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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争斗

    “伤君非我意,非要欺负人,本姑娘就只能替天行道了!”

    一巴掌,不是说一下子就必死,关键在于力道控制。

    付茜没有下狠手,只是给了对方一个教训。

    受伤与死,她分得清轻重的。

    在实力弱的时候,该忍就得忍。

    要是太傲,绝对活不过下去。

    但她不知道的是。

    对方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体,伤势远比她想象的要严重。

    付茜的家,是一栋双层阁楼,底层经营,楼上生活。

    当她回到店里,店掌柜立即迎了上来。

    “老爷,您回来了,怎样?差事辛苦吗?”

    听到这话,付茜就忍不住在心中吐草。

    辛苦。

    太特么辛苦了。

    要不是跑得快,整不好命都要搭进去。

    以前她还笑话那些达官显贵,不懂节制,最终英年早逝。

    通过昨晚的事,她明白了。

    不是男人不给力。

    而是女人太凶残。

    想到此。

    付茜下意识嘀咕一句:“看来这药酒,还得加大力度啊!”

    “什么?”

    声音太小,掌柜没听清。

    “没什么。”

    付茜摇头否认。

    这种事可不是什么光荣事,不足为外人道也。

    然后问道:“说说看,我不在家的这几天,情况怎样。”

    店掌柜取出一本册子,翻了翻,向付茜汇报这几天店里的情况。

    “......账目就这些,问题的话,花瓣稀缺。”

    制作香水,工艺自然不像宫里那么精细。

    付茜制作的香水,采用的是浸泡法。

    由于技术原因,芳香物质提取效率低下。

    加上花瓣稀少,导致产量一直跟不上。

    她一直在扩大鲜花种植规模,可这种事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

    加上四季更替,季节不对,种植鲜花越发艰难。

    付茜借鉴了姜子牙封神那段历史,提到的商纣王为了更快建造摘星楼,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颗钉子,将太阳锁住,于是,太阳永远不会落山。

    其实只要把这整出来,一年四季都是温暖有太阳,这个问题就能很好的解决。

    但她不想太过引人注目,只好作罢。

    反正维持现状就能过得很好,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呢!

    实力不够,赚得越多,死得越快。

    等以后实力强大,自然就能无所畏惧。

    “这个问题我也没办法,就先这样吧,对了,库存还够吗?”

    掌柜又对着册子翻了几页,看着纸张上面的数字,默默计算一番,道:

    “差不多还能出货三次。”

    付茜采用的是限量销售,隔三差五出一批。

    不多,不少,也不断。

    三次

    大概也就三七二十一天的样子。

    付茜暗想:看来得再制作一批了。

    “你去把晒干的菊花捣粉,做菊花香水!”

    泡了个热水澡,再美美的睡了一觉。

    直到太阳快落山,付茜终于精神饱满的复活过来。

    洗漱吃饭,填饱肚子后,她下到密室开始干活。

    她不怕制造方法暴露,只要酒精蒸馏土法守着就行。

    密室里存货不多,就算被偷,被抢也无大碍。

    而酒精制作地,很隐秘。

    事情办完,她交代一声,取了些银票,便朝宫里走去。

    在路过一间药铺时,她按照华佗遗书里的养生药方,重新购买了一批药材回去泡酒。

    等新酒泡好,她得让彩衣知道知道,到底谁更厉害。

    心里美美的想着彩衣跪地求饶的画面,付茜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

    “咦?出什么事了吗?”

    正走着,却见街道口的一块告示栏前黑压压一片围满了人。

    付茜好奇,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银钱百两求医,这易氏好大的手笔啊!我一家十口人,一年最多也就花五六两银子。”

    “内脏受损出血,神仙难医啊!”

    “好后悔,当初要是学医就好了,眼馋,拿不到。”

    “切,说得好像你学医就能治好这伤一样。”

    “也不知道什么仇什么怨,竟将人伤成这样。”

    百两银子啊!

    虽然对付茜来说,不是什么大钱。

    但对平民百姓而言,却是一笔巨款。

    听着周围的议论纷纷,她更加好奇了。

    围观人群宛如一堵城墙,阻挡着所有入侵者,付茜用尽力气也没挤进去。

    “现在人都这么闲的吗?一定吃了很多盐,也不怕咸死!”

    旋即她灵机一动,从钱袋里掏出一把铜钱撒向一边。

    “捡钱了!”

    “哪里哪里?”

    “我的,我的,别抢。”

    “谁特么推我?”

