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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父亲的坦白

    医院里,空气中飘荡着消毒水的气味,汪嘉凌已经习惯这种气味,在她生病的那些日子里,她常常在朦胧中感到有白色的幽灵在她的身边飘来飘去,说要带她去天国,可是当她伸出手,它们又全都消失了,只有死寂的病房里母亲在她病床前疲备的身影和那总也散不去的消毒水味。等她醒来后她再也不愿意在医院多待一天,她厌恶医院里的一切,医院里那长长的走廊仿佛是通往死亡之地的隧道,让人心中充满着恐惧害怕与不安。

    可是人往往越是厌恶的东西就越常要不得不面对,自从母亲生病后医院便仿佛成了她的家,那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工作服,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子,还有她的母亲,就是在这一片白色中离开的她,她认为是那些白色的幽灵带走了她身边唯一的亲人,因为他们当初没能把她带走,所以就把她的母亲带走了。所以她厌恶医院,厌恶医院这一切冰冷的白,冷的足以让人看到他们就会颤抖。

    傍晚,天色已经渐暗,徐佑海躺独自一个躺在病房里,似乎是睡着了。灯没有开,窗外即将逝去的余辉透过窗户淡淡地掠过他的脸庞,此刻,他的面容慈祥而温和,汪嘉凌站在他的床边,脸颊躲藏在黑暗的阴影里,只有垂落的头发在余辉中拢起一小片微光。她看着父亲已不在年轻的面容,脑海中闪过小时候父亲把她抱在脖子上骑大马的美好而短暂的时光,她皱起眉头,眼里蓄了泪水,缓缓伸出去的手又立刻缩了回去。徐佑海轻轻动了两下,汪嘉凌便警觉得向后倒退了两步,正好碰到了旁边的椅子,她慌忙转身向门口跑去,“凌凌!别走!”徐佑海喊道,“凌凌,爸爸真的很想你!”汪嘉凌停在了门口,顿了一会儿,她忍不住发出嘤嘤的哭泣声,突然转过身面对着她的父亲,泪流满面,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情绪,大声地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抛弃我和妈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徐佑海坐了起来,他拼命地摇着头,嘴里只是不停地反覆地对她说“凌凌,对不起,我也不想的,对不起,对不起……”

    “够了!”汪嘉凌大喊一声,她停止了哽咽,用手用力地揩去脸上的泪,“够了,我不是来听你说对不起的,二十年了,妈妈已经不在了,你现在说对不起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上次,你口口声声跟我说你有苦衷,好,今天,我就给你一次机会,给我一个解释,给我一个你背叛爱情,背弃家庭的合理解释?”

    徐佑海痛苦的摇着头,眼睛里充满了难以言说的畏惧与痛苦,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对汪嘉凌说:“不要逼我,凌凌,爸爸求你了,不要逼我。”

    “好,即然你不说,那就证明你根本就没有苦中,你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自私自利,抛妻弃子,不负责任的父亲,我会恨你一辈子的。”汪嘉一字一句都说的斩钉截铁。说完这些话她转身去拉门要离开。

    “思宇他不是你的弟弟!”就在她拉门的一瞬间,徐佑海无耐地说出口,“Sky他不是你的弟弟,他和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也不是我的孩子。”

    “你——说什么?”汪嘉凌缓缓地向徐佑海走了过去。汪嘉凌完全没有想到Sky会不是他父亲的孩子。她还清楚的记得,那一年,那个女人就是抱着他当着她的面,让父亲抛弃了母亲和她。现在,父亲居然说他不是他的孩子,这怎么可能,她疑惑地往着父亲,语无论次地再一次问道:“你,说——他——思宇,Sky,他,他不是——你——的孩子?”

    “是的,他不是我的孩子。”徐佑海决定放下内心的包袱,把一切都告诉给汪嘉凌,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对于她们母女俩的伤害已经够大的了,对于妻子汪华宁的伤害已经无法弥补,他不能再失去凌凌了。

    “二十年前,我只不是一个医药代表,为了工作,我不能天天在家陪着你和妈妈,我常常要和各家医院打交道。其中,就有这家启明医院,这家医院是当时这个城市最早成立的私立医院,董市长是一个年轻时就移民国外的华侨商人,事业做的非常成功,这个人才是思宇的亲生父亲,而他的母亲,就是现在我的妻子孙云红,以前是这个医院的护士。可是当时董市长在国外是有妻儿的。所以她也只能算是他的情人。你一定很奇怪,这根本就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是的,我只是个卖药的,和他们之间的感情根本就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可是一次偶然我认识了董市长的妻子,这以后,一切都变了,她看我性格好为又会为会处事,便把我介绍给了他的丈夫,也就是这家医院的董市长,于是我从一个医药代表变成了董市长的助理,并且给了我很高的薪酬。其实董市长早就看透了他妻子的心思,但他依旧把我当推心至腹的自己人,于是当他的妻子回美国后,我也很快得到了董市长的信任。就是这样,夫人对我有知遇之恩,董市长对我又有栽培之情,我被夹在了他们之间,直到有一天,董市长突然出了车祸去逝,夫人赶回来时,才发现原来董市长和她的情人已经有了孩子,这个孩子就是徐思宇,而且董市长早立有遗嘱,就是将这所医院留给徐思宇继承。可是他妻子的性格刚毅又好强,她说她家大业大不在乎这么个医院,但是如果就这样把医院给抢她男人的女人,让外面人看她的笑话,失了面子是她最不能接受的。她说我估负了她的信任,才导制了这种让她难看的局面。所以他逼我和孙云红结婚,这样一来,一方面可以打破外面的传闻,另一方面也算惩罚了我们。我跟她说过我已经有妻儿了,可她当时非常恼怒什么话都听不进去。说我背叛了她,让她的家庭出现了第三者并且还有了孩子,她说她家庭的不幸是我造成的所以也要让我的家庭不幸。她手里有我收受贿赂的证据,她会以损害医院利益,造成医院巨大经济损失的罪状告我,几百万那么一大笔钱我根本就赔不起,就算我不被判死刑,也会在牢里顿一辈子。”

    徐佑海将这藏在心里的不甚往事说出来时已经是欲哭无泪了,汪嘉凌简直不敢相信他说的话,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女人,因为自己的家庭被破坏就要去毁坏别人的家庭,怎么可能?

