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污染源
许应如同一叶扁舟在随着汪洋不断起伏，严重的眩晕感伴随着他，他甚至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断的甩拽中都快裂开了。
他开始懊悔，懊悔自己为什么不躲起来，懊悔自己之前为什么要想那么多。
他心中原本有两个方案，一个是跟着青阳道长寸步不离，另一个则是盯着骆青问跟他一起跑路。
结果青阳道长身上出现莫名的诡异导致他自己都自顾不暇，而骆青问竟然也出了问题发狂了。
如果此前他没想那么多，没有立两个方案的flag，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也许青阳道长和骆青问两个人起码能有一个人会是靠谱的！
早先就听许道意说过迷失之类的说法，许应此前一直不明白什么叫迷失，但而今算是一切都明白了，合着这里所谓的迷失就是变异啊！
此刻许应的脑子是一团浆糊，他完全不知道骆青问变成了怪物以后为什么要抓走自己，他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让玄妣放出那盏闻香炉，他想要躲进去，他真的已经快要吐了。
但是玄妣对于许应的要求充耳不闻，只是让他再忍忍。
“这小子的迷失不简单，不是纯粹的失控，他是故意将你掳走的，你别急着躲起来，且看看他掳走你想做什么吧。”
玄妣的话让许应一阵无言，他几乎不自控得对骆青问那张狰狞万分的脸在风中大吼，“你他妈别再跑了，再跑下去我真的要吐了！”
令许应惊奇而又茫然的是，在他大吼了一声之后，疯狂奔跑的骆青问竟然真的停了下来。
但还没等骆青问回过神，他就被重重得摔在了地上，他几乎感觉自己的背都快被摔断了。
在地上一会儿蜷缩成大虾一会儿匍匐着挣扎，好一会儿那股疼痛感才通过异形变化消去，许应这才从骆青问的那一摔中重新活过来。
从地上爬起来，许应就抓起了一块大石头要找骆青问拼命。
骆青问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正在看着天边的那一抹赤红，许应走近了这才发现前面是一处悬崖。
原来是无路可走，骆青问这才会停下来，而那片断崖的前方则是一片黑暗，完全看不到有多深。
就在许应举着石头朝骆青问走过去的时候，骆青问忽然开口说话了，“你说我还能回去吗？”
许应愣了一下，然后看了看骆青问那个变得出奇大的脑袋。
那颗脑袋上和他的背上全是粘液和各种大小不一的疙瘩，他的身体也变得十分臃肿，从后面看像是一座奇形怪状的山。
见此，许应默默得放下了手里的石头，
“你的珠子……”
一只手伸了过来，满是粘液的手心里正是许应那颗被骆青问吞下去的问道珠。
看着那只细长且布满粘液的手，许应沉默了一下后还是老老实实得接过了那颗问道珠，他强忍着恶心将那颗珠子用衣裳擦干净了才收在袖口里。
他的衣裳早先就因为某个失控而炸掉的外乡人给溅了一身血液和脓水，所以此刻也不怕再多上骆青问的粘液了。
“你真的迷失了吗？”
许应充满好奇的问了一句，骆青问沉默了一下，随后忽然转过头看向许应，苦笑着问道，“你觉得呢？”
那是一张奇形怪状的脸，脸上也布满各种充满粘液的肉疙瘩，一张嘴几乎占据了半张脸，在这张脸上无论是什么表情都会显得异常狰狞，哪怕是苦笑也让许应后背发凉。
看着那张极其狰狞的脸，许应沉默了。
许应没说话，骆青问于是转过身来，他直立起来，以一个一丈的身高低头俯视着许应，“你觉得我是迷失了吗？”
当骆青问在许应的面前站起来时，许应再一次发懵了。
因为他好像看见一只巨大的癞蛤蟆直立起来站在了自己面前，撕裂的衣服底下全是流脓的肉疙瘩，但偏偏有着一颗还能分辨出人类模样的头脸，直视这种生物给许应带来了强烈的冲击感。
骆青问站起来没一下子就忽然像泄了气一样立马坐了下来，但那副坐姿越发显得他像是一只巨大的蛤蟆了。
“我现在是不是很像一只癞蛤蟆？”
“嗯……有一点。”
许应以示友好便笑了笑，但那抹笑意由于看见这么极具冲击力的画面所以显得很牵强。
骆青问脸上的表情难以识别，他转过身，继续坐在那块大石头上看着天边上的那抹赤红，“有人跟我说，这次崇阳山内的影魔很可能会破开崇阳山的封印，真龙镇压的期限也到了……崇阳山会是北荒动乱的根源，也会是修士登仙成圣的关键！所以我跟着父亲来到了此地，却没想到才进了一次崇阳山就回不去了。”
