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婆婆身死
他此刻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救老婆婆，泽野颤抖着手迅速催动似是回来的冥力，源源不断地输送给老婆婆。
过了一会儿，老婆婆艰难地睁开眼睛，只露出一道小小的缝隙。她强忍着被砾石划过和被冥火烧焦的剧痛缓缓举起了手，浅浅瞧了一眼后别过眼，嫌弃道，“真丑。”
泽野紧紧抱着老婆婆，生怕她从他手里溜走了...想要说的话堵在喉咙，疼的厉害。
如今的他就像个置身事外者，对所有的事都无能为力。没人知道，这样悲壮惨烈的场面，让人心里有多苦涩。
紧接着，她暗哑着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自己嘟囔着：“你知道吗？红颖可漂亮了，族人都说她是冥凤族的骄傲。我可嫉妒了，她温柔美丽，我美貌逊于她，脾气也不好...我讨厌她，特别讨厌...也是这样一个阴天，来了很多黑衣人，他们来抓小冥凤…当时我也在，可我因为害怕，我跑了...红颖为了救那些孩子，她死了，她死了…”
说着，她瑟缩着身子哭了，两只干枯的手捂着脸，哭得像个孩子，“我对不起红颖，我是赶不上她，不如她...这辈子都赶不上...”
泽野努力的摇头，拼命的反驳她，语无伦次道：“不是的！不是的婆婆！您看您多勇敢啊，没有您，我和小冥凤们都会死的...当时不是您的错，谁都有退缩的时候，您看！当时我不也跑了吗...”
“不，不是...那个时候，我已经长大了，我就是胆小懦弱！若是我不跑，红颖...红颖就活着了呢...小儿，好好活下去...”
说着，老婆婆忽然就不说话了，半眯着的眼睛慢慢的闭上…
鬼气森森的王城边缘，阴风终于停息，这是婆婆用生命换来的。
她的残躯化作一缕凄美的火星子，像萤火虫似的飘散在天空，慢慢消逝。最后留下一块洁白无暇的玉坠，掉落在泽野的衣袍上...
泽野还未接受当下发生的事，那双眼睛茫然地向下瞥了眼，看到了那醒目泛白的玉坠，他的瞳孔骤然变大，将那玉坠抓了起来，双手在玉坠上细细摩挲，仔细端详了两眼，忽然松了力跪了下来，眼眶的水雾渐渐模糊了视线，他朝着天空绝望的大喊，“婆婆！”
“对不起...原来您是怀玉...怀玉...对不起...”我不应该说您，我再也没机会亲口说抱歉了…
泽野看着早已沉寂的天空，双目空洞，心里像是缺了一块。这世上，再无婆婆了...
过了半刻钟，泽野艰难咽了口唾沫，垂头丧气的起身走到吹糖人身边，颇为失魂落魄：“孩子怎么办？”
“送往王城。”吹糖人说着，将孩子往前推了推，眼神一直盯着那茫茫天空。
泽野将那玉坠小心翼翼地收到怀里，及时叫住他，“你要去哪儿？”
“我要去跟着那三只冥凤，他们由师傅的魂魄和肉体幻化而成，此事必须了结，我...我得杀了他们...”
“为何？”
“这是吹糖人的禁术，师傅是最后的传承者。这禁术只能维持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内若是不杀掉他们，三只冥凤时间一到便会涅槃失败而亡，那师傅的残魄就永远被困在里面了。本来...本来...”说着，那吹糖人垂下头，胸口闷闷的起伏着，痛苦哽咽，“师傅他永远都不会投身冥凤族了...”
泽野心下了然，他隐约在什么野史志怪书上看过，有些禁术一旦用了，若不及时制止，施术之人便再难转世投胎。即便制止了，也会脱离原来的物种，甚至不会再转世投胎到故地。
这对那老者来说，是惩罚…
那吹糖人...值得吗？他永远都不会成为翱翔九天的冥凤了...
值得吗？
泽野在心里问，却没有答案。
“我会护送他们去安全的地方，你放心。”这是泽野第二次见这吹糖人，他已经不似初见时那轻松自在的样子了。
二人分别后，泽野带着那些小冥凤往王城赶去。
因为要斩恶灵，他们行进得很慢，还好胥天狗一路循着气味找了过来。在胥天狗的帮助下，他们很快到了王城。
“阿泽！”即白见到泽野，快步走过去，脸上担忧神色明显，她将泽野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问：“是不是...”
