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兄弟会
陈月儿像个八爪鱼一样把自己固定在郑川背上，闭着眼睛不敢看下面，两人正在攀岩。爬过这面绝壁就是郑家坝的后山，不仅少走十几里地，还可以绕过巡检司的关卡。
这面绝壁以前攀过很多次，对郑川来说本是轻车熟路，只是背上捆了个百把斤的八爪鱼，就不太轻松了。本来想让陈月儿在这里等他，她说一个人害怕…都敢一个人从梓州走到成都的人，真的会害怕？爬到一半她是真的怕了，郑川能感觉到她在发抖，便说道：“宝贝别怕，有我呢！闭上眼睛就没事了。”这话很管用，果然不抖了。
上到山顶，傻大胆小姐姐又满血复活了，下地来要自己走，有些险要地段也是自己趴在地上慢慢挪过去，坚决不让郑川帮忙。
年初时那伙客家人的藏身之所是郑川预定的栖身之所，现在居然被人占用了。郑川探头一看，还都是熟人，便大吼一声“大娃”冲了过去，占据此地的是郑文和几个庄子上的伙计，都站起来迎了上来。
郑川和郑文拥抱了一下，在几个伙计胸口各捶了一拳，便坐下来叙话。郑文略显局促的向陈月儿点头招呼，陈月儿倒是落落大方招呼郑文：“大娃，好久不见！”
兄弟两个坐下来，郑川便问道：“大娃，老汉儿托人带信让你不要回来，你咋个不听话呢？”
郑文道：“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咋个可能躲在外面不闻不问呢？”
郑川点点头又问：“那你是咋个通过那么多的关卡的呢？”
郑文笑了，说道：“我就混在商队里充当伙计，大摇大摆的就回来了。通缉文书我看了，奇怪的很，老汉儿的画像有六七分像，你的是十分像，我的简直一点都不像，不可能通过画像把我认出来。”
郑川沮丧的说道：“所以我只好又掉头跑回来了，不敢去追妈老汉儿。水上跑船的都能把我认出来…我晓得了，肯定是书院的同学帮官府画的，尤其是胖子最可疑，他画得最好。”回过神来又颇有兴致的问郑文：“你和马尾到底咋样了？”
郑文得意的说道：“我已经和马尾结婚了！”旋即不好意思的叮嘱弟弟：“我是答应入赘才娶到马尾的，不敢告诉家里，怕老汉儿打死我！你也不要跟他们说哈！”郑川眨巴眨巴眼睛，不知该说啥，只好敷衍道：“祝你幸福！”
郑文低头嘀咕：“我就晓得你会看不起我…”
郑川忙道：“不是不是，入赘什么的有什么大不了的？大哥在我心里一直是顶天立地有担当的好汉子，不会因此有损分毫的，相反，我是真的觉得你在这件事情上很有勇气，我是十分佩服的。”
郑文松了口气，说道：“有你的支持我就放心了，妈老汉儿最听你的话，这事儿要得到他们的认可就全靠你了！”
郑川点点头道：“放心，包在我身上！不要想这么多，我们现在困在这里，也不晓得跑得脱不，能不能再见到他们都还成问题…”
两兄弟沉默良久，郑川才回过神来问伙计们：“你们又是咋回事？”
一个姓何的管事答道：“少东家走了没两天，荣盛行的人就来接管了作坊，小的们和他们起了冲突，他们叫来了巡检司的人，小的们就逃到这里躲起来，正好遇到了大少爷。”郑川在作坊里地位特殊，伙计们都叫他少东家，叫郑家其他兄弟都是少爷。
郑川问怎么起的冲突，何管事道：“荣盛行的人一来就取消了所有的福利，三餐改成了两餐，完全没有荤腥，饭食也限了量，免费的私塾和夜校也取消了，工伤也没有免费治疗一说了，以前因工致残的也被赶走了，大家都很气。我们用惯了飞梭，现在没了这玩意儿就操弄不了，以前一个人可以照顾几台机子，现在两个人照顾一台机子还老出问题，老是有人受伤。”
