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事情的真相
郑川搂着小乞丐亲了半天，才在门房大爷诡异的目光中相携离去。
“月儿，你怎么搞成这样了？”郑川轻声问道。他把陈月儿带回客栈好好的洗漱了一番，换上新买的儒生袍子，把她打扮成书生样子。陈月儿身高不到160，扮成男人有些矮，但也还正常。毕竟是普遍营养不良的年代，男人中比她还要矮的也不少见。
陈月儿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道：“还不是为了来找你！我女扮男装从外公家里逃了出来，在绵州城里被人偷了钱，只好一路乞讨回来。我想，乡试放榜的时候你肯定在省城，就到贡院去守株待兔，谁知道放榜那天你一直都没有出现，便只好又到书院门口来守着。昨前天还有人进进出出，今天就没有人了，我都绝望了，要是再逮不住你这只兔子，我就只好回去向爸妈自首了。”
郑川心里一阵感动，把陈月儿搂到怀里紧紧抱着，良久才松开，沉声说道：“我家被人陷害，这里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很快就要逃亡去了，你还是回家去吧。”陈月儿倔强的说道：“我才不回去，要逃一起逃，要死一起死！”
郑川心中喜悦，却又感到担忧，便和陈月儿商量：“我留在这里还有事要办，跟着我确实很危险，要不你先坐船去追我的家人，等我办完事再来找你？”陈月儿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不！没有你在身边我才会害怕，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其实郑川也不放心让陈月儿一个人走，抱着头想了半天，对她说道：“我办的事很危险，出了意外我一个人总能想办法跑掉，带上你就不行了。你还是要先出城去，到府河下游的江口乡小码头等我，我很快就会来跟你汇合。”陈月儿担心的说道：“会不会错过找不到了？”郑川道：“不会的，我教你一套联络方法，你走到哪都画上记号，我就一定能找到你。”
两人当即去了九眼桥码头，让陈月儿搭上运柴禾的顺风船走了。
…
天擦黑的时候，郑川再次一身短打来到贺三的小茶铺。
贺三让座倒茶，说道：“姓李的昨晚没有回家，不知去了哪里。今天下午从荣盛行出来去了提督衙门，傍晚从衙门出来去了附近的东坡酒楼，此时正在那里宴请宾客呢。”郑川问道：“请了哪些客人？”贺三道：“除了向提督，还有两个文官，弟兄们却是认不得了。”
郑川沉思了一会儿，说道：“看来姓李的今晚也未必回家，那就带我去东坡酒楼吧。”贺三道：“我还要坐镇这里，情况有变也便于联络，让小九带你过去吧？”郑川点点头，贺三便从门外叫来一个半大小子，让他给郑川引路。
外面已经漆黑一片，还下起了小雨。郑川戴上草帽，跟着小九摸黑前行，好在不远处就是大街，商家门前的灯笼，还有临街住家的门窗也有灯光透出，倒是勉强能看见路了。
两人经过一个小巷口时，黑暗中有人轻呼了一声“小九”，小九便领着郑川进了巷道。一个黑衣人站在阴影里，对郑川说道：“姓李的还在喝酒，就在三楼中间临街的雅间里。”说着探出半边身子，指了指大街斜对面的一座楼房。
郑川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座酒楼，是一座独立的三层楼房，立在路口上，临街处似乎并没有门，黑夜里又下着小雨，看不清楚具体形貌，只有借着窗户里透出来的微光，依稀看到每一层之间都有飞檐。便问那黑衣人：“门在哪里？”那人指了指酒楼旁边的围墙，说道：“酒楼是在这个大院里，大门在另一边，可以进出车马，这边有个后门，一般不开，我守在这里以防万一。大门那边另外有人看着。”
郑川好奇道：“你怎么知道姓李的在哪间房？”黑衣人道：“酒楼里有熟人做伙计，一问即知。”
此时街上行人绝迹，郑川示意黑衣人继续蹲守，自己一溜烟来到酒楼外的围墙下，戴上手套纵身抓向墙头。搭手处果然有尖锐之物，估计是破碎瓷片琉璃之类的，好在帆布手套还顶用。做了个引体向上的动作，探头向院子里望去，没有人，估计都进屋躲雨去了，便翻身上了墙头。
