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最后的倔强
关于林医师的事情说完，两人之间陷入沉默，心情也从激动转变为平静，并且带着丝丝忧伤。
这两个在外门弟子中战斗力排名前列的男人，互相之间也算得上熟悉，经过一番诉苦，关系又亲近几分。
短暂的沉默后，李霸天想起什么：“对了，大力兄弟，究竟是谁将你打败的？”
“他叫吴尘，看起来很精瘦，年龄不大。”
李霸天身子一紧，声音有些发颤：“你说他叫什么？”
“吴尘啊。”
李霸天激动起来：“我昨天对战的人也叫吴尘。”
熊大力沉默了一下，忽然发现事情有点不太对劲。
“霸天兄弟，你是因为拉肚子主动认输的？”
李霸天点点头、
“我是因为在奔跑时将自己绊倒滚出擂台输掉的，最离谱的是他一动也没动。”
李霸天皱起眉头：“一动不动？我昨天和他对战的时候他也是一动不动。”
两人越交流越觉得不对劲。
吴尘获胜的方式太诡异了，一次也就算了，连续两次，任谁都会觉得这里面有鬼。
“难道说？”
熊大力一拍桌子：“难道说吴尘智取了我们两次？”
李霸天一愣：“什么智取？”
熊大力就将吴尘忽悠自己的情形描述一遍。
“这？”
李霸天思考片刻，决定自己亲自试一试。
他闭上双眼向前走去，不过二十几步就被熊大力叫住：“你看看你走到那里去了？”
李霸天睁眼一看，自己已经偏离航线好远了。
“难道我的两条腿也不一样长？”
李霸天喃喃自语。
熊大力陷入沉思，半晌，他一拍大腿：“我懂了。”
“你懂什么了？”李霸天被吓一跳。
“你和我一样，长短腿。”
……
吴尘扛着从张载那里搬来的桌子回到家中，将它摆在一处空旷的地方，自己直挺挺躺在上面，发出一声满意的喘息。
“这药挺有用的，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
吴尘自言自语一句，闭上眼，睡意渐渐涌上心头。
昨晚以一个很难受的姿势睡了很久，吴尘只觉得没有睡好，因此想在张载叫自己吃饭前睡一小会儿。
忽然，墙上出现一道微小的裂痕，快速蔓延，直到整个屋子上满是蛛网般的裂痕。
茅草搭成的屋顶靠一些石头压着，此刻轻微晃动着。
下一瞬，石头落地，房屋坍塌，将吴尘掩埋在废墟中。
房子坍塌的声音不小，王三里听到，从屋内走出，脸上浮现出惊愕的表情，随后很快消散。
“吴尘的房子塌了？他人在里面吗？”
王三里心里想着，看见废墟顶部的一块石头微微颤抖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下面顶着。
他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心中念头闪过。
吴尘本来与他关系一般，算得上点头之交，就在昨天吴尘性情大变，王三里心中有疑惑，因此出言出手试探一波，发现吴尘虽有些异样，但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吴尘对自己的感官有所下降，看自己的眼神并不友善，有如此机会的话……
想到这里，王三里静步走过去，轻轻按住颤动着的石头。
吴尘被埋在废墟下，只能用手指勉强移动顶部的石头，王三里力气虽不大，但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能稳稳压住那块石头。
幸好吴尘虽然被掩埋，但是仍留有缝隙，可以令吴尘轻微地呼吸。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吴尘处于被掩埋状态，墙壁的残骸挤压着他的胸廓，令他越发难以呼吸。
隔着厚厚的泥土与石块，一个轻微的声音从远方传来，但吴尘听不真切，只有模模糊糊的认出“来了”。
谁来了？
吴尘这样想着，右手手指发力，微微顶动石头，却很快又无法顶动石头。
这块石头自然又被王三里按住了。
他脸上一副平静的表情，看着眼前呆呆的张载，嘴里说道：“不知道怎么，吴尘兄弟的房子就塌了，不过幸好他不在里面。”
张载答应一声，心中的不安却越发浓郁，嘴上喊着：“吴尘大哥？”
似是回应张载的喊声，王三里按着的石头旁的另一块石头动了。
王三里也注意到，他与张载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算不上笑容的笑容，用另一只手轻轻按住那块石头：“今天风真大，连石头都吹动了。”
张载张开双臂，用尽全部的感知力，却也感受不到一丝流动的微风。
他似是明白了什么，小脸煞白，双腿打颤。
