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鱼

    来这青萍城,本就是奔着那河中妖兽去的,今日只是治好了张小姐的伤病,也不知那妖兽具体情况,本也要找个地方住下,面对张府的邀请几人也未拒绝。

    清晨,不知许穿刚打开房门,门外进来个年轻丫鬟,端着一盆清水,手里攥着张毛巾,搞的他有点不明所以略显尴尬。

    “公子,您醒了,我是老爷派来的,让奴婢为您擦脸吧!”在屋中面架处放下,拧干毛巾双手摊平,作势就朝不知许走去。

    后者自幼山中长大,偶尔倒是听公山槿提起她家丫鬟,说的多是些女儿家嬉戏打闹的场面,哪里听过还得这般服侍,随即伸手将其拦下:“姑娘!使不得,你放下让我自己来就行!”

    说完拿过毛巾,自己擦了两下,那丫鬟想要阻止,后者不顾其阻拦,又去面架处揉搓几下,拧干挂上。

    “公子!老爷说了让奴婢来照顾您的起居,您若是这样要是被老爷知道了,奴婢会被责罚的!”丫鬟说话时脸色急切带着些许哭腔。

    这就是大户人家的规矩吗!不知许被那扭捏的丫鬟整得有些烦躁,本还想多攒些灵石,以后也好做个有钱人,不用每日为那修行所需苦恼已是心满意足,却不曾想这些有钱人平日里的生活起居都是这般被人伺候,这种日子自己是万般不能接受的,真是溃烂至极!

    “姑娘,我这人从小一个人习惯了,被人伺候这种事我怕是无福消受,除了吃饭,以后都不必来此,张员外要是真有事情你在门外叫我便是,若是不然就真当你得罪了我,你家老爷定然才会责怪于你。”不知许一脸郑重的说道。

    丫鬟哭唧唧的道:“那好吧!奴婢答应公子,不过奴婢求公子千万将此事别告诉老爷!”丫鬟说完给不知许鞠了一躬。

    “公子若是打理好了,奴婢先带您去吃早点吧!”

    在路上不知许与那丫鬟了互相了解了下姓名,丫鬟原有名字,不过被张员外买下那时就成了张府的人,便没了原名,张员外妻子还在世时取其名为玉儿,不过张府上下都叫她小玉。

    去过饭厅,同行的三人已经落座,看几人怡然自得的模样怕是只有自己不习惯这被人伺候的生活,张员外看到来人也是做了个请的手势,坐上主座,张府的饭桌是标准的八人宴,五人落座也是宽松。

    吃饭期间那张员外说其女儿今早已经醒来已无大恙,然后又是在那各种感谢,几人也只能寒暄应付几句,李君宇吃过饭准备去河边打探打探被那员外劝说道路途劳累想让其多住上几日养精蓄锐再去除妖。

    李君宇只能客套道:“员外有所不知,此番下山乃是宗门历练,不可有所懈怠,我为师兄更该以身作则,况且危机未除,百姓也不得安息,应尽解决此事才为正道。”

    见此如此大义凛然的言语,张员外也不好继续说下去,只得祝其行事风顺。

    不知许准备回去拿行头,刚进院子就看到今早那丫鬟在门口站着。

    “小玉姑娘站在此处干嘛?”

    “回不公子话,管事的说了,公子是贵客,要奴婢务必好好照顾,公子有事叫我即可。”那丫鬟礼貌回道。

    “唉!你难道忘了今早说好的吗?”

    小玉满脸委屈道:“不公子有所不知,我被管事安排至此就是为了伺候公子在这院里的一切事宜,若是被人看到我去其他地方,会被其责罚的!”

    “公子这是要出门吗?”

    “去河边看看情况。”不知许进屋拿起凌风剑背在后背。

    “公子要多加小心,小姐就是太过大意才会受伤的”

    “不必担心,今日只是去探查探查情况,还有以后不要叫我公子了,我听不惯,叫我名字就好,实在不行叫我道长也可以,上一个叫我公子的早就灰飞烟灭了,还是我亲手斩的,若是不想步其后尘我劝你改口。”不知许洒脱说道。

