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拂晓前
“守夜人之眼被打开了，不是以平常的方式，而是用刀。我们需要它流出的液体。”诺恩弗顿对诸教众说道。
“无月之夜将临，是时候去巨石阵补充残余了。”
……
克里夫并不知道七蟠寺发生了什么，但新的指示已经下达，剩余的六个灵魂正被带向小十字路。在那里，这些将会渐次长大，但永不会成熟的果实仍需等待。
镜中少女的身后，那些面孔变得前所未有的空洞，然而他们执起了彼此的双手。
随着深入，漫宿的光明将他们的颜色漂尽，但他们的天性注定其将随某一时刻临近而生出斑纹。
十字路的阴影投射而下，刀刃阶梯切割着他们的影子与灵魂，气氛痛苦至极。直到太阳的阴影等待之处的果实映入眼帘，他们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七名无声的灵魂轻柔地向发光之源头致以祈求。
寻七得七。
见证者正盘桓云集。
……
克里夫来到睿智骑士小屋前。正如苏洛恰那所言，他需要寻找一个在意辉光的人。
那位屋主像是早有准备一般等待着他。
他向着屋主低头致意，那个关于钥匙的梦境开始闪烁。
“也就是说伴我升天的伙伴眼光比我还高，嗯？此人说不定会后悔的。”
特蕾莎拧转她手上想象中的钥匙。
“一个关于白日之钥的梦境；梦为假，钥匙为真。但那不是你和我能碰的东西。”
“我知道持钥匙者——你要找的那个。我有一阵没和她讲过话了——我不常和丽姬亚成员讲话——不过作为灯之长生者，我得给你的导师一个面子。我会遣人找来那个持钥匙者。”
……
没过几天，克里夫便收到消息。
特蕾莎·加尔米耶的“笔友”，苏洛恰那的“姐妹”，白日之钥的持有者，正从维也纳前来。
也许我应该在车站见见她，克里夫想。
克里夫乘着马车来到城里的车站。他顺便留意了一下苏洛恰那给他的站台号，之后他们还需要在塑形者的协助下，送一名追随者去寻找通往世界破绽处的道路。
诺恩弗顿已经准备好了人选，一旦该人找到道路，他便不再会找到任何其他事物。眼为余烬，心为等待朝拜的庙宇。
在站台附近徘徊了一阵，克里夫仍没有见到那个持钥匙者。
正当克里夫离开车站时，他发现一个头发花白、身着黑白两色衣服的女人在马路的另一侧看着他。人潮从她的面前涌过，她消失得无影无踪。
克里夫朝着她消失的，周围的景象不断流淌，他感觉自己像是身处一列行进的火车。
一个精神矍铄，魄力十足的女人，正在车厢的尽头看着他。她似乎从不眨眼。
那人衣着黑白分明，脸上满布皱纹。一只小小的黑毛狗崽从她裙底探出头来。
“你需要我帮你进入三尖之门，是这样吧？在其处于终极态时？用我的白日之钥？是的，是的，我明白。我不喜欢一无所知地动身上路。”那个黑白双色的女人说道。
“这种性质的机会来得相当罕见——非常地罕见。我很高兴和你的长生者一起升天，小木偶。告诉我时间。在那之前我先去你的城市享受一番。”
等克里夫回过神来，周围的街道只剩寥寥数人，而此前与他对话之人已经失去了踪迹。
不过，他得到了那个关于白日之钥的承诺。
……
同一个月，克里夫的罗盘乘坐火车前往了凯尔伊苏姆。极少有眼睛能看见那里的破绽，而见者将永不能视物。
那里是诸历史调和之地——是世界未被皮肤覆盖的血肉。而那里的创口会造成别处七倍的伤害。
若他们在那个已盲的罗盘找见之处引爆破晓器，或许可以拧转插入狂暴之门的咬噬之钥，让塑形者如当年的石源诸神般通过那扇门。
