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多事之秋
“浦门地区拟征召宇宙军，不限年龄、性别、身高、体重、学历、犯罪记录等条件。凡录用者，在完成任务之后，若为旧浦门地区民众，可获得新浦门的居住权，若为新浦门地区民众可直升一级。
本次招募不设截止日期，招满即止，欢迎报名。”
布告点上的文件如是写着，消息一经发出，便在旧浦门地区引起了轩然大波，报名者之踊跃、数量之多远超新浦门当局想象。
“花老板，你怎么看？”冯千尺双手抱胸，坐在沙发上抖个不停。
“我说冯大褂子，你能不能不抖了？本来不烦的，都让你给抖烦了！”孙晓宇骂道，“花老板，得想想办法啊，不然人都跑天上了。”
“大家放心，天上不会掉馅饼的，事出反常必有妖。”顾少兴故作淡定地玩着沙发上的毛毯。
“顾老板，为什么这么说？”陈四金坐在角落问道。
“各位老板也都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听说过我们浦门有宇宙技术了？还什么宇宙军？退一步讲，即使真的有，那也不可能招录这么多人，光军费支出就扛不住了。所以，我估摸着他们看到这么多人报名，肯定是要设置条件，挑挑拣拣！”顾少兴讲完还不忘看一眼花云帆。
“顾老板分析的很有道理，我也觉得没必要太紧张。我也仔细想过了，如果真是好事，怎么可能轮得到我们，早就让新浦门的人都消化掉了。所以等大家绕过了这个弯，明白了这层道理，还是会回来的。”孙晓宇补充道，“是吧？花老板！”
“花老板？”孙晓宇见花云帆没反应就又问了一遍。
“啊？”花云帆反应过来，可他压根就没有听其他人说话，因为他根本不关心有多少人去应征，也不在乎有多少人会被选上，更不在乎这个项目背后到底有没有阴谋，他所关心的只有新老浦门之间的科技差距大概有多少。
“我们都想听听花老板您，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吴耀德解围道。
“这个嘛……”花云帆脑子滴溜一转，准备胡诌一通，“我认为……”
“花哥！花哥！”几人的谈话被突如其来的疾呼打断。
花云帆闻声起立，向门口望去：“小张？”
“花哥！是我！救命啊！”小张心急火燎地跑到花云帆跟前。
“怎么了？救谁的命？”花云帆拿起一杯递给小张。
“救救救……”小张气喘吁吁，“救我爹！”
“你爹？老张怎么了？”孙晓宇问道。
“他失踪了！”
“失踪？这么大个人，怎么会失踪了？是不是出远门了？”
“他是出远门了！这是他留在店里的字条。”小张从兜里要吃一张被捏的皱巴巴的纸条。
在场的几人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后，都带着困惑：“这字条我们研究了好几遍了，也没什么特别的，内容也很清楚，老张跟莫老鬼出门办事了。为什么你会说老张失踪了呢？”
“这里面藏着我们张家祖传的暗语，意思是他如果2119年4月4日前还没回来，就来找花哥你！可今天都……7号了！”小张说着说着就噙泪自责起来，“都怪我！上次吵完架，连着十天没去找他。没想到……老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都怪我！都怪我！”
“别瞎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现在还什么消息都没有呢，你怎么就说这些丧气话了？”在场的人中，或许只有吴耀德可以对这种父子情感同身受。
“他们去哪了你知道吗？”
“焦古……”
“焦古？那个无人区？”顾少兴对焦古再熟悉不过，“这下可棘手了……花老板，我这话可能不该讲，但这件事你一定要三思啊！焦古都是些不人不鬼的家伙，咱们可惹不起啊！”
小张听到顾少兴如是说，原本就悬着心更是揪在了一起，直接跪了下来哭着说：“花哥！求求你！帮帮我，救救我爹吧！求你了！”
“我知道，我知道。”花云帆努力地平复小张的情绪，但他自己心里也一头雾水——老张走前并没有找过自己，更没有留下任何讯息，自己要如何去找他呢？老张又为什么要留这样的暗语呢？
“这样，陈老板，你腿脚快，麻烦你去把老耿叫过来。”
“好嘞！”陈四金不消两分钟就找来了老耿。
“花爷！找我有什么事吗？”老耿擦了擦额头的汗。
“你还记得上次见到老张是什么时候吗？”
“老张……卖古董的老张？”
“没错！”
“十天前！3月28日！”
“你确定？”
