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回家
从刚才瘫倒在床上以来，冰凌就一直没有开口，只是思维追随着叶凡的思维，体会着叶凡的想法。叶凡从一开始就感觉到了，稍微有些接受了冰凌之后，他也并不反感敞开自己的内心。
可能就和开始在一起的恋人彼此害羞，到老夫老妻之后在家连内裤都懒得穿，光着屁股到处跑一样吧……只是叶凡和冰凌从初逢到老夫老妻之间的时间略有些短而已，没什么奇怪的。
“正常的信息畸点是会根据观测者的认知而表现出具体形态，并且会因为观测者的心理变化而逐渐产生变动。如果你有什么极端恐惧的心结死活不愿意去面对的话，它会在信息畸点里变成真实存在的梦魇，强迫你用更大的勇气和痛苦来解决它的。”
“……”叶凡沉默不语。
“而且你刚才想为下个信息畸点做准备，我倒是支持，锻炼一下没坏处。但这个成长应该是全方面的，不要留下什么漏洞，也绝不不要对下一次信息畸点产生过多的恐惧。”
“为什么？”
“——可以这么说吧，信息畸点的恐惧就像是一湖水，我们就是用来拦截它的大坝，湖水压力是固定的，如果我们这个大坝存在某处有偷工减料的话，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千里大堤……”
“溃于蚁穴。”
“没错！”冰凌一拍巴掌：“就是这样的。世间万物大抵相同，你拼命想达到目的，它偏不让你达到；等你放下了执念，用心去做好每一件事情，经营好自己的人生，偏偏就达到了最初的目的。固化信息畸点的任务也是如此，你要直奔着这个目标去，那最终的结果恐怕不会太好；想要获得好的结果，最好的办法就是忘掉那个信息畸点，该做什么做什么，在做事的过程中不断的学习和反思来提升自己，没有其他捷径。”
“无为而无不为……”叶凡深思片刻，最终在感性上接受了这个‘最优解’。在放下了对下次任务的执念与恐惧的那一瞬间，叶凡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与解脱，不禁露出笑容。
解决恐惧的方式是深入自己的内心，直面恐惧。叶凡很清楚，但他也很清楚，虽然自己实时自我反省，要真诚，要坦然，但实际上自己做不到，如果不是实在被逼到死角，有几个人会剖开自己的内心，去在一片不忍直视的血色与痛苦中拨寻着可能存在的病灶。
而这次因为有冰凌的交流、开导、分享，共享幸福，共担痛苦，原本令他恐惧万分的东西被简单地化解开来，这让他不由得加深了一份对冰凌的爱意。察觉到这份变化的冰凌也趁势蹭过来，枕在叶凡肚子上。
“总觉得忘记了什么。”叶凡轻轻挠着冰凌的下巴，后者露出猫咪一般舒爽的表情。
叶凡到底也没能想起来，在他已经准备放弃思考的时候，湖对岸传来焦急的喊话声，叶凡恍然大悟——有了老婆，忘了爹妈！
——
关上房门，门外父母有些担忧的交谈隐约可闻。
窗外已经泛起鱼肚白，熹微晨光中，冰凌毫不顾忌的踢掉鞋子，滚倒在原本属于叶凡的床上，放肆地滚来滚去，看着不住叹气的叶凡咯咯直笑。
她还记得当叶凡介绍说“这是我刚刚认识的女孩子，她叫冰凌”的时候，叶父叶母一脸惊悚地看着叶凡，和他身边空无一人的湖岸。叶母上来就摸叶凡的额头，不住关切他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叶凡那时才反应过来——别人看不到冰凌。
他只能勉强辩解说自己是在开玩笑，但这个理由实在无法令人信服，他的状态怎么看都是撞鬼了。叶父叶母高中学历，受教育水平不高，但他们很爱叶凡，也很崇尚科学。所以他们没准备去庙里烧香求符，而是打定主意带叶凡去看精神科，打虽然家里不宽裕，但孩子的病要紧啊！
