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一股杀气
叶琳琳见唐启明怒气冲冲，很懂规矩地转身出了办公室。
苏凌对鸡蛋风波早有所料，“万发强把鸡蛋卖给谢家超市了？”他给唐启明倒了一杯矿泉水。
唐启明接过水杯，仰头“咕咚咚”喝下一杯水。
“是的，万发强这小子反水了。他把给咱们的鸡蛋，全部卖给了谢家。”
他怒气冲冲放下水杯。
苏凌眉头微蹙。
没想到万发强做事如此卑劣。
万发强养鸡场的鸡蛋、鸡肉，三分之二是苏凌打开的销售渠道。
他突然断供苏氏超市的促销鸡蛋，转而供应谢家超市，难道就不怕苏凌毁了他的销售渠道？
苏凌觉得这事并不简单。
万发强反水，背后必有猫腻。
苏凌尽量平静语气，“别急，慢慢说。”他想平息唐启明的情绪。
唐启明喝完水，总算把心中暴躁压制一点。
“我去苏庄养鸡场一看，好家伙，鸡蛋堆得到处都是。”唐启明声音又高起来：
“万发强就在养鸡场，哪儿都没去。我问他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不给咱们超市送鸡蛋。
他翻来覆去就一句话：一言难尽。我看这小子准是收了谢家的好处。”
苏凌默然一笑。
他对万发强的人品，本来就没什么信心，但万发强冒着毁掉销售渠道的风险，去投靠谢家，也有点出人意料。
合理的逻辑，应该是谢家逼迫万发强这样做。
......
谢家超市人气一下旺盛起来，谢文刚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他让女店员炒了几个菜，约孙来旺来喝小酒。
谢家超市人气大涨，离不开孙来旺的运作。
孙来旺的丈人苏栋梁是苏庄很有名的倔强之人，好认死理，得理不让人。
若干年前，苏栋梁和万发强两人在村打谷场看露天电影。
两人为南斯拉夫电影《桥》的男主，叫瓦尔特还是瓦尔德争吵不休，最后厮打在一起。
万发强捣掉苏栋梁一颗门牙；苏栋梁顾不得满地找牙，一头撞断万发强两根肋骨。
两人从此成为仇家。
孙来旺陪着媳妇回娘家，和老丈人一起喝小酒。
老丈人对万发强仇恨满满，认为万发强发的是不义之财。
孙来旺的大哥做鸡蛋生意不顺，想跟着万发强一起干，就托孙来旺找万发强通融，不想遭到万发强的拒绝，心里也对万发强很气恼。
翁婿俩喝着小酒，骂着万发强，倒也其乐融融。
孙来旺突然听到苏栋梁说起万发强养鸡场土地没有手续，一下来了精神。
“这是真的吗？真的是集体土地，私人养鸡发财？”
“我能说瞎话吗？我这么讲理的人，能编造瞎话吗？”
孙来旺赶紧安慰丈人：
“你当然不会说瞎话，万发强胆子也太大了。”
苏栋梁信誓旦旦说：
“村上头头得了万发强好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村民意见可大了。”
孙来旺详细问了养鸡场的情况，也顾不上陪老丈人喝酒，便到养鸡场实地勘察。
恰好这时候，谢文刚来养鸡场进货，想让万发强以苏氏超市同样的低价，给他一批鸡蛋用于促销。
孙来旺知道谢文刚是谢大华家的亲戚，便生出与谢大华联手整治苏凌的主意。
谢文刚与万发强发生争执后，孙来旺借机和谢文刚相识，提出自己的计策。
孙来旺与谢文刚一拍即合。
谢大华通过一个在机关工作的同学，给苏庄的头头施压。
要求把鸡蛋销售给谢家超市，同时断供苏氏超市的供货，否则就捣毁养鸡场，收回集体土地。
这件事情，谢家父子和谢文刚都躲在幕后运作。
孙来旺一直在前台折腾。
他不再忌讳苏凌，有谢大华这样能量的人在背后支持，他认为苏凌没什么可怕的。
孙来旺甚至认为，他的老板宁礼庚也不足为惧。