“是，不过只是消失了一会儿，没受伤。”
即白听到这话，悬着的心陡然放下来，她点点头连连道：“那就好，那就好…”
泽野看了眼这里站着的人，压抑着怒气，尽量用平缓的语气问道：“那长老呢？”
“长老能力非常，将这地下之狱又重新封印了起来。”即白回头看了眼凌乱的战场，气氛有些压抑，继续道：“这结界更弱了，不出意外，可能还会破碎。”
南济略思索了一下，和他们商量：“不若我们先将方圆十里的冥凤安排到安全地带，再行开启吧。”
“哎呀！哪儿那么麻烦啊！现在结界都快破了！那臭老头把我关在那脏脏臭臭的暗室里，要我说直接破开！我把那小老头杀了不就好了！这么迂回做什么！”一旁的展赢跳起脚来反驳南济的决策，他有时候真觉得这兄长太过迂腐！
泽野心里本就压抑着密密麻麻的痛，展赢的话无疑刺激了他。他控制不住地冲上前去，一把揪住展赢的衣领眼神阴狠地瞪他，“你知道这样做会有多少人无辜丧命吗！你知道他们的死状有多惨吗！你就想达到最后的目的，可他们呢！他们都该死是吗！”
“你干什么！我怎么着你了吗！你凭什么啊！”展赢也不甘示弱，他直接蓄力一掌打在泽野的腹部。
那一掌用力不小，泽野被打的面色发白，往后踉踉跄跄地倒退几步。
即白着急，她快步走到两人中间，两只胳膊伸出来推住二人，一会儿对着泽野一会儿对着展赢忙道：“阿泽，阿赢，你们别打了，现在危机四伏，我们不能内斗。”
两个人皆是怒哼一声，一甩袖子再不发一言。
南济走到展赢身侧，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怨气肆虐，普通冥凤族人无法抵挡住，届时只有一死。我们此行目的是修复结界，为的是冥凤族人活下去。若我们此刻强行打开，便会危害那些手无寸铁之人。为君者，当为众人遮风挡雨。”
展赢没说话，只是一扯肩，南济的手瞬间和展赢的肩膀分离。
“即白，你我合力施法，撑开一个口子，让阿泽和胥天狗下去。阿赢在上面看着，只要有怨气冲出来，格杀不论，万不可被放出来。阿泽，这口子我们会一直开着，只要有不对劲的地方，你立刻回来。”
众人点点头，开始合力施法。
泽野和胥天狗瞅准机会溜了下去，一进去，二人一阵惊诧。
这里竟比上面更像冥凤王的居所。
过了一会儿，老婆婆艰难地睁开眼睛，只露出一道小小的缝隙。她强忍着被砾石划过和被冥火烧焦的剧痛缓缓举起了手，浅浅瞧了一眼后别过眼，嫌弃道，“真丑。”
泽野紧紧抱着老婆婆，生怕她从他手里溜走了...想要说的话堵在喉咙，疼的厉害。
如今的他就像个置身事外者，对所有的事都无能为力。没人知道，这样悲壮惨烈的场面，让人心里有多苦涩。
紧接着，她暗哑着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自己嘟囔着：“你知道吗？红颖可漂亮了，族人都说她是冥凤族的骄傲。我可嫉妒了，她温柔美丽，我美貌逊于她，脾气也不好...我讨厌她，特别讨厌...也是这样一个阴天，来了很多黑衣人，他们来抓小冥凤…当时我也在，可我因为害怕，我跑了...红颖为了救那些孩子，她死了，她死了…”
说着，她瑟缩着身子哭了，两只干枯的手捂着脸，哭得像个孩子，“我对不起红颖，我是赶不上她，不如她...这辈子都赶不上...”
泽野努力的摇头，拼命的反驳她，语无伦次道：“不是的！不是的婆婆！您看您多勇敢啊，没有您，我和小冥凤们都会死的...当时不是您的错，谁都有退缩的时候，您看！当时我不也跑了吗...”
“不，不是...那个时候，我已经长大了，我就是胆小懦弱！若是我不跑，红颖...红颖就活着了呢...小儿，好好活下去...”
说着，老婆婆忽然就不说话了，半眯着的眼睛慢慢的闭上…
鬼气森森的王城边缘，阴风终于停息，这是婆婆用生命换来的。
她的残躯化作一缕凄美的火星子，像萤火虫似的飘散在天空，慢慢消逝。最后留下一块洁白无暇的玉坠，掉落在泽野的衣袍上...
泽野还未接受当下发生的事，那双眼睛茫然地向下瞥了眼，看到了那醒目泛白的玉坠，他的瞳孔骤然变大，将那玉坠抓了起来，双手在玉坠上细细摩挲，仔细端详了两眼，忽然松了力跪了下来，眼眶的水雾渐渐模糊了视线，他朝着天空绝望的大喊，“婆婆！”
“对不起...原来您是怀玉...怀玉...对不起...”我不应该说您，我再也没机会亲口说抱歉了…
泽野看着早已沉寂的天空，双目空洞，心里像是缺了一块。这世上，再无婆婆了...
