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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炼丹成魔

    九株药草在地火掩映中忽然变色,只是几个呼吸之间,水汽蒸发,药草变枯黄,周三掐出几个丹诀,药草变成一对粉末掉入丹炉之中。封盖后丹炉在地火熏烤中不断旋转,直到一股黑烟升起,只听见轰的一声,周三的脸已经变成了焦炭色。

    失败了!苦笑一声,摇摇头。

    清理干净丹炉,周三拿出了九株低阶药草。这次他准备分解所有步骤,先从药液提纯入手。重新引燃地火,按照手册所述,连续打出两个控火诀,仔细观察药材的变化。接下来往丹炉里提前放入一株低阶白芷藤,缓缓加热时,白芷藤中的药液缓缓滴入丹炉底部,凝聚出几滴药水。

    药水蒸干之后运转真气将之粉碎成细碎的药末,使其完全融入药液中,再用提纯手法祛除杂质。

    杂质祛除后,药液呈现处一种明亮的糖色。周三继续降低火焰温度,以低温烘烤丹炉,发现药液逐渐凝固成粘稠状后,立即熄灭地火,封上炉盖,以丹炉余温完成最后的凝固。接着打出成丹诀,丹炉开始有规律的旋转。三息之后,丹炉里传出焦香,周三满意的打开丹炉。

    果然,确实成丹了,只是,一个不规则的黑色三角状物体静静地躺在炉底,上面布满了裂缝。周三心下一横,将这个三角形的黑色丹药投入口中。

    呕,呕……半个时辰后周三苦着脸从门外走入,喉咙间还有阵阵酸水泛起。

    门口的小狐狸已经跑得不见踪影。

    继续!

    开火,凝液,提纯……

    一个时辰过去了,丹炉轰鸣,大地震颤,浓烟滚滚中,周三狼狈的身影再现。

    总结了一番失败的经验后,周三略带颓唐之色,继续炼药。

    ……

    一天后,周三望着地上炸毁的一百多个丹炉,沉默不语。尽管自己每次都认真总结,反复推演,但还是会遇到不可知的一些细微变化,一个不小心再次失败。他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失败了。但值得肯定的是单正道士,依然初心不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储物袋的廉价丹炉,每次都颤抖着放下,然后搜索出优点,鼓励一番,心里咬着牙快速离去。

    后来,单正每次送丹炉药草时,都会放下一些炼丹类书籍,再到后来,药丹阁的炼丹类书籍已经全部被单正搬空。

    为了能让周三安心炼丹,小狐狸也开启了战斗模式,不断地从山林里找来各式各样的药材供周三练手。这是因为,除了周三留在储物袋里的三份聚气丹药材和少数珍惜药材外,其余原来堆积如山的药材已经消耗殆尽。

    从周三炼丹的那一天起,附近的药丹阁弟子经常从打坐中被炸丹的声响惊起。为了能安心修炼,附近的弟子全都搬走了。后来每次的炸丹声,就成了孤独的回响,再也没有了抱怨和鼓励的回应。

    但每次失败后,周三依然会揉揉布满血丝的眼睛,疲惫而又坚定地继续反思、推演、试验……然后把每次的失败经验和想法记录下来。现在的储物袋里已经堆满了无数丹药笔记。到了晚上,打坐调理气息后,继续炼丹。就这样,又是几个月过去了,丹比的日期也越来近了,留给周三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按照正常的炼丹过程来看,即使是炼丹天才,每一个小步骤都需要成年累月的练习和掌握。最重要的是,需要师傅亲身指点和示范。如果把炼丹比喻成一项技能,那么很多理论上的炼丹知识和手法,即使有师傅指导,也需要漫长的时间来领会。

    药丹阁不会有人来指导周三,其余各峰也不会主动来帮忙。周三剩下的就只有艰苦卓绝的努力和屡败屡战的恒心。时间终于在炼制中来到了丹比的最后一个月,周三在经历了无数次难以想象的失败和狼狈后,终于成功地炼制了一炉聚气丹,除去废丹外,成品聚气丹有三枚。经过单正服用试验后,给出的品级是下品。

    与周三的失望不同的是,单正内心是非常激动的。他很清楚在没有任何人指导下,几个月时间能炼制出成品聚气丹,这需要多大的智慧和毅力。所以,直到这一刻,单正才看到了希望。

    他忽然觉得自己几个月的付出是值得的。虽然品级不高,但就凭借这丹药,已经足以进入考核大殿了。以考核大殿的特殊之处,周三的丹道还会继续进步,到时候参加丹比一定能获得名次,只要获得名次,药丹阁的地位才能有所改变。地位变了,一切都会变。

    用杀手的标准来衡量自己,周三觉得几个月几乎不眠不休的炼丹,自己是不合格的。自己拥有前世的全部记忆,包括及强的医药水平。只能说这个结果差强人意吧。

    不过,还有几个问题他始终没想明白。比如,凝练药液时他几乎做到了分毫不差,但始终难以做到极高的提纯;控火手法感觉很熟练了,但还是经常出现烧焦药材或者炸丹的情况?另外就是丹诀,同样非常熟练,但十三式丹诀仍然无法做到有效的凝丹、固丹、封丹和收丹,同时丹引药材的融合似乎难以觉察到全部细节。这一点原因肯定是因为境界不够,难以入微,听说到了聚气后期,能够产生神识,不知道以神识来观察融合过程,能否做到入微。

    除了这些问题外,周三也积累了一些经验。有一次快要炸丹时,他把丹药想象成一个生命体的形式,以十三针来定形,从而阻止了炸丹。而且被定住的一瞬间,他仿佛有种丹药完全停滞的感觉。也正是在那一瞬间,他发现丹药停滞时,药力似乎以一种无法形容的状态完美融合到了内部。

    想到这里,周三连忙取出丹药笔记继续记录……

    这一天晚上,周三拿出小镜子奖励的炼丹手册,再次通读一遍,然后再次默默体会推演一次后,开始凝神调息。这一次,他决定将丹炉固定在八卦符号中,用七星步游走,再用当初炼铁的某些心法来进行一些验证。又反复推演了几遍后,周三再次起出丹炉,以朱砂勾出符号,注入真气。

    做完这些后,周三惊奇地发现,真气进入朱砂勾出的八卦轮廓后竟然发生了神奇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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