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恼春风
午时，前厅开饭。我陪一应女客入座后，便去感谢那些男客，顺道让哥哥将那曾丰峻指与我看。
“哥哥可有观察出什么？”
“这二人之后再也没有出过什么岔子，但我觉得这曾丰峻不似一个胡搅蛮缠的人，和他聊天也觉这人心胸开阔有大抱负，不是个背后泼人脏水的人，所以他的话说不定有几分可信。”
“这样说来，这欧阳逑可能还真不是个好人。那还得拜托哥哥帮妹妹一个忙。”
哥哥只抬起头，高深莫测地从袖里摸索出一张纸条：“给你。”
我狐疑接过，随后一脸惊喜：“哥哥你怎么知道我想要曾丰峻的住址？我还怕你不肯呢。”
哥哥一脸自豪：“我怎么能不知道，戚珍的事，你们铁定是要调查到底的。曾丰峻这种关键人物，现下你不好接触，后面肯定也要去偷偷摸摸问他，还不如我直接把他住址要来，好过你托人找借口东打听西打听。”
我看着自家哥哥平时沉静的脸上露出如此自豪的神情，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耳垂：“真是我的好哥哥。”
“好说好说。”哥哥用扇子挑开我捏他耳垂的手：“只要你别再捏我耳垂就行。”
我笑嘻嘻收回手，悄悄嘟囔：“好捏嘛。”
从那边回到女客那一桌，发现张言书到了。
“你这是掐着饭点到啊张通判。”
张言书向我拱拱手：“多谢你的饭。”
“嘁。”我笑着坐了。
刚坐下，徐悠然碰了碰我的手，让我看向文霏和张言书。
“怎么了？”
徐悠然压低声音：“张言书这是听说文霏去了周屏家，急急忙忙赶过来哄爱妻呢。”
“哟，他这消息挺灵通啊。”
“哪儿呀，我让棋芮去传的话。”徐悠然一脸得意。
我回头看她：“他惹你了？”
徐悠然竟是哼了一声：“哼，他碍着我表现最好的自己了。”
“噗。”一口酒差点喷出来：“什么时候啊？”
“就昨天，明明我就要给婉秋讲秋收大会了，他故意抢我话头挑衅我，我今天不过是一个小小地报复。”
“瞧你小心眼子。”我瞥了她一眼。
“我小心眼子怎么了，那周屏又不是我故意让她去气文霏的，本就是张言书自己搞出来的事，迟早他得自食其果，我只是加快了一下事件进程。”
“行行行，怎么都是你有理。不过我也挺喜欢看这种剧情的。”说完眼睛亮晶晶看向文霏和张言书。
“是吧。”徐悠然也和我一起眼睛一眨一眨，生怕错过什么精彩剧情。
这边张言书让彩绣把布菜筷子给他，他一边夹着山药说：“霏儿，这山药以往你最喜欢吃了，来多吃点。”
“巧了，我今天不喜欢了。”文霏绕过他夹的山药，吃了一片彩绣之前布的竹笋。
“那这个冰糖莲子我给你盛一碗冷着如何，甜滑爽口，你待会吃也不烫。”
文霏冷脸看他：“我就喜欢吃烫的你不知道吗？”
张言书心下腹诽，我还真不知道自家老婆口味这么重。
我和徐悠然在一旁看乐了，宁婉秋发现了我俩的目光，悄悄在我耳畔说：“他们二位这是怎么了？”
我回头也悄悄说：“张言书惹了烂桃花，文霏生气了，来表妹，我们一起看好戏。”
徐悠然见我俩在一旁咬耳朵，心下不爽，故意扯了我的衣袖：“快看，精彩的来了。”
我和宁婉秋都抬头看向对面。
张言书夹好了一些糖醋鱼放进菜碟子里，然后双眼凝视着文霏，轻声开口道：“那乖乖你想吃什么，为夫都给你夹。”
这张言书竟然加大攻势把闺中甜腻腻的称呼都说出来了。我们三个在一旁抖落了一身鸡皮疙瘩。
“谁是你乖乖？没脸没皮的。”文霏猛喝了一口酒。
“完蛋了，没好戏看了。”徐悠然皱眉。
宁婉秋听得这话，只转头问为何。
我放下筷子，身体向后一靠。
徐悠然给了我一个“姐妹上道”的眼神，越过我给宁婉秋说：“因为文霏酒量不好，以往两杯就醉了，今天这酒是我带的，度数高，我再数五秒，她铁定趴下。”
宁婉秋笑了笑：“这么灵吗？”
“那你看着吧，五，四，三...。”
还没到二，文霏趴下了。徐悠然挺起身一脸自豪。
“哎，这张言书见她喝酒也不拦着？”我有些奇怪。
“嗨，故意的呗。”