    “裤子,你特么别扒我裤子啊!为了几文钱,需要做这么绝吗?”

    瞬间。

    公告栏前空了。

    付茜缓步上前,抬头寻找人们口中的那张告示。

    然后。

    她愣住了!

    看着告示上的病情描述,这不跟那个想强暴她的公子差不多吗?

    只是自己下手的程度是低阶版,她这个是高级版。

    自己下的手,能造成什么效果最清楚。

    加上五禽戏的传承,那就更加了解了。

    怎么想,付茜都想不通。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麻烦了!

    这下麻烦了!

    对方要是死了,自己怎么都逃脱不了干系!

    “如有其它要求,可当面详谈?”

    视线一路向下。

    突然。

    告示上最底下一行字印入付茜眼帘。

    付茜摸着下巴,心思活络起来。

    “听说这易氏,也是个大美人,人到中年,刚刚好三十多岁。”

    “要不要去试试?”

    “只要把人救活,就没自己责任了!”

    “而且,万一他们大发善心原谅我,我还能得到一份庇护,多一份照顾准没错?”

    “但是...打伤了人,又为了好处上门给人治疗,这行为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啊?”

    仔细想想,付茜有点拿不定主意。

    当然。

    这不是主要问题。

    而是怕对方醒来,找她麻烦。

    沉思片刻,付茜决定先等几天。

    毕竟情况越危急,才好漫天要价。

    反正按告示上的病情分析,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回到宫里。

    付茜将药材摊开,开始处理药材。

    不一会儿,一名差吏找上门。

    “大人,刚刚有人给您送来一张请柬!”

    “知道了!”

    付茜头也不抬的说道:“你先放桌上!”

    “是!”

    差吏将请柬放下后,就告辞离去。

    等把药材处理好,搬来一坛米酒,打开坛盖,将药材倒了进去,最后封口储存。

    将手洗净擦干,这才将请柬拿起。

    看完请柬,付茜表情变得凝重,眉心紧锁,手指习惯性一下一下点着木椅扶手。

    这是一张寿宴请柬。

    在长安,高官权贵都爱过寿。

    因为,这是明目张胆收取贿赂的大好时机。

    但是,这张请柬却是从监察司易安国大人家送来的。

    “这不明明就是有圈套,把我给骗过去。”

    付茜烦躁的将请柬扔到一旁,然后又紧张的捡了回来,还小心翼翼的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吏部。

    官居正三品。

    六部之首,主要职责是掌管官员的选拔和更替,在朝廷中拥有很高的地位。一般吏部尚书都是宰相上升的必经之道。

    被他们盯上,非死即伤。

    付敏的父亲、付氏的夫君付楚,就是吏部的人。

    吏部侍郎,正五品。

    接着自己又被监察司易家的小子带人堵住。

    现在,监察司的头头,素未谋面、毫无交集的尚书又插上一脚。

    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在这短短几天时间里,如何不让她郁闷。

    更重要的是。

    请柬上着重交代,让她务必参加,并将付敏带上。

    “明天,明天...时间太赶了!”

    付茜不知道对方想干嘛。

    监察司可以说是付敏的生死仇敌,竟让她把付敏带上。

    付敏可是弱不禁风,身娇体弱的小女子,这都不放过?就不怕她当场发飙?

    想了想,付茜没有一点头绪。

    旋即,她起身出门。

    为了以防万一,她得做点准备。

    犹豫片刻,明知山有虎,偏要虎山行!

    梳妆打扮,几个小时后。

    付茜提着两个精致的木匣子到易府。

    这时。

    天早已变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但易府却到处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雾云楼。

    付茜思绪不定的跳着舞,眼神时不时往门口瞟一眼。

    那神情,好像在期盼着什么人的到来。

    走神中的她,就连舞步跳错好几处都没有察觉。

    直到舞蹈结束,她心心念念的人还是没有到来。

    付茜一脸失落,不自然的笑了笑,告罪一声,就退下场去。

    这情况落在楼里客人眼中,甚是疑惑。

    “付茜姑娘怎么了?看着好像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我看她眼神一直看着门口,难道约了什么人,结果对方爽约了?”

    “不可能,昨天我也在这,什么事都没发生,能约谁?”

    “不会是姑娘家的那几天到了吧?”

    “我算着时间呢,还得好几天。”

    “话说,你们有没有发现,今天的付茜姑娘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

    “有吗?没有吧!还是那么美啊!”

