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灵魂容器（六）
司契低头看着响个不停的电话，面色古怪。
他依稀记得，很多恐怖片都有接了电话就会被鬼缠上这种设定。
对付郑橙化作的鬼怪已经消耗掉了他27点体力，再来一只鬼他怕不是直接能结束这罪恶的一生。
司契找了一会儿没找到挂断键。他默数秒数，等了两分钟，电话铃不曾停歇。
在他的认知中，大多数电话都有对方长时间不接自动挂掉的机制，眼前这电话却显然不是如此。
他不接的话，这电话大概率一直响下去，而副本进程也将卡在这个节点，直到他接电话为止。
司契按下了接听键，将手机举到耳边。
“喂，有事吗？”
半晌没有听到声音，他试探着说：“我挂了。”
依旧没有回应。
司契放下手机，手机屏幕显示的是主界面，根本没有在通话。
他点开通话记录，同样没有显示刚才那条备注为【林千岁】的来电。
方才的一切好像只是幻觉。
司契先前瞪着屏幕看了两分钟，早已将电话号码记住，他不信邪地在数字键盘上敲出号码，按下拨号键。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电子女音不带丝毫感情地响起。
空号？
现实中拨打一个号码是空号有很多种可能，包括对方是网络电话、对方设置了呼叫转移。
但在解谜游戏中，“空号”差不多可以等同于对方已经不存在了这个结论。
“Dearest，theshadowsIlivewitharenumberless……”
同样曲调的音乐又一次响起，周围的景象飞速变换，身遭一片明亮，体力流逝带来的不适感荡然无存。
司契站在狭小的房间中，维持着之前的姿势，面对一把空置的椅子，手中紧握着手机。
手机正在震动，音乐无疑是来电铃声。
司契拿起手机，先看了眼时间。
【8：47】
果然，在出租车空间中的经历不占用这个空间的时间。
他的目光缓缓移到来电人一栏，那里赫然写着三个字——【林千岁】。
情景似乎在重演，司契果断按下接听。
这次，电话里传出一个年轻的男声：“司契，赶紧来公司，你的项目出问题了！”
变化意味着线索，司契勾了勾唇角，说：“我这就来。”
电话被挂断了，他等了两秒，回拨了过去。
电话里的男声透着不耐烦：“让你过来，有问题吗？”
“有。”司契说，“我想问问项目出什么问题了。”
“具体的情况等你过来再说。”
那人再次挂断了电话。
厉鬼？出租车空间里的女鬼郑橙倒是很符合“厉鬼”的定义……
司契眯起了眼，他终于察觉到了一丝违和感。
目前为止所有诡异似乎都集中在出租车空间内，而这个空间，没有鬼魂。
司契从小就能看到鬼，但他却没有看到作为人类的郑橙的灵魂。
这个空间中的郑橙，没有灵魂。
……
司契叫了个出租车，让司机把他送到原身名片上写着的“永生科技公司”。
一来他不认识路，二来他没必要帮原身省钱。
来的出租车司机正常得多，一张大众脸，却很健谈，一听司契在永生科技公司工作，立刻赞不绝口：“我们家买过好多你们公司的产品呢。”
从司机一厢情愿的侃侃而谈中，司契在脑海里勾勒出副本的世界背景。
这个世界在二十世纪迎来了两次科技大爆发。
第一次，物理学领域取得了重大突破，证明了灵魂的存在。这引发了人文社科方面的重大变革，人们开始恐惧死亡，担忧灵魂的归处。
第二次科技爆发可以说是由人类的恐惧催生的，人们渴望长生，科学家和资本家们便为他们谋求长生的可能。
永生科技公司是第二次科技爆发的产物。
公司尝试使用各种科技手段以各种方式延长人的寿命，包括通过器官移植提高生理寿命，将大脑和机器人嫁接提高意识寿命，以及——将灵魂装入“灵魂容器”提高情感寿命。
从生到死的归所都被安排妥当，恐惧消弭后取而代之的是无节制的狂欢。人们高呼“上帝已死”，疯狂地窃取神明的权柄，并满怀傲慢地宣言：“这是最好的时代。”
很可笑，但也很真实。
……
永生科技公司的建筑物是一栋封闭的楼房，外层的钢筋玻璃折射着冷冽的光，透出一种令人望而却步的科技感。
