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二次崩塌
“你到底是怎么搞的？啊？”头发被女人揉得散乱，她指着桌上那张成绩条说道：“他的成绩怎么会一降再降？”
男人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吸着烟。
“说话啊你！”女人尖声大叫。
“是他学又不是我学，你找我干什么？”男人闷声说道。
“董斌，我早就说过让你多照看点他的成绩，你是怎么做的？啊？不是待在家里打游戏就是出去喝酒撒泼，你有管过他吗？”
“我有工作，管不上他。”
平淡的话让女人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你有工作？”
“董斌你他妈的有什么工作，倒是跟我说说啊，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工作。”
女人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笑道：“哦，你说的是那些零散工啊，一周都上不了几次的那种。”话语中尽是嘲讽的语气。
董斌没说话，他的视线一直盯着女人后面的电视机。
“工作？像你这样的皇上竟然还会工作，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女人肆意打量着董斌，掩嘴尖声笑道：“一个有手有脚有老婆孩子的大男人不去赚钱养家，天天搁这玩呢，董斌，你有脸吗？”
“还工作，要是指望你的工作生活，我们全家早就饿死了！”
女人见董斌仍是无动于衷地看着电视，她拿起遥控器关掉了它，然后砸到了董斌的身上。
董斌的额头受这一下，立刻红肿起来，他抬起头，看着女人。
“怎么，还想打我啊？几年不打我现在手痒了是不是，打啊，打啊，看我不把这栋楼的人都叫醒！”
董斌站起，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王彩红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过分？你董斌为这家做过什么事没有，工作你不去工作，孩子你不去照顾，这个家他妈的用的都是老娘挣来的钱，你这大忙人的钱呢？”
“王彩红，当初你妈生病要用钱时是不是老子顶了那几十万，现在他妈的老子一时找不到工作就来这指着我的鼻子骂了？”
“哟，这话说的，那你怎么不说说我照看你爹三年啊，老娘辞了那么好的工作低声下气地伺候着你爹还要受他骂。
帮他擦身子，帮他换衣服，喂他吃饭……老娘可是所有都包办了的，不嫌脏不嫌累不嫌磕碜地供着你爹到死。
董斌，你怎么不说说这事啊？”
“行啊，陈年旧账都翻出来是吧，你那弟弟，为了他的车和房我们家里是不是凑了十多万给他啊。”
“姓董的，当初你可是答应了的，现在又拿这件事说，有意思？”
“那你他妈的就不要翻出老爷子的事！”
“这旧账到底是谁先翻的！”
“……”
听到这里我便捂住了耳朵，接下来他们的话会越来越难听，越来越刺耳。我不知道照片中互相对望笑容灿烂的两人如今怎么会变成了这样，但这不重要，我只想逃离这一切。
可惜的是房门已经被锁起，往常遇到这种事我都会到楼下的单元门静静地坐着。如果遇到我隔壁的那位叔叔，说不定还会有免费的饮料。
说到那个叔叔，他最近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事。听说是他的哥哥去世了，我不知道亲人死了会有多令人伤心，因为如果他们两个还没死，不过我想要是他们死了我也不会很伤心。
我又再度打开那本本子，客厅的恶毒话语没有了阻挡又再度钻进我的耳朵。
你问我伤心吗？
不，我并不伤心。我只是感到悲哀，与烦躁。
翻开到那副画作，女孩的背影映入眼帘，我飞快地伸手堵住了耳朵。
我不知道她是谁，我也忘了她张什么样，我记得的只有背影、零星的记忆，还有那安心的感觉。我觉得她当时一定跟我玩得很好，我和她一定有着极其深厚的感情。
每次我问起时，那两个人都在极力否认你的存在，当有一次我又提起这个问题时，我突然意识到他们回答我时在感到愧疚与恐惧。
我想，问题的答案可能并不美好，所以那便是我最后一次问这个问题。
在我的心中，你会在一个美丽友好的国家幸福地和爱你的人生活在一起。
不管你到底在哪里，生活得怎么样，甚至是不是还活着？对我来说这都无关紧要，我需要的只是一个心理寄托。
“嘭！”
尽管我死死地捂住耳朵，但仍有些杂声无法被阻挡。
我惊讶地回头看去，她拿着一张字条不断叫嚣着向我大步走来。
我的领子被提起，她的脸凑近，我被那双怒火充盈的眼睛吸引到注意力，我不知道她怎么会那么生气。
应该是预料到了什么，我仍然死死地捂住耳朵，她的嘴巴张开又闭上，口水喷到我的脸上。