“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那天天都没亮，街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老张在商店街门口跟莫老鬼一起走的！大包小包的，他俩好像还吵了两句，说什么最后一次的什么的。”老耿详细地描述了当时的场景，“要不是我当时憋尿呢，我肯定要去打个招呼的。怎么了？老张出什么事了？”
看着大家都沉默不语，老耿气地直拍大腿：“唉呀！我就该上去多问一嘴的！”
“老张往那个方向走的。”
“西！出门右拐！朝西面去的。”
“西门……好的。”花云帆眉头紧锁，“孙老板，方便的话，需要你联系一下你们商会的人，看看能不能打听到莫老鬼的消息或行踪。”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孙晓宇拍了拍胸脯。
花云帆右手食指不停地敲击着自己的脑门：“小张，你能搞到通讯设备吗？我需要联系焦古的朋友。”
“我，我，我……”小张努力地搜寻着自己的记忆库，“我能！我现在就去！不过需要点时间才能接通焦古那边的线。”
“快去吧！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消息！如果搞不定也告诉我，我再亲自去一趟焦古。”
“好！谢谢花哥，谢谢大家！”小张向众人鞠躬致谢后飞速跑了出去。
“其他人如果可以的话，也帮着打听和留心焦古或者莫老板的事情！现在是……”花云帆看了一眼时间，“我们五个小时后，也就是晚上十点准时在这里碰头，交换信息！大家都去忙吧！”
“好！没问题！”
众人散去后，花舞歌厅也开始正常营业，喝酒唱歌的客人穿梭游走于舞池酒桌，音乐、花灯、酒精、暧昧、扭动的身姿、迸发的激素，所有的这一切在花舞歌厅里汇聚成一根无形的锁链，缠绕着每一位来到这里寻欢作乐的男女老少。
按照往常，花云帆本应拿着酒杯巡场，与每桌客人都聊上两句，再碰一个，但最近的事情实在太多，想的他脑子疼，便独自一人坐在敞亮的办公室里。
或许是办公室的隔音设备也已经老化，舞池里的音乐声、欢笑声、打闹声，透过看不见的缝隙钻到花云帆的耳边，他试着调节门的咬合位置和松紧程度，但都无济于事。最后只能躺在椅子上，任凭这些熟悉的“老朋友”玩弄着自己的耳膜。
本次招募不设截止日期，招满即止，欢迎报名。”
布告点上的文件如是写着，消息一经发出，便在旧浦门地区引起了轩然大波，报名者之踊跃、数量之多远超新浦门当局想象。
“花老板，你怎么看？”冯千尺双手抱胸，坐在沙发上抖个不停。
“我说冯大褂子，你能不能不抖了？本来不烦的，都让你给抖烦了！”孙晓宇骂道，“花老板，得想想办法啊，不然人都跑天上了。”
“大家放心，天上不会掉馅饼的，事出反常必有妖。”顾少兴故作淡定地玩着沙发上的毛毯。
“顾老板，为什么这么说？”陈四金坐在角落问道。
“各位老板也都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听说过我们浦门有宇宙技术了？还什么宇宙军？退一步讲，即使真的有，那也不可能招录这么多人，光军费支出就扛不住了。所以，我估摸着他们看到这么多人报名，肯定是要设置条件，挑挑拣拣！”顾少兴讲完还不忘看一眼花云帆。
“顾老板分析的很有道理，我也觉得没必要太紧张。我也仔细想过了，如果真是好事，怎么可能轮得到我们，早就让新浦门的人都消化掉了。所以等大家绕过了这个弯，明白了这层道理，还是会回来的。”孙晓宇补充道，“是吧？花老板！”
“花老板？”孙晓宇见花云帆没反应就又问了一遍。
“啊？”花云帆反应过来，可他压根就没有听其他人说话，因为他根本不关心有多少人去应征，也不在乎有多少人会被选上，更不在乎这个项目背后到底有没有阴谋，他所关心的只有新老浦门之间的科技差距大概有多少。
“我们都想听听花老板您，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吴耀德解围道。
“这个嘛……”花云帆脑子滴溜一转，准备胡诌一通，“我认为……”
“花哥！花哥！”几人的谈话被突如其来的疾呼打断。
花云帆闻声起立，向门口望去：“小张？”
“花哥！是我！救命啊！”小张心急火燎地跑到花云帆跟前。
“怎么了？救谁的命？”花云帆拿起一杯递给小张。
“救救救……”小张气喘吁吁，“救我爹！”
“你爹？老张怎么了？”孙晓宇问道。
“他失踪了！”
“失踪？这么大个人，怎么会失踪了？是不是出远门了？”