司契付完钱后下了车，走进怪物一样高大的建筑。
他穿过一楼大厅，在前台抽了一张公司概述，一目十行浏览，大致弄明白了各层楼是干什么的。
他再次拨通了林千岁的电话：“我已经到公司了。是去二楼的会议室，还是三楼的办公室，或者直接去四楼的实验室？”
“你傻啊？来三楼找我！”颐气指使。
“火气大就多泡点金银花。”司契嗤笑一声，挂了电话，径直走向电梯口。
路上，他与几名穿白色研究服的工作人员擦身而过，他们都不曾给予他一个眼神。
不知是原身人缘不好，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司契走进电梯，显示楼层的数字飞速变化，在“3”时停留。
电梯门开，一个面相刻薄的青年候在电梯口，脸色不善。
这省去了司契一间间办公室找过去的麻烦。
和他预料的一样，这个备注是“林千岁”的家伙脾气不好，喜怒皆形于色，被他噎了一句定然会坐不住。
也不知道这种人是怎么当上领导的。
“林总，”司契看着林千岁胸前【副总监】的名牌，垂下眼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有客户反映，被装入灵魂容器的灵魂离开容器后会变成厉鬼。”林千岁冷笑着说，“你行啊，就因为我顶了你的位置，你在这种地方给我出幺蛾子！”
司契微微挑眉，抬眼看着林千岁的眼睛，从他眼中看出了清澈的愚蠢。
原来还有这么层关系么？富二代空降顶替老员工的位置，狗血但时刻都在发生的剧本。
司契眉眼弯弯地笑了，笑得乖觉真诚：“我怎么会有那样的想法？灵魂容器是我领头的项目，要是出了问题，承担责任的必然是我。具体情况还不知道怎么样，我先去看看怎么解决。”
林千岁的脸色缓和下来，他神情恹恹地挥了挥手，道：“你现在立刻去拟个解决方案。”
司契看着林千岁的背影，收了唇角的笑意。
原身怎么想的他不知道，但这个林千岁很蠢很好糊弄是真的。
他依稀记得，很多恐怖片都有接了电话就会被鬼缠上这种设定。
对付郑橙化作的鬼怪已经消耗掉了他27点体力，再来一只鬼他怕不是直接能结束这罪恶的一生。
司契找了一会儿没找到挂断键。他默数秒数，等了两分钟，电话铃不曾停歇。
在他的认知中，大多数电话都有对方长时间不接自动挂掉的机制，眼前这电话却显然不是如此。
他不接的话，这电话大概率一直响下去，而副本进程也将卡在这个节点，直到他接电话为止。
司契按下了接听键，将手机举到耳边。
“喂，有事吗？”
半晌没有听到声音，他试探着说：“我挂了。”
依旧没有回应。
司契放下手机，手机屏幕显示的是主界面，根本没有在通话。
他点开通话记录，同样没有显示刚才那条备注为【林千岁】的来电。
方才的一切好像只是幻觉。
司契先前瞪着屏幕看了两分钟，早已将电话号码记住，他不信邪地在数字键盘上敲出号码，按下拨号键。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电子女音不带丝毫感情地响起。
空号？
现实中拨打一个号码是空号有很多种可能，包括对方是网络电话、对方设置了呼叫转移。
但在解谜游戏中，“空号”差不多可以等同于对方已经不存在了这个结论。
“Dearest，theshadowsIlivewitharenumberless……”
同样曲调的音乐又一次响起，周围的景象飞速变换，身遭一片明亮，体力流逝带来的不适感荡然无存。
司契站在狭小的房间中，维持着之前的姿势，面对一把空置的椅子，手中紧握着手机。
手机正在震动，音乐无疑是来电铃声。
司契拿起手机，先看了眼时间。
【8：47】
果然，在出租车空间中的经历不占用这个空间的时间。
他的目光缓缓移到来电人一栏，那里赫然写着三个字——【林千岁】。
情景似乎在重演，司契果断按下接听。
这次，电话里传出一个年轻的男声：“司契，赶紧来公司，你的项目出问题了！”
变化意味着线索，司契勾了勾唇角，说：“我这就来。”