王三里弯腰按着石头也不舒服，他索性直接坐在废墟顶部，脸上带着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看着张载。
“呼。”
张载呼出一口气，缓缓放下张开的双臂，颤声喊一句：“吴尘大哥？”
回应他的只有不再颤动的废墟。
“吴尘不在这里，你回去吧。”
听着王三里的话，张载低下头，一言不发。
良久，他抬起头，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吴尘大哥在自己被人欺负的时候帮助自己，现在他遇到了危险，你竟然还犹豫，张载啊张载，你真不是个东西！”
张载在心里对自己说出这一番话，脸上的表情坚毅而勇敢，声音虽轻但充满力量：“你，你起来。”
王三里脸上的笑意隐去了，面色如古井般深邃，声音如寒泉般冰冷：“你吴尘大哥不在这里。”
“你起来。”
“我说了他不在这里。”
“你起来。”
张载重复着这一句话，双拳缓缓握紧。
王三里再次笑了，脸上的笑容很灿烂，他依言起身。
张载勉强控制自己的双腿向废墟走去，一步，两步，五步……
“砰。”
接近的张载被王三里一脚踹飞。
“吴尘不在这里，你换个地方找找吧。”
王三里看着倒在地上的张载，冷漠开口。
张载软了身子，他躺在地上，泪水沿着太阳穴流下，心中的无力感直让他发狂。
他刚刚来山上时被人欺负，也曾反抗过，却被对方像王三里这样一脚踹倒，像一条狗一般趴在地上起不来。
是啊，强者欺凌弱者就喜欢用脚，一脚把对方踹飞的感觉是如此帮，松垮垮放在两侧的双手证明这个动作对强者来说毫不费力，而脚是与地面接触最多的部位，用脚把对方踹飞又代表了一种蔑视，侮辱，与掌控。
“认输就好了，你才十二岁，打不过这个人也很正常。”
张载心中冒出这样一句话，身子也越来越软，头靠在地面上，坚硬的泥土膈着，不舒服但可以忍受。
“可吴尘还在废墟里埋着。”
又一个念头从张载心中冒出，吴尘明亮充满智慧的双眼，温和的表情，总是带着的笑意在张载脑海中浮现。
张载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看向王三里的眼神充满恐惧，却一步也不想后退。
他倔强地站着，逼着自己怒视王三里。
微微蜷缩的身子，带着脚印的短衫，握紧的双拳，是张载最后的倔强。
这两个在外门弟子中战斗力排名前列的男人，互相之间也算得上熟悉，经过一番诉苦，关系又亲近几分。
短暂的沉默后，李霸天想起什么：“对了，大力兄弟，究竟是谁将你打败的？”
“他叫吴尘，看起来很精瘦，年龄不大。”
李霸天身子一紧，声音有些发颤：“你说他叫什么？”
“吴尘啊。”
李霸天激动起来：“我昨天对战的人也叫吴尘。”
熊大力沉默了一下，忽然发现事情有点不太对劲。
“霸天兄弟，你是因为拉肚子主动认输的？”
李霸天点点头、
“我是因为在奔跑时将自己绊倒滚出擂台输掉的，最离谱的是他一动也没动。”
李霸天皱起眉头：“一动不动？我昨天和他对战的时候他也是一动不动。”
两人越交流越觉得不对劲。
吴尘获胜的方式太诡异了，一次也就算了，连续两次，任谁都会觉得这里面有鬼。
“难道说？”
熊大力一拍桌子：“难道说吴尘智取了我们两次？”
李霸天一愣：“什么智取？”
熊大力就将吴尘忽悠自己的情形描述一遍。
“这？”
李霸天思考片刻，决定自己亲自试一试。
他闭上双眼向前走去，不过二十几步就被熊大力叫住：“你看看你走到那里去了？”
李霸天睁眼一看，自己已经偏离航线好远了。
“难道我的两条腿也不一样长？”
李霸天喃喃自语。
熊大力陷入沉思，半晌，他一拍大腿：“我懂了。”
“你懂什么了？”李霸天被吓一跳。
“你和我一样，长短腿。”
……
吴尘扛着从张载那里搬来的桌子回到家中，将它摆在一处空旷的地方，自己直挺挺躺在上面，发出一声满意的喘息。
“这药挺有用的，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
吴尘自言自语一句，闭上眼，睡意渐渐涌上心头。
昨晚以一个很难受的姿势睡了很久，吴尘只觉得没有睡好，因此想在张载叫自己吃饭前睡一小会儿。
忽然，墙上出现一道微小的裂痕，快速蔓延，直到整个屋子上满是蛛网般的裂痕。
茅草搭成的屋顶靠一些石头压着，此刻轻微晃动着。
下一瞬，石头落地，房屋坍塌，将吴尘掩埋在废墟中。
房子坍塌的声音不小，王三里听到，从屋内走出，脸上浮现出惊愕的表情，随后很快消散。
“吴尘的房子塌了？他人在里面吗？”
王三里心里想着，看见废墟顶部的一块石头微微颤抖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下面顶着。