“他是出远门了！这是他留在店里的字条。”小张从兜里要吃一张被捏的皱巴巴的纸条。
在场的几人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后，都带着困惑：“这字条我们研究了好几遍了，也没什么特别的，内容也很清楚，老张跟莫老鬼出门办事了。为什么你会说老张失踪了呢？”
“这里面藏着我们张家祖传的暗语，意思是他如果2119年4月4日前还没回来，就来找花哥你！可今天都……7号了！”小张说着说着就噙泪自责起来，“都怪我！上次吵完架，连着十天没去找他。没想到……老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都怪我！都怪我！”
“别瞎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现在还什么消息都没有呢，你怎么就说这些丧气话了？”在场的人中，或许只有吴耀德可以对这种父子情感同身受。
“他们去哪了你知道吗？”
“焦古……”
“焦古？那个无人区？”顾少兴对焦古再熟悉不过，“这下可棘手了……花老板，我这话可能不该讲，但这件事你一定要三思啊！焦古都是些不人不鬼的家伙，咱们可惹不起啊！”
小张听到顾少兴如是说，原本就悬着心更是揪在了一起，直接跪了下来哭着说：“花哥！求求你！帮帮我，救救我爹吧！求你了！”
“我知道，我知道。”花云帆努力地平复小张的情绪，但他自己心里也一头雾水——老张走前并没有找过自己，更没有留下任何讯息，自己要如何去找他呢？老张又为什么要留这样的暗语呢？
“这样，陈老板，你腿脚快，麻烦你去把老耿叫过来。”
“好嘞！”陈四金不消两分钟就找来了老耿。
“花爷！找我有什么事吗？”老耿擦了擦额头的汗。
“你还记得上次见到老张是什么时候吗？”
“老张……卖古董的老张？”
“没错！”
“十天前！3月28日！”
“你确定？”
“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那天天都没亮，街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老张在商店街门口跟莫老鬼一起走的！大包小包的，他俩好像还吵了两句，说什么最后一次的什么的。”老耿详细地描述了当时的场景，“要不是我当时憋尿呢，我肯定要去打个招呼的。怎么了？老张出什么事了？”
看着大家都沉默不语，老耿气地直拍大腿：“唉呀！我就该上去多问一嘴的！”
“老张往那个方向走的。”
“西！出门右拐！朝西面去的。”
“西门……好的。”花云帆眉头紧锁，“孙老板，方便的话，需要你联系一下你们商会的人，看看能不能打听到莫老鬼的消息或行踪。”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孙晓宇拍了拍胸脯。
花云帆右手食指不停地敲击着自己的脑门：“小张，你能搞到通讯设备吗？我需要联系焦古的朋友。”
“我，我，我……”小张努力地搜寻着自己的记忆库，“我能！我现在就去！不过需要点时间才能接通焦古那边的线。”
“快去吧！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消息！如果搞不定也告诉我，我再亲自去一趟焦古。”
“好！谢谢花哥，谢谢大家！”小张向众人鞠躬致谢后飞速跑了出去。
“其他人如果可以的话，也帮着打听和留心焦古或者莫老板的事情！现在是……”花云帆看了一眼时间，“我们五个小时后，也就是晚上十点准时在这里碰头，交换信息！大家都去忙吧！”
“好！没问题！”
众人散去后，花舞歌厅也开始正常营业，喝酒唱歌的客人穿梭游走于舞池酒桌，音乐、花灯、酒精、暧昧、扭动的身姿、迸发的激素，所有的这一切在花舞歌厅里汇聚成一根无形的锁链，缠绕着每一位来到这里寻欢作乐的男女老少。
按照往常，花云帆本应拿着酒杯巡场，与每桌客人都聊上两句，再碰一个，但最近的事情实在太多，想的他脑子疼，便独自一人坐在敞亮的办公室里。
或许是办公室的隔音设备也已经老化，舞池里的音乐声、欢笑声、打闹声，透过看不见的缝隙钻到花云帆的耳边，他试着调节门的咬合位置和松紧程度，但都无济于事。最后只能躺在椅子上，任凭这些熟悉的“老朋友”玩弄着自己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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