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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 赖上了

    “熊瞎子,你到底行不行啊,膀大腰圆的身子骨孱弱至此,那小子的一掌真有这么厉害?”

    大鼻猴低眉歪头,瞧见他步伐虚浮,浑身酸痛的衰样,小腿肚子至今还在微微打颤,忍不住嗤笑道。

    “嘿嘿,都跟你说了别一个劲的往山下跑,山上的女人是老虎,山下的姑娘却是劳神鬼,你倒是悠着点啊……”

    熊瞎子猛然瞪他一眼,细细想来心有余悸,那雷法太霸道了,浑身的骨头都快酥了,往后再撞上玩雷的家伙,盗爷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忍不住冲他捣出一拳,骂骂咧咧道。

    “笑个屁,你挨上一掌必定惨不忍睹,真够邪性的,每当我靠近小子丈许之内,诡异的力量迫使攻伐凝滞瞬息,缠斗起来忒不得劲,弄的我心烦意乱,才让他钻了空子。”

    大鼻猴冷哼一声,微微思量这小子怕是“道衍宗”的天纵奇才,下山踏江湖历练来了,今天算是碰上硬茬子了,只有那等超然宗门,才会有如此霸道的雷法。

    他伸手掸了掸胸前皱了的蓝衣,撇嘴笑道:“你也甭跟我絮叨,人是从你手里溜的,非但没捞着半点油水,还惹了一身骚,如何巧妙的圆过去有待商榷。”

    熊瞎子听他撇清关系,当场不乐意了,“当时你我一同出刀,岂能让他跑了,我更不会负伤,想置身事外没可能,势必拉你一并下水。”

    “乱嚷嚷什么,瞧你那个熊样,活该倒霉,是谁甩脸子让我别插手的……嘘,别说话,趴在地上的那个人,不会是朱大当家吧?”

    熊瞎子抬眸望去,面色忽地一沉,立马收回眼神,与他对视一眼,数个起落掠去,将那人翻过身子,狰狞的面孔,何其惨烈不忍直视,二人尽收眼底,眼皮子直跳,心底一股寒意直冲脑门。

    大鼻猴骇然眼神迅速掠过周遭,并未感知到其他人的气息,但是他发现那头巨蚺不见了,这不合乎常理啊,蹲那察看一番,捡起一块长刀残片,遭不住惊呼道。

    “无打斗痕迹,无致命伤,生前却遭受极大的痛苦致死,嘶……走走走,这山上不能待人了,熊瞎子……”

    他说着目光往旁边一扫,反观熊瞎子本就腿软,这下彻底站不住脚了,只见瞪大了眼睛,显然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当场瘫坐在地,看样子一时半会是走不动道了。

    ……

    三花青瞳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带起一妖阵风,不紧不慢的离去。

    墨鱼儿不由眯起了眼睛,下意识的吐出一口郁闷的浊气,这机会不就来了么,此时不撤更待何时?

    抬抬屁股正要朝着反方向迈步,才迈起右腿,便悬在空中愣是放不下去了,只因身后传来妖女不咸不淡的声音。

    “好渴,好渴。”

    他就觉得没那么容易,无奈的耸肩收脚,耷拉下一张脸,转过身时挤出笑容,却没好气地道:“来了,来了……”

    咕噜!咕噜!呼噜!

    小妖女接过水囊大口喝水,如鲸吞牛饮,水囊肉眼可见的瘪下去,看的墨鱼儿一愣一愣地,忍不住在心里嘀咕可惜自己身上没有蒙汗药。

    摇了摇空荡荡的水囊,随后还给他,小妖女低头摸着肚子,盯着他又道:“好饿,好饿……”

    墨鱼儿闻言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当场一掌劈了这折磨人的妖女,下一瞬笑眼咪咪,果断将干果零食麻溜的递她手中。

    小妖女眉眼一笑,嘴里吃着干果,含糊其辞的道了句。

    “讲,笑话!”

