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大道浮屠
“电车难题(TrolleyProblem)”是伦理学领域最为知名的思想实验之一，其内容大致是：一个疯子把五个无辜的人绑在电车轨道上。一辆失控的电车朝他们驶来，并且片刻后就要碾压到他们。幸运的是，你可以拉一个拉杆，让电车开到另一条轨道上。然而问题在于，那个疯子在另一个电车轨道上也绑了一个人。考虑以上状况，你是否应拉杆？
诚然，救一人与救五人，谁都能看得出是五人的数量更多，但要救这五人，却是需要莫啸来主动去杀死那一人，从一名旁观者变为参与者。
这个选择，难得并不是如何选本身，而是难在选择之后，你是否能够承受这种罪恶感。
其实，前世莫啸也知道这个问题，也思考过，如果是他遇到这种情况，他会怎么做？
而他思考的结果也很简单，那就是舍一人而救五人。简单却又合乎常理。
但，那是前世。当莫啸看清楚铁轨上绑的人后，瞳孔骤然收缩。
因为，铁轨上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莫凡这一世的弟弟一一莫凡。
前世的莫啸没有任何亲人，所以他能够做出最理性的选择，对于前世的他来说，一人和五人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区别，既然要救，那就救最多的那一边。
但，现在情况这一世的莫啸，有亲人，有朋友，更有喜欢的人，他不再和前世一样，是孤身一人。
他们教会了莫啸许多的道理，使莫啸一点一点的改变。
如果，一边是自己的亲人，另一边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哪怕那些陌生人有很多，几十个，上百个，莫啸也不会改变自己的选择，他一定会选择救莫凡这一边。
在莫啸这里，别说帮理不帮亲，对莫啸来说全都是扯淡。
原本，莫啸已经做好了选择，但是，异变再次升起，之前铁轨另一边的五个人的面貌忽然变成了莫家兴，张小候，叶心夏等莫啸非常熟悉的人。
“这是……”莫啸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心里再次再一次陷入纠结。
“你面前所看到的，不过只是一些虚拟的幻象，包括你的亲人、朋友，都只是由幻象所造就出来的假物罢了！”
这时，不知道从何处想来的声音想着耳边，像是带着魔力一般，蛊惑着莫啸，似乎是想要将莫啸说服。
“难道你还不知道吗？这试炼之地的景象都是幻象，他们根本不是你的亲人，不过只是一些虚无缥缈的幻境罢了！”
莫啸却仿佛不为所动，说道：“幻象？我当然知道这些只是幻象！”
什么？
听到这话，那道声音也是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想到莫啸会这么回答，诧异的说道：“你……你知道这是幻象？那为何……为何你还要执迷不悟，要去救那些人，还为这些幻境中的人而纠结，烦恼？”
“就算是幻象那又如何？”莫啸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纵然那是幻象，但只要我的父母、亲人受到了危险，我都不能够不管不问！”
不管是愚蠢也好，还是愚孝也罢，这都是莫啸自己选择的。
“唉，你怎么这么蠢。”听到这话，那道声音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
但此时却又又又异变突生，莫啸又沉入了一个幻境中，不，这一次与其说是幻境，不如说只是一个纯粹的黑色空间，没有任何的光亮，也没有任何的事物。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在莫啸的脑海中响起。
“年轻人，你，真的有自创大道的觉悟了吗？”
这个声音，不是来源于双耳，而是来自于灵魂深处。
“是。”莫啸在心海中回答，同时心中也有一点郁闷，刚才还是电车问题，这怎么一会儿又变成自创大道了？跳脱的真快。
“那你的觉悟是什么？”苍老的声音继续问道。
“我渴望力量，可以超越一切，守护我想守护的一切的力量，这就是我的觉悟。”莫啸字字铮铮的道。
“很好。”苍老的声音透露出了赞许：“这的确就是深印于你灵魂深处的觉悟，你足够直白。但，若你欲创立，自立传承，你需先明白何为‘大道’，何为‘浮屠’，那么，请你告诉我，你所理解的‘大道’与‘浮屠’，是什么？”
何为大道？何为浮屠？
莫啸思索了很久，才缓缓说道：“大道，便是天地之间的基本法则。道，存在于自然，存在于万物，存在于天地之间的每一处空间和时间。”
“人以幼儿之躯降生，然后成长，若为凡人，寿命不过百年，这便是道。水可以熄灭火焰，小草无法成长过苍天大树，世间不但有土地，还有苍穹和大海……这些都是道！是世间最基本的法则。这些道交织在一起，构筑成了这个世界的根本，充盈了世界的内容，造就了世间的各种秩序，让世间一切按照这些‘道’而运行。”
“这就是我理解的大道。”
“至于浮屠，则是世间大道之中象征着善良、慈悲、宽恕的那一部分的缩影。”