何管事缓了缓，继续说道：“现在劳动时间加长了好多，人手也增加了很多，产出的布料却连当初的一成都不到，质量还差。管事的经常借故打骂我们，说机器是我们破坏的，说我们故意自残好偷懒，前几天我实在忍不住和他争执起来，工友们便一起动手，将荣盛行的人赶跑了。后来他们带着巡检司的人来了，我们几个领头的就躲到山上来了。”
郑川笑道：“这个小作坊是专门用来培训工人的，你们这些老工人本来是作为培训老师用的，现在你们都过得这么惨，其他厂子的工人怕是过得连狗都不如！”
何管事听了这话，眼泪立刻就流下来，哽咽着说：“在郑家过的这几年，才知道什么是人样子！我再也不想过狗都不如的日子了，我想跟着少东家，求少东家收留！”另外几个伙计也跟着跪下了。
郑川把他们都扶起来，说道：“我家的规矩是只跪父母，不跪其他人，以后不许这样了！我给你们定的那些规矩你们都忘了？”何管事等人都低头称是。郑川继续道：“我现在是朝廷通缉的反贼，你想跟着我造反？只怕是死路一条！”
何管事道：“反贼就反贼，我又没吃过朝廷一口饭！我本就是贱命一条，也就是少东家才把我当人看，今后少东家但有所命，我何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其他伙计也是咬着牙关红着眼，重重点头。
郑文忽然插话道：“要不我们结拜吧，以后做同生共死的兄弟？”众人齐齐望向郑川，等他表态。
郑川沉吟半响，说道：“我觉得愿意加入我们的人还有不少，要不这样吧，我们成立一个兄弟会，只要是愿意为兄弟们拼命的，我们都可以接纳进来，凡是入会的一律平等相待，兄弟相称，好不好？”郑文道：“这个主意好，我赞成！”其他人自然也没有异议。
接下来讨论兄弟会的章程，郑川提议把自己为作坊制订的各项条例，包括培训条例、卫生条例、保密条例等等修改一下照搬过来，伙计们表示早就习惯了这些规矩，照搬过来很好，很舒适。关于入会的条件，只要有一个会内兄弟作介绍人，发誓永不背叛并遵守会规即可。最后关于会长人选，大家一致认定非郑川莫属。
关于会长的称呼问题，郑川认为叫“大哥”比较好，比会长、龙头之类的听着亲切。郑文表示反对，觉得让他叫弟弟“大哥”很别扭，郑川说这只是一个称号，平时想怎么叫就怎么叫，郑文便不说话了。
于是新鲜出炉的少年“大哥”便领着“兄弟”们举行了宣誓仪式，正式开始以兄弟相称。除了大哥郑川以外，分别是郑文郑兄弟，何进何兄弟，石泽正石兄弟，朱江朱兄弟，刘劲松刘兄弟以及陈月儿陈兄弟。是的，兄弟会不排斥女性，对女人一视同仁。不过后来觉得叫女人兄弟还是别扭，就以陈月儿为会长另外成立了姐妹会，作为兄弟会的会内妇女组织。
郑川本来想召开一次全体大会，好好研究一下今后的方针政策之类的，但见大伙都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便放弃了这个念头，直接下命令：“老何，你去镇上唐家找唐守义，告诉他他家的财产被人非法侵占了，请他赶紧过来维权。”见大伙不解，便解释一下：“郑家坝的所有财产早就卖给了唐家，地契都早已经过户了。”郑文恍然大悟：“肯定是你的鬼主意！”郑川点头微笑，众人欢欣鼓舞。何进当即领命，表示等到天黑就去找唐守义。
郑川又道：“朱兄弟跑一趟明月峡，石兄弟去一趟都江堰，联络各个工厂作坊志同道合的人。同时要注意严格保密，暂时不要透露兄弟会的事情，也不要透露我和大娃的消息，只能私下串联，单线联系。要注意察言观色，对我家忠心又对现状不满的不妨多透露一点，这个你们自己掌握。”随即拿出一些银钱分给两人，让他们一到天黑就立刻上路。
