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慌乱的姜菀之
等姜菀之醒过来已经是周六的中午了，周术没有姜家小院的钥匙，又不想翻她的包，只能把她带回公寓扔在床上，自己在沙发上修行了一夜
昨晚周术还替姜菀之接了姜父的电话，只说姜菀之喝多了先睡了，姜父竟然也没多问，只是叹了口气让周术好好照顾自己女儿，就挂了电话
刚清醒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的姜菀之抱着枕头就哭了出来，昨晚那些场景就像噩梦一样，她躲在车里不敢尖叫，不敢哭泣，拼命咬着自己的嘴唇，胆战心惊的看着死侍在车外转着圈互相厮杀，看着周术如同修罗临世一般将死侍砍杀殆尽，
直到周围响起了诡异的马蹄声，直到那道巨大的身影随着白光出现，只一眼，她的脑袋里就像生生被插进了一双手，那双手还狠狠的揉握了一下她脆弱脑仁，让她在剧痛中晕了过去
再醒来恍如隔世
哭不是什么太坏的事情，有些不能承受之重，哭出来都会比憋在心里好受很多
周术想起刚到苇名的时候，他还很怕死，就算知道能活过来，但死还是太痛了，太痛了，痛的让周术终于理解“忍者的臼齿”这个游戏中的自杀道具，究竟是干什么用的了
那时候，周术如果能在废弃佛堂醒过来，他就会对着那尊面目慈祥的金佛低低哭泣，佛雕师也会故意在那边将雕琢佛像的声音放得很大，或许他会奇怪为什么九郎的忍者会这么脆弱，但他从来不问，只是等周术哭完来到他身边时，按部就班的帮周术维护好他的忍义手
苇名的大家，真的都很温柔
周术去厨房倒了一杯水，顺便抽了几张纸，递给哭红了眼睛的姜菀之
“昨晚...的事情，是我连累你了，真的很对不起，也谢谢你救了我”姜菀之还以为昨晚那些恶鬼，是圣殿会派出来带走她的或者杀了她的，虽然不知道最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总归是她连累了周术
周术示意她先喝点水，看她情绪好一点了以后，又神秘兮兮的凑近对她说“昨晚那个骑马的，可是龙王哦，你觉得圣殿会能支使龙王吗？”
“怎么，怎么可能是龙王”姜菀之往床头躲了躲“你不要吓唬我，要是龙王我们早就没命了”
周术继续逼近姜菀之，放低了语气恐吓道“因为我也是龙王，所以你才能侥幸活下来”
姜菀之看着周术近在咫尺的眼睛，里面倒映出她红肿的双眼和散乱的头发，姜菀之一下愣住了，眼前这个人比她见过的所有人都强，手段也鬼神莫测的，也许...他真的是龙王！
“那你可不可以不要杀我，我不会对别人说的，我发誓，我...我只想陪着爸妈”姜菀之突然弱气
周术站直身体，将枕头从她怀里抽出来拍拍，再丢回床上，没好气地说“吓你的，昨晚的事和你没关系，现在赶紧起来洗漱去，身上味道难闻不行”
姜菀之顿时气急，从床上跳了下来，对着周术发泄似的尖叫了一声，然后也不敢看他，匆匆拿包出门，准备回自己家，周术一个大男人，家里什么女士用品的都没有，自己怎么洗漱
但她这个形象，这个表情，要是被人看到，比山恐怕又要有大新闻了
恐怕不止比山，至少对面的苏振南就已经把这事写进了行动日志里面，准备作为定期汇报的内容了
而此时，赵旭桢正在飞往天海的国际航班上，默默地翻阅着一本圣殿会内传的《圣骑士纪闻》
姜菀之走后周术也没什么事情，奥迪一早被他送去4S店维修，又在李总惊愕的表情中开回了保养完的白色牧马人，顺便把昨晚的事情删删改改告诉了姜斯里一声，至于之后姜家怎么去调查他就不管了，再怎么样他还能查出奥丁和背后的加图索家族吗
说起来今天既然是周六，姜菀之就放一边让她自己静一静，自己要不瞅瞅路明非去，顺便还能去楚天骄那里蹭点酒喝，那奥丁该别的不说，端出来的红酒确实要比苇名的浊酒好喝不少，不知道楚天骄那里有没有类似的
然而还没等周术出发，姜菀之的电话就来了，“周术，我煮了面条，你要不要过来吃一点”
