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雪幕

    这些人并不是两个家族派来刺杀自己的。

    路寻很清楚的知道这一点,虽然这5名选手还没有来得及表现他们的实力就顷刻暴毙了。

    那纯属是因为他们的运气不好。

    路寻就在赌一点,那就是,能够让姐姐放心离开而留下的女人,绝对不是强大这么简单。

    姑苏仆玉向路寻普及了关于修行者等级的划分,同时也表明了她这位刚踏入所谓A级的身份。

    对于A级的实力,在此之前,都是停留在她的表述中。

    今天的他,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路寻此刻只有一个要求,在记忆恢复之前,他能够保持现状就好。

    因为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即便是什么事情都不做,就是待在家里,都会有源源不断的人过来刺杀自己。

    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这如同是杀人父母一般的报复是怎样一种体验。

    这不禁让路寻想到,自己的这两年过的还算是比较滋润,除了四处奔波之外,并没有值得自己上心的事情。

    除了今晚。

    而今晚,也才是路槿离开的第一天罢了……

    路寻此刻想要哭,这两年的时间,路槿这个显得有些若不经风的姐姐,到底为自己承受了怎样的痛苦。

    她又多少次面对着这样的敌人,在这样孤身一人的情况下。

    路寻也终于想到,那些他所不曾想到的事情。

    那座由金钱塑造的壁垒,此刻正在崩塌,路寻开始想起一些他被尘封的记忆。

    然而他能想到的,只是那冰山一角,更多的壁垒犹如钢筋混凝土,不可摧残。

    而路寻想起,在自己的中药之中,那些因为太稀有而被禁止采摘的中药,亦或是因为获取过于困难而一价千金的奇珍。

    那二十多种的材料竟然是有十分之九都是有价无市的状况。

    需上山,需下海,需杀生,需刀尖舔血,需可遇而不可求。

    凑齐这一碗汤药,实在是要有着雄厚的财力,太多的圣灵为此付出了生命。

    更为重要的,这汤药之中有一种药材极为苛刻,而这味中药……

    需要纯阴之女在第一次来的时……

    路寻记起了这些事情,一时间不是滋味。

    这未免过于……路寻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自己的心情。

    姐姐路槿让自己喝的汤药,滋养己身占有一方面,更多的原因是因为想要压制自己的记忆。

    为此,她可以投入不计其数的金钱,为了让自己能够平稳坠地,拥有可以翻身的资本。

    这样看来,路寻想到的两亿,似乎已经不太重要了……

    这才是让路寻感到可怕的。

    恢复些许的记忆不可怕,可怕的是恢复了一些的记忆,让你看不清这世界,让你看到了很多在痛苦之中挣扎的人们。

    他们的痛苦,几乎要淹没掉自己的整个人生。

    这些事情的思考太废脑力,路寻只是稍微思考了一下便觉得头昏脑涨忍不住想要沉睡。

    路寻竭力不让自己去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他不得不告诉自己,世界就是这个样子的,如果不能接受并且妥协,痛苦的就永远会是自己。

    “真羡慕你,没有那么多的烦恼。”路寻转身对着姑苏仆玉说道。

    “师傅说,一切烦恼皆妄念。心静,我即使我。

    我是天,我是地,我是高山,我是河水,我亦是我。”姑苏仆玉一本正经说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师傅真是个大忽悠。”路寻咧嘴,这些个老东西总是会传授给徒弟一些看起来晦涩难懂的知识。

    ……

    漫天的雪夜中,杭城整个都被按下了静音键,喧闹已然消失不见。

    覆白的马路上,一个脸上带有刀疤的男人又在大街上,任由雪花飘落在身上却毫不在意。

    他身上的肌肉线条分明,一身的装束也由绷带绑了起来,他的右手反握着一把尼泊尔军刀,那尼泊尔军刀隐藏在他的手臂之后,从前面完全看不到。

    他的身边偶尔有行人匆匆路过,在经过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看向男人一眼。

    世间的一切的工作都有其存在的意义,阳光下的工作有意义,阴影中的工作同样有意义。

    距离男人的不远处,一男一女正在雪夜之中走来。

    “小妞,看来又得麻烦你了。”路寻看到男人那稳健的步伐停了下来,转身对身边的姑苏仆玉说道。

    “师傅跟我说过,有的剑横于胸前,有的剑穿行于血间。如果入鞘道理讲不通,那就出鞘杀人。”

    路寻挑眉,没想到会从姑苏仆玉口中听到如此有哲学的话。

    两人继续向前走着,并没有停下步伐。

    而路寻也见识到了所谓杀人的艺术。

    青虹剑在空气中一闪而过,只是在穿过男人脖颈的一瞬间,那人便失去意识轰然倒地。

    接连两次,姑苏仆玉的出手太过于震撼,轻描淡写就将这两波人收割,比吃饭还要简单。

    简直就是杀人机器,关键是她的内心并没有任何的波澜,像是在路上走着踩死了几只蚂蚁。

    此刻路寻不得不重新定义姑苏仆玉口中A级的实力。

    倒地的男人路寻不再多看一眼,这肯定就是那两家人请来的人了。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路寻的身边会有这样厉害的怪胎吧。

    此刻的路寻在跟自己赛跑,他在明处,别人在暗处,而他什么都记不得,这种情况下,他就会时时刻刻处于敌人的枪口之下。

    很危险。

    阴暗的黑夜里,烟雾将密闭的房间笼罩,几个男人聚在房间内,面色铁青。

    “废物,废物,算踏马废物,为什么连一个小人物都搞不定,还踏马的一流杀手,一坨屎。”

    “我听说秦镇元那老小子想要吗让那小子做上门女婿,会不会暗中派人保护了他。”

    “不可能,那老小子什么能耐我们还不知道?不要说是他,就是林沛傅身边都不一定有这样的高手。”

    他们看了杀手的死状,一击毙命,甚至没有丝毫反抗的迹象。

    几人的面色阴沉不定,在思考着其中的缘由,难不成对方真的是那扮猪的老虎?

    “再请一个更厉害的人,我还就不信了。”

    “等等,或许,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一种更稳妥一点的办法。”

    “什么办法。”

    一人附在另一人耳边嘀咕着什么,片刻后两人达成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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