郑川说完事便取出大米准备做饭，郑文笑着制止了，说一会儿会有人送饭来，郑川恍然大悟，难怪这些人在这里藏得住，这就是有群众基础的好处！
…
唐守义来的时候，郑川并没有露面，直到他领着家丁驱赶了荣盛行的管事们，以及巡检司的兵丁之后，才在后山里进行了秘密会晤。
听了郑川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唐守义勃然大怒：“这他妈还讲不讲规矩了？动用公器谋取私利，蒙蔽圣上陷害忠良，我要上本参他们！”
郑川无奈的说道：“你又不是御史，可以闻风奏事！手上没有确凿的证据，你敢去参劾朝廷大员，尤其是背后还有个不知名姓的尚书，你是活得不自在了吧！”
唐守义颓然道：“老子一时失态，倒让你这个小毛孩笑话了！老子虽说也贪钱，可都是照着规矩来的！你家也是官宦人家，你还中了举人，也是文官体系的一员，居然被人这样陷害，但凡有点家产有点良知的官员都会同情你的！你写个陈情书，我帮你上达天听，然后我再写信遍告同僚，就不信翻不了案！”
郑川长身一揖：“先谢过唐大人了！我现在性命难保，只求苟活于此，还请成全！”
唐大人道：“你且安心居住于此，我派人守在这里，看谁敢乱来！”
郑川道：“他们势大，行事不择手段，绝对不能让人知道我在这里，否则我很难活下来，还会连累你。你也不必派人驻守，这样会多了几分泄露秘密的风险，只须让何进做大管事即可，其他的我自有办法应付。”
唐守义点点头道：“好吧，那你自己保重！我先去州府递状纸，状告荣盛行侵占我这个在籍官员的财产！”
郑川道：“如此甚好！”
这面绝壁以前攀过很多次，对郑川来说本是轻车熟路，只是背上捆了个百把斤的八爪鱼，就不太轻松了。本来想让陈月儿在这里等他，她说一个人害怕…都敢一个人从梓州走到成都的人，真的会害怕？爬到一半她是真的怕了，郑川能感觉到她在发抖，便说道：“宝贝别怕，有我呢！闭上眼睛就没事了。”这话很管用，果然不抖了。
上到山顶，傻大胆小姐姐又满血复活了，下地来要自己走，有些险要地段也是自己趴在地上慢慢挪过去，坚决不让郑川帮忙。
年初时那伙客家人的藏身之所是郑川预定的栖身之所，现在居然被人占用了。郑川探头一看，还都是熟人，便大吼一声“大娃”冲了过去，占据此地的是郑文和几个庄子上的伙计，都站起来迎了上来。
郑川和郑文拥抱了一下，在几个伙计胸口各捶了一拳，便坐下来叙话。郑文略显局促的向陈月儿点头招呼，陈月儿倒是落落大方招呼郑文：“大娃，好久不见！”
兄弟两个坐下来，郑川便问道：“大娃，老汉儿托人带信让你不要回来，你咋个不听话呢？”
郑文道：“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咋个可能躲在外面不闻不问呢？”
郑川点点头又问：“那你是咋个通过那么多的关卡的呢？”
郑文笑了，说道：“我就混在商队里充当伙计，大摇大摆的就回来了。通缉文书我看了，奇怪的很，老汉儿的画像有六七分像，你的是十分像，我的简直一点都不像，不可能通过画像把我认出来。”
郑川沮丧的说道：“所以我只好又掉头跑回来了，不敢去追妈老汉儿。水上跑船的都能把我认出来…我晓得了，肯定是书院的同学帮官府画的，尤其是胖子最可疑，他画得最好。”回过神来又颇有兴致的问郑文：“你和马尾到底咋样了？”
