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监国候皇甫襄手执兵符后，立刻在军中一呼百应，直捣王宫的城墙下。
他打着光复先王雄风的旗号，以兵权号令二十五万大军作乱城郊，并将整个王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宫内也早就乱了套，出了如此惊天的变化，偏偏皇甫君祈还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不予以任何回响。
于是监国候的起义的呼声被积蓄得越来越大，甚至胆敢公然叫嚣城外，宣称陛下胆小怕事，于是龟缩宫里。
“陛下，”韩总管小声提醒道，“这……已经兵临城下了，难道还要等？”
皇甫君祈淡定自若地瞥了一眼韩总管，问道。
“寒夜央回来了吗？”
“回陛下，刚刚抵达大都。”
皇甫君祈会心一笑，将手里的一把棋子都扔回棋子盒里。
“差不多了，是该下去看看那个老东西了。”
与之对弈的杨妃起身恭送道，“陛下慢走，愿陛下满载收获归来。”
皇甫君祈笑道，“愿借爱妃吉言！”
王城的大门终于打开，皇甫襄远远看到陛下的步撵慢慢从宫里移驾出来。
这个痴儿，还不知自己已经大祸临头，兵临城下还是这般散漫！
皇甫襄上前道，“陛下终于现身了，可叫我等在此等候多时了！”
皇甫君祈打了个哈欠，抬眼不耐烦地看了看皇甫襄那张笑里藏刀的老脸，打发道。
“朕大清早就听到你们在城下叮叮咣咣的，怎么，府里闹鼠疫了吗？”
“哈哈哈哈！”皇甫襄冷笑阴险，“陛下真会说笑，鼠疫需要这样的架势吗？陛下到底是装傻，还是真傻呀？哈哈哈哈！”
“朕看你才是真傻！”皇甫君祈口无遮拦道，“杵在这儿干嘛？不就是想让朕让位吗，多大点儿事儿啊？用的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
皇甫襄神情一愣，琢磨着，难道这小儿突然想开了，所以才身旁没有带一兵一卒就出城来相见，为的就是投降保命？
这样看来，这小子还不是太傻。
“听起来……”皇甫襄暗喜道，“陛下是同意易位了？”
“亲政以来，朕的确是有些累了……”
说着，皇甫君祈话锋一转，“但朕又不傻，朕这么年轻还没有子嗣，朕易位给谁啊，难道给你吗，你又不是朕的儿子……”
“痴儿！”皇甫襄愤怒地咆哮一声，“你当真以为，你还是九五之尊吗？！你就是天下最大的笑话！而本候，正是要替先王，拨乱反正的！”
皇甫君祈眼神里有微妙的嘲讽，继续装疯卖傻道。
“王叔，朕说你傻你还不爱听，你又不想承认你是朕的儿子，又要替父王篡朕的王位……那么，除非你能杀了朕，否则你根本就是在无名无实地逼宫而已……”
“笑话！”
皇甫襄盛怒之下拔出长刀，“我皇甫襄是正统王室贵胄，又手握二十五万兵权，我会怕你这‘纸老虎’不成！”
说着，皇甫襄高举起手中的长刀。
“不要——父亲，快住手啊！”
皇甫襄闻声回头望去，是寒夜央和皇甫玄瑟正策马冲破万军赶来。
“父亲！您万万不能挥下此刀啊！否则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皇甫玄瑟嘶喊着。
“不孝子，你还要来妨碍我？！”皇甫襄恨恨道，“我真是白养了你了！”
“侯爷，回头是岸啊。”寒夜央假惺惺地抱拳道。
皇甫襄一见寒夜央，气疾道，“你？！你竟也跟着那不孝子一起妨碍本候？！”
寒夜央冷笑道，“侯爷，我这可是在救你啊，你手里的那个兵符啊，已经被你的亲儿子掉了包了，那是个伪造的兵符啊！”
“你说什么？！”
皇甫襄仓皇无措地看向皇甫玄瑟，皇甫玄瑟脸上尽是愧疚与不忍。
“父亲，玄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一错再错……”
“住口——”
皇甫襄怒火攻心，身形一晃便跪倒在地。他身上的兵符随之掉落而出，生生在地上摔成了两三瓣，露出内里的败絮。
三军将士都看得傻了眼，顷刻间尽数跪地，高喊认罪。
“末将知罪！甘愿受罚！”
再看皇甫玄瑟，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惊讶，瘫坐在步撵上，好似郊游出来看戏的富家纨绔。他掩饰得太好了，把自己一切的罪恶、阴谋，都窝藏在了荒诞的躯壳里，把他百步穿杨的暗箭都藏在他高高悬起的锋芒里。
皇甫襄败了，也认了。
是他太低估了皇甫君祈这少年，以为他曾伤及头部，整日痴痴傻傻，便是真的对自己毫无威胁了。
他伪装懦弱、无知，甚至让自己看起来一无是处，目的，就是为了试探他，让他放下戒备，将自己的狼子野心都暴露在这光天化日之下！
好一个新王，好一个陛下！
他何需凌小仇替他指点天下，他自己已然是最大的权谋家！
凌小仇至少还懂得一些“侠道”，不会置人于死地。可是陛下……他激怒他拔刀而出，令他反叛的罪名得以在天下人面前坐实！他，这是要杀他！
王道……这就是，自古以来最是无情的，帝王之道。