    小玉那丫鬟听其这般说完愣在原地,不敢吱声,有些后怕。

    四人到了事发的河边,水位已经下降,只有两岸被水淹没的痕迹还是依稀可见,河水浑浊,几个庄稼户已经又开始翻挖水浸过的泥田。

    殷红雪先行一步问了一个农户,依那人所说此地两日前水位已经退去,昨日便有一个本村人在此劳作一日无事,今日这几人才敢同行于此处。

    一时没了妖兽的踪迹,几人有些犯难,要是这妖兽真的离开这青萍城就不是他们几个能管得住的了。

    “师弟师妹可有办法?”李君宇询问道。

    殷红雪略有沉思:“听闻这妖兽名为赢鱼,我曾在书中看过记载,嬴鱼,鱼身而鸟翼,音如鸳鸯,先天固有神通在身,所到之处洪涛泛滥,若是这妖兽真是赢鱼去别处必然引发水患,我们留意下附近的水患定然能找到。”

    “那我们先去这周边水域打探下消息,发现其踪迹,不要与之缠斗离其远些,用符箓传音,等人到齐再行对策。”说完李君宇又给几人分别发了几张传音符箓。

    沿着河水从村里出去,河水被分为二,四人分为两组同行,李君宇和李清晓沿着上游寻去,不知许带着殷红雪向下而行。

    两人都是修士,脚程很快,不多时就走出村外数十里地,再往前旅途崎岖,尽是些县崖峭壁,两人都是筑基修为,无法御剑飞行,只能找了块木筏,两人一前一后踏在上面顺着水流而行,只是水路漫长,时间一久前后站着的两人难免有些乏味,开始闲聊起来。

    “我有一事想问不师弟。”

    “殷师姐有何事?”

    “不师弟与李师兄都是忘尘长老门下,为何一人为剑修一人为法修?”

    “师傅有两本经法,一本为师傅所习,一本为友人所给,给友人据说已经离世未有弟子,弥留之际让师傅帮忙给物色个弟子,那部功法就必经剑道一途,也让师兄练过这功法就是没有起色,后来又传给了我,尚且圆师傅那友人所愿!”

    “原来如此!不师弟的剑招奇特,我在门中皆没见过,也是忘尘长老所授吗?”

    “倒也不全是,师傅给过我一本御风剑诀,我倒是练了好几年,不过练到后面修为不够无法继续下去,后来认识了莫师叔,这三年来师叔倒是教了我些许剑法。”

    “李师兄岁数不大已是结丹中期,天赋非凡比萧师兄还要厉害,不师弟比我还小上一岁也是筑基中期修为还领悟数种剑法!”

    “唉!”殷红雪叹了口气继续道:“从五岁开始我爹就让我勤加修行,可我天赋一般,就算日夜苦修比起家中其它弟子只能算是普普通通,我还有几个弟弟妹妹,都没有灵根不能修行,爹娘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我一人身上,花了不少积蓄把我送入青云宗,希望我能在此有所成就,只有我自己清楚,若不是家中用大量的钱财供我修行,怕是我现在连筑基都没有,我真的怕辜负对家中人的期待!”

    “师姐不要这般说!莫要给自身太多的负担,顺心而行,天赋非凡也未必是件好事,天赋非凡者多自负,修行一途乃是逆天之行,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是身消道损,能有所成者多半是那些不骄不躁心宽气和之人,而且修行一途并不只在结果,过程中对身心的历练也是一种修行,师傅他并未对我等修行有过多指教,倒是常说些修行感悟。”不知许感慨道。

    “初见师弟时师弟就夸我一人,我也只当是师弟性子开明,奉承之言熟记于心,这几日下来却见师弟并不喜多话,听闻师弟刚才所言,才知想必师弟当日是知我一人行于末尾孤独,可怜我!师弟倒是个心思缜密,心地善良之人!”

    不知许听闻此言,难免羞愧,心想当日是听闻殷师姐灵石宽裕才说出那般话,被人这般说哪能好意思承认,只能含糊应付几句。

    “殷师姐谬赞了,修行莫要忧虑,莫负己身,剩下交给天意,便已对得起家中亲人,修士的寿元比起世间凡尘人长了太多,百年过后普通人皆若只是一身白骨,而对修士所言只是修行路上的一许过程,殷师姐能在家人在世时知你平安便已是对他们而言最大的慰藉。”

    “不师弟还真是会说话!”

    “我和师兄自幼没了家人,对于修行而言没了诸多牵挂,但也少了对尘世的一方感悟,但殷师姐与家人分别摆脱世人凡尘俗念时必当受益良多,这些话现在说有所不当,多有得罪!”不知许感慨道。

    “无碍的!今日真要谢过不师弟,今日听师弟一言,我心境开明不少,感觉瓶颈也松懈许多,回去再多行感悟,说不定还能突破,。”

    “那我先提前恭贺师姐了!”不知许随即转身祝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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