由于并不了解所谓的失控和迷失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所以许应也就无从去劝慰，只是看着这样一副样子的骆青问，许应心中感到一片茫然。
这与他所了解到的修道修仙完全不一样，为什么失控、迷失会是这样的一副情形？而且似乎听骆青问所言，这样的变异还是不可逆的！
难道说修仙这种正光明的方式也会造成人体发生这样的变异？这种诡异可怖的变异不是西式魔幻中服食魔药的某种后果么？
对于这种疑问，虽然听不懂什么西方魔幻和魔药之类的词汇，但是不妨碍玄妣理解许应表达出来的意思，玄妣于是回应道：“修士修道是夺天地之造化，而世间种种造化从来就不全是好的，都是好坏参半。修士就是夺那一部分好的加之几身，将那一部分跟随而来的坏的驱逐出去。若想好便要贬除坏，而坏往往是处处萦身，只有部分人才有毅力、能力和机缘真正破开那些坏，从而真正得到那部分好。”
“世人皆有七情六欲的苦恼，凡人有修士自然也有。凡人可任由七情六欲肆意滋生，修士却要控制几身的欲念，凝练自身心湖的通达。好有好的目的，坏有坏的原因，这都是世人本质的劣根性。而修士修道，其实就是学习如何去勾连天地大道从世俗中超脱，而随着几身涉及到的天地大道愈发多了，也就愈发要追求几身的完美化，如七情六欲之类的好恶便是几身的瑕疵，有时稍有恶念一起，便能毁了此前种种造化追求。”
许应想了想，然后在心中以心声问道，“这些之前许道意说过一次，我大概能懂！我不太明白的是，为什么修士修行迷失后自身会发生这样不可控的变化？若是入魔发疯我还能理解，只是这样违反常理的变化我实在不明白！”
“这与污染相关！”
“污染？”
“如光明与黑暗，有白昼自然有黑夜，有好人自然也有坏人！坏人修道修出一个举世无边的大魔头便是世间一大祸事，所谓魔头，便是以阴邪、血腥的法门去夺天地的造化，与方才所说的修士修道的法门完全相反。我们修道是从世间夺来那部分好贬除那部分不好，而魔头则是扩大世间那部分不好并且斩除那部分好。而且就像正光明的好能给世人带来希望和光明，那些阴邪秽的不好一样会给世人带来影响。”
“好人引导世人向善，好人会因此变得更好，坏人会因此压抑几身的坏。而坏人打压世间的好一样会引导世人向恶，坏人会变得更坏，好人也会因此破坏几身的好转变向坏。世间修士最大的坏就是那些魔修，不论是魔修自身还是魔修祭炼的器物都具有很强的传染性，会造成其他正常的修士和凡人受到影响，如墨水汇入清水中，稍有一滴也往往能将一碗清水变浊。而世人一旦被污染，往往就需要比平常多百倍的气力才能抵抗住，而一旦没抵抗住使得几身崩溃，就与此际的骆青问差不离，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玄妣的话让许应眉头一皱，“这世上的修行法门是从修心修性的角度出发的吗？”
“非是如此。抛开魔修不谈，名门正派中的修士一样有好有坏，坏人一样能修习武道天宫的修炼法门步入圣主。这里不谈正派修士，只谈魔修，魔修确实有专门的修行法门，但是这些修行法门大多是以血腥的、淫秽的、有违人道的方式从天地间夺来力量，而这样的修行法门，哪怕是好人来修习，一样会慢慢被改变几身变成坏人！”
“懂了，所以魔修必死！”
“诶……”
玄妣应了一声，似乎很欣慰许应提取中心思想的能力，许应此刻却不由在心中腹诽道，“玄妣，你生前也这么啰嗦吗？”
“……”
玄妣沉默了一瞬，“那我不说了，你自己慢慢琢磨吧。”
与许应相处久了，玄妣说话的语气也开始被许应同化了。听见玄妣有摆烂的倾向，许应忙道，“别，玄妣大爷，您接着说。”
“说完了，大致就这些。”
玄妣瓮声瓮气的回了一句。
许应想了想，随后看着面前的骆青问在心中朝玄妣问道，“那骆青问这样被污染的人呢？也一定是要被除掉的吗？”
“被污染了爆发后很难再恢复清醒，即便是因为某种原因恢复了清醒，也往往会再次失控。况且他的失控很奇怪，像是被污染了又不像是被污染了。”
“怎么说？”
“记不记得方才在你面前炸开的那个人，他就是最典型被污染后失控加迷失的例子，直接承受不住，所以一下子炸开了。而骆青问，与一般的失控者有着显著的不同是，他的意识自始至终都没有崩溃！他如果真的失控了，此前一定不知道如何去使用自身的力量和器物，更谈不上借用时势逃走了。”
