯的谋杀帝国官员的死罪！”
荀严是灵渊帝国钦定的城镇驻守，有绝对强硬的后台，毕竟杀害了城镇驻守，相当于向整个灵渊帝国发起挑衅。
正因如此，荀严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侵占安天镖局的领地。
就算是安天侯安顾晚亲临，也没有这个权力诛杀他。
但是现在，安府的二小姐，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孩，居然敢当着众人脸面杀害荀严！
就凭这一点，奉明府的蓝剑客就能直接把久染柒处死！
“小姐，你先走！”夜灵儿一个闪身出现在久染柒身边，手里黑莲剑光蔓延，如同蔓藤舞动。
久染柒杀了荀严，怕是会成为帝国公敌，事到如今，夜灵儿想着只能尽力拖住蓝剑客，让他们有逃走的机会。
陆枭看了久染柒一眼，她果然不为所动，这女人深不可测，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久染柒对剑拔弩张的紧张场面毫不在意，面容疲惫地缓缓说道，“杀条狗而已，跟帝国有什么关系？”
“……”
“你——欺人太甚！”秦桓眼中闪过寒光，但心里仍然感到害怕。
久染柒的实力太恐怖了，简简单单的一剑，竟然杀死了三品剑王，如果她真要继续动手，今天场内的奉明府众人全都得死。
他现在就希望以帝国的背景镇住她，而且久染柒的脸色很难看，看起来好像特别虚弱。
陆枭低声对久染柒说，“怎么办？”
久染柒不为所动，抬眼看向周围挡路的蓝剑客。
那些蓝衣剑客立即忌惮地后退，秦桓有些骑虎难下了，要打他是真不敢，但是就这么离开他怎么甘心？
何况荀严莫名其妙死了，这事他怎么向上头交代？
双方僵持了一会，气氛再次变得压抑。
“奉明府到访我安天镖局，不知有何贵干？”从容的声音传来，府内剑修让开一条路，彻底放下心来。
安顾晚！
秦桓瞳孔一缩，事情越来越难搞了，对方可是一方诸侯，准剑仙的大能安顾晚！
“她出手干涉帝国执行任务，杀害帝国驻守将荀大人，我要把她带回去！”秦桓拿出帝国蓝边军的令牌，对安顾晚颇为客气。
安顾晚外表看起来虽然狼狈，但是身上自带的强大气场让人感到压力和不安。
他淡淡瞥了不远处荀严的尸体一眼，沉声道，“这怕是误会吧。”
“误会？”秦桓脸色微变。
安顾晚不紧不慢道，“安府横扫变故，战况危急，荀大人带人前来支援，无奈贼人狡猾，偷袭荀大人，荀大人轻敌，意外身死。”
“本侯说的，可对？”
安顾晚直视秦桓的眼睛，秦桓后退一步，不敢抬头对视。
场面死一般的寂静，蓝剑客面面相觑，虽有悲愤，可都不敢上前反驳。
站在他们面前的可是安天侯，尽管在帝国算不上权势滔天，但比荀严一个地方驻守不知强多少倍。
而且本就是荀严不请自来，到了安天镖局的领地，关键是安府确确实实就是在遭遇祸乱。
滴水不漏！
如果这样坚持下去，吃亏的恐怕是他们。
安顾晚目光微微一沉，“好了，荀严英勇杀敌，本侯安府十分感谢，本侯会亲自向帝主解释清楚的。”
“到时候，本侯出面为荀大人建碑。”安顾晚对秦桓说，“安府战乱已平，你带人离去吧。”
“可是……”秦桓还是不甘心地看了看久染柒，却听安顾晚冷冷说道。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本侯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嗡！
远处墙头出现了龟裂，剑光飘洒，杀意凛然！
“撤！”秦桓阴沉着脸，带着蓝剑客狼狈离去。
“侯爷威武！威武！”府内众人大声喊着，气势恢复了不少。
“父亲，府内的事就交给您处理了，小柒累了，先行退下。”久染柒对安顾晚说道。
众人神色怪异，看着久染柒有气无力说话的样子，情绪十分复杂。
他们都看不懂久染柒了，显然这次安府变故能够平息，靠的便是久染柒。
可是久染柒究竟哪来这么强的修为，为什么之前一直都没有透露？
这个谜团在她出手后就一直困扰着众人，可惜之前危机尚未过去，所有人都无暇兼顾这些。
现在事情总算暂时平息，他们的注意力终于有机会放到了久染柒身上。
他们看了看久染柒，又看了看安顾晚，显然希望安顾晚出面询问久染柒。
没想到安顾晚并没有提到这些，只是微微点头，示意久染柒可以离开了，接着不管众人反应，开始下令整顿乱局。
众人心中虽有不解，但是安顾晚都发话了，也不好再追究。
陆枭带着久染柒走向染月院，夜灵儿跟在他身后。
“要不……”陆枭突然停下，眼珠子转了转，对夜灵儿说，“你家小姐还给你。”
“不行。”夜灵儿还来不及接手，久染柒便睁眼懒洋洋道。
夜灵儿眼中十分不解，久染柒对她说，“灵儿，待会你就在院子外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至于你，别逃了，要不掉的，乖乖扶我回房间。”久染柒在陆枭耳边缓缓道。
“……”陆枭感到一阵头疼，无奈地扶着久染柒回到了染月院。
久染柒的身体比之前看起来要更加虚弱，浑身冰冷，还在不停发抖，脸色惨白得如同病入膏肓了一样。
陆枭扶她到床边躺下，“我真是搞不懂，我无名小卒，何德何能可以得到二小姐的青睐？”
久染柒不搭理他，从身上摸出药瓶，倒出两颗服下，闭上了眼睛。
“……”陆枭没有打扰她，也不敢轻易离开，因为他发现自己不管怎么逃，久染柒总能轻易就抓到自己。
久染柒的药瓶没有收回去，而是抓在手里，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