电话被挂断了，他等了两秒，回拨了过去。
电话里的男声透着不耐烦：“让你过来，有问题吗？”
“有。”司契说，“我想问问项目出什么问题了。”
“具体的情况等你过来再说。”
那人再次挂断了电话。
厉鬼？出租车空间里的女鬼郑橙倒是很符合“厉鬼”的定义……
司契眯起了眼，他终于察觉到了一丝违和感。
目前为止所有诡异似乎都集中在出租车空间内，而这个空间，没有鬼魂。
司契从小就能看到鬼，但他却没有看到作为人类的郑橙的灵魂。
这个空间中的郑橙，没有灵魂。
……
司契叫了个出租车，让司机把他送到原身名片上写着的“永生科技公司”。
一来他不认识路，二来他没必要帮原身省钱。
来的出租车司机正常得多，一张大众脸，却很健谈，一听司契在永生科技公司工作，立刻赞不绝口：“我们家买过好多你们公司的产品呢。”
从司机一厢情愿的侃侃而谈中，司契在脑海里勾勒出副本的世界背景。
这个世界在二十世纪迎来了两次科技大爆发。
第一次，物理学领域取得了重大突破，证明了灵魂的存在。这引发了人文社科方面的重大变革，人们开始恐惧死亡，担忧灵魂的归处。
第二次科技爆发可以说是由人类的恐惧催生的，人们渴望长生，科学家和资本家们便为他们谋求长生的可能。
永生科技公司是第二次科技爆发的产物。
公司尝试使用各种科技手段以各种方式延长人的寿命，包括通过器官移植提高生理寿命，将大脑和机器人嫁接提高意识寿命，以及——将灵魂装入“灵魂容器”提高情感寿命。
从生到死的归所都被安排妥当，恐惧消弭后取而代之的是无节制的狂欢。人们高呼“上帝已死”，疯狂地窃取神明的权柄，并满怀傲慢地宣言：“这是最好的时代。”
很可笑，但也很真实。
……
永生科技公司的建筑物是一栋封闭的楼房，外层的钢筋玻璃折射着冷冽的光，透出一种令人望而却步的科技感。
司契付完钱后下了车，走进怪物一样高大的建筑。
他穿过一楼大厅，在前台抽了一张公司概述，一目十行浏览，大致弄明白了各层楼是干什么的。
他再次拨通了林千岁的电话：“我已经到公司了。是去二楼的会议室，还是三楼的办公室，或者直接去四楼的实验室？”
“你傻啊？来三楼找我！”颐气指使。
“火气大就多泡点金银花。”司契嗤笑一声，挂了电话，径直走向电梯口。
路上，他与几名穿白色研究服的工作人员擦身而过，他们都不曾给予他一个眼神。
不知是原身人缘不好，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司契走进电梯，显示楼层的数字飞速变化，在“3”时停留。
电梯门开，一个面相刻薄的青年候在电梯口，脸色不善。
这省去了司契一间间办公室找过去的麻烦。
和他预料的一样，这个备注是“林千岁”的家伙脾气不好，喜怒皆形于色，被他噎了一句定然会坐不住。
也不知道这种人是怎么当上领导的。
“林总，”司契看着林千岁胸前【副总监】的名牌，垂下眼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有客户反映，被装入灵魂容器的灵魂离开容器后会变成厉鬼。”林千岁冷笑着说，“你行啊，就因为我顶了你的位置，你在这种地方给我出幺蛾子！”
司契微微挑眉，抬眼看着林千岁的眼睛，从他眼中看出了清澈的愚蠢。
原来还有这么层关系么？富二代空降顶替老员工的位置，狗血但时刻都在发生的剧本。
司契眉眼弯弯地笑了，笑得乖觉真诚：“我怎么会有那样的想法？灵魂容器是我领头的项目，要是出了问题，承担责任的必然是我。具体情况还不知道怎么样，我先去看看怎么解决。”
林千岁的脸色缓和下来，他神情恹恹地挥了挥手，道：“你现在立刻去拟个解决方案。”
司契看着林千岁的背影，收了唇角的笑意。
原身怎么想的他不知道，但这个林千岁很蠢很好糊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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