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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找茬的人

    一夜无话......

    第二天,李济言刚穿好其中一套洗得发白的衣服,门外就传来了呼喊,“四弟,四弟...”

    是三哥李道深来了,李济言赶忙答应一声,走出瓦房,往门外探了一眼,只见三哥站在小院门口并没有进来,李济言见状倒是没有多想,反倒是认为齐人腰高的野草确实不好行走,因此三哥不进小院再正常不过了。

    李济言走出小院,看着仿佛多年未见的李道深,一脸的兴奋,他昨天就想和三哥分享自己的收获了,只不过因为时间太晚,衣服也没有干透,所以就没去找三哥,此刻他亲眼见到三哥,不由得有很多话要说,李济言最想和三哥说的,就是自己可以修炼了,而且还很强大,体内澎湃的能量似乎无穷无尽。

    谁料李济言还没有开口,李道深却先责怪起李济言,“四弟,你不记得我上次和你分别时,是怎么对你说的了吗?”。

    李道深只有突如其来的责问,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李济言顶着一个铮亮的脑袋,一头长发早已不见,甚至连左臂都没有的事实。

    也不知道到底是李道深没有注意,还是并没有把李济言放在心上,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嗯知道,我没忘,是三哥叫我去参加家族比试的事”,李济言回答道,他仔细的想了想,除了这件事,三哥李道深也没对他说过其他的事,面对三哥的责问,他心中即使有再多的话也都憋了回去。

    “你知道就好,上次与你见面之时,距离家族比试还有三天,说好了,我在家族比试的第一天先去,最后一天我陪你一起去,你现在看看是什么时候了?!”

    李道深怒斥着李济言,他有些生气,觉得李济言真的太消极,口头说的好听是不敢第一天去比试,是怕见到父亲并且对李济言失望,现在李道深对他同样也有点失望。

    李济言抬头看了看天空,确认了一下时辰,“三哥莫要生气,此等大事我岂敢忘却,今日确实是比试的最后一天,可照这个时间看,应该是午时已过,未时刚到的时辰,此时如能赶到演武场,不算是缺席吧.......”李济言很肯定的说道。

    李道深眼神一凝,他感觉到这个四弟似乎与往日不太一样了,可具体是哪里不太一样,他一时间又说不上来,李道深转念一想,就算李济言有了什么奇遇,按他的体质难道还能翻天,这一点李道深是不相信的。

    所以李道深的怀疑也只是稍瞬即逝。

    “既然如此,那便出发去演武场”,李道深心想,只要李济言不是故意的逃避,心怀消极,其他的都好说。

    “走吧”,李济言答应一声,对于这个比试他同样是非常重视的。

    从李济言的小院径直出发,往北处行五十丈,到达府苑后门,再经由曲折游廊往南前行百丈,就是家族演武场了,这距离说近也不近,说远也不算太远。

    无论怎样,李济言都是能赶到演武场的,按照他现在的实力,莫说是这百多丈,就算是眨眼千里也只不过是随心之事,事实也确实如此,只不过他现在却是不方便暴露自己的实力,一是不知道怎么和三哥解释自己这一身修为是怎么来的,二是刚才梵九剑也已经严厉喝止了李济言,在未经他允许的情况下,不得暴露自己的实力。

    师父的话李济言必须得听,而且现在就告诉三哥自己的奇幻经历,三哥相不相信都是另外一回事,基于这两点原因,李济言也就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收敛气息,选择和李道深一路小跑,往演武场赶去。

    在二人都是修士的前提下,耗费小半个时辰,也就到了演武场了。

    ......

    在赶往演武场的路上,李道深不止一次用惊奇的目光撇了李济言好几眼,他很疑惑,为什么李济言一点气喘吁吁的样子都没有,甚至连口粗气都没有喘过,难道这小子是得了什么宝贝不成?

    还没等李道深回过神,演武场上的一副场景就打断了他的沉思。

    因为李济言和李道深已经赶到了演武场。

    只见二人的面前出现了一片几千个平方的广场,地面全部用白色大理石铺垫而成,中间有一座长宽各有三百米,呈四方形的高台,高度有个四五米,上面铺满了白玉岩石,高台四周还布有专门的阵法,散发着淡淡的白光,这座高台的名字也和它的外形一样的契合,名称叫做“白玉武台”。

    至于那阵法的作用,就是用来维持台上的争斗者,在打斗时造成的动静不至于外泄,毁坏府中其他建筑的,之所以设置这个阵法也只是以防万一,因为李家千百年来能打破这个阵法的年轻后辈几乎没有。