令人十分伤心的是，她的话语只是被削弱了声音，意思还是传达到了我的耳中。
当一个母亲用着恶毒的语言羞辱她的孩子时，她的孩子理应会感到非常的伤心。
奇怪的是我却没有，难道我不是她的孩子吗？
希望不是吧，我带着点期待这么想着。
她似乎是看出我在想别的事情，用力把我摔到床上，然后用力地扯下我捂住耳朵的手。
她并没有用多大力便扯开了，因为我想着既然她希望我能尽数承受她的语言攻击，那我就如她所愿好了。
“董宇我他妈的当初就不应该生下你，你考的这点分你好意思吗你？我都嫌丢人，丢人啊！”
她的手指像针一样戳着我的脸，这很痛，真的很疼。至于那些话，当你习惯后就这样吧。
“我在外面上着那么苦的班，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她用手钳住我的下巴。
“给我张嘴，张嘴！”
我下意识张开了嘴巴，然后她便把揉成团的纸条塞到了我的嘴里。
“给我吞下！”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把成绩条塞到我的嘴巴里，说实话这味道真不是很好，我并不是很想把这东西吞到肚子了。
就在我犹豫时，她举起手重重地打了我一下，这真的很痛，非常的痛。我不想再挨一下，于是我把成绩条吞到肚子里了。
……
……
……
其实我很想把谎话继续说下去，但想想还是算了。
其实当她骂我时我并没有那么的无动于衷，我哭了，哭得很惨，涕泪齐流。我很害怕，我也不知道我在害怕什么。
辱骂？
殴打？
我都已经承受了那么多次，我明明应该习惯了才是。
但我还是害怕，我还是流泪，我还是会在事后一遍遍地回想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人们在做白日梦时都会想着要花不完的钱啊，要有什么特殊能力啊，要能穿越异世界啊。
我没有其他人那么奢侈的白日梦，我只想要那两个人爱我而已。
我曾经听过一句话，这是一句很老很老的话了，好像在联邦建立前就有了。
“幸福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我认识的人很少，所以没法找到例子来证明这句话是不是对的。可我想，这应该是对的吧。我不懂以后我会有什么样的欲望，什么样的梦想，什么样的追求。
但有一点我是确定无疑的，我以后应该会不停地索求着别人的爱来弥补这个曾经的缺憾吧。
我可能会非常在意别人对我的看法与评价，我可能会非常着关注自己有没有给其他人留下好印象。
哈哈，我的话说得有点多了。
现在转回正题，在那一天，那一个房间中，我难得的勇敢了一次。
我怎么也想不到，我这么懦弱的人竟然会反抗他们，可那天这件事确确实实地发生了。其实这也正常，当心灵的寄托崩塌后，人们总是会攻击那个推倒它的人。
“这是什么？”
她的目光朝向那个摊开的本子，在看到画时她很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她就像被什么激怒了一样，疯狂大笑。
“你还在想她是吗？啊？说话啊，董宇。”
我当时眼泪与鼻涕都糊在脸上，大脑呆滞，只是木木地点了下头。
然后她接下的语气变得十分的温柔，可话语却残酷无比。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她是谁吗？我告诉你。董宇，我告诉你。
她是你的妹妹，是妈妈和爸爸的女儿。
你知道她为什么不见了吗？”
她的手轻抚我的面孔，寒意窜上我的脊背。我朦胧中似乎预知到了什么，这个答案应该不是我想要的，这个答案应该不是我想听的。
“不，不，不，我不想了，我不想了，我现在不想了。”
“她被人贩子带走了……”
她凑到了我的耳边，那轻声说出的字句却如同天雷一般让我惶恐，让我惊惧。
“在我们的允许下。”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怎么做？”
我的大脑还没有明白她说的话到底意味着什么时，话语擅自蹦出了嘴中。
“因为钱啊。”
我飞快移开，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她又再一度被激怒了，被我的眼神激怒的。
“你这是什么眼神，你以为只有你爸妈在吸着她的血吗？
房子、车子、你的学费、各种乱七八糟的费用，都是靠你妹妹的血供来的啊。”
她慢慢靠近我，伸出手重重地拍在了我的脸上。
“董宇啊，你也在吸呢，你妹妹的血，这家里就没有一个是干净的啊。”
我冲向她，把她扑在了地上，抓住她的头发，质问她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时，他冲过来，把我放倒了。