果然张言书放下筷子，对着慈爱询问的我娘说：“伯母无碍的，霏儿只是喝多了。”
“哟，那让人扶她去后面厢房休息吧。”
“不用不用，我直接带她回家。小蝶在家中不知有没有好好吃饭，我也有些担心。”
“那也行，让马车走慢点，别把人给颠着了。”
“言书省得，多谢伯母关心。伯母、李大夫人、阿清、悠然、二位小姐，言书告辞。”
见张言书把文霏抱出去府，徐悠然瘪瘪嘴：“你信不信我下午再去见文霏，那两人又甜甜蜜蜜了。”
“张言书会哄人嘛。”
“哼，我也得学学。”
“哟，想得还挺长远？”
徐悠然嘿嘿一笑：“早作准备嘛。”
宁婉秋听到了，只笑着说：“悠然确是不同，一般都是男子哄女子，悠然倒是要做哄男子的女子了，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了。”
我坐在中间，暗自憋笑。
徐悠然内心郁卒：“那也不是。”却也不接着说了，只换话题说：“过几日李渝下葬了，阿清可要出来玩，一起散散心也是不错的。”
“好啊，正好我拿到曾丰峻地址了。”
“曾丰峻是谁？”宁婉秋好奇地问。
不待我回答，徐悠然立马开口：“反正是一个有趣的人，婉秋到时候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听这人讲故事。”
见徐悠然热情邀约，宁婉秋笑着答：“好啊。”
说到出去玩，我突然想到宁婉秋是要留在这边当女夫子的，便问她：“表妹准备多久入学堂？”
“约莫是下个月十一，伯父说让我先教幼子，等累积教学经验了再教童生。”
“教幼子，那我将弘哥儿送去你的门下如何？”
“那自然是好的，只是不知伯父要我去洛城哪个坊的学堂，若是隔远了，只怕弘哥儿上下学不方便。”
“是了，那倒也不用强求。”
徐悠然听了，伸脖子过来：“远也没关系嘛，我可以骑马去接弘哥儿。”
宁婉秋捂嘴笑：“悠然倒是个热心的。”
我翻了翻白眼，真是不想理这个恋爱脑。
“哥哥可有观察出什么？”
“这二人之后再也没有出过什么岔子，但我觉得这曾丰峻不似一个胡搅蛮缠的人，和他聊天也觉这人心胸开阔有大抱负，不是个背后泼人脏水的人，所以他的话说不定有几分可信。”
“这样说来，这欧阳逑可能还真不是个好人。那还得拜托哥哥帮妹妹一个忙。”
哥哥只抬起头，高深莫测地从袖里摸索出一张纸条：“给你。”
我狐疑接过，随后一脸惊喜：“哥哥你怎么知道我想要曾丰峻的住址？我还怕你不肯呢。”
哥哥一脸自豪：“我怎么能不知道，戚珍的事，你们铁定是要调查到底的。曾丰峻这种关键人物，现下你不好接触，后面肯定也要去偷偷摸摸问他，还不如我直接把他住址要来，好过你托人找借口东打听西打听。”
我看着自家哥哥平时沉静的脸上露出如此自豪的神情，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耳垂：“真是我的好哥哥。”
“好说好说。”哥哥用扇子挑开我捏他耳垂的手：“只要你别再捏我耳垂就行。”
我笑嘻嘻收回手，悄悄嘟囔：“好捏嘛。”
从那边回到女客那一桌，发现张言书到了。
“你这是掐着饭点到啊张通判。”
张言书向我拱拱手：“多谢你的饭。”
“嘁。”我笑着坐了。
刚坐下，徐悠然碰了碰我的手，让我看向文霏和张言书。
“怎么了？”
徐悠然压低声音：“张言书这是听说文霏去了周屏家，急急忙忙赶过来哄爱妻呢。”
“哟，他这消息挺灵通啊。”
“哪儿呀，我让棋芮去传的话。”徐悠然一脸得意。
我回头看她：“他惹你了？”
徐悠然竟是哼了一声：“哼，他碍着我表现最好的自己了。”
“噗。”一口酒差点喷出来：“什么时候啊？”
“就昨天，明明我就要给婉秋讲秋收大会了，他故意抢我话头挑衅我，我今天不过是一个小小地报复。”
“瞧你小心眼子。”我瞥了她一眼。
“我小心眼子怎么了，那周屏又不是我故意让她去气文霏的，本就是张言书自己搞出来的事，迟早他得自食其果，我只是加快了一下事件进程。”