陆枭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掰开久染柒的手，把药瓶拿了起来。
他有点好奇，这药瓶里装的究竟是什么，会不会和久染柒突然变得那么强有关系。
像这种短时间内增强修为的灵丹妙药是存在的，不过这种药物一般会对人体造成不可逆的巨大损害，非必要情况没人会选择去使用。
其实陆枭并不觉得这药物是能增强修为的那种，他可不相信会有灵丹能把人的修为提高到剑仙的水平。
这是绝对的不可能的事。
要成为剑仙，光是修炼元神心剑这一点，便让无数的准剑仙望而却步。
“你在做什么？”
久染柒疲惫的声音惊得陆枭手里的药瓶差点掉地，陆枭讪笑道，“没什么，就……随便看看。”
“这是治病的药。”久染柒虚弱地向陆枭伸出手。
陆枭努努嘴，信你个鬼，但还是乖乖地把药交给久染柒。
“你到底为啥要找我？”陆枭想了想，问道。
久染柒眯眼看着陆枭，过了好一会，才幽幽道，“你应该有很多疑问，现在可以问了。”
“真的？”
“真的。”
“你不是久染柒？”
“我是。”
“你不是真正的久染柒？”
“久染柒出生便已夭折，如果这么算，我便不是久染柒；我在这副身躯了活了几十年，也可以说我就是久染柒。”
“没有你就没有久染柒。”
“是这个意思。”
陆枭沉思了一下，“那之前呢？”
“之前……”久染柒目光悠长，“之前，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陆枭神色一振，果然如他所想吗？
“你也不是，不是吗？”久染柒话锋一转，凝视着陆枭。
“你怎么知道？”陆枭下意识地反问，随后像是明白了什么，脱口而出道，“这就是你一定要我帮你做事的原因？”
久染柒点点头。
“你有多强，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吗？”陆枭说出了他关心的问题。
久染柒动了动身子，陆枭上前扶她坐起来，便听她说道，“比大多数人都强，但是受制于这副病躯。”
“所以你才一直隐藏修为？”
“这副身躯太脆弱了，如果多次动用修为，我很快就会活不下去。”久染柒道。
“你没有想办法弥补吗？”
久染柒眼中闪过几分无奈，“这是天折之躯，天生夭折之人，肉身本就脆弱无比，且后天无法修复。”
陆枭隐约明白了，久染柒这次出手也实属无奈，一旦安天镖局毁灭了，她就没了栖身之所。
从她话里不难看出，她虽然口口声声说天折之躯无法修复治愈，但一直还是不死心的寻找延长肉身的秘方。
如果不是有她强大的修为的撑着，这天折之躯恐怕早就没了，当然天折之躯也在很大程度上束缚着她，不管是动用修为还是修行发展上。
可以想象得到，如果久染柒再这样下去，一旦修为突破了天折之躯承受的范围，她将会落入爆体而亡的下场。
陆枭突然想到了什么，“你跟我说这些，是想要我帮你修复天折之躯？”
“没错。”久染柒深邃的眼眸中闪过璀璨的光芒，那种名为希望的曙光。
“为什么觉得我能帮你？”陆枭问。
久染柒道，“你不属于这个世界，但对这个世界很了解。”
陆枭愣了愣，原来看出自己与众不同的不止林野一人。
当初林野也是察觉自己对玄剑大陆过于熟悉，害怕日后被自己摆布，才在北孤山对自己痛下杀手。
“这你都看出来，我确实知道的比普通人要多一点。”陆枭承认，“不过那又怎么样，天折之躯，我不知道。”
“你不需要知道。”久染柒道，“你只需要告诉我玄剑大陆天材地宝所在的位置即可。”
“……你觉得我知道？”
“你知道的。”
“那我不是全知全能了吗？”
“你不是吗？”
陆枭神色复杂，“你调查我很久了？”
“龙子九剑剑识击晕你之后就已经开始了。”
“左战是你的人！”陆枭莫名其妙地说了句。
久染柒道，“曾经在修行上给他指点一二。”
“他人呢？”
“杀白莲剑仙去了。”
房内沉默了一会。
“还有问题吗？”
“一个题外话。”
久染柒看着陆枭。
“你为什么不救久青衣？”
久染柒脸色不变，“在这一件事上，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替她报仇。”
陆枭眉头微皱，久染柒的意思是，久青衣不能活着。
为什么呢？
久染柒出手之后，不管她愿不愿意，世人都会知道她隐藏强大的实力，如此一来便会遭到安顾晚和久青衣的猜疑。
陆枭想起了在城郊野外久染柒对安顾晚说的话，瞬间恍然大悟。
就算安顾晚知道久染柒的真实实力，他也会因为安氏剑道的未来而容纳久染柒，可是久青衣不一样。
她还有一个身份是久氏大族，更关键的是，久青衣好胜好强，很有野心，一旦她知道久染柒的存在，必定猜忌，容不下久染柒。
所谓一山不能容二虎。
这会给久染柒的未来造成重重阻力。
而久染柒被久青衣抚养十多年，虽然没有亲生血脉的感情，但要自己出手将她除掉，终究是说不过去。
不想影楼刺杀的这趟变故，机缘巧合给了她机会，久青衣死了，她灭杀影楼为其报仇。
这就是她所说的，唯一能做的事。
陆枭脑子有点乱，他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久染柒此人心机深沉，但出手狠辣霸道，无所畏惧，想必也是野心极强的人。
先前不得已一直在隐忍收敛，现在她的实力众人皆知，那她接下来会怎么做？
陆枭眼中闪过几分诧异，她不会，是想要夺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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