男人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吸着烟。
“说话啊你！”女人尖声大叫。
“是他学又不是我学，你找我干什么？”男人闷声说道。
“董斌，我早就说过让你多照看点他的成绩，你是怎么做的？啊？不是待在家里打游戏就是出去喝酒撒泼，你有管过他吗？”
“我有工作，管不上他。”
平淡的话让女人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你有工作？”
“董斌你他妈的有什么工作，倒是跟我说说啊，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工作。”
女人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笑道：“哦，你说的是那些零散工啊，一周都上不了几次的那种。”话语中尽是嘲讽的语气。
董斌没说话，他的视线一直盯着女人后面的电视机。
“工作？像你这样的皇上竟然还会工作，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女人肆意打量着董斌，掩嘴尖声笑道：“一个有手有脚有老婆孩子的大男人不去赚钱养家，天天搁这玩呢，董斌，你有脸吗？”
“还工作，要是指望你的工作生活，我们全家早就饿死了！”
女人见董斌仍是无动于衷地看着电视，她拿起遥控器关掉了它，然后砸到了董斌的身上。
董斌的额头受这一下，立刻红肿起来，他抬起头，看着女人。
“怎么，还想打我啊？几年不打我现在手痒了是不是，打啊，打啊，看我不把这栋楼的人都叫醒！”
董斌站起，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王彩红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过分？你董斌为这家做过什么事没有，工作你不去工作，孩子你不去照顾，这个家他妈的用的都是老娘挣来的钱，你这大忙人的钱呢？”
“王彩红，当初你妈生病要用钱时是不是老子顶了那几十万，现在他妈的老子一时找不到工作就来这指着我的鼻子骂了？”
“哟，这话说的，那你怎么不说说我照看你爹三年啊，老娘辞了那么好的工作低声下气地伺候着你爹还要受他骂。
帮他擦身子，帮他换衣服，喂他吃饭……老娘可是所有都包办了的，不嫌脏不嫌累不嫌磕碜地供着你爹到死。
董斌，你怎么不说说这事啊？”
“行啊，陈年旧账都翻出来是吧，你那弟弟，为了他的车和房我们家里是不是凑了十多万给他啊。”
“姓董的，当初你可是答应了的，现在又拿这件事说，有意思？”
“那你他妈的就不要翻出老爷子的事！”
“这旧账到底是谁先翻的！”
“……”
听到这里我便捂住了耳朵，接下来他们的话会越来越难听，越来越刺耳。我不知道照片中互相对望笑容灿烂的两人如今怎么会变成了这样，但这不重要，我只想逃离这一切。
可惜的是房门已经被锁起，往常遇到这种事我都会到楼下的单元门静静地坐着。如果遇到我隔壁的那位叔叔，说不定还会有免费的饮料。
说到那个叔叔，他最近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事。听说是他的哥哥去世了，我不知道亲人死了会有多令人伤心，因为如果他们两个还没死，不过我想要是他们死了我也不会很伤心。
我又再度打开那本本子，客厅的恶毒话语没有了阻挡又再度钻进我的耳朵。
你问我伤心吗？
不，我并不伤心。我只是感到悲哀，与烦躁。
翻开到那副画作，女孩的背影映入眼帘，我飞快地伸手堵住了耳朵。
我不知道她是谁，我也忘了她张什么样，我记得的只有背影、零星的记忆，还有那安心的感觉。我觉得她当时一定跟我玩得很好，我和她一定有着极其深厚的感情。
每次我问起时，那两个人都在极力否认你的存在，当有一次我又提起这个问题时，我突然意识到他们回答我时在感到愧疚与恐惧。
我想，问题的答案可能并不美好，所以那便是我最后一次问这个问题。
在我的心中，你会在一个美丽友好的国家幸福地和爱你的人生活在一起。
不管你到底在哪里，生活得怎么样，甚至是不是还活着？对我来说这都无关紧要，我需要的只是一个心理寄托。
“嘭！”
尽管我死死地捂住耳朵，但仍有些杂声无法被阻挡。
我惊讶地回头看去，她拿着一张字条不断叫嚣着向我大步走来。
我的领子被提起，她的脸凑近，我被那双怒火充盈的眼睛吸引到注意力，我不知道她怎么会那么生气。
应该是预料到了什么，我仍然死死地捂住耳朵，她的嘴巴张开又闭上，口水喷到我的脸上。
令人十分伤心的是，她的话语只是被削弱了声音，意思还是传达到了我的耳中。
当一个母亲用着恶毒的语言羞辱她的孩子时，她的孩子理应会感到非常的伤心。
奇怪的是我却没有，难道我不是她的孩子吗？