过了半刻钟，泽野艰难咽了口唾沫，垂头丧气的起身走到吹糖人身边，颇为失魂落魄：“孩子怎么办？”
“送往王城。”吹糖人说着，将孩子往前推了推，眼神一直盯着那茫茫天空。
泽野将那玉坠小心翼翼地收到怀里，及时叫住他，“你要去哪儿？”
“我要去跟着那三只冥凤，他们由师傅的魂魄和肉体幻化而成，此事必须了结，我...我得杀了他们...”
“为何？”
“这是吹糖人的禁术，师傅是最后的传承者。这禁术只能维持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内若是不杀掉他们，三只冥凤时间一到便会涅槃失败而亡，那师傅的残魄就永远被困在里面了。本来...本来...”说着，那吹糖人垂下头，胸口闷闷的起伏着，痛苦哽咽，“师傅他永远都不会投身冥凤族了...”
泽野心下了然，他隐约在什么野史志怪书上看过，有些禁术一旦用了，若不及时制止，施术之人便再难转世投胎。即便制止了，也会脱离原来的物种，甚至不会再转世投胎到故地。
这对那老者来说，是惩罚…
那吹糖人...值得吗？他永远都不会成为翱翔九天的冥凤了...
值得吗？
泽野在心里问，却没有答案。
“我会护送他们去安全的地方，你放心。”这是泽野第二次见这吹糖人，他已经不似初见时那轻松自在的样子了。
二人分别后，泽野带着那些小冥凤往王城赶去。
因为要斩恶灵，他们行进得很慢，还好胥天狗一路循着气味找了过来。在胥天狗的帮助下，他们很快到了王城。
“阿泽！”即白见到泽野，快步走过去，脸上担忧神色明显，她将泽野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问：“是不是...”
“是，不过只是消失了一会儿，没受伤。”
即白听到这话，悬着的心陡然放下来，她点点头连连道：“那就好，那就好…”
泽野看了眼这里站着的人，压抑着怒气，尽量用平缓的语气问道：“那长老呢？”
“长老能力非常，将这地下之狱又重新封印了起来。”即白回头看了眼凌乱的战场，气氛有些压抑，继续道：“这结界更弱了，不出意外，可能还会破碎。”
南济略思索了一下，和他们商量：“不若我们先将方圆十里的冥凤安排到安全地带，再行开启吧。”
“哎呀！哪儿那么麻烦啊！现在结界都快破了！那臭老头把我关在那脏脏臭臭的暗室里，要我说直接破开！我把那小老头杀了不就好了！这么迂回做什么！”一旁的展赢跳起脚来反驳南济的决策，他有时候真觉得这兄长太过迂腐！
泽野心里本就压抑着密密麻麻的痛，展赢的话无疑刺激了他。他控制不住地冲上前去，一把揪住展赢的衣领眼神阴狠地瞪他，“你知道这样做会有多少人无辜丧命吗！你知道他们的死状有多惨吗！你就想达到最后的目的，可他们呢！他们都该死是吗！”
“你干什么！我怎么着你了吗！你凭什么啊！”展赢也不甘示弱，他直接蓄力一掌打在泽野的腹部。
那一掌用力不小，泽野被打的面色发白，往后踉踉跄跄地倒退几步。
即白着急，她快步走到两人中间，两只胳膊伸出来推住二人，一会儿对着泽野一会儿对着展赢忙道：“阿泽，阿赢，你们别打了，现在危机四伏，我们不能内斗。”
两个人皆是怒哼一声，一甩袖子再不发一言。
南济走到展赢身侧，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怨气肆虐，普通冥凤族人无法抵挡住，届时只有一死。我们此行目的是修复结界，为的是冥凤族人活下去。若我们此刻强行打开，便会危害那些手无寸铁之人。为君者，当为众人遮风挡雨。”
展赢没说话，只是一扯肩，南济的手瞬间和展赢的肩膀分离。
“即白，你我合力施法，撑开一个口子，让阿泽和胥天狗下去。阿赢在上面看着，只要有怨气冲出来，格杀不论，万不可被放出来。阿泽，这口子我们会一直开着，只要有不对劲的地方，你立刻回来。”
众人点点头，开始合力施法。
泽野和胥天狗瞅准机会溜了下去，一进去，二人一阵惊诧。
这里竟比上面更像冥凤王的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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