    这里便是李家的演武场。

    而此时的白玉武台上,正有一年轻男子身穿白衣,身上一尘不染,双手置于身后静静的站着。

    另外还有一人则是身穿蓝衣,模样就狼狈了许多,衣裳褴褛不说,并且衣服上还布满了血迹躺在台上,昏迷不醒,很显然此人已经受了重伤。

    这两人的中间还站着一位灰衣老者,在宣布其中的胜者,又吩咐台下的侍者让其把失败受伤的人抬下,这个灰衣老者正是白玉武台上主持争斗的仲裁长老。

    打断李道深沉思的,正是这白衣男子和蓝衣男子的胜负之分,刚才那个仲裁长老已经说的很清楚,“我宣布,此次对战李杰胜,比试结束,来人把李山抬下去”。

    那依旧站在白玉武台上的白衣男子,自然就是胜利者李杰。

    那受伤的蓝衣男子就是失败者,想必就是李山了,李山虽然受了重伤,但是四肢俱在还是健全的,还能被侍者抬下白玉武台,想来也是李杰手下留情的结果。

    不然的话李山没这么好下场,毕竟这是家族的武技比试场合,可不是开玩笑的,江湖世道如此残酷,李家谋求发展之道也是艰辛,为了修仙路的稳定,谁讲究慈悲谁就是在找死,就算是同出一脉,为了资源谁也别怪谁手狠,所谓手脚无轻重,刀剑不长眼,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轻则皮外伤,重则缺手断脚,更甚者性命丢掉也是正常的。

    只要在这白玉武台上胜利,在家族比试中站稳脚跟,就会有机会获得家族的青睐,获得更多的资源,更好的培养,谁不想拥有实力,当一个人上人?!

    在这种性命如浮草的局势下,李杰没有要了李山的性命,而是选择手下留情,足以说明他并不是一个嗜杀成性的人。

    此时的演武场上已经围满了数以百计的李家子弟,李杰和李山的对战结果顿时引起了台下众人支持李杰的一片叫好声,同样也夹杂着不少支持李山的怒骂声和叹息声,两方的支持者一时间争执不下,吵得面红耳赤,人声鼎沸之音不绝于耳。

    “明明就是李杰使诈,用阴谋巧计才使李山输的”......

    “呵,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此言差矣,要是李杰不来阴的,李山未必会输”.......

    “真是笑死人了,都被打得不省人事了,还说那些有什么用”......

    “你说什么”......

    “我说那”.......

    “我去你的”......

    一时间台下围观的李家子弟,支持李杰和李山的一言不合竟打了起来,眼见混乱不堪的场面已经越发不可控制,而那白玉武台上的灰衣老者却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用苍老又威严的声音喝道,“如有扰乱演武场秩序者,家法伺候”,他的声音瞬间传遍了整个演武场。

    家法!

    听到家法两个字,所有的年轻子弟心中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而刚才那混乱不堪的场面,也瞬间安静了下来,谁也不敢继续动手了,毕竟世家大族的家规何其森严,并且犹如圣明,是不容一丝亵渎的。

    古往今来,胆敢挑战家规者,无一例外都是死。

    对于众人的反应,那位仲裁长老点了点头,显得很满意,虽然有点小插曲,但是无关大局,因为他之前已经宣布过李杰是胜利者,也没有再重复说了,而是向着台下震声大问道,“是否还有人上台,继续挑战李杰?”

    场中鸦雀无声,没有人应答。

    “是否还有人上台,继续挑战李杰?”

    还是没有人应答。

    “是否还有人上台,继续挑战李杰?”

    一连问了三遍,台下众多围观的李家子弟,竟无一人应声,见到如此情景,那位仲裁长老也是知道,此时已经无人上台挑战李杰了,他捋了一下胡子,微微一笑,当即便宣布道,“很好,既然无人挑战李杰,他也通过了家族比试,今日便正式列为李家枪修”。

    “多谢长老”,李杰向那位灰衣仲裁长老拱手施了一礼,他心中非常的激动,被赋予枪修的身份,也意味着从今天开始,他就可以进入练武阁,学习火云掌和火龙枪了,虽然他不是家族的重点培养对象,但是对于其他人来说,也无异于是拥有了平步青云,飞黄腾达的前程,只要自己用心好好修习,不用多少时日,就会和大多数家族中的年轻子弟拉开非常大的距离,他李杰也将会成为家族中新一代的新兴力量,这地位和现在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看着台下众多子弟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李杰也是很开心。

    那位仲裁长老对此情景也很明显见得多了,早已习以为常,只是简单的摆了摆手,示意李杰可以退下了,因为下一场比试还得进行。

    李杰也不敢多言,更不敢耽误下一场的比试,只是向那位仲裁长老又施了一礼,才赶忙退下了白玉武台。

    “我宣布,下一场是......”

    仲裁长老又开始念叨下一场比试之人的姓名,众人也是一脸期待,陷入了对下一场的支持和争论,如此循环往复。

    .......

