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异魔之名
科鲁伊斯没有注意到莱恩脸色变化，笑意盈盈：
“莱恩警官，看样子你之前应该对异魔有所耳闻，你先说说你对它们的理解。然后我再补充。”
莱恩搜索自己的回忆，斟酌道：
“我关于超凡世界的所有知识都来自一个友人。他告诉我，在超凡者追求更强力量的过程中，如果在诱惑中失控，很可能会变成异魔，那是一种不能再称为人的存在。”
“他？”科鲁伊斯捕捉到莱恩的这个称谓，轻笑道：“是她吧。”
莱恩眼神一闪。
“我想斯嘉丽大概和你说说了很多。不要试图辩解，可能告诉你德雷斯特案真相的人也只有她了。其实我不太明白斯嘉丽为什么只是刚见到你，就对你如此信任。或许这就是一见如故吧。”
“我不太清楚斯嘉丽到底和你说了多少。所以我现在会把我知道的尽可能告诉你。”
“毕竟现在德雷斯特已经被确认成为了一个异魔。你和他成为异魔这件事存在关联，你们之间又有仇怨。你已经有资格接受我们的保护。因此，你有权力知道这些信息，这也是对你的保护的一部分。”
“有资格接受保护？”
莱恩疑问道。
“你大概已经知道了，我是逐日者的一员，我们的任务除了处理解决可能造成社会危害的超凡参与的案子外，我们还要保护普通人免于受到超凡存在的危害。而莱恩警官，你现在的处境，显然就是处于这种受超凡威胁的高危状态。”
“毕竟……”
“寻常人能够遇到一次超凡事件都已经很罕见了，你倒好，同时成为了两起危险度3级、两起危险度4级的涉案人，我不知道该称赞你的运气，还是同情你的运气。”
“危险度是什么？”莱恩没有在意科鲁伊斯言语里的调侃，直接问道。
“所谓危险度就是我们衡量超凡案件涉案人危险程度的一个标准。危险度总共有5级，危险度4级是与超凡案件直接参与者发生异变有间接关联，危险度3级指与与超凡案件直接参与者发生异变有直接关联，危险度2级指单起超凡案件直接参与者，危险度1级则指多起超凡案件参与者。”
听到科鲁伊斯的回复，莱恩皱了皱眉头，他注意到了科鲁伊斯言语里的漏洞。
“你刚刚说了危险度总共有5级，可你刚刚只说了4个。那么危险度5级是什么？”
莱恩冷冷说道。
几乎是一瞬间，科鲁伊斯声音转冷：
“不，不是危险度5级。”
“是0级。”
“0级危险涉案人是超凡案件的源头。或者说……涉案存在。因为能成为危险度0级的存在，通常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不能称之为人？
那是异魔、封印物，亦或者是邪神？
莱恩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头纠缠，而是低头思索，他在结合科鲁伊斯给出的信息，整理自己的回忆。
“所以，你刚刚说的我的两起危险度4级是指小亨利案和现在这个入室盗窃案，危险度3级说的则是的是德雷斯特谋杀理查案和老亨利案？”
在小亨利案里，莱恩的介入更多是因为小亨利的父亲老亨利，而且发生在案发之后。而他与现在这个入室盗窃案的关联也仅仅是他恰好住在这个案发区域内。他与案子直接参与者的关联度都很轻，所以莱恩判断他的两起危险度4级指的这两个案子。
至于德雷斯特杀死理查案和老亨利案则是因为他与这两起案件的重要参与者德雷斯特及老亨利有过重度接触，哪怕接触缘由各不相同，可终究还是有了重度关联。因此，莱恩认为两起3级应该指的是这个。
“是的。”科鲁伊斯点了点头，“所以，从今天起，你就得时刻把你的行踪与我们同步，方便我们及时保护。”
“我能拒绝么？”莱恩苦笑。
他明白，科鲁伊斯嘴里说是保护，其实多半就是监视了。