    “就是感觉,好像更加有女人味了。”

    “付茜姑娘就是女人啊!”

    “......”

    客人们聊了很多。

    却不知道,他们一直惦记着的姑娘,已经变成了付茜的形状。

    “哼!”

    付茜皱着可爱的鼻子,坐在闺房凳子上,独自生着闷气。

    “可恶,竟然躲着我,不就是拉着你一起玩嘛,至于吗?”

    “今天先放过你,下次见面,定叫你加倍奉还。”

    ...

    “哼哼哼!啊!秋~”

    黑暗中。

    某处墙角。

    付茜突然打了个喷嚏。

    “难道有人在想我?”

    “是司马邺吗?”

    仔细想想,本来说要来找她的,结果自己爽约了。

    那念叨自己,也是应该的。

    付茜微微一笑,翻墙入院。

    “美人别着急,我来了!”

    付敏现在的情况,再跟别人住一起就不合适了,所以付茜另寻了一个住处空闲小院单独给她居住。

    易府空房多得是,一句话就搞定了。

    但是付敏的身份摆在那,看管的婢女不能撤。

    所以。

    为了不惊动几位婢女,付茜只能翻墙。

    “咚,咚咚!”

    付茜敲了敲门。

    屋内传来到一道略显紧张的声音:“谁?”

    “是我!”

    “呼呼哈哈”的穿衣声响起。

    不一会儿,付敏惊喜的笑脸出现在付茜面前。

    嗯,如果没有那块黑斑就好了。

    好在付茜天赋异禀,早已达到“心中无衣看什么都是无衣,心中不模糊,看什么都不模糊”的登峰造极境界。

    区区窗户,眨眼可破。

    “姐姐!”

    付敏扑进付茜怀里,言语中带着一丝甜腻。

    旋即她又嘟起那樱桃小嘴,撒娇道:“姐姐说好白天来的,这都晚上了~~~”

    付敏喜不喜欢自己,付茜不知道。

    但他猜测,大概是喜欢的。

    不是有那么句俗话吗!

    想征服一个女人,就得先征服她的胃。

    前天晚上,他就把付敏喂得很饱,都快撑吐了!

    “进去说!”

    屋内。

    付敏与她说了半天心里话。

    付茜开始谈正事。

    “今天我收到一张请柬,是寿宴宴席。”

    付敏在付茜胸前画着圈圈:“别人邀请姐姐,您跟我说做什么?”

    如果在外面,这画面,倒像一对恩爱夫妻。

    但付敏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对于付茜,付敏心思很复杂。

    说喜欢吧,有一点。

    毕竟能被保护,没人会不喜欢。

    如果说爱,那是肯定够不着的。

    同时,心底也有一点点怨恨。

    世人的眼光,带有傲慢与偏见,女人和女人就不能在一起!

    都有皇封了,还变着法子欺负她。

    就不能大方点,直接救她出去?

    “因为对方指名点姓让我把你带去。”

    付敏一愣。

    画着圈圈的手指骤然间停住。

    她微微抬头,望着付茜的眼睛,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是有人想试探我吗?我一直有按照姐姐的吩咐行事,绝对没有露出一丝破绽啊!”

    付敏不解,付茜又何尝不是。

    “对方是监察司左都御史。”

    听到这个名字,付敏瞳孔猛地一缩,惊愕道:“姐...姐姐...您...您说谁?”

    付茜放缓语速,一字一字清清楚楚说道:“监察司,易大人家!”

    “你说的是,那个负责我爹案子,诬陷我爹勾结赵国,向皇上提议,将我付家抄家的那个易安国?”

    付茜淡淡点头:“嗯!”

    付敏沉默了。

    付茜也沉默了。

    两人的想法是一样的。

    付敏对易家的心思很复杂。

    要说仇恨,那肯定是有的。

    但在证据确凿之下,平心而论,她又觉得对方没错。

    可她相信父亲的为人,绝不是内奸。

    只是,事发后,她们母女就再也没见过对方了。

    想了想,付敏问道:“姐姐,那你说,我要去吗?”

    付茜抚摸着付敏的秀发,苦笑道:

    “现在不是你要不要去的问题,而是去了后会怎么样?如果对方有歹心,如何全身而退。”

    “甚至......”

    “怎样?”

    “甚至要做好赴死的准备。”

    付茜的语气平淡冷漠,冷冽无情,如刺骨寒风,猛地吹向付敏。

    听到这话,付敏手掌不自觉就捏紧,修长的指甲在付茜胸前抓出血痕道道。

    付敏看到自己下意识造成的伤害,急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姐姐,对不起,我把你弄伤了!”

