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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灵魂容器(八)

    司契看着第一行字有些愣神。

    这是这个副本中第一次出现关于诡异游戏本身的表述。原来主线任务是以这种方式呈现的么?

    【杀了他们,游戏结束】

    血字说的很明确,但系统界面上却依旧没刷新出新的内容。

    司契的目光在紧随其后的三个人名上逡巡。

    郑橙,他已经杀了。

    林千岁和齐潇还活着,但从报纸上的新闻看,原身曾经杀过他们一次。

    而眼下这个空间是过去情景的重演,从逻辑上看,让玩家秉持原身的仇恨,把这三个人再杀一遍,无可厚非。

    哪怕不考虑主线任务,仅仅只是为了生存,司契也必须对林千岁和齐潇下手。

    出租车空间充斥着鬼怪,解决掉女鬼郑橙后,那个打来的空号电话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预示即将到来的危险。

    副本里能对付鬼怪的只有【灵魂容器】,先前那个【灵魂容器】是在杀死郑橙后获得的,同理推知,要想得到新的灵魂容器,需要杀人。

    体力只剩【23】了,之后的行动不能被动地等鬼怪杀过来,必须先下手为强。

    目前不知道齐潇是谁,那么只剩下一个选择……

    司契推门而出,径直走向林千岁的办公室。

    他在门口站定,算得上礼貌地敲了三下门。

    “谁?干嘛?”林千岁的声音隔着门板,听起来有些沉闷。

    “是我,司契。”司契道,“我关于灵魂容器的错漏有些想法,想先和您交流一下。”

    “进来吧。”

    司契转动门把,开了门。

    林千岁站在落地窗前,背着手,也背对着门的方向。

    又是很适合偷袭的角度。

    司契反手将门带上,无声无息地靠近林千岁。

    林千岁半晌没等到说话声,皱着眉回头:“有什么想说的快说,磨磨蹭蹭的做什么?”

    司契将手搭在腰间,面不改色:“事情有些麻烦,借一步说话吧。”

    他说着,一步步走向林千岁。

    “就在这说。”林千岁眉头皱得更紧,语气也更加不耐烦。

    两人的距离此时已经近到一定程度,司契收了唇角恭敬的笑意,一脚踹在林千岁的小腹。

    趁后者吃痛倒地,司契抽出腰间的锁链,套住他的脖颈,勒紧。

    身下的挣扎渐渐平息,最后一刻,司契松了动作。

    事到如今,疑惑陡生。

    一切都太顺利了,对于他这种在现实中混灰色地带的人来说,杀三个人就和吃饭喝水一样容易。这样的主线任务真的能起到评估玩家实力的作用么?

    从始至终,系统界面上都没有出现【主线任务】的字样,而【游戏结束】某种意义上并不意味着【通关】,失败也是结束的一种。

    司契盯着躺在地上深陷昏迷的林千岁陷入了沉思。

    要杀死他很容易,哪怕没有带刀,随便拿根圆珠笔戳进他喉管,都能置他于死地。

    但杀了他,真的能通关吗?

    灿烂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斜射到桌上,留下一小角金黄的平行四边形。已经下午了,手机时间显示【13:02】。

    司契翻了翻林千岁的日程表,发现这个家伙通常要赖到下午四点才会离开公司。

    于是,他将林千岁从地上拖起,丢到老板椅上,用锁链绑紧,随后开始仔细搜查这间装潢豪华的办公室。

    有价值的线索并不多,但由于办公室中陈设复杂,司契搜完一遍已经是【13:51】了。他拿起办公桌上林千岁的手机,用他的指纹开了锁。

    解开锁屏后的壁纸是一张合照,一男一女脸贴着脸,十分亲密。虽然美颜开得很大,但依旧能够看出,男的是林千岁,女的是郑橙。

    司契的嘴角微微抽搐,他大概理解原身杀死林千岁和郑橙的原因了,很狗血,很难以理解,但这恰恰是很多凶杀案发生的逻辑。

    也许只是因为某句话,也许只是因为某段回忆,情绪冲昏理智,不再考虑后果,激情杀人。

    司契点进林千岁的聊天软件,里面只有和一个备注为【爸】的人的聊天记录。

    (4月21日)【林千岁】:爸,灵魂容器研发组的那个组长,叫司契的,对项目一直很不上心,各种捅娄子,下次裁员把他开了吧。

    (4月21日)【爸】:他的合同还有半个月到期,到时候不续约就行了。你要学着自己拿主意,不要总来问我。

    (4月21日)【林千岁】:好的。

    司契放下手机,轻啧一声:“杀林千岁的理由又多了一条呢。”

    时间还早,他将桌上的文件抟成一团塞进林千岁的嘴里,以防其中途醒来大喊大叫。

    做完这一切,司契直奔四楼的实验室。

    穿白大褂的实验人员埋头忙碌,不曾抬头,之前被司契打发来的几个组员淹没在机器和人的海洋里,如水滴一般渺不可寻。

    司契缓步在机器间穿行,故作随意地拿起实验台上的一个玻璃瓶。

    【名称:灵魂容器(不可用)】

    提示文字闪过,看来不杀人,通过别的途径获得【灵魂容器】,是行不通的。

    司契若无其事地将玻璃瓶放回原处,又装模作样地转悠了几圈,才从另一侧的楼梯口下楼。

    回到办公室时,林千岁还没醒,保险起见,司契又往他头上补了几下重击。

    无论副本的正确解法是什么,现在主动权都在司契手中,林千岁的死活不过在他的一念之间。

    三点半的时候,司契拆了林千岁身上的锁链,搀着他从后门出了公司。过往的工作人员或有侧目,但到底没上来多问。

    带着林千岁,司契不敢叫出租车。所幸上午坐了一趟车,他已经记住了路线,眼下步行回家并没有太大难度。

    他背起林千岁,拣靠边的路走,一路上来往人群行色匆匆,不曾给予他一个眼神。

    每个人都在从一个站点奔向下一个站点,没有茫然,没有徘徊,所有路线都被写定,只需按部就班。同样也不会有熙攘和喧嚣,除了生存本身,其他的事好像都是多余的、有碍于专心生存的。

    无用的细枝末节被压缩到角落,留给世界的只有死寂。

    司契注意到,这里的每个人都没有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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