而且，科鲁伊斯所说的“保护”动机，也未必像他说的那样光辉伟大。
莱恩自己就是警察，严格意义来说，和逐日者其实是属于同一类部门。
只是前者侧重处理普通人的案件，后者则是专门处理超凡案件。
对于这些部门的工作人员来说，涉案人员与其说是他们的保护对象，不如说是线索。
所谓的“保护”本质也是想保证线索不被掐断。
没人喜欢被监视。
莱恩也不例外。
尤其是……他现在发现自己似乎真的有秘密了。
“恐怕不能。”科鲁伊斯摇了摇头，笑说：“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不会对你的自由产生太大影响。我们“保护”的方式，和你们可能不太一样。”
“那还是让我们说回正题吧。关于异魔到底是什么……”
“你刚刚关于异魔的由来说的其实也没有多错，但不够全面。”
“当时，斯嘉丽没和你过多聊这个，可能也是因为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又和超凡扯上关联了吧。”
“所谓异魔，更多是介于普通人与超凡者之间的一种特殊存在。”
“之所以不将他们归于超凡者的行列，倒不是因为他们的身体已经不能完全称之为人。毕竟受自己所在途径影响，身体发生改变的超凡者也不少。”
“更多原因在于异魔是无法像超凡者一样正常进阶，他们的力量提升更多是在同阶的基础上，进行量的增长。不过也无需小瞧他们，不能进阶，只是在说他们的力量比较单一，无法觉醒更多能力，但是并不妨碍正常情况下，他们在初始便拥有远超同阶超凡者的力量。但是问题是他们的理智常常出于混乱状态，意识已经扭曲。在生理和心理方面早已经不再在人的范畴。”
“而他们力量成长的方式则主要有三种，一是主动接受更高层次的污染，大概率是彻底失去理智。二是吞噬同途径超凡生物。三是满足同途径封印物的愿望，获取这些封印物在力量上的共享。当然，也有例外，但这就不在我们现在的讨论范围内了。”
“大部分异魔所属途径比较偏门。只有很少部分是隶属于主流教派所掌握的途径。”
“至于异魔的由来，则主要有两种。一是通过法阵仪轨召唤先天存在的异魔。二是超凡者未能承受代价遭受污染变就，或者普通人受超凡暴乱污染造成。”
“前者比较罕见，力量也更强。我们所说的邪神，很多便是这种情况。我平常说的异魔，大部分都是后者这种情况。所以我说，斯嘉丽和你解释的异魔由来也不算错。”
“对于这种异魔来说，他们往往支撑理智都是依靠强大的执念。一旦执念被破，就会遭受体能不平衡的力量反噬，但意志强烈的能在反噬前爆发极强的力量。”
“异魔的理论寿命往往要比人类更长。但是大部分异魔甚至活不到理论寿命的三分之一。原因是异魔更容易受诱惑影响，时刻在崩溃边缘。往往异魔和超凡者的战斗中，异魔先死于自己的反噬。”
“所以能够长久活下来的异魔往往拥有更强的意志力，在更强的意志力作用下，它在某方面的执念也更扭曲。”
“而德雷斯特的情况，便是属于我前面说的那种经受后天污染形成后天异魔的情况。只是关于支撑他成为异魔的执念，现在还是个迷。”
“异魔也有很多种。德雷斯特变化而成的这种异魔，不出意外，便是号称欲望瘟疫的欲魔。”
科鲁斯特侃侃而谈，这时冷不防被莱恩冷冷忽然打断：
“我有一个问题。我记得你刚刚说过，德雷斯特是受到了‘贪婪’的诱惑。所以，这种污染是‘贪婪’主动发动的。那么……‘贪婪’为什么要做这个？”
对于莱恩的突然打断，科鲁伊斯不以为意，只是他的表情忽然变得古怪起来。
科鲁伊斯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喝了口咖啡，然后幽幽道：
