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元气感知
魁星殿前，小石头怅然若失地看着高高在上的文魁星君。
今日在明德堂发生的事，小石头很有感触。
如果自己也是书院的学子，那就能正大光明地跟着严立清学习那吐纳之法，而不是被他赶出来了。
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修元者的厉害，但是小石头却是亲身经历过，飞升入天、纵横天下的感觉，直到现在仍然不敢忘怀。
即便是强如赵主簿，在身为修元师的晗儿姐面前，也要低头，唯命是从。
若是自己习练这套吐纳之法，待五年之后，兴许也能参加那化龙之选，进而被修元门派看中，成为让人艳羡的修元师。
可是现在，自己却是没有那份机缘，难道自己真的只能做一个低声下气的杂役弟子吗？如果真是这样，别说找到凶手报仇雪恨了，恐怕和自己二叔黄东平一样，碌碌无为，连自己都养不活吧。
“黄石，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一道稚嫩婉转的声音传来，小石头扭过头去，却是见着项芷正俏立在自己面前。
“项……项小姐。”
小石头虽然有些不愿这样开口，但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与项芷之间的差距，那是一种如鸿沟一般的身份差别。
人家是千金小姐，金枝玉叶，而自己只是一个杂役童。
项芷并没有看出小石头脸上的落寞，直接挨着梁君，坐到了门槛上，侧头看着他，说道，“黄石，我今天在明德堂见到你了，原来你是书院的园工啊。”
园工？
对啊，自己现在是园工，不是杂役童了。可是这又有什么区别呢，还是听人差遣的卑贱存在，连进明德堂偷听的资格都没有。
项芷见着小石头没有搭话，又是自顾自地说道，“你不知道，今日‘阎罗王’教了那套什么吐纳法，可是害苦了我，现在脚还发酸呢。”
小石头知道，练习那套吐纳之法，得要人盘膝而坐，五心朝天，时间久了，脚自然会发酸。只是自己羡慕不来的机会，在对方看来，却有些不屑一顾，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个人。
不过……
“阎罗王？”
项芷点了点头，有些不忿地说道，“就是严教学啊，我们都这样叫他，他这人整天板着一张脸，一点儿都不可爱。”
小石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或……或许，他也是为了你们好吧。”
项芷娇哼了一声，说道，“谁要他好了，简直就是地狱的魔鬼，我才不要练那什么吐纳法呢。”
虽说小石头和项芷还不算很熟，但毕竟相识一场，小石头还是劝她着，“你别不知足了，许多人想练都还没机会呢，你一定要珍惜。”
项芷张着一双无邪的大眼，好奇地打量着小石头，问道，“那你也想学吗？”
“当然……”小石头刚一开口，可是话刚说了一半，他却是顿住了，进而有些落寞地低下头，晃了晃说道，“想倒是想学，可我又不是学子，我只是书院的杂役，他们是不会教我的……”
“我教你啊！”
小石头刚一说完，眼中的落寞正好被项芷看在眼里，莫名的直接脱口而出。
“你……你教我？”
小石头仿佛自己听错了一般，看着项芷，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项芷点了点头，那可爱的面容，就像是在同龄人面前炫耀一般，“对啊，他们不教你，我来教你。”
“可是……严教学会答应吗？”
小石头有些心虚，今日自己偷听些许，都被严教学从明德堂赶了出来，要是被他知道项芷偷偷教自己吐纳之法，一气之下会不会把自己赶出书院呢。
项芷倒是没有这些顾虑，她本身家里的势力就不逊色于大安书院，自然无所畏惧。而且她平日在家里，可是一家人的宝贝疙瘩，只要她想做的事，没有人会阻拦的，反而会千方百计地迁就她。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项芷嘟囔着嘴，那有些婴儿肥的脸蛋微鼓起来，更显三分可爱，“再说了，院里也没有规定不能教人。”