墙头距离楼房不远，与一楼的屋檐基本上齐平，郑川伸腿在楼角的檐脊上试了试，很结实，能站得住，便跨过去纵身攀向二楼顶上的飞檐，翻上去之后便沿着屋檐向中间挪过去。脚下的瓦片不时碎裂，好在有雨声遮掩。
来到黑衣人指的窗户旁，郑川顺着没有关严的窗户向里打望，果然看到了李掌柜。背对窗户坐着一个穿着武官服饰的官员，正在对右边陪座的李掌柜说：“…老夫酒已尽兴，今日便到此为止吧。”李掌柜道：“向军门，在下已经在万春院替几位大人订了房间，还请赏脸一顾！”那向军门摆摆手道：“那等风雅场所不适合我这样的粗人。”李掌柜笑道：“那里也有简单粗暴的节目，向大人一定会喜欢的。”
向军门哈哈一笑，便转头向左手陪坐的两个文官说道：“中枢的旨意这几日就要到了，尚书大人交代的差事我就算是完成了，余下的事就看你们的了。”
其中一个文官郑川认识，正是卢成的父亲卢知府，只见他说道：“向军门放心，旨意一到，我们立刻动手抄家拿人，李掌柜就准备好接管作坊吧。郑家的掌柜们都在郑家坝，有人看着跑不了。”
李掌柜接过话来：“郑家的小儿子郑川一定要抓住了，听说那些机器都是他设计的，这小子我还有大用。”卢知府讥笑道：“郑家这次家破人亡都是托你的福，你还指望人家报答你啊？”李掌柜微笑道：“郑家这次少不了满门抄斩，我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难道不该报答我啊？他又不知道是我在背后捣鬼。”郑川在暗中恨不得咬死他。
卢知府无奈道：“郑川这两天出现在府城了，他刚刚中了举人，要抓他还有点麻烦，得先知会学政大人和主考官将他除名才行。”向军门道：“我这就下令明天加强城门的戒备，见到人先抓起来再说。对了，还有省内各处码头和要道都要加强检查，你们马上找些认识郑川的人来协助检查就行了。好了就这样了，我乏了。”便起身离开，众人跟着离开了。
郑川原路返回贺三那里，让他帮忙找了一根长绳子和钉耙，将钉耙木柄拆了系上绳子，做了个粗陋的飞爪，然后就坐下来陪贺三喝茶聊天。大约二更天的时候，有人来报，说李掌柜跟着向提督回了趟衙门，然后就一同去了万春院，应该是在那里歇了。
…
万春院就和自己家一样熟悉，郑川避开众人耳目，躲进了王妈妈房间里，都快睡着了主人才回房。
房间里很黑，王妈妈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郑川，待点上油灯才看见房间里有人，吓得张口就要叫，被他紧紧捂住嘴巴说“别叫”，看清楚是郑川才松弛下来，忙点头示意。待郑川松开手，王妈妈便笑道：“你怎么来我这里了，是想上老娘的床么？”
郑川侧着头好好打量了一下，发现徐娘半老的王妈妈风韵犹存，还真算得上是个美人。王妈妈被他看得面红耳赤心慌意乱，却听他问道：“荣盛行的李掌柜睡在哪个房间？”这才收敛心神，正色道：“你要咋个？可不能在这里乱来！”郑川道：“你放心吧，我只是有些要紧的事情要问问他，你只要把他房间里的姑娘想办法弄出来就行。”
王妈妈想了想道：“好吧，你可不要骗我！李掌柜睡在小红房里，等办完事客人睡熟了，小红就会出来到净房清洁身体，到时候你再进去就是了。你跟我来吧！”
两人一起来到所谓的净房，在条凳上枯坐着等小红。郑川见这里并没有什么洗漱用品，便问王妈妈这里是怎么清洁身体的，只见王妈妈从墙上取下一根软管，取下夹在软管上的夹子，便有热水从管子里喷出来，水压居然还不小。郑川心说居然是自来水淋浴，嘴里夸道：“设计得真精巧！”
左等右等不见小红进来，别的姑娘倒是来过好几个，见郑川和王妈妈在里面也不大惊小怪，笑着自顾自脱了裙子冲洗下身，还有意对着郑川仔细清洗私密处。郑川自然不敢看，只好背过去面壁思过。
王妈妈觉得不对劲，便出去探察一番，回来告诉郑川李掌柜已经办完事了，只是不打算留宿，歇会儿就要走。郑川赶紧溜了出去，在院子外面等着，并趁着没人赶紧练了练长生诀去去火。
…
次日清晨，李掌柜家的仆人开门的时候，发现自家主人在门口悬梁自尽了。
“月儿，你怎么搞成这样了？”郑川轻声问道。他把陈月儿带回客栈好好的洗漱了一番，换上新买的儒生袍子，把她打扮成书生样子。陈月儿身高不到160，扮成男人有些矮，但也还正常。毕竟是普遍营养不良的年代，男人中比她还要矮的也不少见。