“因为……‘贪婪’本质也是异魔的一种。”
“它……需要口粮。”
原本莱恩只是猜想“贪婪”可能不只是普通的封印物这么简单。
但是，还没有往异魔这方面来想。
这么说来的话，‘贪婪’不只是自己先前以为的一个产生灵智的死物，而是一个真正的活物？
想到自己曾经和身为活物的‘贪婪’那么接近，莱恩感觉后背传来一层寒意。
尤其是在听到科鲁伊斯刚刚强调的口粮一词，莱恩更是觉得浑身不寒而栗。
注意到莱恩惊悚的眼神，科鲁伊斯满意的低头轻抿了下咖啡，然后继续道：
“关于‘贪婪’是怎么由一个异魔变成超凡物品的事情，因为这个故事太长，且与我们现在要聊的事情关系不大。我们先按下不表。我先回答下你刚刚的问题。”
“刚刚，我说过了异魔增长力量的三种方式。而在这三种里，异魔们通常都会选择第二种，原因无他，第二种在风险可控性和可达成性上都远超后两种。第一种虽然收益最大，但同时风险也是远超后两种。第三种则是可遇而不可求，毕竟封印物本身就少见，有愿望需要你来满足的更是少之又少。”
“而对于采用第二种方式增长力量的异魔来说，那些供他们吞噬的异魔自然就是口粮了。”
“但……第二种增长力量的方式虽然最为容易达成，但它也有自己的问题。那就是想要力量得到巨大的增长，就需要源源不断的食粮。”
“这时候，如何寻找更多的口粮，变成了他们最大的问题。”
“毕竟……虽然异魔比合格的超凡者更容易生成，但也不是随处可见的大路货。”
“于是……”
“这些家伙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自己制造口粮。自己主动污染普通人或者超凡者，来制造口粮。”
“甚至，他们中间一些心思狠辣的，还会主动圈养口粮。”
“而‘贪婪’虽然严格意义上，不能再完全算是之前那样的异魔，在自主的一些灵智上，会有些迟钝，但它还保留了前身的一些本能。”
“而它的前身，那位强大的异魔，恰好就是一位在当时赫赫有名的异魔家族族长。”
“据说他曾因为遇到某个强敌，面临生死危机，为了急速提升实力，他曾一口气吃掉自己的全部子孙，让自己的力量提升到一个不可思议程度，而最后正是因为力量增长过快，他再也不发抵抗不可知存在的诱惑，陷入彻底的疯狂，身体瓦解重组，大部分灵智磨灭，最后变成了我们现在见到的‘贪婪’。”
口粮……吃掉子孙……
科鲁伊斯的这一番话信息量巨大。
一个让莱恩惊骇绝伦的推论出现在他的脑海。
所以……对于那名‘贪婪’的前身来说，他的族人子孙就是他圈养的食量，所以他繁衍子孙的全部目的就是为了最后……吃人？
一滴滴冷汗从莱恩后背滑过。
哪怕他之前设想过很多次超凡世界的诡橘多变，但也从未想过会有这种超越伦理的惨案出现，而这……在科鲁伊斯嘴里，似乎还是异魔中的常规方案？
注意到莱恩的脸色变化，科鲁伊斯笑道：
“哦，我刚刚忘了告诉你。异魔是没法生育的。他们的子孙，和我们人类的子孙概念不太一样。”
听到科鲁伊斯的这一番解释，莱恩感觉自己稍微好了点，但又有了新的疑问：
“既然异魔是没法生育的，那他们又是怎么繁衍家族的？”
“这些子孙都是他们污染其他的普通人类而诞生的。对于这些经由同类污染生成的异魔，他们除了会一定程度继承感染他们的异魔的力量，同时也会在血脉程度上受制于他们的初拥者，也就是感染他们的那些异魔。”
“我前面说过了异魔们往往拥有远超人类的寿命。而活的越久的异魔也意味着他们拥有者很强的意志力，不然一定无法抵御不可知存在耳边呓语的诱惑。而对于这些脱颖而出的佼佼者来说，他们除了拥有超越同族的意志力外，也往往有着更深的孤独。”
“因为忍受不了这种孤寂感，于是他们开始发展‘子孙’，成立了自己的家族。”