郑文得意的说道：“我已经和马尾结婚了！”旋即不好意思的叮嘱弟弟：“我是答应入赘才娶到马尾的，不敢告诉家里，怕老汉儿打死我！你也不要跟他们说哈！”郑川眨巴眨巴眼睛，不知该说啥，只好敷衍道：“祝你幸福！”
郑文低头嘀咕：“我就晓得你会看不起我…”
郑川忙道：“不是不是，入赘什么的有什么大不了的？大哥在我心里一直是顶天立地有担当的好汉子，不会因此有损分毫的，相反，我是真的觉得你在这件事情上很有勇气，我是十分佩服的。”
郑文松了口气，说道：“有你的支持我就放心了，妈老汉儿最听你的话，这事儿要得到他们的认可就全靠你了！”
郑川点点头道：“放心，包在我身上！不要想这么多，我们现在困在这里，也不晓得跑得脱不，能不能再见到他们都还成问题…”
两兄弟沉默良久，郑川才回过神来问伙计们：“你们又是咋回事？”
一个姓何的管事答道：“少东家走了没两天，荣盛行的人就来接管了作坊，小的们和他们起了冲突，他们叫来了巡检司的人，小的们就逃到这里躲起来，正好遇到了大少爷。”郑川在作坊里地位特殊，伙计们都叫他少东家，叫郑家其他兄弟都是少爷。
郑川问怎么起的冲突，何管事道：“荣盛行的人一来就取消了所有的福利，三餐改成了两餐，完全没有荤腥，饭食也限了量，免费的私塾和夜校也取消了，工伤也没有免费治疗一说了，以前因工致残的也被赶走了，大家都很气。我们用惯了飞梭，现在没了这玩意儿就操弄不了，以前一个人可以照顾几台机子，现在两个人照顾一台机子还老出问题，老是有人受伤。”
何管事缓了缓，继续说道：“现在劳动时间加长了好多，人手也增加了很多，产出的布料却连当初的一成都不到，质量还差。管事的经常借故打骂我们，说机器是我们破坏的，说我们故意自残好偷懒，前几天我实在忍不住和他争执起来，工友们便一起动手，将荣盛行的人赶跑了。后来他们带着巡检司的人来了，我们几个领头的就躲到山上来了。”
郑川笑道：“这个小作坊是专门用来培训工人的，你们这些老工人本来是作为培训老师用的，现在你们都过得这么惨，其他厂子的工人怕是过得连狗都不如！”
何管事听了这话，眼泪立刻就流下来，哽咽着说：“在郑家过的这几年，才知道什么是人样子！我再也不想过狗都不如的日子了，我想跟着少东家，求少东家收留！”另外几个伙计也跟着跪下了。
郑川把他们都扶起来，说道：“我家的规矩是只跪父母，不跪其他人，以后不许这样了！我给你们定的那些规矩你们都忘了？”何管事等人都低头称是。郑川继续道：“我现在是朝廷通缉的反贼，你想跟着我造反？只怕是死路一条！”
何管事道：“反贼就反贼，我又没吃过朝廷一口饭！我本就是贱命一条，也就是少东家才把我当人看，今后少东家但有所命，我何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其他伙计也是咬着牙关红着眼，重重点头。
郑文忽然插话道：“要不我们结拜吧，以后做同生共死的兄弟？”众人齐齐望向郑川，等他表态。
郑川沉吟半响，说道：“我觉得愿意加入我们的人还有不少，要不这样吧，我们成立一个兄弟会，只要是愿意为兄弟们拼命的，我们都可以接纳进来，凡是入会的一律平等相待，兄弟相称，好不好？”郑文道：“这个主意好，我赞成！”其他人自然也没有异议。
接下来讨论兄弟会的章程，郑川提议把自己为作坊制订的各项条例，包括培训条例、卫生条例、保密条例等等修改一下照搬过来，伙计们表示早就习惯了这些规矩，照搬过来很好，很舒适。关于入会的条件，只要有一个会内兄弟作介绍人，发誓永不背叛并遵守会规即可。最后关于会长人选，大家一致认定非郑川莫属。