叶凡一路解释，越解释越坚定了叶父叶母的信念：这病不能再拖了！原本叶父还一直劝导叶凡，想让他复读一年看看，现在则完全打消了这个念头——看看高考都把孩子逼成什么样了！
“得了！”冰凌打断叶凡的叹气，劝解道：“你又没什么问题，去一趟医院就去一趟呗。”
“主要是冤枉钱。”叶凡回答的声音有些大，似乎被父母听到了，门外没了响动。
屋内的两人停下交谈，侧耳倾听，稍过一会儿，听到叶母小声说到：“你看他还在自言自语，都这么严重了。”随后叶父大声喊道：“叶凡！我们马上去医院！”
在冰凌的笑声中，叶凡好说歹说，才劝阻了父母。作为代价，他答应后天一早就和他们一起去三院，找老爸认识的那个精神科的牛大夫看病。
“睡觉！”叶凡没好气地把冰凌赶到床的一边，拉上窗帘，打开风扇，脱鞋躺下。
冰凌毫无自觉地蹭上来，缩到叶凡怀里，枕着他的胳膊。在离开湖心岛后，冰凌就失去了实体，现在冰凌在叶凡的眼中是半透明的，摸起来也只是略有阻碍，像是一团气，而这份阻碍更多是心理因素，而非客观存在，毕竟叶凡亲眼看着冰凌从父母身上穿过去，而二人毫无感觉。
“你不是喜欢裸睡吗？”冰凌问道：“怎么不脱衣服？”她一挑眉，坏笑道：“害羞啊？要不要姐姐教你当-大-人-啊？？”
叶凡精疲力竭，没心思和她胡闹，几乎是刚一沾枕头，浓浓的睡意就充盈了脑海，再也容不下别的想法存在。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叶凡更多是被热醒的，小电扇即便开了三档还是难抵夏日酷暑。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惊叫出声。
近在咫尺的床头，冰凌面色惨白，七窍流血，瞳孔扩散，舌头耷拉出来，凄惨万分。
叶凡一惊，一悲，突如其来的变故将他大脑搅得一团乱，鼻头一酸，眼眶一热。在情绪进一步增长之前，叶凡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自己明明还可以在心底‘感觉到’冰凌的存在——而且她还在偷笑。
“不要装死！”叶凡压低声音吼道。
冰凌外表瞬间恢复原样，哈哈大笑，话语夹杂在笑声中：“笨蛋叶凡！还真的差点哭了！不是有告诉你我在信息畸点外的形象是可以随时改变的嘛~”
“你！”叶凡气急败坏。
冰凌喘了几口气，平静下来，直视着叶凡的眼睛，微笑道：“叶凡真的很关心我，我很开心。确实是我在故意戏弄你，你如果生气的话，可以随便欺负我哦。”
“我……”叶凡实在抵抗不了冰凌这么认真的撒娇，火气登时没了大半，一惊一乍间已全无了睡意，只能无奈道：“我只求之后别这么玩了行么？”
“不可以。”冰凌跳下床来，活动着身体。
“为啥啊？你就那么喜欢看我出丑？”
“是的，就是很开心嘛……戏弄自己的爱人什么的。”
冰凌后半句话声音不大，但填满了叶凡的内心，暖呼呼的。
吃过老妈留下的午饭，等到史岩开他老爸的‘白洋淀’牌电动轿车过来，副座上赵紫菀大老远就挥手招呼，惹得旁人一阵侧目。大下午的，菜市场自然已经没人了，只能忍痛去超市里买更贵的肉菜，不过好处是顺便连调味料和木炭一起买了，不用再顶着三伏的大太阳四处乱跑。
一路上赵紫菀元气满满，问东问西，叶凡对着手机地图给她解释了庄园现在的情况。
“听起来不错啊。”认真开车的史岩插嘴道。
