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红病
刚到大营，秦起就直奔主营，路上途径之处均是残喘的士兵，往日的教练场已经支起了许多帐篷，进进出出的都是蒙住口鼻的郎中。
到了主营时，一众将军都在，王安躺在主位上，前面搭了一层纱幕，大家都捂着口鼻。
“将军！”曹奔惊呼出声，众人纷纷回首看向秦起。
有人期待，有人怨恨，在这一回眸都看清楚了。
“不能叫他将军了，他现在可是被撤了军权，只是回来处理疫病罢了，怎么，崇安侯终于肯回来了？！”康定江猛然起身，“看看吧，你营中传出来的疫病，搞得一发不可收拾！害的大将军也染上了病！”
康定江说到王安时，语气是真的生气了，恨不得用眼睛生剜了秦起。
秦起冷哼一声，不过看到幕后的王安，还是恭敬行了一礼，“大将军赎罪，本以为只是一次平常的探亲，却未想到两位尊亲均均仙逝，因此耽搁了。”
王安抬了抬手，声音虚弱，“这也不是你能左右的，既然回来了，又受了皇上的旨意，那么这疫病之责你就要担起来……咳咳咳，之前是由定江负责的，一会就由他向你说明营中大况吧……”
康定江嫌弃地看了秦起一眼，“侯爷就跟着末将吧……”
走出主营时，秦起问道：“为何大将军染病了还待在主营里？不应回家安养吗？”
“大将军认为应该与士兵待在一处，共患难，稳定军心。更何况，郎中说了，此病会通过饮水传染，最好与他人隔离开来，大将军便以己作责，营中已经死了很多人，大将军也就只是靠药吊着罢了……”
“康定江，这疫病真的是从我营中传出的吗？”秦起审问似的问道。
“呵，自然。”
秦起不想与他做无谓争执，“此事你就不用插手了，你的隐瞒不报已经造成了这么多士兵枉死，若是你不想让你敬重的王大将军也命丧疫病，就积点德，不要给我捣乱。”
“你……”康定江虽然羞恼，可看着秦起的背影还是没有多说。
幸好，此次疫病和前世的症状相同，均是身上起红疹，发疹部位因人而异，随后便是咳嗽不止，紧接着就是咳血，最终肺中虚空，力竭气尽而亡。
秦起不敢有丝毫耽搁，立马传来所有郎中，将自己偶然得来的“偏方”说与了他们，郎中们均觉得可行，紧接着便将营中分区划片，安放不同程度的患者。
一日忙下来，秦起也不能随意出营，也怕传给自家人，便在营里卸下了，又没人能出去传信，夜里辗转反侧，眼下这疫病应是能控制住了，只是需要些时间，至少要一月才能开营。
想着想着，终于入梦。
而季楚也是一夜难眠，她知道一旦进入营中，定是一时半会出不来的，她询问了胜伯，才得知这疫病的凶险，甚至连城内也有。
第二日一大早，季楚顾不上用早膳就急匆匆地赶到了军营门口。
早知会被拦，季楚备好了秦起的衣物，交给了门口的守卫。
“夫人放心，我等定会交给侯爷，昨日侯爷一回来就风气大变，原本乱成一团的军营可算有点秩序了，想来这疫病也是快到头了。”
“那就劳烦了。”
回去的路上，玉愿笑道：“夫人总是嘴上说什么侯爷可怕，又总是一副将曾公子埋在心底的样子，夫人，玉愿总觉得你在自欺欺人，你让你自己以为自己还舍不得曾公子，可玉愿以为，夫人你现在更在意侯爷。”
季楚没理她，嘴上说着，“玉愿，你以为你是我心里的蛔虫吗？”
可心里确实是乱的，对啊，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将仲奚埋到了心底，才装作对他越来越不在意，可是自己看见仲奚的感觉好像确实是越来越淡了……
“玉愿，你平时话可没那么多啊……”
玉愿瘪瘪嘴，低头柔声道：“是……”
刚回到府里，吴丞丞便立在栖梧院里了。
