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幽魂
失去伏羲城，偌大一个公会被一个玩家压得抬不起头，曾经叱咤风云的“天道盟”终于被打落尘埃。
虽说“天道盟”中并非个个都是仗势欺人的主，但委实少不了一些狐假虎威、霸凌其他小公会和散人玩家的败类。所以“天道盟”如今失势，服务器中还属幸灾乐祸的玩家居多。
比起名声上的损失，更令“天道盟”伤筋动骨的是原本牢牢掌控在他们手中的富含各种珍稀矿脉、奇珍异草的六界秘境，现在均已被其他具备一定实力的公会占领。“天道盟”一家独大的格局被彻底颠覆。
当前仍然占据两榜之首，明面上的全服第一人羽落凡尘更是郁闷得要死。
其后他进一步将所有装备细节都强化到了极致，再次主动与独孤乱决斗了两次，均以毫厘之差惜败给对方。
含着金钥匙出世的他无论是现实中还是游戏中都从未遭遇过此等屈辱。
他一直信奉一个简单粗暴的道理：
我花了钱，我就应该强力。
我花了很多钱，我就应该最强力。
钱，难道不是万能的吗？
元宇宙不过就是现实世界在网络上的投影。
现实中行得通，怎么在这里却就不行了呢？
最气人的是，那些平时只懂唯唯诺诺的应声虫客服，这次居然拿出玩家权益作为挡箭牌，说目前没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证实独孤乱使用了辅助程序，所以无法强制封号处理，否则就是侵犯了用户的合法权益，可笑至极。
独孤乱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散人玩家，他的权益与我这种氪金大户孰轻孰重拎不清吗？如果说花了钱还是当不了大爷，此处不留爷，爷就去别处玩，不奉陪了。退游！
羽落凡尘的少爷脾气发作起来，谁都劝不住。
这时，一则私信弹了出来。
“你的野心是什么？打败独孤乱，还是称霸这整个元宇宙？”
羽落凡尘查看了下发件人ID，居然为空，这个游戏可以匿名私信？闻所未闻啊。
他好奇回复道：“你是谁？怎么做到不显示游戏ID的？”
“先回答我的问题。”
“本少爷当然是要称霸世界，不过如果连独孤乱都打败不了，一切都是空谈。”
“与我合作吧，我能让你成为这个世界真正意义上的主宰。”
“藏头露尾、连名字都不敢显示的人，我凭什么信你？”
“我只是游荡在这个数字世界的一缕幽魂而已，名字于我毫无意义。至于信不信我，我可以简单向你证明一下。”
“证明什么？”
“你前方不远处应该有一座断崖。如果不用御剑术，不用传送符箓，你最快多久能上去？”
“用“扶摇”吗？按照游戏中的说法，大概是十息之内，也就是10秒钟左右吧。”
“好，你现在尽全力一试，我会于一旁助你。”
“助我？你怎么助我？”
“你不妨一试。”
羽落凡尘将信将疑，提气施展起怀光的轻功“扶摇”，疾掠而上。
突然，他明显感觉身后有一股强大的力道，在他第一次落地又跃起之时恰到好处地一推，令他腾空而起，直直跃上了那座高崖，全程不过三、四息之间。
这速度，直接提升了一倍多？如何做到的？
“你做了什么？你在哪里？”羽落凡尘大吃一惊，四下张望。
“不用找了，我说过，我是一缕幽魂，无处不在，你却看不见我。”
隐身是怀光的职业特长，如果只是看不见对方，羽落凡尘不至于太过惊讶，但是能助力其他职业提升速度，这一点完全超出了他对这个游戏的认知。
“这只是速度上的小小提升而已，如果你按照我说的做，力量、伤害力、防御力都可以强大到超乎你想象的境界。甚至可以成为这个位面最强大的存在，到时何需畏惧小小的一个玩家？”
“你究竟是谁？是玩家还是NPC？”羽落凡尘惊愕道。
“这个你不用管，你只需要知道，我可以令你变得无比强大，而你可以令我有一个归属之地。”
“什么意思？”
“我在这个世界里已经失去了实体，当然，这个实体在你们看来不过就是一个角色模型。”
“完全不懂你在说什么，简单点，需要我做些什么？”
“我会自动附着在你的角色上，但是如果你想在战斗中百分之百发挥出我的能力，还需要一些特殊操作。”
“什么操作？”
“你要将你设备的柔性电极保护开关主动关闭掉。”
“靠，你想害我？那样岂不是会造成大脑损伤？”
“玩游戏也会对视力造成不可逆的伤害，你怎么不担心这点？那种微乎其微的电极刺激能对你的大脑造成什么损害？正是因为我能模拟的电流脉冲太过微弱，如果你不关闭柔性电极保护机制，根本就感应不到，起不了任何作用。”
“我...可以试试。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一旦我有任何不良反应，合作立即终止。”
***
“师父，你还是人吗？”小天使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这是什么话？”
“一个人把曾经高高在上的“天道盟”拉下云端，现在变成了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你是怎么做到的？”
“游戏而已，只要你足够用心，再加上一些小小的技巧...”