叶凡并不想和他说话，因为他的车技实在可疑。虽然史岩比叶凡长了一岁，高二就拿了驾照，但这一路车开得慢吞吞，不停被其他车赶超，或是鸣喇叭催促。叶凡甚至看到右边一辆自行车超了自己，扬长而去。而开车的史岩一直在全神贯注，眼睛瞪得斗大，紧张的汗水顺脖子往下流——车里开了空调！
赵紫菀倒是立刻挺胸抬头，一副骄傲的模样：“那是！”
‘你骄傲个什么劲？！’叶凡忍住了吐槽的念头，维持了自己温和理性的人设。
“你不担心史岩的车技吗？”叶凡问道。
“哎呀呀。”赵紫菀摆了摆手，开心笑道：“比我老爸开车好多了——他在高速开着一百二十迈都能睡着。”
叶凡登时无语，只剩下冰凌的笑声近在耳畔。
叶凡又担心过冰凌会不会在车辆靠近湖边时突然从车里冒出来，后者表示不用在意，不会搞出这么惊悚的事情来……介于中午起床的经历，叶凡对此表示怀疑。
电动汽车在盘山公路上绕道西北，穿过破败的庄园大门，透过几乎被锈满了的镂空雕花和围墙上顶上的塑像，还能依稀看出庄园全盛时的模样。内部水泥路已经破败不堪，好在汽车经受住了考验，顺利停在了湖边码头。
昨天解开信息畸点后，湖水两岸出现了两个码头，一艘小木船出现在湖心岛码头，另一艘同样的木船出现在湖岸码头，叶凡看着像是之前倒扣在湖边泥地里那个，只是相较而言干净了许多，刷了桐油和船漆，船尾配了汽油尾机，两侧挂了备用的木桨。
码头、游船、隔湖望去的高塔和三两间小木屋，这些设施远超史岩和赵紫菀的预期，赵紫菀跳下车来，跑到码头阵阵惊呼。史岩平稳的靠在主驾座椅上，表情波澜不惊，这份镇静倒是让叶凡刮目相看——之前他一直觉得史岩是说相声的搞笑派。
但越看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史岩呼吸越来越急促。
史岩脸色越来越苍白。
史岩扭头到车外面，伴随着‘呕’的一声，一股酸臭味弥漫开来——这孙子晕车！
可能就和开始在一起的恋人彼此害羞，到老夫老妻之后在家连内裤都懒得穿，光着屁股到处跑一样吧……只是叶凡和冰凌从初逢到老夫老妻之间的时间略有些短而已，没什么奇怪的。
“正常的信息畸点是会根据观测者的认知而表现出具体形态，并且会因为观测者的心理变化而逐渐产生变动。如果你有什么极端恐惧的心结死活不愿意去面对的话，它会在信息畸点里变成真实存在的梦魇，强迫你用更大的勇气和痛苦来解决它的。”
“……”叶凡沉默不语。
“而且你刚才想为下个信息畸点做准备，我倒是支持，锻炼一下没坏处。但这个成长应该是全方面的，不要留下什么漏洞，也绝不不要对下一次信息畸点产生过多的恐惧。”
“为什么？”
“——可以这么说吧，信息畸点的恐惧就像是一湖水，我们就是用来拦截它的大坝，湖水压力是固定的，如果我们这个大坝存在某处有偷工减料的话，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千里大堤……”
“溃于蚁穴。”
“没错！”冰凌一拍巴掌：“就是这样的。世间万物大抵相同，你拼命想达到目的，它偏不让你达到；等你放下了执念，用心去做好每一件事情，经营好自己的人生，偏偏就达到了最初的目的。固化信息畸点的任务也是如此，你要直奔着这个目标去，那最终的结果恐怕不会太好；想要获得好的结果，最好的办法就是忘掉那个信息畸点，该做什么做什么，在做事的过程中不断的学习和反思来提升自己，没有其他捷径。”
“无为而无不为……”叶凡深思片刻，最终在感性上接受了这个‘最优解’。在放下了对下次任务的执念与恐惧的那一瞬间，叶凡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与解脱，不禁露出笑容。