小石头仍然微皱着眉头，他心里很想答应下来，但是他就是害怕，他不想离开书院，这是他二叔好不容易替他求来的机会，也是他报仇雪恨的希望。
他，输不起，也不敢去赌。
项芷看着他依旧犹豫不决，更是直接叉着腰，站起了身来，朝着小石头瞪眼说道，“反正你不说，我不说，也没有人会知道，你难道是信不过我？”
“没……没……”
看着项芷好像生气了，小石头这个时候却是认怂了。
“你要是信得过我，就跟着我学，算是你那天救我的回报。”
小石头抬起眼来，看着项芷，原来她教自己，只是为了还情。
项芷也不待小石头说话，直接站在他面前，故意板着一张脸，还真有一丝为人师表的样子，“你可听着了，我每念一句，你就照做。”
说完，项芷不给小石头开口拒绝的机会，直接就脱口念道，“天地成于元气，万物成于天地。气之所生，气之所聚，夫是生之道，安五行之态……”
项芷开始自顾着地讲起了元气的概述，这是通篇吐纳法的大纲，也是让人最浅显直观地了解到什么是元气。
小石头起初还有心拒绝，可是越听越是着迷，渐渐的却是把这个想法，抛诸脑后。
“意沉丹田，抱守元一，神魂离体，遨游太虚……”
慢慢的，项芷又是说起了修习吐纳法的法门，小石头更是赶紧依声照做，生怕听漏了一个字。
正在朗声背诵着的项芷，看着小石头慢慢安坐下来，五心朝天，闭眼感知，知道他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善意，脸上总算是露出了笑容。
小石头照着项芷所说的方法去做，渐渐的，就感到自己的神识慢慢地离体而出，那种感觉玄之又玄，根本无法形容。
唯一让小石头有些不适应的就是，他似乎置身于一片雾霭之中，四周白茫茫的一片，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自己所处的这处空间里，什么都没有，俱是虚无。
“这里是哪里？是什么地方？”
就在小石头茫然不知所措之际，一道漂浮不定的天籁之声突然响起，好像云中仙鹤之鸣，那么遥远虚幻。又好像山泉低声呢喃，那么真切自然。
“空明澄澈，鼻息绵绵。心无旁骛，气如悬丝。魂不内荡，神息相依。不即不离，勿忘勿助。万念俱泯，一灵独存，谓之正念。引元入体，流乎百脉，达乎四肢。”
小石头初时骇然，但稍加细听，却是听出了这是项芷的声音，照她所说，这些白茫茫的雾气，就是充盈在天地间的元气，而依她所说，便是要自己照着法门呼吸这些元气，冲洗自己的身体，达到“流乎百脉，达乎四肢”的效果。
心里清楚她肯定是念着严教学所授的吐纳法门，心中更不迟疑，小石头赶紧静下心来，照着修炼。
良久，小石头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仿佛一年那么长，又好像十年那么久。
终于，当他睁开双眼的时候，早已经夕阳余晖漫天，项芷站在余晖之下，整个人都染上了一层金色，看上去是那么的神圣不容轻犯。
“怎么样？成功了吗？”
项芷十分关心小石头的修炼进展，那可是她的学生，玩心大起之下，自然显得比自己修炼还要激动。
小石头抬头看了一眼项芷，那澄明的双眼，突然黯淡了几分，眼中的悲伤，见之犹怜。
“失败了，我并没有引动一丝元气。”
没错，小石头失败了，尽管他已经努力地想要将元气吸纳入自己的体内，完成周身的洗练，可是那些元气，就像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一般，调皮得很，根本就不听他的差遣，更不会照着他的意念而行动。
莫名的，项芷眼中也是有些萧索之意，可当她看到小石头那懊恼伤痛的神情之后，却是难得成熟地收起了脸上的落寞之色，反而宽慰着小石头，说道，“没事的，也不是所有人都一次成功，班里也有好些人和你一样的情况，或许多练习几次就行了。”