关于会长的称呼问题，郑川认为叫“大哥”比较好，比会长、龙头之类的听着亲切。郑文表示反对，觉得让他叫弟弟“大哥”很别扭，郑川说这只是一个称号，平时想怎么叫就怎么叫，郑文便不说话了。
于是新鲜出炉的少年“大哥”便领着“兄弟”们举行了宣誓仪式，正式开始以兄弟相称。除了大哥郑川以外，分别是郑文郑兄弟，何进何兄弟，石泽正石兄弟，朱江朱兄弟，刘劲松刘兄弟以及陈月儿陈兄弟。是的，兄弟会不排斥女性，对女人一视同仁。不过后来觉得叫女人兄弟还是别扭，就以陈月儿为会长另外成立了姐妹会，作为兄弟会的会内妇女组织。
郑川本来想召开一次全体大会，好好研究一下今后的方针政策之类的，但见大伙都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便放弃了这个念头，直接下命令：“老何，你去镇上唐家找唐守义，告诉他他家的财产被人非法侵占了，请他赶紧过来维权。”见大伙不解，便解释一下：“郑家坝的所有财产早就卖给了唐家，地契都早已经过户了。”郑文恍然大悟：“肯定是你的鬼主意！”郑川点头微笑，众人欢欣鼓舞。何进当即领命，表示等到天黑就去找唐守义。
郑川又道：“朱兄弟跑一趟明月峡，石兄弟去一趟都江堰，联络各个工厂作坊志同道合的人。同时要注意严格保密，暂时不要透露兄弟会的事情，也不要透露我和大娃的消息，只能私下串联，单线联系。要注意察言观色，对我家忠心又对现状不满的不妨多透露一点，这个你们自己掌握。”随即拿出一些银钱分给两人，让他们一到天黑就立刻上路。
郑川说完事便取出大米准备做饭，郑文笑着制止了，说一会儿会有人送饭来，郑川恍然大悟，难怪这些人在这里藏得住，这就是有群众基础的好处！
…
唐守义来的时候，郑川并没有露面，直到他领着家丁驱赶了荣盛行的管事们，以及巡检司的兵丁之后，才在后山里进行了秘密会晤。
听了郑川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唐守义勃然大怒：“这他妈还讲不讲规矩了？动用公器谋取私利，蒙蔽圣上陷害忠良，我要上本参他们！”
郑川无奈的说道：“你又不是御史，可以闻风奏事！手上没有确凿的证据，你敢去参劾朝廷大员，尤其是背后还有个不知名姓的尚书，你是活得不自在了吧！”
唐守义颓然道：“老子一时失态，倒让你这个小毛孩笑话了！老子虽说也贪钱，可都是照着规矩来的！你家也是官宦人家，你还中了举人，也是文官体系的一员，居然被人这样陷害，但凡有点家产有点良知的官员都会同情你的！你写个陈情书，我帮你上达天听，然后我再写信遍告同僚，就不信翻不了案！”
郑川长身一揖：“先谢过唐大人了！我现在性命难保，只求苟活于此，还请成全！”
唐大人道：“你且安心居住于此，我派人守在这里，看谁敢乱来！”
郑川道：“他们势大，行事不择手段，绝对不能让人知道我在这里，否则我很难活下来，还会连累你。你也不必派人驻守，这样会多了几分泄露秘密的风险，只须让何进做大管事即可，其他的我自有办法应付。”
唐守义点点头道：“好吧，那你自己保重！我先去州府递状纸，状告荣盛行侵占我这个在籍官员的财产！”
郑川道：“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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