解决恐惧的方式是深入自己的内心，直面恐惧。叶凡很清楚，但他也很清楚，虽然自己实时自我反省，要真诚，要坦然，但实际上自己做不到，如果不是实在被逼到死角，有几个人会剖开自己的内心，去在一片不忍直视的血色与痛苦中拨寻着可能存在的病灶。
而这次因为有冰凌的交流、开导、分享，共享幸福，共担痛苦，原本令他恐惧万分的东西被简单地化解开来，这让他不由得加深了一份对冰凌的爱意。察觉到这份变化的冰凌也趁势蹭过来，枕在叶凡肚子上。
“总觉得忘记了什么。”叶凡轻轻挠着冰凌的下巴，后者露出猫咪一般舒爽的表情。
叶凡到底也没能想起来，在他已经准备放弃思考的时候，湖对岸传来焦急的喊话声，叶凡恍然大悟——有了老婆，忘了爹妈！
——
关上房门，门外父母有些担忧的交谈隐约可闻。
窗外已经泛起鱼肚白，熹微晨光中，冰凌毫不顾忌的踢掉鞋子，滚倒在原本属于叶凡的床上，放肆地滚来滚去，看着不住叹气的叶凡咯咯直笑。
她还记得当叶凡介绍说“这是我刚刚认识的女孩子，她叫冰凌”的时候，叶父叶母一脸惊悚地看着叶凡，和他身边空无一人的湖岸。叶母上来就摸叶凡的额头，不住关切他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叶凡那时才反应过来——别人看不到冰凌。
他只能勉强辩解说自己是在开玩笑，但这个理由实在无法令人信服，他的状态怎么看都是撞鬼了。叶父叶母高中学历，受教育水平不高，但他们很爱叶凡，也很崇尚科学。所以他们没准备去庙里烧香求符，而是打定主意带叶凡去看精神科，打虽然家里不宽裕，但孩子的病要紧啊！
叶凡一路解释，越解释越坚定了叶父叶母的信念：这病不能再拖了！原本叶父还一直劝导叶凡，想让他复读一年看看，现在则完全打消了这个念头——看看高考都把孩子逼成什么样了！
“得了！”冰凌打断叶凡的叹气，劝解道：“你又没什么问题，去一趟医院就去一趟呗。”
“主要是冤枉钱。”叶凡回答的声音有些大，似乎被父母听到了，门外没了响动。
屋内的两人停下交谈，侧耳倾听，稍过一会儿，听到叶母小声说到：“你看他还在自言自语，都这么严重了。”随后叶父大声喊道：“叶凡！我们马上去医院！”
在冰凌的笑声中，叶凡好说歹说，才劝阻了父母。作为代价，他答应后天一早就和他们一起去三院，找老爸认识的那个精神科的牛大夫看病。
“睡觉！”叶凡没好气地把冰凌赶到床的一边，拉上窗帘，打开风扇，脱鞋躺下。
冰凌毫无自觉地蹭上来，缩到叶凡怀里，枕着他的胳膊。在离开湖心岛后，冰凌就失去了实体，现在冰凌在叶凡的眼中是半透明的，摸起来也只是略有阻碍，像是一团气，而这份阻碍更多是心理因素，而非客观存在，毕竟叶凡亲眼看着冰凌从父母身上穿过去，而二人毫无感觉。
“你不是喜欢裸睡吗？”冰凌问道：“怎么不脱衣服？”她一挑眉，坏笑道：“害羞啊？要不要姐姐教你当-大-人-啊？？”
叶凡精疲力竭，没心思和她胡闹，几乎是刚一沾枕头，浓浓的睡意就充盈了脑海，再也容不下别的想法存在。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叶凡更多是被热醒的，小电扇即便开了三档还是难抵夏日酷暑。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惊叫出声。
近在咫尺的床头，冰凌面色惨白，七窍流血，瞳孔扩散，舌头耷拉出来，凄惨万分。