“那你知道他是什么原因吗？”
“不知道。”
许应沉默了一下，随后问道，“那个一下子炸开的人你说他是被污染了，那他是被谁污染了啊？”
“声音。”
“声音？”
许应有些发愣，转而便有些反应过来了，“你是说那个哭声吗？”
“是那片噪声。”
“啊？”
许应突然感到莫名的茫然，别人听不懂那片噪声但是他听懂了啊，那是来自地球上的，如果说这种噪声会让人失控，那地球上的那些文化算什么？
“这些东西现在与你讲你还是不太能够理解，你现在还只是个凡人，只有等你打开苦海真正成了修士，你才能明白究竟什么是污染！”
“哦哦哦，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听到的那片噪声和我成为修士后听到的那片噪声是不一样的？”
“不止你以后听到的是不一样的，就是当时别人听到的和我听到的，都跟你听到的噪声是不一样的！”
“哦哦哦，懂了！”
许应有些反应过来了玄妣的意思，“就是说那片噪声对于每个人而言都是不同的，只是由于我是凡人，那种噪声只会对修士产生影响，凡人能免疫！”
“呵呵……”
“你笑啥？”
听见玄妣的冷笑，许应敏感得发现自己刚刚说的话有问题。
“这个你以后会知道，现在跟你说没用。”
许应抿了抿嘴，思考了一下玄妣刚刚说的那些东西，随后问道，“那玄妣，那个哭声和那些噪声是来自于哪里啊？”
“禁地。”
“来自于禁地？”
“禁地是世界上最大的污染源！”
嚯！
污染和污染源这种明显与古代不相符的词汇让许应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亢奋。在不考虑这些东西所代表的危险，这种有着浓重克苏鲁意味的设定出现在修仙世界里，这使得许应第一次对这个世界开始产生浓重的兴趣。
“禁地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污染源，那这个世界上的旧日是谁？”
“什么？”
玄妣没明白，许应于是解释了一下旧日代表的含义。
玄妣听着许应对旧日的解释，他看着身边从遥远黑暗中垂下的无数古籍，不由得沉默了。
他开始懊悔，懊悔自己为什么不躲起来，懊悔自己之前为什么要想那么多。
他心中原本有两个方案，一个是跟着青阳道长寸步不离，另一个则是盯着骆青问跟他一起跑路。
结果青阳道长身上出现莫名的诡异导致他自己都自顾不暇，而骆青问竟然也出了问题发狂了。
如果此前他没想那么多，没有立两个方案的flag，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也许青阳道长和骆青问两个人起码能有一个人会是靠谱的！
早先就听许道意说过迷失之类的说法，许应此前一直不明白什么叫迷失，但而今算是一切都明白了，合着这里所谓的迷失就是变异啊！
此刻许应的脑子是一团浆糊，他完全不知道骆青问变成了怪物以后为什么要抓走自己，他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让玄妣放出那盏闻香炉，他想要躲进去，他真的已经快要吐了。
但是玄妣对于许应的要求充耳不闻，只是让他再忍忍。
“这小子的迷失不简单，不是纯粹的失控，他是故意将你掳走的，你别急着躲起来，且看看他掳走你想做什么吧。”
玄妣的话让许应一阵无言，他几乎不自控得对骆青问那张狰狞万分的脸在风中大吼，“你他妈别再跑了，再跑下去我真的要吐了！”
令许应惊奇而又茫然的是，在他大吼了一声之后，疯狂奔跑的骆青问竟然真的停了下来。
但还没等骆青问回过神，他就被重重得摔在了地上，他几乎感觉自己的背都快被摔断了。
在地上一会儿蜷缩成大虾一会儿匍匐着挣扎，好一会儿那股疼痛感才通过异形变化消去，许应这才从骆青问的那一摔中重新活过来。
从地上爬起来，许应就抓起了一块大石头要找骆青问拼命。
骆青问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正在看着天边的那一抹赤红，许应走近了这才发现前面是一处悬崖。
原来是无路可走，骆青问这才会停下来，而那片断崖的前方则是一片黑暗，完全看不到有多深。
就在许应举着石头朝骆青问走过去的时候，骆青问忽然开口说话了，“你说我还能回去吗？”