“姐姐！”她笑着走向季楚，亲切地拉起了季楚的手，“这些日子你不在，我可真是无聊极了，昨日你刚回来，我怕打扰你休息，便才忍到今天才来找你。”
季楚牵着吴丞丞进了屋里，“没事，反正我一个人也无聊，你就陪着我聊聊天，对了，玉愿，你嘱咐合彩要跟在欢儿身边寸步不离……”
她手里的手掌微微抖了一下，不过太细微了，以致于季楚都没在意，“欢儿肯定要去和猫猫们玩，尤其是常胜，欢儿和它还不太熟，别让她离常胜太近。”
“是。”
“对了，郭夫子呢？他走了？”
“嗯，因为那本《妇规霜华》，他听闻消息后，便决定启程，原本他还是想等着你们回来，当面辞别的。”
“啊……这样啊，本来还想着要为夫子办一场酒席……”也是啊，那本书的事情，纵使出事的书是成家盗印的，可毕竟他是原作者，难免有人会迁怒到他头上。
玉夙这时走进来禀报，“夫人，昨晚托布庄裁剪的千余件遮挡口鼻的围巾已经送来，并且已经让人用酒浸泡了，现在正在锅上蒸煮呢，一会就可以分派给府里。”
“嗯，好。”
“对了，夫人，阿铎公子提着箭囊在外面等着您呢。”
“哦，我忘了，说要今天陪他射箭呢，我也是手痒痒了，要不，丞丞你也来看看？”
“好啊，我也很羡慕会射箭的女子呢，英姿飒爽，拨羽生风，要不姐姐也教教我吧？”
结果，本来想让自己这位箭术超绝的阿姐教自己的季铎莫名成了观众。
季楚教吴丞丞架弓时，才觉得这个妹妹的手是真的大，而且从一旁看着，身材高挑瘦削，想到也许秦起就搂过这么细软的腰，顿时不知道该羡慕秦起还是吴丞丞。
“哎呀！”手中的箭直接飞向了地上，偏离的厉害，“果然，我还是不行，姐姐，算了，我还是不学了。”
“没事的……”
“算了，小公子还在这等着呢，姐姐可否将这羽箭送我一支？我想挂在房里，也是一景。”
“好啊……”季楚没说完，吴丞丞却又摇摇手拒绝了。
“……谢谢姐姐，对不起，我刚才多嘴了……”
“怎么了？怎么又不要了？”
“我怕，我怕……郡主看见会不高兴……”
“怎么，她不许你与我来往？”季楚有些惊讶，万万没想到这个郡主管的那么宽，“你老实说，我们不在的日子里她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没有，姐姐爱护我，丞丞就很高兴了，姐姐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你继续陪小公子练箭吧，丞丞告退。”说完，吴丞丞便碎步退下了。
“阿姐……那个郡主到底是什么人啊？感觉她不太好惹的样子……不过你别怕，到阿铎会帮你打到她不敢作妖！”
季楚好气又好笑，轻轻踢了他一脚，将弓箭扔给了他，“你自己好好练基本功，别操阿姐的心。”
“阿姐，你不教我啦？”
“先自己练着，你的基本功都不行。”
在栖梧院的拱门拐角，吴丞丞看着那二人，嘴角上扬。
而军营中拿到衣服的秦起却没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秦起被通知夫人送来了衣物时，顿时觉得手里的粥都不香了，跑到大门那领了衣物，正准备回去换上给曹奔他们看看时，他才从门口守卫中得知了原来这疫病早已从军营中传到了城里，乃至周围的一些村落也有人染上。
“什么？难道当时没有第一时间封锁军营吗？！”
“封了呀，而且在疫病出现的第一天，毛校尉就当即立断关上了军营，只派了一个人去禀报郡守，可谁知道第二天城中也出现了，后来周围的一些村落也出现了染上疫病的人。”
这怎么可能，前世纵使他们都没有防备，但由于当年是自己营里的人去黄河救灾的，虽然染疾，可自己军营中的人大多不外出，所以当年也只不过是在营中出现而已，王大将军也没有染病，这一次怎么闹得那么大……
