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死胎
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让叶凡不禁来了兴趣，稍微思索一下，加上与少女的心意相通，他大概明白了事情的脉络，细节处却还不知晓。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叶凡的手指又攀上了冰凌的腰肢。
“老实交代，你到底做了什么？不然咯吱你。”
冰凌原本的骄傲神色迅速变成了羞恼，但她身体真的很怕痒，只好屈服在叶凡的淫威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明白。
冰凌搜索完杂物间之后，一无所获的她原本打算直接回起居室，却看到了赵鑫在门口偷窥。便决定让叶凡出来躲起来，看看赵鑫进去能做些什么。结果超出冰凌的预料——她当时以为赵鑫和吴萍会争吵起来，这样她可以获得一些信息。一是真没想到赵鑫下手这么狠，压根没有什么交流；二是在赵鑫遗落在杂物间的包裹里找到了一瓶安眠药。
这个时候的冰凌已经慌了，她并不认为赵鑫买药回来是为了帮助睡眠……事实上如果不做些什么的话，这瓶药更大的概率会进入冰凌和叶凡的胃里。恰好这时赵鑫在外屋家暴，冰凌全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溜进里屋寻找破局之法。
天助自助者，或许是冰凌破釜沉舟的毅然感动了上苍，她真的在床垫下找到了另外一瓶药——没有标签，不知道是什么。但一般来说没有人会在床垫下面藏毒鼠强，剩下的可能性里面不管是什么都比安眠药强。冰凌跳出窗户后，二话不说便把两个瓶子里面的相差无几的药丸互换了一下，把装了新药的安眠药瓶子重新放回赵鑫的手提袋里。又趁着安慰吴萍的时间，把另一个装了安眠药的药瓶重新塞回床垫下面。
一套工作说起来繁琐，实际从冰凌发现安眠药，到把两个药瓶布置好，不过十分钟的时间，思维敏锐，动作敏捷，行动力超强，让叶凡佩服得五体投地。看到叶凡如此表现，冰凌又不自觉趾高气昂了起来。
“后面做饭的时候，我和吴萍聊了一些，她告诉我赵鑫有被害妄想症，她一直偷偷给他的水杯里放治疗药物——就是床单下面的那一瓶。我劝她赵鑫病得不轻，多放一些才好，希望她有听我的话……”
冰凌古灵精怪的模样让叶凡不由得哑然失笑，又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没发现有什么问题，或许原本床底下的药是针对被害妄想症的，正常人吃了没有效果。
“我们来梳理一下线索，你先说你知道的，我来总结，你来找漏洞。”叶凡提出了沟通信息的逻辑。
两人诚然是能够通过心灵通讯的方式进行交流，某种意义上心灵通讯还要比对话快上三分。但叶凡不太习惯那种全新的交流方式，还是更喜欢用语言沟通信息，冰凌也就随他了，除了个别情况下直接心灵通讯之外，其他时间都是张口说话的。
“做完饭的时候，我从吴萍那里了解到一些往事。她和赵鑫是三年前结的婚，结婚之后吴萍很快怀孕了，但大概六个月的时候，因为一次意外事故，孩子流产了。此后赵鑫就更加暴躁易怒。”（叶凡皱眉，他关注到了‘更加’两个字）“也不太工作了，好在家产还是有的，经济上问题不大。后来有了第二个孩子，赵鑫带着她到这里隐居，说是等孩子出生后再回城市里。去年冬天，大概六个月前，她生了重病，昏迷过去，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月才好，但孩子还是保住了。直到现在马上要到临产期——就是这些。”
叶凡闭上眼睛，伴随着深呼吸梳理了一下冰凌给出的信息，总结道：“现在存在几个问题。其一，赵鑫为什么想杀我们？其二，吴萍的病是怎么回事？其三……我暂时找不到第三个问题，说个三凑一下数。”
“其三——这个祭坛在哪？祭坛上的孩子是谁？”