又是一段时间后，克里夫收到了一封由专人递送，散发着浓烈的香烟和丁香的味道的信。
按照信中所说的步骤，克里夫如愿见到了那位自封“怪物之母”的，活泼、矮胖的女性，身着一身灰绿色、松垮垮的奥地利农妇裙。
出于某种理由，某个并未存在于此重历史的团体，E夫人免费向他提供了协助。
她交给克里夫一个小小的青铜喀迈拉头颅作为信物。待他们做好正式仪式的准备，她将怀揣她所持的钥匙前往世界的破绽处，好让漫宿在他带来黎明之时为他们的塑形者敞开大门。
但她不会永远等待下去。
……
……
每个不死者都要面对下列抉择：侍奉一位司辰，打回凡籍，还是自行消灭。
这座阳光明媚，名为“午”的小小岛港是拒绝上述选项者的流放地。
它建于那眼臭名昭著的泉水所在之处：饮用此泉，会令这个世界忘却你的存在。于是一些长生者从上层世界的纷扰中抽身而出，隐居在这里。
J.C.也算是其中的一员，而他不久前已经和赋晓者谈过。
他缓缓翻开桌上的书籍，这本名为《脱身手册》的书册上列举了若干——密教上，军事上和政治上的——快速脱逃策略。其中许多是可有可无，过时落后或高深难懂的，但这本手册的确给出了若干强力的开启门洞的技术。
那个自称杰卡杜的圣河流域的兜颈贵胄在书中留下了这样一些近乎闲聊的话语。
“不，不应该记录这些门，但如果那时，我们在被迫离开第五史前做了记录，我们现在的景况会好得多。所以我现在将其付诸笔端，如果你不喜欢，你可以制裁我。”
“有意思。”J.C扯了扯嘴角。
他需要铺平某人要走的路，不过至少在这个阶段，将要发生的与他并不冲突。
……
……
诺恩弗顿遣去巨石阵的人员已经返回。他们带来了那些自瞳中扉流出的浅色、警觉的液体，以及蜈蚣的证词。
至此，功业所需已然数足。
“无月之夜将临，是时候去巨石阵补充残余了。”
……
克里夫并不知道七蟠寺发生了什么，但新的指示已经下达，剩余的六个灵魂正被带向小十字路。在那里，这些将会渐次长大，但永不会成熟的果实仍需等待。
镜中少女的身后，那些面孔变得前所未有的空洞，然而他们执起了彼此的双手。
随着深入，漫宿的光明将他们的颜色漂尽，但他们的天性注定其将随某一时刻临近而生出斑纹。
十字路的阴影投射而下，刀刃阶梯切割着他们的影子与灵魂，气氛痛苦至极。直到太阳的阴影等待之处的果实映入眼帘，他们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七名无声的灵魂轻柔地向发光之源头致以祈求。
寻七得七。
见证者正盘桓云集。
……
克里夫来到睿智骑士小屋前。正如苏洛恰那所言，他需要寻找一个在意辉光的人。
那位屋主像是早有准备一般等待着他。
他向着屋主低头致意，那个关于钥匙的梦境开始闪烁。
“也就是说伴我升天的伙伴眼光比我还高，嗯？此人说不定会后悔的。”
特蕾莎拧转她手上想象中的钥匙。
“一个关于白日之钥的梦境；梦为假，钥匙为真。但那不是你和我能碰的东西。”
“我知道持钥匙者——你要找的那个。我有一阵没和她讲过话了——我不常和丽姬亚成员讲话——不过作为灯之长生者，我得给你的导师一个面子。我会遣人找来那个持钥匙者。”
……
没过几天，克里夫便收到消息。
特蕾莎·加尔米耶的“笔友”，苏洛恰那的“姐妹”，白日之钥的持有者，正从维也纳前来。
也许我应该在车站见见她，克里夫想。
克里夫乘着马车来到城里的车站。他顺便留意了一下苏洛恰那给他的站台号，之后他们还需要在塑形者的协助下，送一名追随者去寻找通往世界破绽处的道路。