    墨鱼儿顿时目瞪口呆,属实挖坑埋自己,那就随便讲一个吧。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一个老和尚,一个小和尚,小的问老的为何山里只有和尚两个,老的哈哈大笑,说怎么会呢,等师父见了佛祖,就一个和尚了啊。”

    “一点,也不,好笑……呵呵。”

    “不好笑?”

    “还是好饿啊。”

    一会的功夫又吃完了,小妖女嘴角沾着梅花酥的残渣,冲着墨鱼儿意犹未尽的笑容。

    他好气又好笑,心说你就知道吃吃吃,与小仙姑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是吃货,不过有弱点才好,这样才好拿捏。

    ……

    日落西山红。

    一袭褴褛血袍的墨鱼儿,干净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一身,就被眼前难缠的妖女,极不情愿地生拉硬拽,带到一处高地。

    周遭满是小半人高红色的野草,不时随晚风微微摇曳,与霞光万里交相辉映。

    小妖女坐在草地上,屈膝歪头托腮,挂着可人的笑脸,右手捏着一根毛绒绒的红色野草,放在妖冶的眸子前,不时眨巴眼,饶有兴趣的透过毛绒缝隙,眺望远方别样的红日。

    反观墨鱼儿却绷着一张苦瓜脸,生无可恋地问道:“喂,你拉我来这干什么?”

    她歪过下巴,将右臂伸直,眯眼看着拉远的那根野草,抿了抿嘴,笑道:“观,日落!”

    墨鱼儿听了为之气结,整个人楞在那里,似是一块顽石他又裂了,咦,为何说又呢?

    此时他双手插袖,杵在一旁,低头盯着这妖女,心中十分郁结。

    想他三番五次,欲要趁其不备找机会溜走,可是每每很快就被发现,甚至当场捉个现行,更过分的是只需一手,就能把人毫不费力的滴溜回来。

    经过几番折腾以后,这妖女也学聪明了,冲他扬起包子大小的拳头,以那略显磁性的女声扬言威胁,明言告知再敢瞎跑,就乱拳打死他。

    真是火大,“噌”的一下墨鱼儿双目瞪圆,这是要反了天呀,就不能惯着,他腰杆猛然一挺,无比郑重的说道,不溜就不溜,你当我怕你啊,所以姑且搁浅溜走的想法。

    暗地里嘟嘟囔囔,合着这么半天,带着我满山跑东跑西,累的够呛,却告诉我仅仅是为了看日落?

    玩呢!

    你看就看吧,有人拦着你么,拽上我干嘛?我是那种看起来就很闲的人?

    最让他气不过的是,这妖女看日落也就不说了,那头盘踞妖女身旁的三花青瞳蚺,也抬起硕大的蚺头眺望远方,疑似也在欣赏日落。

    墨鱼儿见了直翻白眼,你一个妖懂个屁的情调。

    肩头的那只赤瞳松鼠,摆动着毛绒绒的尾巴,刺挠的他耳朵痒痒的,冷不丁的叫了两声。

    他嘴角微微上扬,一把薅住它命运的后脖颈,拎到眼前,见它龇牙咧嘴,一巴掌冲它脑瓜煽去,指着鼻子眼睛,一副义正言辞的做派,咬牙切齿地痛骂道。

    “大魔王,你个吃货,皮痒了是吧,居然敢跟我横,还治不了你了……还横是吧。”

    啪!

    “仙人抚你顶,保你似神仙!”

    啪!

    “仙人抚你腚,渡你去西天!”