    在付敏眼里,付茜是自己的英雄,高手里面的绝世高手,英雄里边的盖世英雄。

    而变强以后的人,性格都是怪异的。

    现在自己把她抓伤,谁知道会不会惹怒她。

    “哦?”

    付茜语气轻佻:“那你想怎么赔偿姐姐呢?”

    “姐姐不是想看我跳舞吗?只要姐姐肯原谅人家,我就给姐姐跳楚歌·山鬼!”

    付敏声若蚊子,嘤嘤细语,要不是付茜耳力超乎寻常人,都听不见她说什么。

    付茜作出一个请的手势,笑道:

    “妹妹盛情难却,那姐姐就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对于付茜这种占了便宜还卖乖的坏姐姐,付敏已懒得再说什么。

    羞红着脸,白了她一眼后,便缓缓起身,为付茜献舞一段。

    向阳花寓意着积极向上,热爱生活,坚持不懈的追求精神。

    付敏身陷囹圄,依旧没有向不公的命运屈服,她还在用自己的方式与之对抗。

    而这段舞蹈,与她心境非常契合。

    只见她的动作先是平稳,表达了她沉着冷静的心境。

    转而昂扬,表达了她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继而柔美,表达了她对未来生活的美好向往。

    以及最后的癫狂。

    那画面。

    让付茜仿佛见到英俊的西楚霸王项羽。

    不顾一切、飞蛾扑火般飞向天,要与那不公的命运斗争,与敌人同归于尽。

    舞蹈最后的结局,是付敏如同死尸一般,自刎倒在地上。

    过了好一会儿,付敏才撑着地面,艰难起身。

    全身心投入到舞蹈中的她,用尽了全力。

    此时的她香汗淋漓,每迈一步都无比困难。

    那双修长的美腿,仿佛被浇筑了铁一样,沉重无比。

    付敏缓了口气,瞪了付茜一眼,娇嗔道:

    “这下满意了吧?能原谅我了吧?都把我给累死了!”

    “满意了,原谅了,你快躺下休息吧!”

    付茜扶着付敏,让她静静躺下休息。

    付茜准备离开,让付敏好好养伤...不对,是休息。

    刚起身,手掌便被付敏抓住。

    只见她一双美目中泛起水花,眼眸中尽是无助。

    她咬了咬粉嫩红唇,求助道:“姐姐,如果明天有危险,您会救我吗?”

    如果我有能力我还不救?

    如果我真是绝世高人,我还用依靠男人的保护?

    真要那样的话,我早把皇帝踹下龙椅,自个儿坐上去了。

    付茜摇摇头,苦涩的笑了笑。

    “实话跟你说吧,我在渡劫期,很多力量都不能用,不然就会前功尽弃,功力止步于此,踟蹰不前。”

    “抱歉,姐姐无能为力。”

    付茜无情的话语,让付敏彷如坠入冰窖,寒冷刺骨,心如刀割。

    是啊!

    我就一女妓,有什么本事、凭什么让姐姐特殊对待。

    美貌?身材?

    世间美人那么多,自己又算得了什么。

    虽然不知道渡劫是个什么样的境界,必定是凡人无法企及的。

    既然如此,或许自己真该考虑考虑,跟敌人同归于尽了。

    只是姐姐怎么办?

    爹生死不知,娘跟别的男人跑了,要是自己再出事,姐姐承受得住吗?

    想到此,付敏缓缓抬头:“姐姐,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这次我回不来,您能好好照顾自己吗?”

    看着此时的付敏,付茜内心也很不是滋味,甚至生出跟对方坦白一切的危险想法。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好在付茜不是好人,立即就将那不该有的想法抹去。

    然后,她淡淡点头:“我尽力!”

    付茜离开了,留下付敏一人珠泪偷弹,黯然神伤。

    ......

    自从发现了西安门的好,付茜就再没回去过自己在宫里里的住所了。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一心为公。

    什么?为什么我跟美人在里面待那么久?

    我堂堂九品春官,宫里的头头,不放心,多盘问几句怎么了?

    尽职尽责难道还有错?

    回到西安门,就见门口一位差吏,飞速迎了上去,献媚谄笑道:

    “付大人好,付大人辛苦了!”