冰凌翻过了手中的相机，那是她从起居室外屋抽屉中偷出来的。相机屏幕是一张照片，叶凡在和吴萍聊天时一晃而过的看到过。照片中，昏暗的背景中，惨白的光线下，半人高、泛着铜绿色的祭坛中央，放着一块混杂着红黄色的血肉。放大仔细看，可以看到初步成型的五官和四肢——这分明是一个没有发育完成的胎儿！
“这是第一个死胎？”叶凡心中一惊。
“何以见得？”
叶凡非常肯定地回答：“生物课后我稍微进行了一下拓展学习——六个月大的胎儿，皮肤被胎脂覆盖，露出的部位发红、泛皱，四肢清晰，已经有了眉毛和睫毛，就是这个模样。”
“这保存的还挺好……”冰凌不知在思索些什么，忽然打开灯，翻身下床，压得叶凡肚子疼。
“我不确定……”冰凌非常迟疑，向着一侧的书架走去，拿开一本书，伸手试了一下书架厚度，语气坚决：“有隔间！”
说罢，她便开始翻找起书架。叶凡也反应了过来，照片的背景中鱼鳞一般的东西分明是昏暗灯光下一册册的书本。有叶凡的加入，冰凌很快在一个书架第三层找到了一个可以握紧的凹槽，用力向旁边一拉，这个书架便被拉开到一旁，后面隐藏的东西将两人惊楞在原地。
“……这个祭坛能……返老还童？”冰凌绞尽脑汁想出这个解释。
书架后有一个小隔间，被不大的祭坛填满，铜绿色，雕刻着未知的铭文与各类奇异生物。祭坛正中是一个倒五角星，中心摆放着一个已经干瘪的死胎。
手脚刚刚长出来的死胎。
“这明显不对啊！”冰凌的思绪陷入了死胡同，她伸手戳戳已经彻底脱水的胎儿，硬邦邦的，非常轻，皮肤几乎没了弹性，充其量比冰凌的手掌大一圈，绝对不是她之前在相机相册中看到的那个死胎。
思绪纷飞间，冰凌的目光不自觉的扫过一旁的叶凡，却看到了他阴沉的目光和紧绷的面部肌肉。不由得心中一沉，仔细思索自己哪里没想明白。还没等她想清楚，叶凡便开口了，语气冰冷。
“……我大概知道为什么赵鑫一边笃信吴萍和别人发生过关系，另一边坚持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自己的了……”
冰凌堵塞的思维在这一瞬间被打透了，她额头炸出一层冷汗，瞪大双眼，手指微颤，难以置信地说：
“——这是第二个胎儿？！吴萍肚子里那个？！”
叶凡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僵硬地点了点头。
冰凌的冷汗已经从额头涌到脊背，触电一般的酥麻感从大脑震颤到指尖，她大口的呼吸，却还有些头晕目眩。硬撑着问了出来：
“那她肚子里是什么东西？！”说罢，不等叶凡回答，想到结果的她胃里一抽，立刻扭头到一旁，‘哕’的一声，把晚饭吐了个干净。
她想明白了，为什么赵鑫一边觉得吴萍偷人，同时还笃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甚至为了保护这个孩子而停止了对吴萍的家暴——因为第二个胎儿被赵鑫取出来了，现在正躺在祭坛上，而吴萍的子宫里装着的是三年前的死胎！
不，三年前的死胎绝不可能绝不可能表现出照片中展示的那般‘有生命力’，也绝不可能在母亲子宫中待六个月而没有丝毫排异反应……那她肚子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冰凌用意志强硬地把呕吐感压了下去，把口中又酸又辣的消化物吐干净，一手撑着墙壁，喘着粗气，猛地抬头看向叶凡，眉头紧蹙，眼睛中布满血丝：“太恶心了。”
“我要他死。”叶凡的语气不复以往的温柔与平淡，剩下的只是冰冷与愤怒：“信息畸点中没有法律，所以我要他死。”
叶凡的状态让冰凌眉头一蹙，作为枯荣，她并没有人类社会的善恶观；但是作为爱人，她没什么理由去阻拦叶凡的行动。所以冰凌只是稍微安抚了一下叶凡，而后任由对方制定规划，自己则漱了漱口，坐在床头恢复状态。
叶凡做出安排：“最好的情况是敲门没人回应，或者吴萍来开门、赵鑫睡了。我们就直接进去砍他，然后带上吴萍去医院。”（冰凌嘴唇动了动，终究是没说出‘她出不去信息畸点’这句话）“最差的就是赵鑫开门，安眠药没生效，那样的话我尝试拖住他，吸引他的注意力，你从背后给他来一斧头，然后我们带上吴萍去医院。”
冰凌侧头想了想，没有更好的方案，或者说在已经决定生死搏杀的时候，剩下能做的东西很少很少，准备的越多越容易出错，最好的计划就是‘狭路相逢勇者胜’，拼命罢了。