他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心中念头闪过。
吴尘本来与他关系一般，算得上点头之交，就在昨天吴尘性情大变，王三里心中有疑惑，因此出言出手试探一波，发现吴尘虽有些异样，但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吴尘对自己的感官有所下降，看自己的眼神并不友善，有如此机会的话……
想到这里，王三里静步走过去，轻轻按住颤动着的石头。
吴尘被埋在废墟下，只能用手指勉强移动顶部的石头，王三里力气虽不大，但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能稳稳压住那块石头。
幸好吴尘虽然被掩埋，但是仍留有缝隙，可以令吴尘轻微地呼吸。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吴尘处于被掩埋状态，墙壁的残骸挤压着他的胸廓，令他越发难以呼吸。
隔着厚厚的泥土与石块，一个轻微的声音从远方传来，但吴尘听不真切，只有模模糊糊的认出“来了”。
谁来了？
吴尘这样想着，右手手指发力，微微顶动石头，却很快又无法顶动石头。
这块石头自然又被王三里按住了。
他脸上一副平静的表情，看着眼前呆呆的张载，嘴里说道：“不知道怎么，吴尘兄弟的房子就塌了，不过幸好他不在里面。”
张载答应一声，心中的不安却越发浓郁，嘴上喊着：“吴尘大哥？”
似是回应张载的喊声，王三里按着的石头旁的另一块石头动了。
王三里也注意到，他与张载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算不上笑容的笑容，用另一只手轻轻按住那块石头：“今天风真大，连石头都吹动了。”
张载张开双臂，用尽全部的感知力，却也感受不到一丝流动的微风。
他似是明白了什么，小脸煞白，双腿打颤。
王三里弯腰按着石头也不舒服，他索性直接坐在废墟顶部，脸上带着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看着张载。
“呼。”
张载呼出一口气，缓缓放下张开的双臂，颤声喊一句：“吴尘大哥？”
回应他的只有不再颤动的废墟。
“吴尘不在这里，你回去吧。”
听着王三里的话，张载低下头，一言不发。
良久，他抬起头，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吴尘大哥在自己被人欺负的时候帮助自己，现在他遇到了危险，你竟然还犹豫，张载啊张载，你真不是个东西！”
张载在心里对自己说出这一番话，脸上的表情坚毅而勇敢，声音虽轻但充满力量：“你，你起来。”
王三里脸上的笑意隐去了，面色如古井般深邃，声音如寒泉般冰冷：“你吴尘大哥不在这里。”
“你起来。”
“我说了他不在这里。”
“你起来。”
张载重复着这一句话，双拳缓缓握紧。
王三里再次笑了，脸上的笑容很灿烂，他依言起身。
张载勉强控制自己的双腿向废墟走去，一步，两步，五步……
“砰。”
接近的张载被王三里一脚踹飞。
“吴尘不在这里，你换个地方找找吧。”
王三里看着倒在地上的张载，冷漠开口。
张载软了身子，他躺在地上，泪水沿着太阳穴流下，心中的无力感直让他发狂。
他刚刚来山上时被人欺负，也曾反抗过，却被对方像王三里这样一脚踹倒，像一条狗一般趴在地上起不来。
是啊，强者欺凌弱者就喜欢用脚，一脚把对方踹飞的感觉是如此帮，松垮垮放在两侧的双手证明这个动作对强者来说毫不费力，而脚是与地面接触最多的部位，用脚把对方踹飞又代表了一种蔑视，侮辱，与掌控。
“认输就好了，你才十二岁，打不过这个人也很正常。”
张载心中冒出这样一句话，身子也越来越软，头靠在地面上，坚硬的泥土膈着，不舒服但可以忍受。
“可吴尘还在废墟里埋着。”
又一个念头从张载心中冒出，吴尘明亮充满智慧的双眼，温和的表情，总是带着的笑意在张载脑海中浮现。
张载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看向王三里的眼神充满恐惧，却一步也不想后退。
他倔强地站着，逼着自己怒视王三里。
微微蜷缩的身子，带着脚印的短衫，握紧的双拳，是张载最后的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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