“呵呵呵呵。”苍老的声音平和的笑了起来：“年轻人，以你的年纪，能对‘大道’有如此领悟，已是难得。那么，我便带你回忆一番你的人生大道，如何？”
莫啸：“！！！？？”
莫啸眼前的黑暗忽然间完全消失，一副副的画面缓缓的出现。
这是城市中的一个孤儿院，在的台阶上放着一个婴儿，看其样子不过只有三四个月大。
“这是…………我？”莫啸看着眼的画面，出声道。
苍老的声音响起：“这是在你前世的时候，，你出生后第四个月的画面，那个时候的你，所接触的道是什么？”
莫啸沉默，然后道：“道，即是规则…………我被抛弃，我没有在那时死去，而是在孤儿院顺利长大，都是大道所定……这些，都是道。”
“很好。”
眼前的画面顿时变化，他看到了校门口，他正神态僵硬的从大门中走出，背后，承受着无数鄙夷和嘲笑的目光。
那是他高中时的画面，因为孤儿的身份导致他受到了一些人的期凌和逼夷，直到现在，他依然清晰的记得那时心中深深的愤怒，以及对自己无能的愤恨与不甘。
“这是仍然是在你前世的世界，你已十六岁，却依旧毫无作为。你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其他人冷眼旁边，冷笑以对，而后很快便将之遗忘，因为那时的你，卑微到根本让人不屑去放在心上……那时的你，身上又是怎样的‘道’？”
“或许，是天道给予我的阻碍和考验吧。”莫啸淡淡的道。
“呵呵，以你对‘大道’的理解，大道是自然界一切规则的统称，那么，便等于你认为，你这一生无论做什么，乃至来生来世无论做什么，都永远不可能脱离这‘大道’的掌控和安排，因为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以及身边所接触的所有人、事物，都处在大道所编织的规则与秩序之中，对吗？”
“…………”莫啸怔住，久久没有回答。
画面再度转换，那是一处高不见顶，深不见底的断壁，上方是悬崖，下方是深渊，而他，正绝望的向下坠落着……
“这是你在前世的世界最后的画面，你在一次旅行，因为一些意外而跌入悬崖，落入万丈深渊，你以为那是生命最后的时刻，但你醒来时，却发现自己重生了，而且重生在了你前世看的一本小说的世界中……你的重生，所承受的道是什么？如果你彻底的死了，操纵这一切的道，又是什么？你死了之后，道，又为你留下了什么？”
莫啸：“…………”
眼前的画面完全的消失，苍老的声音也停止，不再响起。莫啸的心海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意识在翻腾，灵魂在动荡，一些曾经以为是真理，一些潜意识里认为不可能改变的东西，在混乱中天翻地覆……他的整个意识海，就如卷起了滔天巨浪，久久无法平息。
诚然，救一人与救五人，谁都能看得出是五人的数量更多，但要救这五人，却是需要莫啸来主动去杀死那一人，从一名旁观者变为参与者。
这个选择，难得并不是如何选本身，而是难在选择之后，你是否能够承受这种罪恶感。
其实，前世莫啸也知道这个问题，也思考过，如果是他遇到这种情况，他会怎么做？
而他思考的结果也很简单，那就是舍一人而救五人。简单却又合乎常理。
但，那是前世。当莫啸看清楚铁轨上绑的人后，瞳孔骤然收缩。
因为，铁轨上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莫凡这一世的弟弟一一莫凡。
前世的莫啸没有任何亲人，所以他能够做出最理性的选择，对于前世的他来说，一人和五人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区别，既然要救，那就救最多的那一边。
但，现在情况这一世的莫啸，有亲人，有朋友，更有喜欢的人，他不再和前世一样，是孤身一人。
他们教会了莫啸许多的道理，使莫啸一点一点的改变。
如果，一边是自己的亲人，另一边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哪怕那些陌生人有很多，几十个，上百个，莫啸也不会改变自己的选择，他一定会选择救莫凡这一边。
在莫啸这里，别说帮理不帮亲，对莫啸来说全都是扯淡。
原本，莫啸已经做好了选择，但是，异变再次升起，之前铁轨另一边的五个人的面貌忽然变成了莫家兴，张小候，叶心夏等莫啸非常熟悉的人。
“这是……”莫啸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心里再次再一次陷入纠结。
“你面前所看到的，不过只是一些虚拟的幻象，包括你的亲人、朋友，都只是由幻象所造就出来的假物罢了！”
这时，不知道从何处想来的声音想着耳边，像是带着魔力一般，蛊惑着莫啸，似乎是想要将莫啸说服。
“难道你还不知道吗？这试炼之地的景象都是幻象，他们根本不是你的亲人，不过只是一些虚无缥缈的幻境罢了！”
莫啸却仿佛不为所动，说道：“幻象？我当然知道这些只是幻象！”
什么？
听到这话，那道声音也是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想到莫啸会这么回答，诧异的说道：“你……你知道这是幻象？那为何……为何你还要执迷不悟，要去救那些人，还为这些幻境中的人而纠结，烦恼？”