他打着光复先王雄风的旗号，以兵权号令二十五万大军作乱城郊，并将整个王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宫内也早就乱了套，出了如此惊天的变化，偏偏皇甫君祈还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不予以任何回响。
于是监国候的起义的呼声被积蓄得越来越大，甚至胆敢公然叫嚣城外，宣称陛下胆小怕事，于是龟缩宫里。
“陛下，”韩总管小声提醒道，“这……已经兵临城下了，难道还要等？”
皇甫君祈淡定自若地瞥了一眼韩总管，问道。
“寒夜央回来了吗？”
“回陛下，刚刚抵达大都。”
皇甫君祈会心一笑，将手里的一把棋子都扔回棋子盒里。
“差不多了，是该下去看看那个老东西了。”
与之对弈的杨妃起身恭送道，“陛下慢走，愿陛下满载收获归来。”
皇甫君祈笑道，“愿借爱妃吉言！”
王城的大门终于打开，皇甫襄远远看到陛下的步撵慢慢从宫里移驾出来。
这个痴儿，还不知自己已经大祸临头，兵临城下还是这般散漫！
皇甫襄上前道，“陛下终于现身了，可叫我等在此等候多时了！”
皇甫君祈打了个哈欠，抬眼不耐烦地看了看皇甫襄那张笑里藏刀的老脸，打发道。
“朕大清早就听到你们在城下叮叮咣咣的，怎么，府里闹鼠疫了吗？”
“哈哈哈哈！”皇甫襄冷笑阴险，“陛下真会说笑，鼠疫需要这样的架势吗？陛下到底是装傻，还是真傻呀？哈哈哈哈！”
“朕看你才是真傻！”皇甫君祈口无遮拦道，“杵在这儿干嘛？不就是想让朕让位吗，多大点儿事儿啊？用的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
皇甫襄神情一愣，琢磨着，难道这小儿突然想开了，所以才身旁没有带一兵一卒就出城来相见，为的就是投降保命？
这样看来，这小子还不是太傻。
“听起来……”皇甫襄暗喜道，“陛下是同意易位了？”
“亲政以来，朕的确是有些累了……”
说着，皇甫君祈话锋一转，“但朕又不傻，朕这么年轻还没有子嗣，朕易位给谁啊，难道给你吗，你又不是朕的儿子……”
“痴儿！”皇甫襄愤怒地咆哮一声，“你当真以为，你还是九五之尊吗？！你就是天下最大的笑话！而本候，正是要替先王，拨乱反正的！”
皇甫君祈眼神里有微妙的嘲讽，继续装疯卖傻道。
“王叔，朕说你傻你还不爱听，你又不想承认你是朕的儿子，又要替父王篡朕的王位……那么，除非你能杀了朕，否则你根本就是在无名无实地逼宫而已……”
“笑话！”
皇甫襄盛怒之下拔出长刀，“我皇甫襄是正统王室贵胄，又手握二十五万兵权，我会怕你这‘纸老虎’不成！”
说着，皇甫襄高举起手中的长刀。
“不要——父亲，快住手啊！”
皇甫襄闻声回头望去，是寒夜央和皇甫玄瑟正策马冲破万军赶来。
“父亲！您万万不能挥下此刀啊！否则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皇甫玄瑟嘶喊着。
“不孝子，你还要来妨碍我？！”皇甫襄恨恨道，“我真是白养了你了！”
“侯爷，回头是岸啊。”寒夜央假惺惺地抱拳道。
皇甫襄一见寒夜央，气疾道，“你？！你竟也跟着那不孝子一起妨碍本候？！”
寒夜央冷笑道，“侯爷，我这可是在救你啊，你手里的那个兵符啊，已经被你的亲儿子掉了包了，那是个伪造的兵符啊！”
“你说什么？！”
皇甫襄仓皇无措地看向皇甫玄瑟，皇甫玄瑟脸上尽是愧疚与不忍。
“父亲，玄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一错再错……”
“住口——”
皇甫襄怒火攻心，身形一晃便跪倒在地。他身上的兵符随之掉落而出，生生在地上摔成了两三瓣，露出内里的败絮。
三军将士都看得傻了眼，顷刻间尽数跪地，高喊认罪。
“末将知罪！甘愿受罚！”
再看皇甫玄瑟，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惊讶，瘫坐在步撵上，好似郊游出来看戏的富家纨绔。他掩饰得太好了，把自己一切的罪恶、阴谋，都窝藏在了荒诞的躯壳里，把他百步穿杨的暗箭都藏在他高高悬起的锋芒里。
皇甫襄败了，也认了。
是他太低估了皇甫君祈这少年，以为他曾伤及头部，整日痴痴傻傻，便是真的对自己毫无威胁了。
他伪装懦弱、无知，甚至让自己看起来一无是处，目的，就是为了试探他，让他放下戒备，将自己的狼子野心都暴露在这光天化日之下！
好一个新王，好一个陛下！
他何需凌小仇替他指点天下，他自己已然是最大的权谋家！
凌小仇至少还懂得一些“侠道”，不会置人于死地。可是陛下……他激怒他拔刀而出，令他反叛的罪名得以在天下人面前坐实！他，这是要杀他！
王道……这就是，自古以来最是无情的，帝王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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