陈月儿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道：“还不是为了来找你！我女扮男装从外公家里逃了出来，在绵州城里被人偷了钱，只好一路乞讨回来。我想，乡试放榜的时候你肯定在省城，就到贡院去守株待兔，谁知道放榜那天你一直都没有出现，便只好又到书院门口来守着。昨前天还有人进进出出，今天就没有人了，我都绝望了，要是再逮不住你这只兔子，我就只好回去向爸妈自首了。”
郑川心里一阵感动，把陈月儿搂到怀里紧紧抱着，良久才松开，沉声说道：“我家被人陷害，这里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很快就要逃亡去了，你还是回家去吧。”陈月儿倔强的说道：“我才不回去，要逃一起逃，要死一起死！”
郑川心中喜悦，却又感到担忧，便和陈月儿商量：“我留在这里还有事要办，跟着我确实很危险，要不你先坐船去追我的家人，等我办完事再来找你？”陈月儿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不！没有你在身边我才会害怕，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其实郑川也不放心让陈月儿一个人走，抱着头想了半天，对她说道：“我办的事很危险，出了意外我一个人总能想办法跑掉，带上你就不行了。你还是要先出城去，到府河下游的江口乡小码头等我，我很快就会来跟你汇合。”陈月儿担心的说道：“会不会错过找不到了？”郑川道：“不会的，我教你一套联络方法，你走到哪都画上记号，我就一定能找到你。”
两人当即去了九眼桥码头，让陈月儿搭上运柴禾的顺风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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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擦黑的时候，郑川再次一身短打来到贺三的小茶铺。
贺三让座倒茶，说道：“姓李的昨晚没有回家，不知去了哪里。今天下午从荣盛行出来去了提督衙门，傍晚从衙门出来去了附近的东坡酒楼，此时正在那里宴请宾客呢。”郑川问道：“请了哪些客人？”贺三道：“除了向提督，还有两个文官，弟兄们却是认不得了。”
郑川沉思了一会儿，说道：“看来姓李的今晚也未必回家，那就带我去东坡酒楼吧。”贺三道：“我还要坐镇这里，情况有变也便于联络，让小九带你过去吧？”郑川点点头，贺三便从门外叫来一个半大小子，让他给郑川引路。
外面已经漆黑一片，还下起了小雨。郑川戴上草帽，跟着小九摸黑前行，好在不远处就是大街，商家门前的灯笼，还有临街住家的门窗也有灯光透出，倒是勉强能看见路了。
两人经过一个小巷口时，黑暗中有人轻呼了一声“小九”，小九便领着郑川进了巷道。一个黑衣人站在阴影里，对郑川说道：“姓李的还在喝酒，就在三楼中间临街的雅间里。”说着探出半边身子，指了指大街斜对面的一座楼房。
郑川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座酒楼，是一座独立的三层楼房，立在路口上，临街处似乎并没有门，黑夜里又下着小雨，看不清楚具体形貌，只有借着窗户里透出来的微光，依稀看到每一层之间都有飞檐。便问那黑衣人：“门在哪里？”那人指了指酒楼旁边的围墙，说道：“酒楼是在这个大院里，大门在另一边，可以进出车马，这边有个后门，一般不开，我守在这里以防万一。大门那边另外有人看着。”
郑川好奇道：“你怎么知道姓李的在哪间房？”黑衣人道：“酒楼里有熟人做伙计，一问即知。”
此时街上行人绝迹，郑川示意黑衣人继续蹲守，自己一溜烟来到酒楼外的围墙下，戴上手套纵身抓向墙头。搭手处果然有尖锐之物，估计是破碎瓷片琉璃之类的，好在帆布手套还顶用。做了个引体向上的动作，探头向院子里望去，没有人，估计都进屋躲雨去了，便翻身上了墙头。
墙头距离楼房不远，与一楼的屋檐基本上齐平，郑川伸腿在楼角的檐脊上试了试，很结实，能站得住，便跨过去纵身攀向二楼顶上的飞檐，翻上去之后便沿着屋檐向中间挪过去。脚下的瓦片不时碎裂，好在有雨声遮掩。