主营中，只有秦起和王安两人。
“听说你上手的很快嘛！以前不知道你还通晓医术？”王安倚坐在自己平时的宽塌上，这些日子他都是在这睡的，他看着才送来的汤药有些惊讶。
“只是以前在乡下听闻过类似的疫病，名为红病，便留心了一下他们的药方，感觉这次疫病和红病很相似，便尝试着给郎中们提了些建议，也没想到他们会采用。”
“嗯，看你有条有理我就放心了，若是有效，过两天你出营将这方法告知信任郡守吧，毕竟此疫从你营中起，若是闹大了，难免会有人归到你头上。”王安一仰头将药喝下，“还有周围的几处村落，我想还是尽快控制为好。”
三天后，就有很多士兵的症状减轻了不少，虽说身上的红斑和泡还没有完全消去，但是咳嗽气喘确实缓解了不少，于是王安当机立断，全营继续保持秦起的方法，秦起则要出营向郡守说明情况。
好不容易出了青城，却没想到在贺川也是要闷在家里，他这几天把院里几乎都逛了一遍，这么大的院子有趣的人却是没有几个。
“阿姐，这疫病什么时候能过去啊……”他和欢儿像两只咸鱼一样趴在廊下的长椅上，耷拉着头，晃着胳膊，周围卧了好多猫。
“我也不知道啊，听说城里和乡下都出现了，也不知道营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好想哥哥啊……”欢儿嘟囔着。
“欢儿，你的常胜和你还不是很亲近呢，不如趁哥哥回来前，再训训常胜吧，到时候给哥哥看看你的大猫。这疫病也出不去，要不我给你请个师傅到府上教你们学武吧，欢儿你学基本功，阿铎你学剑法。”
“好啊！”
“好耶！好耶！”
两个咸鱼立马像被泼了水似的，一下扑登起来了。
“不过你们别急，得等这疫病过去再说。”
“啊？”季铎立马泄了气。
到了主营时，一众将军都在，王安躺在主位上，前面搭了一层纱幕，大家都捂着口鼻。
“将军！”曹奔惊呼出声，众人纷纷回首看向秦起。
有人期待，有人怨恨，在这一回眸都看清楚了。
“不能叫他将军了，他现在可是被撤了军权，只是回来处理疫病罢了，怎么，崇安侯终于肯回来了？！”康定江猛然起身，“看看吧，你营中传出来的疫病，搞得一发不可收拾！害的大将军也染上了病！”
康定江说到王安时，语气是真的生气了，恨不得用眼睛生剜了秦起。
秦起冷哼一声，不过看到幕后的王安，还是恭敬行了一礼，“大将军赎罪，本以为只是一次平常的探亲，却未想到两位尊亲均均仙逝，因此耽搁了。”
王安抬了抬手，声音虚弱，“这也不是你能左右的，既然回来了，又受了皇上的旨意，那么这疫病之责你就要担起来……咳咳咳，之前是由定江负责的，一会就由他向你说明营中大况吧……”
康定江嫌弃地看了秦起一眼，“侯爷就跟着末将吧……”
走出主营时，秦起问道：“为何大将军染病了还待在主营里？不应回家安养吗？”
“大将军认为应该与士兵待在一处，共患难，稳定军心。更何况，郎中说了，此病会通过饮水传染，最好与他人隔离开来，大将军便以己作责，营中已经死了很多人，大将军也就只是靠药吊着罢了……”
“康定江，这疫病真的是从我营中传出的吗？”秦起审问似的问道。
“呵，自然。”
秦起不想与他做无谓争执，“此事你就不用插手了，你的隐瞒不报已经造成了这么多士兵枉死，若是你不想让你敬重的王大将军也命丧疫病，就积点德，不要给我捣乱。”
“你……”康定江虽然羞恼，可看着秦起的背影还是没有多说。
幸好，此次疫病和前世的症状相同，均是身上起红疹，发疹部位因人而异，随后便是咳嗽不止，紧接着就是咳血，最终肺中虚空，力竭气尽而亡。