“就算是幻象那又如何？”莫啸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纵然那是幻象，但只要我的父母、亲人受到了危险，我都不能够不管不问！”
不管是愚蠢也好，还是愚孝也罢，这都是莫啸自己选择的。
“唉，你怎么这么蠢。”听到这话，那道声音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
但此时却又又又异变突生，莫啸又沉入了一个幻境中，不，这一次与其说是幻境，不如说只是一个纯粹的黑色空间，没有任何的光亮，也没有任何的事物。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在莫啸的脑海中响起。
“年轻人，你，真的有自创大道的觉悟了吗？”
这个声音，不是来源于双耳，而是来自于灵魂深处。
“是。”莫啸在心海中回答，同时心中也有一点郁闷，刚才还是电车问题，这怎么一会儿又变成自创大道了？跳脱的真快。
“那你的觉悟是什么？”苍老的声音继续问道。
“我渴望力量，可以超越一切，守护我想守护的一切的力量，这就是我的觉悟。”莫啸字字铮铮的道。
“很好。”苍老的声音透露出了赞许：“这的确就是深印于你灵魂深处的觉悟，你足够直白。但，若你欲创立，自立传承，你需先明白何为‘大道’，何为‘浮屠’，那么，请你告诉我，你所理解的‘大道’与‘浮屠’，是什么？”
何为大道？何为浮屠？
莫啸思索了很久，才缓缓说道：“大道，便是天地之间的基本法则。道，存在于自然，存在于万物，存在于天地之间的每一处空间和时间。”
“人以幼儿之躯降生，然后成长，若为凡人，寿命不过百年，这便是道。水可以熄灭火焰，小草无法成长过苍天大树，世间不但有土地，还有苍穹和大海……这些都是道！是世间最基本的法则。这些道交织在一起，构筑成了这个世界的根本，充盈了世界的内容，造就了世间的各种秩序，让世间一切按照这些‘道’而运行。”
“这就是我理解的大道。”
“至于浮屠，则是世间大道之中象征着善良、慈悲、宽恕的那一部分的缩影。”
“呵呵呵呵。”苍老的声音平和的笑了起来：“年轻人，以你的年纪，能对‘大道’有如此领悟，已是难得。那么，我便带你回忆一番你的人生大道，如何？”
莫啸：“！！！？？”
莫啸眼前的黑暗忽然间完全消失，一副副的画面缓缓的出现。
这是城市中的一个孤儿院，在的台阶上放着一个婴儿，看其样子不过只有三四个月大。
“这是…………我？”莫啸看着眼的画面，出声道。
苍老的声音响起：“这是在你前世的时候，，你出生后第四个月的画面，那个时候的你，所接触的道是什么？”
莫啸沉默，然后道：“道，即是规则…………我被抛弃，我没有在那时死去，而是在孤儿院顺利长大，都是大道所定……这些，都是道。”
“很好。”
眼前的画面顿时变化，他看到了校门口，他正神态僵硬的从大门中走出，背后，承受着无数鄙夷和嘲笑的目光。
那是他高中时的画面，因为孤儿的身份导致他受到了一些人的期凌和逼夷，直到现在，他依然清晰的记得那时心中深深的愤怒，以及对自己无能的愤恨与不甘。
“这是仍然是在你前世的世界，你已十六岁，却依旧毫无作为。你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其他人冷眼旁边，冷笑以对，而后很快便将之遗忘，因为那时的你，卑微到根本让人不屑去放在心上……那时的你，身上又是怎样的‘道’？”
“或许，是天道给予我的阻碍和考验吧。”莫啸淡淡的道。
“呵呵，以你对‘大道’的理解，大道是自然界一切规则的统称，那么，便等于你认为，你这一生无论做什么，乃至来生来世无论做什么，都永远不可能脱离这‘大道’的掌控和安排，因为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以及身边所接触的所有人、事物，都处在大道所编织的规则与秩序之中，对吗？”
“…………”莫啸怔住，久久没有回答。
画面再度转换，那是一处高不见顶，深不见底的断壁，上方是悬崖，下方是深渊，而他，正绝望的向下坠落着……
“这是你在前世的世界最后的画面，你在一次旅行，因为一些意外而跌入悬崖，落入万丈深渊，你以为那是生命最后的时刻，但你醒来时，却发现自己重生了，而且重生在了你前世看的一本小说的世界中……你的重生，所承受的道是什么？如果你彻底的死了，操纵这一切的道，又是什么？你死了之后，道，又为你留下了什么？”
莫啸：“…………”
眼前的画面完全的消失，苍老的声音也停止，不再响起。莫啸的心海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意识在翻腾，灵魂在动荡，一些曾经以为是真理，一些潜意识里认为不可能改变的东西，在混乱中天翻地覆……他的整个意识海，就如卷起了滔天巨浪，久久无法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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