只要谢大华赏识，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只是时间问题。
孙来旺和谢文刚推杯换盏，吆五喝六，灌下十几瓶啤酒，约定下一步直接接管万发强的养鸡场。
“万发强这次服软，是我们打了他的软肋。”孙来旺醉眼朦胧发表宏论：
“就像我丈人苏栋梁，一头撞断万发强两根肋骨，万发强彻底歇菜。
下一步，我们要乘胜追击，一举拿下万发强的养鸡场，彻底断掉苏凌的货源，让他超市没有平价鸡蛋可卖。”
“孙哥，你真是神仙一样的高人啊。”谢文刚吹捧人很直接：
“难怪我伯伯说，你像一个千军万马的统帅。”
这后一句话，整个是谢文刚现编的，没想到孙来旺最受用这句话，竟然当真了。
“你伯伯真是这么说？”
“真的呀。”
孙来旺来个仰望星空状，哈哈大笑。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谢老大也！”
他文绉绉拽几句文，硬是唬得谢文刚万分膜拜。
“来旺哥，下一步怎么夺万发强的养鸡场？”谢文刚一脸景仰。
“还是要在集体土体上做文章。”孙来旺说，“他利用集体土地养鸡赚钱，这个罪名可就大了。”
谢文刚满腹狐疑：
“那我们夺回养鸡场，不也还是集体土地呀。”
孙来旺撇嘴一笑：
“那就另当别论了。这养鸡场看要在谁的手里了，在万发强手里，就是违规，在我们手里，就是发展经济，懂吗？”
谢文刚摇摇头：“不懂。”
孙来旺心想，不懂就对了。
你要都懂了，哪还有我什么事？
孙来旺从谢家超市出来，天色已经黑了。
他哼着小曲往家里家走。
走到临近的小巷，突感尿急。
孙来旺四下张望，只见小巷空寂无人，暮色沉沉。
他走到一个墙角，畅快淋漓将一腔啤酒的转换液排泄干净。
他心情愉快到了极点。
从谢文刚的话中，孙来旺判断谢大华对他绝对是很欣赏的。
谢大华的影响力人所共知，跟着谢大佬混，以后不愁飞黄腾达啊。
他决定明天酒醒之后，亲自去拜见谢大华，献上自己整治苏凌的下一步妙计。
孙来旺泄洪之后，提好裤子，继续哼着小曲往前走。
突然，他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
孙来旺猛然一惊，扭头一看，酒一下醒了大半。
一个身影晃着膀子直奔过来。
孙来旺看不清对方的五官，但从气势汹汹的步伐上，他已经感受到了来人一股杀气。
苏凌对鸡蛋风波早有所料，“万发强把鸡蛋卖给谢家超市了？”他给唐启明倒了一杯矿泉水。
唐启明接过水杯，仰头“咕咚咚”喝下一杯水。
“是的，万发强这小子反水了。他把给咱们的鸡蛋，全部卖给了谢家。”
他怒气冲冲放下水杯。
苏凌眉头微蹙。
没想到万发强做事如此卑劣。
万发强养鸡场的鸡蛋、鸡肉，三分之二是苏凌打开的销售渠道。
他突然断供苏氏超市的促销鸡蛋，转而供应谢家超市，难道就不怕苏凌毁了他的销售渠道？
苏凌觉得这事并不简单。
万发强反水，背后必有猫腻。
苏凌尽量平静语气，“别急，慢慢说。”他想平息唐启明的情绪。
唐启明喝完水，总算把心中暴躁压制一点。
“我去苏庄养鸡场一看，好家伙，鸡蛋堆得到处都是。”唐启明声音又高起来：
“万发强就在养鸡场，哪儿都没去。我问他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不给咱们超市送鸡蛋。
他翻来覆去就一句话：一言难尽。我看这小子准是收了谢家的好处。”
苏凌默然一笑。
他对万发强的人品，本来就没什么信心，但万发强冒着毁掉销售渠道的风险，去投靠谢家，也有点出人意料。
合理的逻辑，应该是谢家逼迫万发强这样做。
......