“莱恩警官，看样子你之前应该对异魔有所耳闻，你先说说你对它们的理解。然后我再补充。”
莱恩搜索自己的回忆，斟酌道：
“我关于超凡世界的所有知识都来自一个友人。他告诉我，在超凡者追求更强力量的过程中，如果在诱惑中失控，很可能会变成异魔，那是一种不能再称为人的存在。”
“他？”科鲁伊斯捕捉到莱恩的这个称谓，轻笑道：“是她吧。”
莱恩眼神一闪。
“我想斯嘉丽大概和你说说了很多。不要试图辩解，可能告诉你德雷斯特案真相的人也只有她了。其实我不太明白斯嘉丽为什么只是刚见到你，就对你如此信任。或许这就是一见如故吧。”
“我不太清楚斯嘉丽到底和你说了多少。所以我现在会把我知道的尽可能告诉你。”
“毕竟现在德雷斯特已经被确认成为了一个异魔。你和他成为异魔这件事存在关联，你们之间又有仇怨。你已经有资格接受我们的保护。因此，你有权力知道这些信息，这也是对你的保护的一部分。”
“有资格接受保护？”
莱恩疑问道。
“你大概已经知道了，我是逐日者的一员，我们的任务除了处理解决可能造成社会危害的超凡参与的案子外，我们还要保护普通人免于受到超凡存在的危害。而莱恩警官，你现在的处境，显然就是处于这种受超凡威胁的高危状态。”
“毕竟……”
“寻常人能够遇到一次超凡事件都已经很罕见了，你倒好，同时成为了两起危险度3级、两起危险度4级的涉案人，我不知道该称赞你的运气，还是同情你的运气。”
“危险度是什么？”莱恩没有在意科鲁伊斯言语里的调侃，直接问道。
“所谓危险度就是我们衡量超凡案件涉案人危险程度的一个标准。危险度总共有5级，危险度4级是与超凡案件直接参与者发生异变有间接关联，危险度3级指与与超凡案件直接参与者发生异变有直接关联，危险度2级指单起超凡案件直接参与者，危险度1级则指多起超凡案件参与者。”
听到科鲁伊斯的回复，莱恩皱了皱眉头，他注意到了科鲁伊斯言语里的漏洞。
“你刚刚说了危险度总共有5级，可你刚刚只说了4个。那么危险度5级是什么？”
莱恩冷冷说道。
几乎是一瞬间，科鲁伊斯声音转冷：
“不，不是危险度5级。”
“是0级。”
“0级危险涉案人是超凡案件的源头。或者说……涉案存在。因为能成为危险度0级的存在，通常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不能称之为人？
那是异魔、封印物，亦或者是邪神？
莱恩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头纠缠，而是低头思索，他在结合科鲁伊斯给出的信息，整理自己的回忆。
“所以，你刚刚说的我的两起危险度4级是指小亨利案和现在这个入室盗窃案，危险度3级说的则是的是德雷斯特谋杀理查案和老亨利案？”
在小亨利案里，莱恩的介入更多是因为小亨利的父亲老亨利，而且发生在案发之后。而他与现在这个入室盗窃案的关联也仅仅是他恰好住在这个案发区域内。他与案子直接参与者的关联度都很轻，所以莱恩判断他的两起危险度4级指的这两个案子。
至于德雷斯特杀死理查案和老亨利案则是因为他与这两起案件的重要参与者德雷斯特及老亨利有过重度接触，哪怕接触缘由各不相同，可终究还是有了重度关联。因此，莱恩认为两起3级应该指的是这个。
“是的。”科鲁伊斯点了点头，“所以，从今天起，你就得时刻把你的行踪与我们同步，方便我们及时保护。”
“我能拒绝么？”莱恩苦笑。
他明白，科鲁伊斯嘴里说是保护，其实多半就是监视了。
而且，科鲁伊斯所说的“保护”动机，也未必像他说的那样光辉伟大。
莱恩自己就是警察，严格意义来说，和逐日者其实是属于同一类部门。
只是前者侧重处理普通人的案件，后者则是专门处理超凡案件。