诺恩弗顿已经准备好了人选，一旦该人找到道路，他便不再会找到任何其他事物。眼为余烬，心为等待朝拜的庙宇。
在站台附近徘徊了一阵，克里夫仍没有见到那个持钥匙者。
正当克里夫离开车站时，他发现一个头发花白、身着黑白两色衣服的女人在马路的另一侧看着他。人潮从她的面前涌过，她消失得无影无踪。
克里夫朝着她消失的，周围的景象不断流淌，他感觉自己像是身处一列行进的火车。
一个精神矍铄，魄力十足的女人，正在车厢的尽头看着他。她似乎从不眨眼。
那人衣着黑白分明，脸上满布皱纹。一只小小的黑毛狗崽从她裙底探出头来。
“你需要我帮你进入三尖之门，是这样吧？在其处于终极态时？用我的白日之钥？是的，是的，我明白。我不喜欢一无所知地动身上路。”那个黑白双色的女人说道。
“这种性质的机会来得相当罕见——非常地罕见。我很高兴和你的长生者一起升天，小木偶。告诉我时间。在那之前我先去你的城市享受一番。”
等克里夫回过神来，周围的街道只剩寥寥数人，而此前与他对话之人已经失去了踪迹。
不过，他得到了那个关于白日之钥的承诺。
……
同一个月，克里夫的罗盘乘坐火车前往了凯尔伊苏姆。极少有眼睛能看见那里的破绽，而见者将永不能视物。
那里是诸历史调和之地——是世界未被皮肤覆盖的血肉。而那里的创口会造成别处七倍的伤害。
若他们在那个已盲的罗盘找见之处引爆破晓器，或许可以拧转插入狂暴之门的咬噬之钥，让塑形者如当年的石源诸神般通过那扇门。
又是一段时间后，克里夫收到了一封由专人递送，散发着浓烈的香烟和丁香的味道的信。
按照信中所说的步骤，克里夫如愿见到了那位自封“怪物之母”的，活泼、矮胖的女性，身着一身灰绿色、松垮垮的奥地利农妇裙。
出于某种理由，某个并未存在于此重历史的团体，E夫人免费向他提供了协助。
她交给克里夫一个小小的青铜喀迈拉头颅作为信物。待他们做好正式仪式的准备，她将怀揣她所持的钥匙前往世界的破绽处，好让漫宿在他带来黎明之时为他们的塑形者敞开大门。
但她不会永远等待下去。
……
……
每个不死者都要面对下列抉择：侍奉一位司辰，打回凡籍，还是自行消灭。
这座阳光明媚，名为“午”的小小岛港是拒绝上述选项者的流放地。
它建于那眼臭名昭著的泉水所在之处：饮用此泉，会令这个世界忘却你的存在。于是一些长生者从上层世界的纷扰中抽身而出，隐居在这里。
J.C.也算是其中的一员，而他不久前已经和赋晓者谈过。
他缓缓翻开桌上的书籍，这本名为《脱身手册》的书册上列举了若干——密教上，军事上和政治上的——快速脱逃策略。其中许多是可有可无，过时落后或高深难懂的，但这本手册的确给出了若干强力的开启门洞的技术。
那个自称杰卡杜的圣河流域的兜颈贵胄在书中留下了这样一些近乎闲聊的话语。
“不，不应该记录这些门，但如果那时，我们在被迫离开第五史前做了记录，我们现在的景况会好得多。所以我现在将其付诸笔端，如果你不喜欢，你可以制裁我。”
“有意思。”J.C扯了扯嘴角。
他需要铺平某人要走的路，不过至少在这个阶段，将要发生的与他并不冲突。
……
……
诺恩弗顿遣去巨石阵的人员已经返回。他们带来了那些自瞳中扉流出的浅色、警觉的液体，以及蜈蚣的证词。
至此，功业所需已然数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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