“呃...师父你果然不是一般人。对了，师父，听说你和我们掌门奔现了？”
“你们...掌门？”
“我们“孤月轩”的掌门，夜阑若呀。”
“你这融入环境的能力还真强。”
“嘿嘿，听说她是个大美女呢。怎么样，师父？你是不是该考虑考虑续弦，替我找位新师娘了？”
“小孩子不要胡说八道。”
“师父你脸红了？”
“你哪里看出来我脸红了？”
“游戏里自然看不出来，我可以猜呀。”
“别说那些没用的。你说你这气也出了，钱和法器也还了。虽然羽落凡尘坚持着最后的底线，不肯公开道歉，但我觉得差不多够了，你认为呢？”
“我早就不在乎了。风犹惊那个人渣被扫地出门，又被师父你追杀得再也不敢上线，估计早换服跑路了，我什么气都没了。咱们就得饶人处且饶人，放过“天道盟”吧。”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游戏而已，没必要真的赶尽杀绝。”
“师父英明。那，夜阑若是不是真的很美？”
“小天，你这八卦的劲头真像个女孩子。”
“我本来就是个女孩子。要不要视频验证一下？”
“不用不用。女孩子还是保持点神秘感好一些。”
“切，那你还跑去和夜阑若奔现，她不是女孩子？”
“...”
“对了，小天，我明天有些私事要处理，可能没空来这。你不用等我。”
“明白，明天我也约一下医生复诊。嘿嘿，那我下线休息啦。”
“嗯，乖，好好养病才是正事。”
（你的好友小天使下线了）
这时，这几天阴魂不散的身影再次出现。
“还要再打吗？”独孤乱叹气道：“我刚刚做了一个决定，我们恩怨已了，以后我不会再与你、与“天道盟”有任何纠葛。”
“你说不打就不打？你说恩怨已了就了？”羽落凡尘没好气地回复。
“再打最后一场。不论胜负，一笑泯恩仇。”
“满嘴顺口溜，你想考研吗？”羽落凡尘一边嗤笑，一边发出决斗邀请。
这一次，独孤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自他发现游戏后门开始，这个世界的一切动静于他来说都尽在掌控之中。他头盔的屏幕上，锁定着眼前对手的一切信息，包括战斗数值，可能施展的招数所有排列组合，以及攻击方位，等等。同时也实时推演出了全部应对方案。
游戏中的战斗系统本质上依旧是数值的计算与累计，其中杂揉了一些AI算法，以营造一些随机性，使得战斗过程更加贴近现实。
独孤乱破解了这套算法，应对战斗的方式恰是算法的最优解，正所谓“用魔法来打败魔法”，所以他与玩家的战斗全然立于不败之地。
这一次，却有些异样。
羽落凡尘的动作、招式虽然依旧与往常一样，但速度却大幅提升，攻击方式与角度也完全突破了AI算法的局限，似有一种天外飞仙的超然。
独孤乱一记“风花雪月”，迅疾无比，角度刁钻，却被羽落凡尘恰到好处地避过。
这令独孤乱尤其震惊，因为按照他的算法，没有玩家能够自主避过这一击。除非...对方也破解了这套算法，以毒攻毒。这...可能吗？
思索之际，独孤乱惊觉羽落凡尘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扑面而来。
独孤乱满眼俱是对方的狞笑，以及四下包围过来的巨镰。
中招了！独孤乱的血槽迅速被清空。
以羽落凡尘的战力，只要不落空，秒杀对手并不算什么难事。
独孤乱被我击败了！
“羽落凡尘”无比兴奋，但突如其来的一股剧痛自脑中袭来。
他下意识地摘取头盔。
怎么回事？VR综合症吗？
他这才回想起，刚才操控角色战斗时，身体似乎并不受自己操纵，那种感觉现在回味下来，尤为诡异，就像是...游戏中的角色，有着两个不同的灵魂在争夺控制权，而当自己放弃抗争之后，那个身体便在另一个灵魂的掌控下于游戏世界中无往不利，打败了那个之前不可战胜的独孤乱。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游戏世界里的真的有什么“幽魂”存在？
别自己吓自己。还是找客服问一下，说不定是他们版本更新后加进来的，优先向VIP玩家提供的某种内挂？
“羽落凡尘”揉了揉太阳穴，顿感头痛缓解了许多。