谢家超市人气一下旺盛起来，谢文刚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他让女店员炒了几个菜，约孙来旺来喝小酒。
谢家超市人气大涨，离不开孙来旺的运作。
孙来旺的丈人苏栋梁是苏庄很有名的倔强之人，好认死理，得理不让人。
若干年前，苏栋梁和万发强两人在村打谷场看露天电影。
两人为南斯拉夫电影《桥》的男主，叫瓦尔特还是瓦尔德争吵不休，最后厮打在一起。
万发强捣掉苏栋梁一颗门牙；苏栋梁顾不得满地找牙，一头撞断万发强两根肋骨。
两人从此成为仇家。
孙来旺陪着媳妇回娘家，和老丈人一起喝小酒。
老丈人对万发强仇恨满满，认为万发强发的是不义之财。
孙来旺的大哥做鸡蛋生意不顺，想跟着万发强一起干，就托孙来旺找万发强通融，不想遭到万发强的拒绝，心里也对万发强很气恼。
翁婿俩喝着小酒，骂着万发强，倒也其乐融融。
孙来旺突然听到苏栋梁说起万发强养鸡场土地没有手续，一下来了精神。
“这是真的吗？真的是集体土地，私人养鸡发财？”
“我能说瞎话吗？我这么讲理的人，能编造瞎话吗？”
孙来旺赶紧安慰丈人：
“你当然不会说瞎话，万发强胆子也太大了。”
苏栋梁信誓旦旦说：
“村上头头得了万发强好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村民意见可大了。”
孙来旺详细问了养鸡场的情况，也顾不上陪老丈人喝酒，便到养鸡场实地勘察。
恰好这时候，谢文刚来养鸡场进货，想让万发强以苏氏超市同样的低价，给他一批鸡蛋用于促销。
孙来旺知道谢文刚是谢大华家的亲戚，便生出与谢大华联手整治苏凌的主意。
谢文刚与万发强发生争执后，孙来旺借机和谢文刚相识，提出自己的计策。
孙来旺与谢文刚一拍即合。
谢大华通过一个在机关工作的同学，给苏庄的头头施压。
要求把鸡蛋销售给谢家超市，同时断供苏氏超市的供货，否则就捣毁养鸡场，收回集体土地。
这件事情，谢家父子和谢文刚都躲在幕后运作。
孙来旺一直在前台折腾。
他不再忌讳苏凌，有谢大华这样能量的人在背后支持，他认为苏凌没什么可怕的。
孙来旺甚至认为，他的老板宁礼庚也不足为惧。
只要谢大华赏识，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只是时间问题。
孙来旺和谢文刚推杯换盏，吆五喝六，灌下十几瓶啤酒，约定下一步直接接管万发强的养鸡场。
“万发强这次服软，是我们打了他的软肋。”孙来旺醉眼朦胧发表宏论：
“就像我丈人苏栋梁，一头撞断万发强两根肋骨，万发强彻底歇菜。
下一步，我们要乘胜追击，一举拿下万发强的养鸡场，彻底断掉苏凌的货源，让他超市没有平价鸡蛋可卖。”
“孙哥，你真是神仙一样的高人啊。”谢文刚吹捧人很直接：
“难怪我伯伯说，你像一个千军万马的统帅。”
这后一句话，整个是谢文刚现编的，没想到孙来旺最受用这句话，竟然当真了。
“你伯伯真是这么说？”
“真的呀。”
孙来旺来个仰望星空状，哈哈大笑。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谢老大也！”
他文绉绉拽几句文，硬是唬得谢文刚万分膜拜。
“来旺哥，下一步怎么夺万发强的养鸡场？”谢文刚一脸景仰。
“还是要在集体土体上做文章。”孙来旺说，“他利用集体土地养鸡赚钱，这个罪名可就大了。”
谢文刚满腹狐疑：
“那我们夺回养鸡场，不也还是集体土地呀。”
孙来旺撇嘴一笑：
“那就另当别论了。这养鸡场看要在谁的手里了，在万发强手里，就是违规，在我们手里，就是发展经济，懂吗？”
谢文刚摇摇头：“不懂。”
孙来旺心想，不懂就对了。
你要都懂了，哪还有我什么事？
孙来旺从谢家超市出来，天色已经黑了。
他哼着小曲往家里家走。
走到临近的小巷，突感尿急。
孙来旺四下张望，只见小巷空寂无人，暮色沉沉。
他走到一个墙角，畅快淋漓将一腔啤酒的转换液排泄干净。
他心情愉快到了极点。
从谢文刚的话中，孙来旺判断谢大华对他绝对是很欣赏的。
谢大华的影响力人所共知，跟着谢大佬混，以后不愁飞黄腾达啊。
他决定明天酒醒之后，亲自去拜见谢大华，献上自己整治苏凌的下一步妙计。
孙来旺泄洪之后，提好裤子，继续哼着小曲往前走。
突然，他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
孙来旺猛然一惊，扭头一看，酒一下醒了大半。
一个身影晃着膀子直奔过来。
孙来旺看不清对方的五官，但从气势汹汹的步伐上，他已经感受到了来人一股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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