    看着差吏点头哈腰,极尽讨好的模样,让付茜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你啊,有前途。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名叫李金缘。”

    再穷不过当乞丐要饭,只要不死终有出头日。

    猛然间,付茜心底冒出一个人名。

    她拍了拍李金缘的肩膀,叹道:“可惜,你不姓易,不然你就是主角了!”

    “哎,大人说得对,小人回家后,就叫我娘改嫁,嫁个姓易的。”

    付茜:......

    你啊。

    我无话可说。

    拍马屁厚脸皮的本事,天下无敌。

    这不要脸的功夫,着实让她羡慕。

    “奉承我的话,我不想听!”

    憋了半天,付茜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教他走。

    “大人,小人退下了!”

    急着服用丹药,付茜也不想跟她瞎扯,问道:“说吧,这大半夜的等在这,找我在有何事?”

    听闻此言,李金缘“轰”的一声,直挺挺跪在了付茜面前,双手扶地,额头触地。

    “付大人,小人是来投靠你的,请收留。”

    “投靠我?”

    付茜闻言一愣。

    她上任后已有好几天,见过的差吏不在少数。

    双方接触,基本都是公事公办。

    付茜没想过笼络他们,对方也没想过讨好她。

    没想到今天,竟有一人跑来主动投靠。

    付茜自嘲一笑:“我不过一九品小官,投靠我有什么用?”

    “不知!”

    李金缘难得正经,诚实回答,“但我感觉,跟着姐姐有好处!”

    嗯,这是个实在人。

    付茜看着李金缘的眼睛,对方不闪不避,与付茜对视。

    过了一会儿,付茜淡淡道:“投靠我可以,但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办得好,你以后跟我,办不好......”

    “办不好我提头来见!”

    付茜话还没说完,就见李金缘掷地有声的接过话。

    提头来见?

    是变成鬼来找我吗?

    付茜招招手,李金缘立即起身,将耳朵凑近她身前。

    “我要你......”

    李金缘听完,拱手抱拳:“姐姐,你就等我好消息吧!”

    说完,她毅然转身,就要离去。

    “回来!”

    “姐姐还有什么吩咐?”

    付茜伸手指向李金缘刚刚跪下的地方,只见花岗石打磨成的地板,已布满道道裂痕。

    “给我把这地板换了!”

    李金缘绕绕头,尴尬一笑,道:“大...大人,小人手中银两不够!”

    “不是要你赔,直接去找工匠就行,就说我说的。”

    “是!”

    李金缘离开。

    付茜脚踩了踩脚下的地板。

    地板虽然打磨得很粗糙,但很厚实。

    付茜估计,想做到李金缘那般,最少也得再练十年。

    “下马威?今天能到我房间,明天就能带刀兵来见。”

    “还是展示自己的价值?”

    李金缘的投靠,来得莫名其妙。

    长安的差吏,就小官很多,数不胜数,只有几个是登峰造极境界,其他都只会点拳脚功夫,属于二流货色。

    猛然间,蹦出个小官出来,还主动投靠过来,怎么看怎么可疑。

    付茜想:会不会是谁安排来的卧底?

    但转念他就给划掉了。

    这朝廷最不缺的就是小官,能指使小官办事的人,还在乎自己区区一个九品小官?

    二流虽说才是武的中等境界,没有多厉害,但也不是小杂鱼。

    对付普通人,以一敌二并不难。

    派个人把自己杀了,再把手下灭口,简单粗暴,根本不需要整那些名堂。

    “不管李金缘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目前对自己而言,并没有什么坏处。”

    “而且,自己也确实需要一个帮手。”

    想了想,付茜不再理会。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时间会证明一切。

    他所做的事,在外人看来,最多就是色胆包天。

    只要不把司马邺的存在暴露出去,其余就无所谓了。

    ...

    华佗遗书里的养生功法,可以男女配合一起练,也能单练。

    区别在于,前者效果好,后者效果差。

    付茜盘膝坐在床上,将丹药取出,一口吞玉腹中。

    丹药在胃里化开,药力化作道道温热气流,开始向五脏六腑、四肢蔓延。

    付茜立即运转功法,暖流不再杂乱无序乱窜,开始按照制定路线运行。

    渐渐的。

    付茜的气息慢慢攀升。

    一息。

    二息。

    三息。

    ......

    当暖流全部纳入丹田,付茜已在瞬息间,迈入登峰造极。

    付茜睁眼,抬手握拳,感觉自己力量提升了数倍。

    而且丹田里的内力,足够他用很多次施展拳法的了。

    “不错,不错,总算不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了!”