    “那那个女人呢?即然遗产已经说明医院归她所有了她又怎么可能接受她的摆布,答应和你结婚?”汪嘉凌质疑道。

    “是的,孙云红一开始也是坚绝不同意。可是夫人说,在中国像她这样的二奶根本就得不到法律的保护,她的孩子也是没有资格继承财产的,她完全可以视那份遗嘱无效,甚至可以告她为某财产篡改遗嘱,她还威胁她说,打关司最多是让她失了面子,而她则会被社会的唾沫淹死,别说是这个医院了,最终会一无所有。”

    “怎么可能?不可能,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不可能,不可能?”汪嘉凌摇着头不可至信这是真的。

    走廊里,Zora正挽着赫鑫源向Tina的父亲做着介绍,Sky却像失了魂似的从他们的身边跑过,还撞掉了赫鑫源手里的花,连他自己都差点摔了一跤,可是他头也没抬好像撞了邪一样,慌乱地跑走了。

    “Sky,哥,哥!”Zora在后面喊了他好几声,可他根本就没有听见。

    “怎么回事,好几天不见,该不会一回来就跟爸爸吵架了吧。”Zora自语道。

    “你胡说,你一定是在为你的自私虚荣找借口所以才编出这么一个荒诞的故事来骗我。我不信,我不信!告诉我,告诉我她是谁,我要去找她,我要当面问问她这是不是真的,为什么要将的她痛苦强加在别人身上,我有什么错,妈妈又有什么错?”汪嘉凌激动的喊道,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淌,她不停的摇着头,耳畔的头发被甩到唇边与泪水粘结在了一起。

    徐佑海痛苦地摇着头:“是真的,凌凌,你相信爸爸,这都是真的,我也不愿意的,我也不想的。”

    “你们都是不是人,不是人,不是人!”汪嘉凌愤怒望着他的父亲,却在一步一步的往门口退。

    “对不起,爸爸对不起你,你原谅爸爸,原谅爸爸吧!”徐佑海哀求道。

    就在她转身退门的一刹那,正好撞到Zora和赫鑫源正站在门口。Zora看着父亲对汪嘉凌哀求的目光,吃了一惊,她一把抓住汪嘉凌:“你怎么会在这儿,你对我爸爸做了什么?

    汪嘉凌却用红肿的双眼怒视着她:“放手。”

    “告诉我,你来这干什么,告诉我。”Zora也愤怒地望着她,激动地对她吼道。两个人推搡了起来,汪嘉凌想要用力挣脱,Zora却死死地抓住了她的包带。

    “好呀,你喜欢这个包就送给你了。”她把膀子一甩,人就脱离了包,Zora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愤怒地将包摔在了地上。

    就在两她们两人拉扯的时候,赫鑫源看到病床上的徐佑海低着头,手紧紧地抓着胸口,面容都痛苦的扭曲了。那一刻,他死死地盯着他,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好呀,你喜欢这个包就送给你了。”她把膀子一甩,人就脱离了包,Zora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愤怒地将包摔在了地上。

    就在Zora转身的同时,赫鑫源急忙喊道:“叔叔,叔叔,Zora,快看你爸爸他怎么了。”

    “爸,爸!”Zora慌忙跑到他的床边,按响了急救铃。

    徐佑海很快被推进了手术室,没过多久,Zora的母亲也来了。“妈,那个汪嘉凌到底和爸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爸爸一直对她说,让她原谅爸爸?”Zora忍不住问道。

    她的母亲看了看站在她身边赫鑫源,对她说:“你爸还在手术,这事等你爸平安了,我们回头再说。”

    由于很早就做好了手术方按,手术进行的很顺利,Zora和她的母亲也松了口气。Zora的母亲有些歉疚的对赫鑫源说:“赫先生,真不好意思,第一次见面,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让你也跟着费心了,等下次思影她父亲出院的时候,我们邀你到我们家坐客,到时候一定会好好款待的。”

    赫鑫源彬彬有礼道:“Zora的陷害hp阿姨,您客气了,我都没有做什么,只是陪在Zora身边而已。”Zora的母亲点了点头,欣慰的笑着说:“现在也已经很晚了,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回去休息吧。”“没关系的,阿姨,我在这儿陪陪您和Zora,等叔叔醒了我再走。”

    “就是,妈,让鑫源在这儿多陪陪我嘛,再说,我都没有开车来,一会爸爸醒了,可以他送我们回家呀。”Zora撒娇道。

    “你这孩子,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今晚我就在这陪你爸爸,不回去了,陈师傅的车就在外面,你可以坐他的车回去。”Zora的母亲微斥道。

    “既然这样,Zora,我就先走了,一会叔叔醒了,给我电话。”赫鑫源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

    “那好吧,一会儿爸爸醒了我给你电话。”Zora粘糊糊地和他道别,仰起头等着他的kissgoodbay。

    赫鑫源彬彬有礼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转身走出病房时那温柔的微笑突然变得很冷,病房外的拐角处,被Zora摔在地上的汪嘉凌的受气包,乱七八糟的东西散落了一地,像是被人丢弃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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