今日在明德堂发生的事，小石头很有感触。
如果自己也是书院的学子，那就能正大光明地跟着严立清学习那吐纳之法，而不是被他赶出来了。
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修元者的厉害，但是小石头却是亲身经历过，飞升入天、纵横天下的感觉，直到现在仍然不敢忘怀。
即便是强如赵主簿，在身为修元师的晗儿姐面前，也要低头，唯命是从。
若是自己习练这套吐纳之法，待五年之后，兴许也能参加那化龙之选，进而被修元门派看中，成为让人艳羡的修元师。
可是现在，自己却是没有那份机缘，难道自己真的只能做一个低声下气的杂役弟子吗？如果真是这样，别说找到凶手报仇雪恨了，恐怕和自己二叔黄东平一样，碌碌无为，连自己都养不活吧。
“黄石，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一道稚嫩婉转的声音传来，小石头扭过头去，却是见着项芷正俏立在自己面前。
“项……项小姐。”
小石头虽然有些不愿这样开口，但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与项芷之间的差距，那是一种如鸿沟一般的身份差别。
人家是千金小姐，金枝玉叶，而自己只是一个杂役童。
项芷并没有看出小石头脸上的落寞，直接挨着梁君，坐到了门槛上，侧头看着他，说道，“黄石，我今天在明德堂见到你了，原来你是书院的园工啊。”
园工？
对啊，自己现在是园工，不是杂役童了。可是这又有什么区别呢，还是听人差遣的卑贱存在，连进明德堂偷听的资格都没有。
项芷见着小石头没有搭话，又是自顾自地说道，“你不知道，今日‘阎罗王’教了那套什么吐纳法，可是害苦了我，现在脚还发酸呢。”
小石头知道，练习那套吐纳之法，得要人盘膝而坐，五心朝天，时间久了，脚自然会发酸。只是自己羡慕不来的机会，在对方看来，却有些不屑一顾，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个人。
不过……
“阎罗王？”
项芷点了点头，有些不忿地说道，“就是严教学啊，我们都这样叫他，他这人整天板着一张脸，一点儿都不可爱。”
小石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或……或许，他也是为了你们好吧。”
项芷娇哼了一声，说道，“谁要他好了，简直就是地狱的魔鬼，我才不要练那什么吐纳法呢。”
虽说小石头和项芷还不算很熟，但毕竟相识一场，小石头还是劝她着，“你别不知足了，许多人想练都还没机会呢，你一定要珍惜。”
项芷张着一双无邪的大眼，好奇地打量着小石头，问道，“那你也想学吗？”
“当然……”小石头刚一开口，可是话刚说了一半，他却是顿住了，进而有些落寞地低下头，晃了晃说道，“想倒是想学，可我又不是学子，我只是书院的杂役，他们是不会教我的……”
“我教你啊！”
小石头刚一说完，眼中的落寞正好被项芷看在眼里，莫名的直接脱口而出。
“你……你教我？”
小石头仿佛自己听错了一般，看着项芷，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项芷点了点头，那可爱的面容，就像是在同龄人面前炫耀一般，“对啊，他们不教你，我来教你。”
“可是……严教学会答应吗？”
小石头有些心虚，今日自己偷听些许，都被严教学从明德堂赶了出来，要是被他知道项芷偷偷教自己吐纳之法，一气之下会不会把自己赶出书院呢。
项芷倒是没有这些顾虑，她本身家里的势力就不逊色于大安书院，自然无所畏惧。而且她平日在家里，可是一家人的宝贝疙瘩，只要她想做的事，没有人会阻拦的，反而会千方百计地迁就她。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项芷嘟囔着嘴，那有些婴儿肥的脸蛋微鼓起来，更显三分可爱，“再说了，院里也没有规定不能教人。”