“行行行，怎么都是你有理。不过我也挺喜欢看这种剧情的。”说完眼睛亮晶晶看向文霏和张言书。
“是吧。”徐悠然也和我一起眼睛一眨一眨，生怕错过什么精彩剧情。
这边张言书让彩绣把布菜筷子给他，他一边夹着山药说：“霏儿，这山药以往你最喜欢吃了，来多吃点。”
“巧了，我今天不喜欢了。”文霏绕过他夹的山药，吃了一片彩绣之前布的竹笋。
“那这个冰糖莲子我给你盛一碗冷着如何，甜滑爽口，你待会吃也不烫。”
文霏冷脸看他：“我就喜欢吃烫的你不知道吗？”
张言书心下腹诽，我还真不知道自家老婆口味这么重。
我和徐悠然在一旁看乐了，宁婉秋发现了我俩的目光，悄悄在我耳畔说：“他们二位这是怎么了？”
我回头也悄悄说：“张言书惹了烂桃花，文霏生气了，来表妹，我们一起看好戏。”
徐悠然见我俩在一旁咬耳朵，心下不爽，故意扯了我的衣袖：“快看，精彩的来了。”
我和宁婉秋都抬头看向对面。
张言书夹好了一些糖醋鱼放进菜碟子里，然后双眼凝视着文霏，轻声开口道：“那乖乖你想吃什么，为夫都给你夹。”
这张言书竟然加大攻势把闺中甜腻腻的称呼都说出来了。我们三个在一旁抖落了一身鸡皮疙瘩。
“谁是你乖乖？没脸没皮的。”文霏猛喝了一口酒。
“完蛋了，没好戏看了。”徐悠然皱眉。
宁婉秋听得这话，只转头问为何。
我放下筷子，身体向后一靠。
徐悠然给了我一个“姐妹上道”的眼神，越过我给宁婉秋说：“因为文霏酒量不好，以往两杯就醉了，今天这酒是我带的，度数高，我再数五秒，她铁定趴下。”
宁婉秋笑了笑：“这么灵吗？”
“那你看着吧，五，四，三...。”
还没到二，文霏趴下了。徐悠然挺起身一脸自豪。
“哎，这张言书见她喝酒也不拦着？”我有些奇怪。
“嗨，故意的呗。”
果然张言书放下筷子，对着慈爱询问的我娘说：“伯母无碍的，霏儿只是喝多了。”
“哟，那让人扶她去后面厢房休息吧。”
“不用不用，我直接带她回家。小蝶在家中不知有没有好好吃饭，我也有些担心。”
“那也行，让马车走慢点，别把人给颠着了。”
“言书省得，多谢伯母关心。伯母、李大夫人、阿清、悠然、二位小姐，言书告辞。”
见张言书把文霏抱出去府，徐悠然瘪瘪嘴：“你信不信我下午再去见文霏，那两人又甜甜蜜蜜了。”
“张言书会哄人嘛。”
“哼，我也得学学。”
“哟，想得还挺长远？”
徐悠然嘿嘿一笑：“早作准备嘛。”
宁婉秋听到了，只笑着说：“悠然确是不同，一般都是男子哄女子，悠然倒是要做哄男子的女子了，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了。”
我坐在中间，暗自憋笑。
徐悠然内心郁卒：“那也不是。”却也不接着说了，只换话题说：“过几日李渝下葬了，阿清可要出来玩，一起散散心也是不错的。”
“好啊，正好我拿到曾丰峻地址了。”
“曾丰峻是谁？”宁婉秋好奇地问。
不待我回答，徐悠然立马开口：“反正是一个有趣的人，婉秋到时候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听这人讲故事。”
见徐悠然热情邀约，宁婉秋笑着答：“好啊。”
说到出去玩，我突然想到宁婉秋是要留在这边当女夫子的，便问她：“表妹准备多久入学堂？”
“约莫是下个月十一，伯父说让我先教幼子，等累积教学经验了再教童生。”
“教幼子，那我将弘哥儿送去你的门下如何？”
“那自然是好的，只是不知伯父要我去洛城哪个坊的学堂，若是隔远了，只怕弘哥儿上下学不方便。”
“是了，那倒也不用强求。”
徐悠然听了，伸脖子过来：“远也没关系嘛，我可以骑马去接弘哥儿。”
宁婉秋捂嘴笑：“悠然倒是个热心的。”
我翻了翻白眼，真是不想理这个恋爱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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