秦起不敢有丝毫耽搁，立马传来所有郎中，将自己偶然得来的“偏方”说与了他们，郎中们均觉得可行，紧接着便将营中分区划片，安放不同程度的患者。
一日忙下来，秦起也不能随意出营，也怕传给自家人，便在营里卸下了，又没人能出去传信，夜里辗转反侧，眼下这疫病应是能控制住了，只是需要些时间，至少要一月才能开营。
想着想着，终于入梦。
而季楚也是一夜难眠，她知道一旦进入营中，定是一时半会出不来的，她询问了胜伯，才得知这疫病的凶险，甚至连城内也有。
第二日一大早，季楚顾不上用早膳就急匆匆地赶到了军营门口。
早知会被拦，季楚备好了秦起的衣物，交给了门口的守卫。
“夫人放心，我等定会交给侯爷，昨日侯爷一回来就风气大变，原本乱成一团的军营可算有点秩序了，想来这疫病也是快到头了。”
“那就劳烦了。”
回去的路上，玉愿笑道：“夫人总是嘴上说什么侯爷可怕，又总是一副将曾公子埋在心底的样子，夫人，玉愿总觉得你在自欺欺人，你让你自己以为自己还舍不得曾公子，可玉愿以为，夫人你现在更在意侯爷。”
季楚没理她，嘴上说着，“玉愿，你以为你是我心里的蛔虫吗？”
可心里确实是乱的，对啊，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将仲奚埋到了心底，才装作对他越来越不在意，可是自己看见仲奚的感觉好像确实是越来越淡了……
“玉愿，你平时话可没那么多啊……”
玉愿瘪瘪嘴，低头柔声道：“是……”
刚回到府里，吴丞丞便立在栖梧院里了。
“姐姐！”她笑着走向季楚，亲切地拉起了季楚的手，“这些日子你不在，我可真是无聊极了，昨日你刚回来，我怕打扰你休息，便才忍到今天才来找你。”
季楚牵着吴丞丞进了屋里，“没事，反正我一个人也无聊，你就陪着我聊聊天，对了，玉愿，你嘱咐合彩要跟在欢儿身边寸步不离……”
她手里的手掌微微抖了一下，不过太细微了，以致于季楚都没在意，“欢儿肯定要去和猫猫们玩，尤其是常胜，欢儿和它还不太熟，别让她离常胜太近。”
“是。”
“对了，郭夫子呢？他走了？”
“嗯，因为那本《妇规霜华》，他听闻消息后，便决定启程，原本他还是想等着你们回来，当面辞别的。”
“啊……这样啊，本来还想着要为夫子办一场酒席……”也是啊，那本书的事情，纵使出事的书是成家盗印的，可毕竟他是原作者，难免有人会迁怒到他头上。
玉夙这时走进来禀报，“夫人，昨晚托布庄裁剪的千余件遮挡口鼻的围巾已经送来，并且已经让人用酒浸泡了，现在正在锅上蒸煮呢，一会就可以分派给府里。”
“嗯，好。”
“对了，夫人，阿铎公子提着箭囊在外面等着您呢。”
“哦，我忘了，说要今天陪他射箭呢，我也是手痒痒了，要不，丞丞你也来看看？”
“好啊，我也很羡慕会射箭的女子呢，英姿飒爽，拨羽生风，要不姐姐也教教我吧？”
结果，本来想让自己这位箭术超绝的阿姐教自己的季铎莫名成了观众。
季楚教吴丞丞架弓时，才觉得这个妹妹的手是真的大，而且从一旁看着，身材高挑瘦削，想到也许秦起就搂过这么细软的腰，顿时不知道该羡慕秦起还是吴丞丞。
“哎呀！”手中的箭直接飞向了地上，偏离的厉害，“果然，我还是不行，姐姐，算了，我还是不学了。”
“没事的……”
“算了，小公子还在这等着呢，姐姐可否将这羽箭送我一支？我想挂在房里，也是一景。”
“好啊……”季楚没说完，吴丞丞却又摇摇手拒绝了。
“……谢谢姐姐，对不起，我刚才多嘴了……”
“怎么了？怎么又不要了？”
“我怕，我怕……郡主看见会不高兴……”