小石头仍然微皱着眉头，他心里很想答应下来，但是他就是害怕，他不想离开书院，这是他二叔好不容易替他求来的机会，也是他报仇雪恨的希望。
他，输不起，也不敢去赌。
项芷看着他依旧犹豫不决，更是直接叉着腰，站起了身来，朝着小石头瞪眼说道，“反正你不说，我不说，也没有人会知道，你难道是信不过我？”
“没……没……”
看着项芷好像生气了，小石头这个时候却是认怂了。
“你要是信得过我，就跟着我学，算是你那天救我的回报。”
小石头抬起眼来，看着项芷，原来她教自己，只是为了还情。
项芷也不待小石头说话，直接站在他面前，故意板着一张脸，还真有一丝为人师表的样子，“你可听着了，我每念一句，你就照做。”
说完，项芷不给小石头开口拒绝的机会，直接就脱口念道，“天地成于元气，万物成于天地。气之所生，气之所聚，夫是生之道，安五行之态……”
项芷开始自顾着地讲起了元气的概述，这是通篇吐纳法的大纲，也是让人最浅显直观地了解到什么是元气。
小石头起初还有心拒绝，可是越听越是着迷，渐渐的却是把这个想法，抛诸脑后。
“意沉丹田，抱守元一，神魂离体，遨游太虚……”
慢慢的，项芷又是说起了修习吐纳法的法门，小石头更是赶紧依声照做，生怕听漏了一个字。
正在朗声背诵着的项芷，看着小石头慢慢安坐下来，五心朝天，闭眼感知，知道他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善意，脸上总算是露出了笑容。
小石头照着项芷所说的方法去做，渐渐的，就感到自己的神识慢慢地离体而出，那种感觉玄之又玄，根本无法形容。
唯一让小石头有些不适应的就是，他似乎置身于一片雾霭之中，四周白茫茫的一片，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自己所处的这处空间里，什么都没有，俱是虚无。
“这里是哪里？是什么地方？”
就在小石头茫然不知所措之际，一道漂浮不定的天籁之声突然响起，好像云中仙鹤之鸣，那么遥远虚幻。又好像山泉低声呢喃，那么真切自然。
“空明澄澈，鼻息绵绵。心无旁骛，气如悬丝。魂不内荡，神息相依。不即不离，勿忘勿助。万念俱泯，一灵独存，谓之正念。引元入体，流乎百脉，达乎四肢。”
小石头初时骇然，但稍加细听，却是听出了这是项芷的声音，照她所说，这些白茫茫的雾气，就是充盈在天地间的元气，而依她所说，便是要自己照着法门呼吸这些元气，冲洗自己的身体，达到“流乎百脉，达乎四肢”的效果。
心里清楚她肯定是念着严教学所授的吐纳法门，心中更不迟疑，小石头赶紧静下心来，照着修炼。
良久，小石头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仿佛一年那么长，又好像十年那么久。
终于，当他睁开双眼的时候，早已经夕阳余晖漫天，项芷站在余晖之下，整个人都染上了一层金色，看上去是那么的神圣不容轻犯。
“怎么样？成功了吗？”
项芷十分关心小石头的修炼进展，那可是她的学生，玩心大起之下，自然显得比自己修炼还要激动。
小石头抬头看了一眼项芷，那澄明的双眼，突然黯淡了几分，眼中的悲伤，见之犹怜。
“失败了，我并没有引动一丝元气。”
没错，小石头失败了，尽管他已经努力地想要将元气吸纳入自己的体内，完成周身的洗练，可是那些元气，就像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一般，调皮得很，根本就不听他的差遣，更不会照着他的意念而行动。
莫名的，项芷眼中也是有些萧索之意，可当她看到小石头那懊恼伤痛的神情之后，却是难得成熟地收起了脸上的落寞之色，反而宽慰着小石头，说道，“没事的，也不是所有人都一次成功，班里也有好些人和你一样的情况，或许多练习几次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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