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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7:龙血选中之人

    (明天是周日,但也更新。)

    勇年幼的声音继续从画外传来,依然固执自负得要死:

    “等我飞黄腾达的那天,”“小勇”只是在大声道出理想,并未生气,嗓门却越来越大,“别说是几块糖…你想要什么,你想做什么!我什么都能为你实现!”

    “小谋”的情绪也总算不再压抑,乖巧而谨慎地问:“…真的?”

    “当然!”勇找不到那似乎躲在画外的“小时候的自己”,但只是听说话语气便能猜出“小勇”现在是怎么副表情:昂首挺胸,下巴抬得老高,鼻子也翘得老高。想必是这样。

    “哥哥愿意…成为我的大英雄嘛……?”“小谋”小心翼翼地问,生怕哥哥又发脾气。这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还真把“欧尼酱”的随便几句口嗨给当真了。

    “永远都是喔!”“小勇”自信满满道,听着好像还边说边竖起了大拇指,对准自己。

    “嗯嗯!”“小谋”用力点头道,竖起两个小拳头,惹人怜爱,“要加油喔!”

    *

    阴云徐徐掠过高空,却带不走阴沉,云与云的间隙里,雷电滚滚。

    勇慢慢地睁开眼,明明才刚醒来,却早已泪流满面。

    他的双眼先是空洞呆滞,然后突然回神,也突地一定。那个重温童年往事的梦令他醒来时一脸懵懂,但人的大脑不会因为多出一段记忆,而失去一段记忆,他第二时间便记起了由仁带领的那场,单方面虐杀的“围剿”。而在那场歼灭战中,他聘请过来的退役士兵死在了乱箭之下,而死于箭雨的不止有那两名“帮手”,谋和他同样如此。

    勇记得谋弟为了保护他,一改平日的胆小怕事,毅然决然地成为他的“盾”,成为他的“挡箭牌”。尽管如此,他还是被贯穿谋弟身体的箭矢所伤,身中数箭,还被夺走了一只右眼。

    当时他绝对已经“死了”,那是神医在场也无力回天的“当场死亡”。

    可现在,他不仅能剧烈呼吸,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四肢百骸,还能用双眼去眺望井口正上方的,不那么美的阴空。好像那场围剿和“兄弟俩年少无知时的谈话”一样,都只是一场梦。“只有”这种可能,不然这无法解释他为何还能苟延残喘,而不是与世长辞。

    可那如果只是场梦,只是场无稽之梦…

    他现在应该躺在家里,而不是井底。

    而且——

    他试图用一个仰卧起坐来起身,结果后背只是从地上微微弹起,整个身体却像是年久失修又强行发动的生锈机器一样,浑身上下都传来了被撕裂般的剧痛;他明明只是向上弯个腰,脊椎却像是一条与他神经相连的,被掰弯的钢板,他只是稍微活动,却颇有种正在强硬地把钢铁掰直的感觉,痛得唇齿发颤,唾液横流。

    但这终究是他下意识的举动,他是在坐在地上后,即刻才感受到这些撕心裂肺的疼痛的。

    原来那令他悲痛欲绝的一切…都不是假象……

    他起身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严重受损的盔甲和散落满地的箭矢,如果那场围剿只是他的大脑在无意识状态下无故联想出来的东西,他身上绝不可能有箭伤,虽说这些贯穿伤已经结痂;其次看到的…是谋,仍死死搂住他身子,但早已一命呜呼的…谋!

    勇和谋都死于仁亲自下令的射杀。但插在前者身上的箭矢已经脱落,一如离开枝头,“气数已尽”的枯叶;可后者的后背上仍插满箭矢,其中几支“致命箭”,甚至插在谋的心脏里和额头前。

    滚开…“你们”这些肮脏下贱的箭…都给我滚开……!不许再伤害我的亲弟弟…不许再玷污他……!

    这几乎是勇在第一时间,下意识的念头。

    井底没可能摆放着一面镜子,而龙血本应在井底堆积成河,此时此刻却像是蒸发了一样,自然也没有水面供他来观察自身。

    但“异变”的确发生了,他那只自己明确记得被刺穿了的右眼,并非“当时是危机关头,自己过于紧张,因此犯了眼花,其实并没受伤”,所以还能使用,而是——他的右眼自行痊愈了。只是并非完全“恢复如初”,他的左眼还是一如往常的棕色,但他的右眼…眼里像是一道装满水彩的颜料桶,水面里,无数鲜艳明亮的颜色相混但不融合,斑斓绚丽。

    而随着他右眼里的斑斓色彩开始像旋涡一样徐徐旋转,且愈发有种冰晶般的质感,谋身上的箭矢,明明接触的只有空气和他的肉体,现在却像是碰到了一股从上方倒下的岩浆,尾羽开始向箭头融化。速度也从最初“蠕动”,最后快如被点燃的导火线。

    勇其实注意到了这一异样,但他下意识的忽略了这点,所以表现出来的情绪里并无多于的惊讶。杀死谋的箭矢开始融化时,勇也正好把自己这英年早逝的“欧豆豆”大力拥入怀中。

    最初几秒他一言不发,但悲伤像是涨潮时,涌上沙滩的汹涌海水一样,充斥他的双眼。他用力用力地抱住谋,身子也因为身上的创伤而小幅度的左摇右晃。他像是要把谋的灵魂从人世之外唤回来,但人死不能复生。勇其实也明白这点,所以他抱着抱着,晃着晃着,也渐渐痛哭流涕起来,紧紧地闭上了眼,也没能止住泪。

    “谋…谋……”勇边痛心疾首地啜泣,边楚楚可怜地唤,像是位老妇人突然失去了即将长大的孩子。

    谋早已成人,生性虽怯懦但也身体健康,可现在他看起来却像发育不良一样,龙血没有将他彻底腐蚀,但也剥夺了他的绝大部分肌肤和肌肉,令他看起来浑身惨白,骨瘦如柴,不像人,更像一座塑造失败的白色蜡像。

    “好冷…你怎么…这么冷…?”他把脸贴在谋的脸上,大力蹭了蹭,像是出车祸后,试图唤醒“家人”的大狗,“不过没关系…我抱住你了…我已经抱住你了……还记得那个下着前所未有的大雪的夜晚么?那天我也这样抱着感冒了的你,也是那天我才知道…人的体温,其实便是最好的暖炉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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