许应愣了一下，然后看了看骆青问那个变得出奇大的脑袋。
那颗脑袋上和他的背上全是粘液和各种大小不一的疙瘩，他的身体也变得十分臃肿，从后面看像是一座奇形怪状的山。
见此，许应默默得放下了手里的石头，
“你的珠子……”
一只手伸了过来，满是粘液的手心里正是许应那颗被骆青问吞下去的问道珠。
看着那只细长且布满粘液的手，许应沉默了一下后还是老老实实得接过了那颗问道珠，他强忍着恶心将那颗珠子用衣裳擦干净了才收在袖口里。
他的衣裳早先就因为某个失控而炸掉的外乡人给溅了一身血液和脓水，所以此刻也不怕再多上骆青问的粘液了。
“你真的迷失了吗？”
许应充满好奇的问了一句，骆青问沉默了一下，随后忽然转过头看向许应，苦笑着问道，“你觉得呢？”
那是一张奇形怪状的脸，脸上也布满各种充满粘液的肉疙瘩，一张嘴几乎占据了半张脸，在这张脸上无论是什么表情都会显得异常狰狞，哪怕是苦笑也让许应后背发凉。
看着那张极其狰狞的脸，许应沉默了。
许应没说话，骆青问于是转过身来，他直立起来，以一个一丈的身高低头俯视着许应，“你觉得我是迷失了吗？”
当骆青问在许应的面前站起来时，许应再一次发懵了。
因为他好像看见一只巨大的癞蛤蟆直立起来站在了自己面前，撕裂的衣服底下全是流脓的肉疙瘩，但偏偏有着一颗还能分辨出人类模样的头脸，直视这种生物给许应带来了强烈的冲击感。
骆青问站起来没一下子就忽然像泄了气一样立马坐了下来，但那副坐姿越发显得他像是一只巨大的蛤蟆了。
“我现在是不是很像一只癞蛤蟆？”
“嗯……有一点。”
许应以示友好便笑了笑，但那抹笑意由于看见这么极具冲击力的画面所以显得很牵强。
骆青问脸上的表情难以识别，他转过身，继续坐在那块大石头上看着天边上的那抹赤红，“有人跟我说，这次崇阳山内的影魔很可能会破开崇阳山的封印，真龙镇压的期限也到了……崇阳山会是北荒动乱的根源，也会是修士登仙成圣的关键！所以我跟着父亲来到了此地，却没想到才进了一次崇阳山就回不去了。”
由于并不了解所谓的失控和迷失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所以许应也就无从去劝慰，只是看着这样一副样子的骆青问，许应心中感到一片茫然。
这与他所了解到的修道修仙完全不一样，为什么失控、迷失会是这样的一副情形？而且似乎听骆青问所言，这样的变异还是不可逆的！
难道说修仙这种正光明的方式也会造成人体发生这样的变异？这种诡异可怖的变异不是西式魔幻中服食魔药的某种后果么？
对于这种疑问，虽然听不懂什么西方魔幻和魔药之类的词汇，但是不妨碍玄妣理解许应表达出来的意思，玄妣于是回应道：“修士修道是夺天地之造化，而世间种种造化从来就不全是好的，都是好坏参半。修士就是夺那一部分好的加之几身，将那一部分跟随而来的坏的驱逐出去。若想好便要贬除坏，而坏往往是处处萦身，只有部分人才有毅力、能力和机缘真正破开那些坏，从而真正得到那部分好。”
“世人皆有七情六欲的苦恼，凡人有修士自然也有。凡人可任由七情六欲肆意滋生，修士却要控制几身的欲念，凝练自身心湖的通达。好有好的目的，坏有坏的原因，这都是世人本质的劣根性。而修士修道，其实就是学习如何去勾连天地大道从世俗中超脱，而随着几身涉及到的天地大道愈发多了，也就愈发要追求几身的完美化，如七情六欲之类的好恶便是几身的瑕疵，有时稍有恶念一起，便能毁了此前种种造化追求。”
许应想了想，然后在心中以心声问道，“这些之前许道意说过一次，我大概能懂！我不太明白的是，为什么修士修行迷失后自身会发生这样不可控的变化？若是入魔发疯我还能理解，只是这样违反常理的变化我实在不明白！”
“这与污染相关！”
“污染？”
“如光明与黑暗，有白昼自然有黑夜，有好人自然也有坏人！坏人修道修出一个举世无边的大魔头便是世间一大祸事，所谓魔头，便是以阴邪、血腥的法门去夺天地的造化，与方才所说的修士修道的法门完全相反。我们修道是从世间夺来那部分好贬除那部分不好，而魔头则是扩大世间那部分不好并且斩除那部分好。而且就像正光明的好能给世人带来希望和光明，那些阴邪秽的不好一样会给世人带来影响。”