“怎么，她不许你与我来往？”季楚有些惊讶，万万没想到这个郡主管的那么宽，“你老实说，我们不在的日子里她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没有，姐姐爱护我，丞丞就很高兴了，姐姐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你继续陪小公子练箭吧，丞丞告退。”说完，吴丞丞便碎步退下了。
“阿姐……那个郡主到底是什么人啊？感觉她不太好惹的样子……不过你别怕，到阿铎会帮你打到她不敢作妖！”
季楚好气又好笑，轻轻踢了他一脚，将弓箭扔给了他，“你自己好好练基本功，别操阿姐的心。”
“阿姐，你不教我啦？”
“先自己练着，你的基本功都不行。”
在栖梧院的拱门拐角，吴丞丞看着那二人，嘴角上扬。
而军营中拿到衣服的秦起却没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秦起被通知夫人送来了衣物时，顿时觉得手里的粥都不香了，跑到大门那领了衣物，正准备回去换上给曹奔他们看看时，他才从门口守卫中得知了原来这疫病早已从军营中传到了城里，乃至周围的一些村落也有人染上。
“什么？难道当时没有第一时间封锁军营吗？！”
“封了呀，而且在疫病出现的第一天，毛校尉就当即立断关上了军营，只派了一个人去禀报郡守，可谁知道第二天城中也出现了，后来周围的一些村落也出现了染上疫病的人。”
这怎么可能，前世纵使他们都没有防备，但由于当年是自己营里的人去黄河救灾的，虽然染疾，可自己军营中的人大多不外出，所以当年也只不过是在营中出现而已，王大将军也没有染病，这一次怎么闹得那么大……
主营中，只有秦起和王安两人。
“听说你上手的很快嘛！以前不知道你还通晓医术？”王安倚坐在自己平时的宽塌上，这些日子他都是在这睡的，他看着才送来的汤药有些惊讶。
“只是以前在乡下听闻过类似的疫病，名为红病，便留心了一下他们的药方，感觉这次疫病和红病很相似，便尝试着给郎中们提了些建议，也没想到他们会采用。”
“嗯，看你有条有理我就放心了，若是有效，过两天你出营将这方法告知信任郡守吧，毕竟此疫从你营中起，若是闹大了，难免会有人归到你头上。”王安一仰头将药喝下，“还有周围的几处村落，我想还是尽快控制为好。”
三天后，就有很多士兵的症状减轻了不少，虽说身上的红斑和泡还没有完全消去，但是咳嗽气喘确实缓解了不少，于是王安当机立断，全营继续保持秦起的方法，秦起则要出营向郡守说明情况。
好不容易出了青城，却没想到在贺川也是要闷在家里，他这几天把院里几乎都逛了一遍，这么大的院子有趣的人却是没有几个。
“阿姐，这疫病什么时候能过去啊……”他和欢儿像两只咸鱼一样趴在廊下的长椅上，耷拉着头，晃着胳膊，周围卧了好多猫。
“我也不知道啊，听说城里和乡下都出现了，也不知道营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好想哥哥啊……”欢儿嘟囔着。
“欢儿，你的常胜和你还不是很亲近呢，不如趁哥哥回来前，再训训常胜吧，到时候给哥哥看看你的大猫。这疫病也出不去，要不我给你请个师傅到府上教你们学武吧，欢儿你学基本功，阿铎你学剑法。”
“好啊！”
“好耶！好耶！”
两个咸鱼立马像被泼了水似的，一下扑登起来了。
“不过你们别急，得等这疫病过去再说。”
“啊？”季铎立马泄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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