    就在这种吵吵闹闹的气氛之中,李济言却是心静如水,对着意识海中的梵九剑问道,“师父,我想参加比试,您觉得是否可行”,李济言的声音不喜不怒,却处处透着一股坚定。

    对于这一点,恰好问到梵九剑的心里去了,他原本对李济言一门心思惦记着的比试是充满好奇的,谁知到了演武场一看,他却是大失所望,就这些灵根资质不足纯阳玄极剑宗普通弟子的十分之一的超级垃圾,有什么好比的,但是他又不好直接说出来,因为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执念,贸然扭曲李济言的执念必然会起一个反效果,他本就想说这种比试对李济言来说已经毫无意义,没必要在这浪费时间。

    梵九剑之前已经想过,他的本意是成全李济言一门心思惦记的比试,目的是完成李济言的念想,再则是让李济言顺利渡过虚弱期,彻底稳固境界,现在看来这种比试真的是在蹉跎时光而已,现在李济言自己发问无疑是再好不过。

    “有些人没有见过南边海,自以为江河湖泊最为壮美,而有些人却能通过一叶扁舟,看到整个海域的波澜壮阔,与其像他们一样贪图眼前的小利和虚名,不如去闯自己的天涯,跃出受限的眼界,做一个跳出井底的人......”梵九剑很认真的回答道。

    梵九剑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让李济言志向不要局限在此,李济言也是暗暗心惊,问道,“那师父,如何才能跃出井底呢?”

    梵九剑道,“虽然《幽冥六剑》和《流云步》这种晦涩难懂的功法,你都能像练习过千百次一样使用,可到底还是缺少了一些东西”。

    李济言连忙道,“师父,徒儿缺少些什么?”

    梵九剑也是幽幽道,“徒儿你说,为师成百上千次的剑法和步法经验是从天而降来的吗?”

    李济言摇摇头,答道,“自然不是”。

    梵九剑道,“正是如此,所谓剑修其实就是修剑者,剑,是杀人的利器,人,是掌握这柄剑的,你不懂剑,剑自然也不会懂你,只有你自己去实践,自己去练剑,才能够真正明白剑的含义......”

    李济言忍不住出声询问道,“那要怎么样去实践和练剑呢?”

    梵九剑哈哈一笑道,“很简单,杀人便是,你需要掌握你自己的速度和力量,才能真正明白剑修的含义,要有自己的剑意”。

    “.......”

    李济言愣了愣,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从小到大他连只鸡都没杀过,现在叫他去杀人练剑,一时间他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李济言只想参加家族比试,以此证明自己而已,他从始至终就没想过杀人。

    看着李济言这副模样,梵九剑突然有些恨铁不成钢,他现在就待在李济言的意识海,而且因为他的修为比李济言更高,所以李济言的过往和情绪波动他也是一清二楚的,如果李济言不吞噬他的元神,李济言也就不知道梵九剑的过往。

    梵九剑突然话锋一转道,“徒儿,难道你还想体验一下,被人扒掉外衣绑在树上,嘴里被塞满马粪,用布满荆棘的藤条抽打,直到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吗?还是想继续被人埋进土里,只留个脑袋在外面,满嘴的牙被踢得一颗不剩?”

    “在这个世道想做不被欺负的对象,就得成为一个强者,强者之路从来都是沉得住气的,只有弯得下腰,才能抬得起头,而后发得起彪,如果你一味的善良那就是妇人之仁,是得不到理解和尊重的,实力允许的情况下,就收起你那滥好人的心态,释放你的锋芒,如果你要存有雪莲之柔,就必须要有猛虎之刚”。

    没有杀人的勇气,算什么修仙者!

     闻言,李济言的面容凝固,双拳不由自主的紧握了起来,他只是沉思了片刻,最后点了点头道,“多谢师父教导,弟子明白了”。

    师父梵九剑说的很对,让他的志向不要局限在这个演武场,也让他从今日开始去杀人练剑,可是要论杀人,对眼前这些李家子弟下手,李济言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毕竟都是同出一脉的,于情于理也有些不太合适,李济言转过身,刚想就此离去时,谁知他的步伐还没踏出,一道不合时宜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还带着嘲讽的语气和辱骂的言辞。

    “哈哈,你们看呐,那个家族中最大的笑话来了,李道深你也真是的,也不管管你的狗,这里是他该来的地方吗?李道深你难道不怕这废物,被演武场的气势给吓死,还给那些负责收尸的侍者增加负担”。

    ......

    人的名树的影,李道深在李氏世家的年轻后辈中可不是一个好惹的小角色,要知道李道深的实力基本上没有任何水分,而是真真切切的在家族演武场奋力拼打出来的。

    基于这一点,李家的年轻后辈中,敢找李道深麻烦的没有几个,同样的,如果李道深在李济言身边,很多以欺辱李济言为乐的家族子弟基本上不敢露头。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李道深实力虽然很强,但他却不是李家年轻一辈的第一人,所以李道深也有自己的对手,现在这个声音既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李道深的面直呼李道深的名字,还直接说李济言是条狗,那么李道深根本不用多想,这个人既然敢这么猖狂,就说明此人是不怕他李道深的,实力就算不在他之上,起码也不会在他之下。

    这个人就是奔着找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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