周术当然知道她可能是一个人在家有点害怕，就借坡下驴道“也好，我中午也没吃，正好路上买点凉菜过去吧”
“好，那我等你过来”姜菀之说完挂了电话，她承认自己确实有点害怕，她也说不清到底是害怕回想起昨晚的经历，还是害怕周术真的是龙王，但害怕情绪起来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只有周术。
周术很快就拎着凉菜上门了，两人对坐却什么话也没说，姜菀之机械的吃着身前的那碗素面，眼神涣散游离，等她回过神来，就看到周术正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她
姜菀之耳朵突然有点发烫，自己又在他面前丢脸了，周术见他回过神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药粉递过去“祛怖粉，你过一会冲水喝掉，喝完再睡一会儿，会好的，或者你不介意的话，我也可以抹掉你昨晚的记忆，看你怎么选”
“不要抹掉记忆，我会好好吃药的，你吃完就赶紧回去吧，我自己收拾就行”姜菀之急得连忙站起来，语气里又带着一点哭腔，似乎很怕周术动手取了她的记忆，慌忙地抢过周术手里的药粉就要赶他走
周术眼前的姜菀之，此时的她和江南随笔里的那个精明强干的女企业家形象相去甚远，周术心想，是不是自己不该出现在她身边，把她卷进这些不属于她的故事里去
“好，那你好好休息，我下午去一趟天海，可能夜里回来，但你有事都给可以我打电话”周术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苏振南，有个事拜托你，你现在过来姜菀之这边看顾一下，有什么事情及时和我沟通”坐在车里的周术想了想给苏振南打了个电话
“好嘞，我现在就过去，您放心去忙”苏振南满口答应，周术挂了电话，将车开出了姜家小院
其实也不是非要今天去找路明非，但姜菀之刚刚的表现，也搅乱了周术的心，他开始陷入犹疑，实际上他也早就发现，自己这次醒来，性格、心态似乎不如从前在苇名时那样沉默而坚定了
但他不觉得这是坏事，本来自己只是个学生，是苇名的生生死死强行改变了他，现在这样柔和一点，多想一点，让他更有活着的实感，或者说，更像个人而不是一把冰冷的刀剑
姜菀之喝完药粉真的乖乖睡下了，再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卧室的窗外没有夕阳，铅灰色的雨云从天边铺展到眼前
“又要下雨了。”姜菀之靠在床头喃喃自语，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干嘛，手机出奇的安静，没有紧急的工作需要处理，老爷子那边自己中午也打过电话，再打他们就该担心自己了
姜菀之下楼披了件外套，戴上一顶鸭舌帽就走出自家小院，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很想去吃小时候姜老爷子经常带自己吃的一家馆子，不知道那里的葱爆羊肉还是不是和以前一样
到桥头小馆的时候，正好是上客高峰，姜菀之侧头坐在窗边的位置，窗外还是开始下雨了，丝丝缕缕的雨滴在玻璃上划过，葱爆羊肉早就端上来了，但餐碟不再是以前鸳鸯戏水的花纹，筷子也不再是以前松木红漆的样子，姜菀之又突然没有了吃它的欲望
“这个洋葱确实有点呛人，我也快流眼泪了”
姜菀之突然被说话声打断了情绪，转头看到邻座男生递过来一张纸巾，示意她擦擦眼泪，姜菀之这才惊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满脸是泪了，她慌忙接过纸巾说了声谢谢，有点好笑自己的脆弱和矫情，就听邻座又说“不用谢，我叫白商陆，学校放假来这边玩儿的”
姜菀之抬头，两人的目光遇到了一起
不知道很多年后，小白医生会不会记得自己曾经递给过姜菀之一张擦眼泪的纸巾，还用想用拙劣的借口，替她掩饰纷乱的情绪