“好人引导世人向善，好人会因此变得更好，坏人会因此压抑几身的坏。而坏人打压世间的好一样会引导世人向恶，坏人会变得更坏，好人也会因此破坏几身的好转变向坏。世间修士最大的坏就是那些魔修，不论是魔修自身还是魔修祭炼的器物都具有很强的传染性，会造成其他正常的修士和凡人受到影响，如墨水汇入清水中，稍有一滴也往往能将一碗清水变浊。而世人一旦被污染，往往就需要比平常多百倍的气力才能抵抗住，而一旦没抵抗住使得几身崩溃，就与此际的骆青问差不离，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玄妣的话让许应眉头一皱，“这世上的修行法门是从修心修性的角度出发的吗？”
“非是如此。抛开魔修不谈，名门正派中的修士一样有好有坏，坏人一样能修习武道天宫的修炼法门步入圣主。这里不谈正派修士，只谈魔修，魔修确实有专门的修行法门，但是这些修行法门大多是以血腥的、淫秽的、有违人道的方式从天地间夺来力量，而这样的修行法门，哪怕是好人来修习，一样会慢慢被改变几身变成坏人！”
“懂了，所以魔修必死！”
“诶……”
玄妣应了一声，似乎很欣慰许应提取中心思想的能力，许应此刻却不由在心中腹诽道，“玄妣，你生前也这么啰嗦吗？”
“……”
玄妣沉默了一瞬，“那我不说了，你自己慢慢琢磨吧。”
与许应相处久了，玄妣说话的语气也开始被许应同化了。听见玄妣有摆烂的倾向，许应忙道，“别，玄妣大爷，您接着说。”
“说完了，大致就这些。”
玄妣瓮声瓮气的回了一句。
许应想了想，随后看着面前的骆青问在心中朝玄妣问道，“那骆青问这样被污染的人呢？也一定是要被除掉的吗？”
“被污染了爆发后很难再恢复清醒，即便是因为某种原因恢复了清醒，也往往会再次失控。况且他的失控很奇怪，像是被污染了又不像是被污染了。”
“怎么说？”
“记不记得方才在你面前炸开的那个人，他就是最典型被污染后失控加迷失的例子，直接承受不住，所以一下子炸开了。而骆青问，与一般的失控者有着显著的不同是，他的意识自始至终都没有崩溃！他如果真的失控了，此前一定不知道如何去使用自身的力量和器物，更谈不上借用时势逃走了。”
“那你知道他是什么原因吗？”
“不知道。”
许应沉默了一下，随后问道，“那个一下子炸开的人你说他是被污染了，那他是被谁污染了啊？”
“声音。”
“声音？”
许应有些发愣，转而便有些反应过来了，“你是说那个哭声吗？”
“是那片噪声。”
“啊？”
许应突然感到莫名的茫然，别人听不懂那片噪声但是他听懂了啊，那是来自地球上的，如果说这种噪声会让人失控，那地球上的那些文化算什么？
“这些东西现在与你讲你还是不太能够理解，你现在还只是个凡人，只有等你打开苦海真正成了修士，你才能明白究竟什么是污染！”
“哦哦哦，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听到的那片噪声和我成为修士后听到的那片噪声是不一样的？”
“不止你以后听到的是不一样的，就是当时别人听到的和我听到的，都跟你听到的噪声是不一样的！”
“哦哦哦，懂了！”
许应有些反应过来了玄妣的意思，“就是说那片噪声对于每个人而言都是不同的，只是由于我是凡人，那种噪声只会对修士产生影响，凡人能免疫！”
“呵呵……”
“你笑啥？”
听见玄妣的冷笑，许应敏感得发现自己刚刚说的话有问题。
“这个你以后会知道，现在跟你说没用。”
许应抿了抿嘴，思考了一下玄妣刚刚说的那些东西，随后问道，“那玄妣，那个哭声和那些噪声是来自于哪里啊？”
“禁地。”
“来自于禁地？”
“禁地是世界上最大的污染源！”
嚯！
污染和污染源这种明显与古代不相符的词汇让许应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亢奋。在不考虑这些东西所代表的危险，这种有着浓重克苏鲁意味的设定出现在修仙世界里，这使得许应第一次对这个世界开始产生浓重的兴趣。
“禁地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污染源，那这个世界上的旧日是谁？”
“什么？”
玄妣没明白，许应于是解释了一下旧日代表的含义。
玄妣听着许应对旧日的解释，他看着身边从遥远黑暗中垂下的无数古籍，不由得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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