对于这些部门的工作人员来说，涉案人员与其说是他们的保护对象，不如说是线索。
所谓的“保护”本质也是想保证线索不被掐断。
没人喜欢被监视。
莱恩也不例外。
尤其是……他现在发现自己似乎真的有秘密了。
“恐怕不能。”科鲁伊斯摇了摇头，笑说：“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不会对你的自由产生太大影响。我们“保护”的方式，和你们可能不太一样。”
“那还是让我们说回正题吧。关于异魔到底是什么……”
“你刚刚关于异魔的由来说的其实也没有多错，但不够全面。”
“当时，斯嘉丽没和你过多聊这个，可能也是因为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又和超凡扯上关联了吧。”
“所谓异魔，更多是介于普通人与超凡者之间的一种特殊存在。”
“之所以不将他们归于超凡者的行列，倒不是因为他们的身体已经不能完全称之为人。毕竟受自己所在途径影响，身体发生改变的超凡者也不少。”
“更多原因在于异魔是无法像超凡者一样正常进阶，他们的力量提升更多是在同阶的基础上，进行量的增长。不过也无需小瞧他们，不能进阶，只是在说他们的力量比较单一，无法觉醒更多能力，但是并不妨碍正常情况下，他们在初始便拥有远超同阶超凡者的力量。但是问题是他们的理智常常出于混乱状态，意识已经扭曲。在生理和心理方面早已经不再在人的范畴。”
“而他们力量成长的方式则主要有三种，一是主动接受更高层次的污染，大概率是彻底失去理智。二是吞噬同途径超凡生物。三是满足同途径封印物的愿望，获取这些封印物在力量上的共享。当然，也有例外，但这就不在我们现在的讨论范围内了。”
“大部分异魔所属途径比较偏门。只有很少部分是隶属于主流教派所掌握的途径。”
“至于异魔的由来，则主要有两种。一是通过法阵仪轨召唤先天存在的异魔。二是超凡者未能承受代价遭受污染变就，或者普通人受超凡暴乱污染造成。”
“前者比较罕见，力量也更强。我们所说的邪神，很多便是这种情况。我平常说的异魔，大部分都是后者这种情况。所以我说，斯嘉丽和你解释的异魔由来也不算错。”
“对于这种异魔来说，他们往往支撑理智都是依靠强大的执念。一旦执念被破，就会遭受体能不平衡的力量反噬，但意志强烈的能在反噬前爆发极强的力量。”
“异魔的理论寿命往往要比人类更长。但是大部分异魔甚至活不到理论寿命的三分之一。原因是异魔更容易受诱惑影响，时刻在崩溃边缘。往往异魔和超凡者的战斗中，异魔先死于自己的反噬。”
“所以能够长久活下来的异魔往往拥有更强的意志力，在更强的意志力作用下，它在某方面的执念也更扭曲。”
“而德雷斯特的情况，便是属于我前面说的那种经受后天污染形成后天异魔的情况。只是关于支撑他成为异魔的执念，现在还是个迷。”
“异魔也有很多种。德雷斯特变化而成的这种异魔，不出意外，便是号称欲望瘟疫的欲魔。”
科鲁斯特侃侃而谈，这时冷不防被莱恩冷冷忽然打断：
“我有一个问题。我记得你刚刚说过，德雷斯特是受到了‘贪婪’的诱惑。所以，这种污染是‘贪婪’主动发动的。那么……‘贪婪’为什么要做这个？”
对于莱恩的突然打断，科鲁伊斯不以为意，只是他的表情忽然变得古怪起来。
科鲁伊斯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喝了口咖啡，然后幽幽道：
“因为……‘贪婪’本质也是异魔的一种。”
“它……需要口粮。”
原本莱恩只是猜想“贪婪”可能不只是普通的封印物这么简单。
但是，还没有往异魔这方面来想。