昨晚周术还替姜菀之接了姜父的电话，只说姜菀之喝多了先睡了，姜父竟然也没多问，只是叹了口气让周术好好照顾自己女儿，就挂了电话
刚清醒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的姜菀之抱着枕头就哭了出来，昨晚那些场景就像噩梦一样，她躲在车里不敢尖叫，不敢哭泣，拼命咬着自己的嘴唇，胆战心惊的看着死侍在车外转着圈互相厮杀，看着周术如同修罗临世一般将死侍砍杀殆尽，
直到周围响起了诡异的马蹄声，直到那道巨大的身影随着白光出现，只一眼，她的脑袋里就像生生被插进了一双手，那双手还狠狠的揉握了一下她脆弱脑仁，让她在剧痛中晕了过去
再醒来恍如隔世
哭不是什么太坏的事情，有些不能承受之重，哭出来都会比憋在心里好受很多
周术想起刚到苇名的时候，他还很怕死，就算知道能活过来，但死还是太痛了，太痛了，痛的让周术终于理解“忍者的臼齿”这个游戏中的自杀道具，究竟是干什么用的了
那时候，周术如果能在废弃佛堂醒过来，他就会对着那尊面目慈祥的金佛低低哭泣，佛雕师也会故意在那边将雕琢佛像的声音放得很大，或许他会奇怪为什么九郎的忍者会这么脆弱，但他从来不问，只是等周术哭完来到他身边时，按部就班的帮周术维护好他的忍义手
苇名的大家，真的都很温柔
周术去厨房倒了一杯水，顺便抽了几张纸，递给哭红了眼睛的姜菀之
“昨晚...的事情，是我连累你了，真的很对不起，也谢谢你救了我”姜菀之还以为昨晚那些恶鬼，是圣殿会派出来带走她的或者杀了她的，虽然不知道最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总归是她连累了周术
周术示意她先喝点水，看她情绪好一点了以后，又神秘兮兮的凑近对她说“昨晚那个骑马的，可是龙王哦，你觉得圣殿会能支使龙王吗？”
“怎么，怎么可能是龙王”姜菀之往床头躲了躲“你不要吓唬我，要是龙王我们早就没命了”
周术继续逼近姜菀之，放低了语气恐吓道“因为我也是龙王，所以你才能侥幸活下来”
姜菀之看着周术近在咫尺的眼睛，里面倒映出她红肿的双眼和散乱的头发，姜菀之一下愣住了，眼前这个人比她见过的所有人都强，手段也鬼神莫测的，也许...他真的是龙王！
“那你可不可以不要杀我，我不会对别人说的，我发誓，我...我只想陪着爸妈”姜菀之突然弱气
周术站直身体，将枕头从她怀里抽出来拍拍，再丢回床上，没好气地说“吓你的，昨晚的事和你没关系，现在赶紧起来洗漱去，身上味道难闻不行”
姜菀之顿时气急，从床上跳了下来，对着周术发泄似的尖叫了一声，然后也不敢看他，匆匆拿包出门，准备回自己家，周术一个大男人，家里什么女士用品的都没有，自己怎么洗漱
但她这个形象，这个表情，要是被人看到，比山恐怕又要有大新闻了
恐怕不止比山，至少对面的苏振南就已经把这事写进了行动日志里面，准备作为定期汇报的内容了
而此时，赵旭桢正在飞往天海的国际航班上，默默地翻阅着一本圣殿会内传的《圣骑士纪闻》
姜菀之走后周术也没什么事情，奥迪一早被他送去4S店维修，又在李总惊愕的表情中开回了保养完的白色牧马人，顺便把昨晚的事情删删改改告诉了姜斯里一声，至于之后姜家怎么去调查他就不管了，再怎么样他还能查出奥丁和背后的加图索家族吗
说起来今天既然是周六，姜菀之就放一边让她自己静一静，自己要不瞅瞅路明非去，顺便还能去楚天骄那里蹭点酒喝，那奥丁该别的不说，端出来的红酒确实要比苇名的浊酒好喝不少，不知道楚天骄那里有没有类似的
然而还没等周术出发，姜菀之的电话就来了，“周术，我煮了面条，你要不要过来吃一点”
周术当然知道她可能是一个人在家有点害怕，就借坡下驴道“也好，我中午也没吃，正好路上买点凉菜过去吧”
“好，那我等你过来”姜菀之说完挂了电话，她承认自己确实有点害怕，她也说不清到底是害怕回想起昨晚的经历，还是害怕周术真的是龙王，但害怕情绪起来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只有周术。