    “要不...”

    付茜目光一闪,跃跃欲试:“今晚找易家人报仇去?杀人灭口?”

    有仇必报,有仇不报非君子。

    仔细想想,付茜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

    明天事情很重要,他得养精蓄锐。

    想到此,他立即钻进被窝,熄灯休息。

    ......

    清晨。

    她早早起床,打水洗漱。

    自从那次的事情发生后,她就再也没见过司马邺了。

    向宫里的人打听,全都摇头表示不知。

    只知道他励精图治,被转移到长乐宫日理万机。

    “哼!”

    “什么转移?”

    “明明就是拘禁。”

    “难道那些士族,是想慢慢折磨他?”

    士族间的那些丑事她清楚得很。

    真要遇上人格扭曲的人,落在对方手里,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一想到这,她就食不下咽,昼夜难眠。

    短短两天,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听说了吗?易大人的寿诞宴席,竟给咱们付大人发了请柬。”

    “哪个易大人?”

    “长安城的易大人还有哪个?当然是监察司,官居正三品的那个易大人啊!”

    “天呐,这...这...这......那咱们付大人不是发达了?”

    “那必须的啊!

    之前就有人看到付大人跟宰相大人家的公子喝酒。

    现在又被易大人邀请。

    我怀疑咱们付大人,可能是某个大家族的公子,隐姓埋名来体验生活的。”

    “你说...会不会是某位权贵啊?”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

    “不过什么?”

    “听说,付大人准备把新送进来的那个叫什么付...付......”

    “付敏?”

    “对对对,就是付敏,付大人准备把她也带过去,为此,花魁都气坏了,特别是易家人姑娘。”

    哐当哐当——

    铁盆掉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满盆清水倾泻而出,将安平的花布鞋都打湿了。

    甚至连底下的裙摆,都浸湿大片。

    然而司马邺派来监视的安平却顾不得这些,只见他身形一闪,猛地冲到闲聊的两位婢女前。

    那速度,如光似电,好似御风而行。

    “请问,你们刚刚说的,付大人要带付敏去易大人家赴宴是真的吗?”

    安平拦住两人,面露焦急,急切问道。

    婢女点头:“当然是真的啊,这事都传遍了,还能有假?”

    安平追问:“你知道赴宴的时间吗?”

    “不清楚,只知道是晚上。”

    闻言,安平愣住了,好像失了魂一样,喃喃自语。

    “晚上?”

    “完了完了,今天晚上?”

    两婢女见此,从付茜身边绕过,直接离开。

    “不行,绝对不能让她去。”

    说着,他心急如焚的跑了出去。

    ......

    “付茜,付茜在没?”

    舞楼。

    舞姬拿着册子点名。

    等点到付茜的时候,喊了半天也没人应答。

    她仔细往人群里一看,竟没看到付茜人。

    见此,她秀眉微蹙,看向其他人,问道:“你们有谁知道付茜哪去了吗?”

    闻言,易家小妾林氏举手:“我知道,我早上看到付茜急急忙忙跑了出去,但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这人说完,脸上浮现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嘿嘿,付茜啊付茜,你女儿要完,现在你又惹怒了我们,怕是也要完了。”

    林氏最大的愿望,就是鸠占鹊巢,顶掉正妻,自己上位。

    林付两家几百年的恩怨,作为易家小妾,她也有除掉付家的想法,可却被付茜压得死死的。

    现在能看到对方遭难,她心里别提有多开心。

    付茜擅自离开,这已破坏了长安的规矩。

    随意缺席课堂,这已破坏了她的规矩。

    默默的,舞姬在付茜名字上画了一个叉。

    抬头看到林氏的表情,何莲花眉头微皱。

    这人...不是好人!

    林氏与付茜的关系她知道。

    两人间是否有过节她不管,只是从作风上看,她不喜欢。

    但她没有多言,招呼一声,舞蹈课程开始。

    ......

    “咚咚咚!”

    “谁?”

    “大人,我李金缘,您交代的事小的已经办妥了!”

    “哦?”

    小阁楼内,付茜听到这话,从床上坐起。

    嘿,这家伙,办事效率很快啊!

    “行,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大人!”

    ......

    付茜随意的披了件衣服,敞胸露怀,连腰带也没系。

    毕竟这玩意儿,一会儿还得脱,自然怎么舒服怎么来。

    他洗漱一番后,便慵懒的躺在床上等待着猎物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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