这么说来的话，‘贪婪’不只是自己先前以为的一个产生灵智的死物，而是一个真正的活物？
想到自己曾经和身为活物的‘贪婪’那么接近，莱恩感觉后背传来一层寒意。
尤其是在听到科鲁伊斯刚刚强调的口粮一词，莱恩更是觉得浑身不寒而栗。
注意到莱恩惊悚的眼神，科鲁伊斯满意的低头轻抿了下咖啡，然后继续道：
“关于‘贪婪’是怎么由一个异魔变成超凡物品的事情，因为这个故事太长，且与我们现在要聊的事情关系不大。我们先按下不表。我先回答下你刚刚的问题。”
“刚刚，我说过了异魔增长力量的三种方式。而在这三种里，异魔们通常都会选择第二种，原因无他，第二种在风险可控性和可达成性上都远超后两种。第一种虽然收益最大，但同时风险也是远超后两种。第三种则是可遇而不可求，毕竟封印物本身就少见，有愿望需要你来满足的更是少之又少。”
“而对于采用第二种方式增长力量的异魔来说，那些供他们吞噬的异魔自然就是口粮了。”
“但……第二种增长力量的方式虽然最为容易达成，但它也有自己的问题。那就是想要力量得到巨大的增长，就需要源源不断的食粮。”
“这时候，如何寻找更多的口粮，变成了他们最大的问题。”
“毕竟……虽然异魔比合格的超凡者更容易生成，但也不是随处可见的大路货。”
“于是……”
“这些家伙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自己制造口粮。自己主动污染普通人或者超凡者，来制造口粮。”
“甚至，他们中间一些心思狠辣的，还会主动圈养口粮。”
“而‘贪婪’虽然严格意义上，不能再完全算是之前那样的异魔，在自主的一些灵智上，会有些迟钝，但它还保留了前身的一些本能。”
“而它的前身，那位强大的异魔，恰好就是一位在当时赫赫有名的异魔家族族长。”
“据说他曾因为遇到某个强敌，面临生死危机，为了急速提升实力，他曾一口气吃掉自己的全部子孙，让自己的力量提升到一个不可思议程度，而最后正是因为力量增长过快，他再也不发抵抗不可知存在的诱惑，陷入彻底的疯狂，身体瓦解重组，大部分灵智磨灭，最后变成了我们现在见到的‘贪婪’。”
口粮……吃掉子孙……
科鲁伊斯的这一番话信息量巨大。
一个让莱恩惊骇绝伦的推论出现在他的脑海。
所以……对于那名‘贪婪’的前身来说，他的族人子孙就是他圈养的食量，所以他繁衍子孙的全部目的就是为了最后……吃人？
一滴滴冷汗从莱恩后背滑过。
哪怕他之前设想过很多次超凡世界的诡橘多变，但也从未想过会有这种超越伦理的惨案出现，而这……在科鲁伊斯嘴里，似乎还是异魔中的常规方案？
注意到莱恩的脸色变化，科鲁伊斯笑道：
“哦，我刚刚忘了告诉你。异魔是没法生育的。他们的子孙，和我们人类的子孙概念不太一样。”
听到科鲁伊斯的这一番解释，莱恩感觉自己稍微好了点，但又有了新的疑问：
“既然异魔是没法生育的，那他们又是怎么繁衍家族的？”
“这些子孙都是他们污染其他的普通人类而诞生的。对于这些经由同类污染生成的异魔，他们除了会一定程度继承感染他们的异魔的力量，同时也会在血脉程度上受制于他们的初拥者，也就是感染他们的那些异魔。”
“我前面说过了异魔们往往拥有远超人类的寿命。而活的越久的异魔也意味着他们拥有者很强的意志力，不然一定无法抵御不可知存在耳边呓语的诱惑。而对于这些脱颖而出的佼佼者来说，他们除了拥有超越同族的意志力外，也往往有着更深的孤独。”
“因为忍受不了这种孤寂感，于是他们开始发展‘子孙’，成立了自己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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