“ok，那我们马上开始行动，夜长梦多。”叶凡扭头对冰凌说着，拉开了房门。
冰凌瞳孔猛然紧缩。
“老实交代，你到底做了什么？不然咯吱你。”
冰凌原本的骄傲神色迅速变成了羞恼，但她身体真的很怕痒，只好屈服在叶凡的淫威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明白。
冰凌搜索完杂物间之后，一无所获的她原本打算直接回起居室，却看到了赵鑫在门口偷窥。便决定让叶凡出来躲起来，看看赵鑫进去能做些什么。结果超出冰凌的预料——她当时以为赵鑫和吴萍会争吵起来，这样她可以获得一些信息。一是真没想到赵鑫下手这么狠，压根没有什么交流；二是在赵鑫遗落在杂物间的包裹里找到了一瓶安眠药。
这个时候的冰凌已经慌了，她并不认为赵鑫买药回来是为了帮助睡眠……事实上如果不做些什么的话，这瓶药更大的概率会进入冰凌和叶凡的胃里。恰好这时赵鑫在外屋家暴，冰凌全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溜进里屋寻找破局之法。
天助自助者，或许是冰凌破釜沉舟的毅然感动了上苍，她真的在床垫下找到了另外一瓶药——没有标签，不知道是什么。但一般来说没有人会在床垫下面藏毒鼠强，剩下的可能性里面不管是什么都比安眠药强。冰凌跳出窗户后，二话不说便把两个瓶子里面的相差无几的药丸互换了一下，把装了新药的安眠药瓶子重新放回赵鑫的手提袋里。又趁着安慰吴萍的时间，把另一个装了安眠药的药瓶重新塞回床垫下面。
一套工作说起来繁琐，实际从冰凌发现安眠药，到把两个药瓶布置好，不过十分钟的时间，思维敏锐，动作敏捷，行动力超强，让叶凡佩服得五体投地。看到叶凡如此表现，冰凌又不自觉趾高气昂了起来。
“后面做饭的时候，我和吴萍聊了一些，她告诉我赵鑫有被害妄想症，她一直偷偷给他的水杯里放治疗药物——就是床单下面的那一瓶。我劝她赵鑫病得不轻，多放一些才好，希望她有听我的话……”
冰凌古灵精怪的模样让叶凡不由得哑然失笑，又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没发现有什么问题，或许原本床底下的药是针对被害妄想症的，正常人吃了没有效果。
“我们来梳理一下线索，你先说你知道的，我来总结，你来找漏洞。”叶凡提出了沟通信息的逻辑。
两人诚然是能够通过心灵通讯的方式进行交流，某种意义上心灵通讯还要比对话快上三分。但叶凡不太习惯那种全新的交流方式，还是更喜欢用语言沟通信息，冰凌也就随他了，除了个别情况下直接心灵通讯之外，其他时间都是张口说话的。
“做完饭的时候，我从吴萍那里了解到一些往事。她和赵鑫是三年前结的婚，结婚之后吴萍很快怀孕了，但大概六个月的时候，因为一次意外事故，孩子流产了。此后赵鑫就更加暴躁易怒。”（叶凡皱眉，他关注到了‘更加’两个字）“也不太工作了，好在家产还是有的，经济上问题不大。后来有了第二个孩子，赵鑫带着她到这里隐居，说是等孩子出生后再回城市里。去年冬天，大概六个月前，她生了重病，昏迷过去，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月才好，但孩子还是保住了。直到现在马上要到临产期——就是这些。”
叶凡闭上眼睛，伴随着深呼吸梳理了一下冰凌给出的信息，总结道：“现在存在几个问题。其一，赵鑫为什么想杀我们？其二，吴萍的病是怎么回事？其三……我暂时找不到第三个问题，说个三凑一下数。”
“其三——这个祭坛在哪？祭坛上的孩子是谁？”
冰凌翻过了手中的相机，那是她从起居室外屋抽屉中偷出来的。相机屏幕是一张照片，叶凡在和吴萍聊天时一晃而过的看到过。照片中，昏暗的背景中，惨白的光线下，半人高、泛着铜绿色的祭坛中央，放着一块混杂着红黄色的血肉。放大仔细看，可以看到初步成型的五官和四肢——这分明是一个没有发育完成的胎儿！
“这是第一个死胎？”叶凡心中一惊。
“何以见得？”
叶凡非常肯定地回答：“生物课后我稍微进行了一下拓展学习——六个月大的胎儿，皮肤被胎脂覆盖，露出的部位发红、泛皱，四肢清晰，已经有了眉毛和睫毛，就是这个模样。”