来到黑衣人指的窗户旁，郑川顺着没有关严的窗户向里打望，果然看到了李掌柜。背对窗户坐着一个穿着武官服饰的官员，正在对右边陪座的李掌柜说：“…老夫酒已尽兴，今日便到此为止吧。”李掌柜道：“向军门，在下已经在万春院替几位大人订了房间，还请赏脸一顾！”那向军门摆摆手道：“那等风雅场所不适合我这样的粗人。”李掌柜笑道：“那里也有简单粗暴的节目，向大人一定会喜欢的。”
向军门哈哈一笑，便转头向左手陪坐的两个文官说道：“中枢的旨意这几日就要到了，尚书大人交代的差事我就算是完成了，余下的事就看你们的了。”
其中一个文官郑川认识，正是卢成的父亲卢知府，只见他说道：“向军门放心，旨意一到，我们立刻动手抄家拿人，李掌柜就准备好接管作坊吧。郑家的掌柜们都在郑家坝，有人看着跑不了。”
李掌柜接过话来：“郑家的小儿子郑川一定要抓住了，听说那些机器都是他设计的，这小子我还有大用。”卢知府讥笑道：“郑家这次家破人亡都是托你的福，你还指望人家报答你啊？”李掌柜微笑道：“郑家这次少不了满门抄斩，我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难道不该报答我啊？他又不知道是我在背后捣鬼。”郑川在暗中恨不得咬死他。
卢知府无奈道：“郑川这两天出现在府城了，他刚刚中了举人，要抓他还有点麻烦，得先知会学政大人和主考官将他除名才行。”向军门道：“我这就下令明天加强城门的戒备，见到人先抓起来再说。对了，还有省内各处码头和要道都要加强检查，你们马上找些认识郑川的人来协助检查就行了。好了就这样了，我乏了。”便起身离开，众人跟着离开了。
郑川原路返回贺三那里，让他帮忙找了一根长绳子和钉耙，将钉耙木柄拆了系上绳子，做了个粗陋的飞爪，然后就坐下来陪贺三喝茶聊天。大约二更天的时候，有人来报，说李掌柜跟着向提督回了趟衙门，然后就一同去了万春院，应该是在那里歇了。
…
万春院就和自己家一样熟悉，郑川避开众人耳目，躲进了王妈妈房间里，都快睡着了主人才回房。
房间里很黑，王妈妈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郑川，待点上油灯才看见房间里有人，吓得张口就要叫，被他紧紧捂住嘴巴说“别叫”，看清楚是郑川才松弛下来，忙点头示意。待郑川松开手，王妈妈便笑道：“你怎么来我这里了，是想上老娘的床么？”
郑川侧着头好好打量了一下，发现徐娘半老的王妈妈风韵犹存，还真算得上是个美人。王妈妈被他看得面红耳赤心慌意乱，却听他问道：“荣盛行的李掌柜睡在哪个房间？”这才收敛心神，正色道：“你要咋个？可不能在这里乱来！”郑川道：“你放心吧，我只是有些要紧的事情要问问他，你只要把他房间里的姑娘想办法弄出来就行。”
王妈妈想了想道：“好吧，你可不要骗我！李掌柜睡在小红房里，等办完事客人睡熟了，小红就会出来到净房清洁身体，到时候你再进去就是了。你跟我来吧！”
两人一起来到所谓的净房，在条凳上枯坐着等小红。郑川见这里并没有什么洗漱用品，便问王妈妈这里是怎么清洁身体的，只见王妈妈从墙上取下一根软管，取下夹在软管上的夹子，便有热水从管子里喷出来，水压居然还不小。郑川心说居然是自来水淋浴，嘴里夸道：“设计得真精巧！”
左等右等不见小红进来，别的姑娘倒是来过好几个，见郑川和王妈妈在里面也不大惊小怪，笑着自顾自脱了裙子冲洗下身，还有意对着郑川仔细清洗私密处。郑川自然不敢看，只好背过去面壁思过。
王妈妈觉得不对劲，便出去探察一番，回来告诉郑川李掌柜已经办完事了，只是不打算留宿，歇会儿就要走。郑川赶紧溜了出去，在院子外面等着，并趁着没人赶紧练了练长生诀去去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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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李掌柜家的仆人开门的时候，发现自家主人在门口悬梁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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