周术很快就拎着凉菜上门了，两人对坐却什么话也没说，姜菀之机械的吃着身前的那碗素面，眼神涣散游离，等她回过神来，就看到周术正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她
姜菀之耳朵突然有点发烫，自己又在他面前丢脸了，周术见他回过神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药粉递过去“祛怖粉，你过一会冲水喝掉，喝完再睡一会儿，会好的，或者你不介意的话，我也可以抹掉你昨晚的记忆，看你怎么选”
“不要抹掉记忆，我会好好吃药的，你吃完就赶紧回去吧，我自己收拾就行”姜菀之急得连忙站起来，语气里又带着一点哭腔，似乎很怕周术动手取了她的记忆，慌忙地抢过周术手里的药粉就要赶他走
周术眼前的姜菀之，此时的她和江南随笔里的那个精明强干的女企业家形象相去甚远，周术心想，是不是自己不该出现在她身边，把她卷进这些不属于她的故事里去
“好，那你好好休息，我下午去一趟天海，可能夜里回来，但你有事都给可以我打电话”周术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苏振南，有个事拜托你，你现在过来姜菀之这边看顾一下，有什么事情及时和我沟通”坐在车里的周术想了想给苏振南打了个电话
“好嘞，我现在就过去，您放心去忙”苏振南满口答应，周术挂了电话，将车开出了姜家小院
其实也不是非要今天去找路明非，但姜菀之刚刚的表现，也搅乱了周术的心，他开始陷入犹疑，实际上他也早就发现，自己这次醒来，性格、心态似乎不如从前在苇名时那样沉默而坚定了
但他不觉得这是坏事，本来自己只是个学生，是苇名的生生死死强行改变了他，现在这样柔和一点，多想一点，让他更有活着的实感，或者说，更像个人而不是一把冰冷的刀剑
姜菀之喝完药粉真的乖乖睡下了，再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卧室的窗外没有夕阳，铅灰色的雨云从天边铺展到眼前
“又要下雨了。”姜菀之靠在床头喃喃自语，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干嘛，手机出奇的安静，没有紧急的工作需要处理，老爷子那边自己中午也打过电话，再打他们就该担心自己了
姜菀之下楼披了件外套，戴上一顶鸭舌帽就走出自家小院，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很想去吃小时候姜老爷子经常带自己吃的一家馆子，不知道那里的葱爆羊肉还是不是和以前一样
到桥头小馆的时候，正好是上客高峰，姜菀之侧头坐在窗边的位置，窗外还是开始下雨了，丝丝缕缕的雨滴在玻璃上划过，葱爆羊肉早就端上来了，但餐碟不再是以前鸳鸯戏水的花纹，筷子也不再是以前松木红漆的样子，姜菀之又突然没有了吃它的欲望
“这个洋葱确实有点呛人，我也快流眼泪了”
姜菀之突然被说话声打断了情绪，转头看到邻座男生递过来一张纸巾，示意她擦擦眼泪，姜菀之这才惊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满脸是泪了，她慌忙接过纸巾说了声谢谢，有点好笑自己的脆弱和矫情，就听邻座又说“不用谢，我叫白商陆，学校放假来这边玩儿的”
姜菀之抬头，两人的目光遇到了一起
不知道很多年后，小白医生会不会记得自己曾经递给过姜菀之一张擦眼泪的纸巾，还用想用拙劣的借口，替她掩饰纷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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