叶凡一惊，一悲，突如其来的变故将他大脑搅得一团乱，鼻头一酸，眼眶一热。在情绪进一步增长之前，叶凡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自己明明还可以在心底‘感觉到’冰凌的存在——而且她还在偷笑。
“不要装死！”叶凡压低声音吼道。
冰凌外表瞬间恢复原样，哈哈大笑，话语夹杂在笑声中：“笨蛋叶凡！还真的差点哭了！不是有告诉你我在信息畸点外的形象是可以随时改变的嘛~”
“你！”叶凡气急败坏。
冰凌喘了几口气，平静下来，直视着叶凡的眼睛，微笑道：“叶凡真的很关心我，我很开心。确实是我在故意戏弄你，你如果生气的话，可以随便欺负我哦。”
“我……”叶凡实在抵抗不了冰凌这么认真的撒娇，火气登时没了大半，一惊一乍间已全无了睡意，只能无奈道：“我只求之后别这么玩了行么？”
“不可以。”冰凌跳下床来，活动着身体。
“为啥啊？你就那么喜欢看我出丑？”
“是的，就是很开心嘛……戏弄自己的爱人什么的。”
冰凌后半句话声音不大，但填满了叶凡的内心，暖呼呼的。
吃过老妈留下的午饭，等到史岩开他老爸的‘白洋淀’牌电动轿车过来，副座上赵紫菀大老远就挥手招呼，惹得旁人一阵侧目。大下午的，菜市场自然已经没人了，只能忍痛去超市里买更贵的肉菜，不过好处是顺便连调味料和木炭一起买了，不用再顶着三伏的大太阳四处乱跑。
一路上赵紫菀元气满满，问东问西，叶凡对着手机地图给她解释了庄园现在的情况。
“听起来不错啊。”认真开车的史岩插嘴道。
叶凡并不想和他说话，因为他的车技实在可疑。虽然史岩比叶凡长了一岁，高二就拿了驾照，但这一路车开得慢吞吞，不停被其他车赶超，或是鸣喇叭催促。叶凡甚至看到右边一辆自行车超了自己，扬长而去。而开车的史岩一直在全神贯注，眼睛瞪得斗大，紧张的汗水顺脖子往下流——车里开了空调！
赵紫菀倒是立刻挺胸抬头，一副骄傲的模样：“那是！”
‘你骄傲个什么劲？！’叶凡忍住了吐槽的念头，维持了自己温和理性的人设。
“你不担心史岩的车技吗？”叶凡问道。
“哎呀呀。”赵紫菀摆了摆手，开心笑道：“比我老爸开车好多了——他在高速开着一百二十迈都能睡着。”
叶凡登时无语，只剩下冰凌的笑声近在耳畔。
叶凡又担心过冰凌会不会在车辆靠近湖边时突然从车里冒出来，后者表示不用在意，不会搞出这么惊悚的事情来……介于中午起床的经历，叶凡对此表示怀疑。
电动汽车在盘山公路上绕道西北，穿过破败的庄园大门，透过几乎被锈满了的镂空雕花和围墙上顶上的塑像，还能依稀看出庄园全盛时的模样。内部水泥路已经破败不堪，好在汽车经受住了考验，顺利停在了湖边码头。
昨天解开信息畸点后，湖水两岸出现了两个码头，一艘小木船出现在湖心岛码头，另一艘同样的木船出现在湖岸码头，叶凡看着像是之前倒扣在湖边泥地里那个，只是相较而言干净了许多，刷了桐油和船漆，船尾配了汽油尾机，两侧挂了备用的木桨。
码头、游船、隔湖望去的高塔和三两间小木屋，这些设施远超史岩和赵紫菀的预期，赵紫菀跳下车来，跑到码头阵阵惊呼。史岩平稳的靠在主驾座椅上，表情波澜不惊，这份镇静倒是让叶凡刮目相看——之前他一直觉得史岩是说相声的搞笑派。
但越看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史岩呼吸越来越急促。
史岩脸色越来越苍白。
史岩扭头到车外面，伴随着‘呕’的一声，一股酸臭味弥漫开来——这孙子晕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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