    赤瞳幼崽莫名其妙的接连挨了两巴掌,出于威逼没有利诱,小松鼠耷拉着脑袋消停下来,那一人一蚺他是打不过的,识时务者为俊杰嘛,不寒碜,只好拿它解解闷咯。

    大魔王是墨鱼儿给它取的一个霸气侧漏的名号,可惜这鼠辈长的难看了点,非鼠非狐,丑了是丑了点,看久了也就那么回事了。

    说起来也奇怪,不知是不是墨鱼儿收了妖丹和尸体的缘故,反正他没搞明白它是怎么找来的,兴许是这鼠辈很早就跟过来了,可想而知速度不慢。

    在逃跑的途中,被墨鱼儿发现捉来挡灾的,本来是想着小姑娘么,哪有不喜欢毛茸茸的小萌宠,结果……真她娘的邪门,他原地炸裂了。

    哪知这个邪性的妖女,对机智的大魔王压根不敢兴趣,压根不看上一眼,唯独对那头巨蚺宠爱有加。

    须知请神容易送神难,墨鱼儿本想把大魔王半道丢下不管,毕竟当时应下大眼鬼的话不能不算数,可它却一直在后面跟着,显然是赖上他了,最重要的是大魔王对大花蚺非但不怕,还能龇牙咧嘴。

    基于这一点,后来便想着带在身边也好,路上不失为一个伴,再不济等哪天饿的没辙了,就地烤了也能填填肚子。

    时光匆忙,却不见妖女有要走的意思,日落当初在“蜉蝣城”,他都看腻了,委实忍不住了道了句,“喂,还不走?太阳都要下山了,等哪天观云海看日出,那才叫壮观呢。”

    妖冶少女托着腮,扭过头,瞧着衣衫褴褛的墨鱼儿弓着腰,对他说的似乎有些兴趣,噘嘴说道:“你这一副呆相真无聊,嗯……嗯,杵这像一根老葱,嘻嘻嘻……”

    墨鱼儿不免嘴角一抽,更多的是惊愕,妖女说话竟然不再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还以为她大结巴呢。

    想必是多年躺在棺椁里,很久不曾说话的缘故,不过这语速与迟暮老翁有的一拼,好在听起来连贯多了,不至于别扭。

    搞得他之前一度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怀疑是先前铃铛声留下的后遗症,直到听到大魔王的叫声,才恍然大悟,是妖女说话的语速真的有毛病。

    “是啊,是啊,谁叫我骨子里是个俗人呢!”

    墨鱼儿白了她一眼,真没瞧出来,这小嘴叭叭的比老古董还厉害,一根老葱亏你想的出来,索性他不予计较,耸肩一摊手,似笑非笑道:

    “不胜小仙女,一颦一笑骨媚生,芳华万千艳压人,望山望水望星辰,世间谁人不称尊。”

    “咯咯咯……”这妖女听了咯咯笑,抬头望着墨鱼儿愣了一下,随即眨巴眼睛,没忍住挠挠头,一脸茫然问道:“什么意思?”

    没听懂?那你咯咯笑什么,白瞎了憋了半天,才东拼西凑弄来的小酸文,为了说出这话,殊不知我的良心,何止是隐隐作痛。

    眼下算是看明白了,我放弃了,再好的话跟她说不明白,一副不情不愿的语气,随口敷衍一说,“说你绝代风华,好看呐!”

    原来是夸她好看啊,小妖女当即被花言巧语冲昏了头脑,脸上出奇的浮现红晕,不似桃花胜似桃花绽放,微眯着妖冶眸子,笑声吟吟。

    “值得一提的是,小仙女非但人美心善,还一贯以理服人,从不与人动粗。”

    墨鱼儿趁热打铁又补了一句,得见她捂脸害羞,觉得这一幕煞是好看,尤其是小妖女欢喜的用手撸下一把毛绒绒的红色冠毛,放在嘴边“呼”的一吹,顿时冠毛四处飞扬。

    随后她觉得不过瘾,忽地抬起屁股,冲进下方更密的野草丛中,俯身弯腰左右胡乱的扒拉,只见漫天的冠毛随风飘摇。

    他不由看的入迷,忽地眸光一凝。

    汰,你这妖女,休想坏我道心。

    想我墨鱼儿堂堂七尺男儿,怎可色令智昏,这般告诫自己,随后经不住抿嘴得意一笑,果然是小娘子心性。

    想必很少有人经得住赞美,即使是不露声色的暗喜,如果有,只能说明你拍到老虎的屁股上了,转而见缝插针,回归最初的正题。

    “你看吃也吃了,玩也玩了,我有要事在身,就恕不奉陪了,回见,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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