希望不是吧，我带着点期待这么想着。
她似乎是看出我在想别的事情，用力把我摔到床上，然后用力地扯下我捂住耳朵的手。
她并没有用多大力便扯开了，因为我想着既然她希望我能尽数承受她的语言攻击，那我就如她所愿好了。
“董宇我他妈的当初就不应该生下你，你考的这点分你好意思吗你？我都嫌丢人，丢人啊！”
她的手指像针一样戳着我的脸，这很痛，真的很疼。至于那些话，当你习惯后就这样吧。
“我在外面上着那么苦的班，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她用手钳住我的下巴。
“给我张嘴，张嘴！”
我下意识张开了嘴巴，然后她便把揉成团的纸条塞到了我的嘴里。
“给我吞下！”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把成绩条塞到我的嘴巴里，说实话这味道真不是很好，我并不是很想把这东西吞到肚子了。
就在我犹豫时，她举起手重重地打了我一下，这真的很痛，非常的痛。我不想再挨一下，于是我把成绩条吞到肚子里了。
……
……
……
其实我很想把谎话继续说下去，但想想还是算了。
其实当她骂我时我并没有那么的无动于衷，我哭了，哭得很惨，涕泪齐流。我很害怕，我也不知道我在害怕什么。
辱骂？
殴打？
我都已经承受了那么多次，我明明应该习惯了才是。
但我还是害怕，我还是流泪，我还是会在事后一遍遍地回想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人们在做白日梦时都会想着要花不完的钱啊，要有什么特殊能力啊，要能穿越异世界啊。
我没有其他人那么奢侈的白日梦，我只想要那两个人爱我而已。
我曾经听过一句话，这是一句很老很老的话了，好像在联邦建立前就有了。
“幸福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我认识的人很少，所以没法找到例子来证明这句话是不是对的。可我想，这应该是对的吧。我不懂以后我会有什么样的欲望，什么样的梦想，什么样的追求。
但有一点我是确定无疑的，我以后应该会不停地索求着别人的爱来弥补这个曾经的缺憾吧。
我可能会非常在意别人对我的看法与评价，我可能会非常着关注自己有没有给其他人留下好印象。
哈哈，我的话说得有点多了。
现在转回正题，在那一天，那一个房间中，我难得的勇敢了一次。
我怎么也想不到，我这么懦弱的人竟然会反抗他们，可那天这件事确确实实地发生了。其实这也正常，当心灵的寄托崩塌后，人们总是会攻击那个推倒它的人。
“这是什么？”
她的目光朝向那个摊开的本子，在看到画时她很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她就像被什么激怒了一样，疯狂大笑。
“你还在想她是吗？啊？说话啊，董宇。”
我当时眼泪与鼻涕都糊在脸上，大脑呆滞，只是木木地点了下头。
然后她接下的语气变得十分的温柔，可话语却残酷无比。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她是谁吗？我告诉你。董宇，我告诉你。
她是你的妹妹，是妈妈和爸爸的女儿。
你知道她为什么不见了吗？”
她的手轻抚我的面孔，寒意窜上我的脊背。我朦胧中似乎预知到了什么，这个答案应该不是我想要的，这个答案应该不是我想听的。
“不，不，不，我不想了，我不想了，我现在不想了。”
“她被人贩子带走了……”
她凑到了我的耳边，那轻声说出的字句却如同天雷一般让我惶恐，让我惊惧。
“在我们的允许下。”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怎么做？”
我的大脑还没有明白她说的话到底意味着什么时，话语擅自蹦出了嘴中。
“因为钱啊。”
我飞快移开，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她又再一度被激怒了，被我的眼神激怒的。
“你这是什么眼神，你以为只有你爸妈在吸着她的血吗？
房子、车子、你的学费、各种乱七八糟的费用，都是靠你妹妹的血供来的啊。”
她慢慢靠近我，伸出手重重地拍在了我的脸上。
“董宇啊，你也在吸呢，你妹妹的血，这家里就没有一个是干净的啊。”
我冲向她，把她扑在了地上，抓住她的头发，质问她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时，他冲过来，把我放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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