“这保存的还挺好……”冰凌不知在思索些什么，忽然打开灯，翻身下床，压得叶凡肚子疼。
“我不确定……”冰凌非常迟疑，向着一侧的书架走去，拿开一本书，伸手试了一下书架厚度，语气坚决：“有隔间！”
说罢，她便开始翻找起书架。叶凡也反应了过来，照片的背景中鱼鳞一般的东西分明是昏暗灯光下一册册的书本。有叶凡的加入，冰凌很快在一个书架第三层找到了一个可以握紧的凹槽，用力向旁边一拉，这个书架便被拉开到一旁，后面隐藏的东西将两人惊楞在原地。
“……这个祭坛能……返老还童？”冰凌绞尽脑汁想出这个解释。
书架后有一个小隔间，被不大的祭坛填满，铜绿色，雕刻着未知的铭文与各类奇异生物。祭坛正中是一个倒五角星，中心摆放着一个已经干瘪的死胎。
手脚刚刚长出来的死胎。
“这明显不对啊！”冰凌的思绪陷入了死胡同，她伸手戳戳已经彻底脱水的胎儿，硬邦邦的，非常轻，皮肤几乎没了弹性，充其量比冰凌的手掌大一圈，绝对不是她之前在相机相册中看到的那个死胎。
思绪纷飞间，冰凌的目光不自觉的扫过一旁的叶凡，却看到了他阴沉的目光和紧绷的面部肌肉。不由得心中一沉，仔细思索自己哪里没想明白。还没等她想清楚，叶凡便开口了，语气冰冷。
“……我大概知道为什么赵鑫一边笃信吴萍和别人发生过关系，另一边坚持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自己的了……”
冰凌堵塞的思维在这一瞬间被打透了，她额头炸出一层冷汗，瞪大双眼，手指微颤，难以置信地说：
“——这是第二个胎儿？！吴萍肚子里那个？！”
叶凡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僵硬地点了点头。
冰凌的冷汗已经从额头涌到脊背，触电一般的酥麻感从大脑震颤到指尖，她大口的呼吸，却还有些头晕目眩。硬撑着问了出来：
“那她肚子里是什么东西？！”说罢，不等叶凡回答，想到结果的她胃里一抽，立刻扭头到一旁，‘哕’的一声，把晚饭吐了个干净。
她想明白了，为什么赵鑫一边觉得吴萍偷人，同时还笃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甚至为了保护这个孩子而停止了对吴萍的家暴——因为第二个胎儿被赵鑫取出来了，现在正躺在祭坛上，而吴萍的子宫里装着的是三年前的死胎！
不，三年前的死胎绝不可能绝不可能表现出照片中展示的那般‘有生命力’，也绝不可能在母亲子宫中待六个月而没有丝毫排异反应……那她肚子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冰凌用意志强硬地把呕吐感压了下去，把口中又酸又辣的消化物吐干净，一手撑着墙壁，喘着粗气，猛地抬头看向叶凡，眉头紧蹙，眼睛中布满血丝：“太恶心了。”
“我要他死。”叶凡的语气不复以往的温柔与平淡，剩下的只是冰冷与愤怒：“信息畸点中没有法律，所以我要他死。”
叶凡的状态让冰凌眉头一蹙，作为枯荣，她并没有人类社会的善恶观；但是作为爱人，她没什么理由去阻拦叶凡的行动。所以冰凌只是稍微安抚了一下叶凡，而后任由对方制定规划，自己则漱了漱口，坐在床头恢复状态。
叶凡做出安排：“最好的情况是敲门没人回应，或者吴萍来开门、赵鑫睡了。我们就直接进去砍他，然后带上吴萍去医院。”（冰凌嘴唇动了动，终究是没说出‘她出不去信息畸点’这句话）“最差的就是赵鑫开门，安眠药没生效，那样的话我尝试拖住他，吸引他的注意力，你从背后给他来一斧头，然后我们带上吴萍去医院。”
冰凌侧头想了想，没有更好的方案，或者说在已经决定生死搏杀的时候，剩下能做的东西很少很少，准备的越多越容易出错，最好的计划就是‘狭路相逢勇者胜’，拼命罢了。
“ok，那我们马上开始行动，夜长梦多。”叶凡扭头对冰凌说着，拉开了房门。
冰凌瞳孔猛然紧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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