虽说“天道盟”中并非个个都是仗势欺人的主，但委实少不了一些狐假虎威、霸凌其他小公会和散人玩家的败类。所以“天道盟”如今失势，服务器中还属幸灾乐祸的玩家居多。
比起名声上的损失，更令“天道盟”伤筋动骨的是原本牢牢掌控在他们手中的富含各种珍稀矿脉、奇珍异草的六界秘境，现在均已被其他具备一定实力的公会占领。“天道盟”一家独大的格局被彻底颠覆。
当前仍然占据两榜之首，明面上的全服第一人羽落凡尘更是郁闷得要死。
其后他进一步将所有装备细节都强化到了极致，再次主动与独孤乱决斗了两次，均以毫厘之差惜败给对方。
含着金钥匙出世的他无论是现实中还是游戏中都从未遭遇过此等屈辱。
他一直信奉一个简单粗暴的道理：
我花了钱，我就应该强力。
我花了很多钱，我就应该最强力。
钱，难道不是万能的吗？
元宇宙不过就是现实世界在网络上的投影。
现实中行得通，怎么在这里却就不行了呢？
最气人的是，那些平时只懂唯唯诺诺的应声虫客服，这次居然拿出玩家权益作为挡箭牌，说目前没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证实独孤乱使用了辅助程序，所以无法强制封号处理，否则就是侵犯了用户的合法权益，可笑至极。
独孤乱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散人玩家，他的权益与我这种氪金大户孰轻孰重拎不清吗？如果说花了钱还是当不了大爷，此处不留爷，爷就去别处玩，不奉陪了。退游！
羽落凡尘的少爷脾气发作起来，谁都劝不住。
这时，一则私信弹了出来。
“你的野心是什么？打败独孤乱，还是称霸这整个元宇宙？”
羽落凡尘查看了下发件人ID，居然为空，这个游戏可以匿名私信？闻所未闻啊。
他好奇回复道：“你是谁？怎么做到不显示游戏ID的？”
“先回答我的问题。”
“本少爷当然是要称霸世界，不过如果连独孤乱都打败不了，一切都是空谈。”
“与我合作吧，我能让你成为这个世界真正意义上的主宰。”
“藏头露尾、连名字都不敢显示的人，我凭什么信你？”
“我只是游荡在这个数字世界的一缕幽魂而已，名字于我毫无意义。至于信不信我，我可以简单向你证明一下。”
“证明什么？”
“你前方不远处应该有一座断崖。如果不用御剑术，不用传送符箓，你最快多久能上去？”
“用“扶摇”吗？按照游戏中的说法，大概是十息之内，也就是10秒钟左右吧。”
“好，你现在尽全力一试，我会于一旁助你。”
“助我？你怎么助我？”
“你不妨一试。”
羽落凡尘将信将疑，提气施展起怀光的轻功“扶摇”，疾掠而上。
突然，他明显感觉身后有一股强大的力道，在他第一次落地又跃起之时恰到好处地一推，令他腾空而起，直直跃上了那座高崖，全程不过三、四息之间。
这速度，直接提升了一倍多？如何做到的？
“你做了什么？你在哪里？”羽落凡尘大吃一惊，四下张望。
“不用找了，我说过，我是一缕幽魂，无处不在，你却看不见我。”
隐身是怀光的职业特长，如果只是看不见对方，羽落凡尘不至于太过惊讶，但是能助力其他职业提升速度，这一点完全超出了他对这个游戏的认知。
“这只是速度上的小小提升而已，如果你按照我说的做，力量、伤害力、防御力都可以强大到超乎你想象的境界。甚至可以成为这个位面最强大的存在，到时何需畏惧小小的一个玩家？”
“你究竟是谁？是玩家还是NPC？”羽落凡尘惊愕道。
“这个你不用管，你只需要知道，我可以令你变得无比强大，而你可以令我有一个归属之地。”
“什么意思？”
“我在这个世界里已经失去了实体，当然，这个实体在你们看来不过就是一个角色模型。”
“完全不懂你在说什么，简单点，需要我做些什么？”
“我会自动附着在你的角色上，但是如果你想在战斗中百分之百发挥出我的能力，还需要一些特殊操作。”
“什么操作？”
“你要将你设备的柔性电极保护开关主动关闭掉。”
“靠，你想害我？那样岂不是会造成大脑损伤？”
“玩游戏也会对视力造成不可逆的伤害，你怎么不担心这点？那种微乎其微的电极刺激能对你的大脑造成什么损害？正是因为我能模拟的电流脉冲太过微弱，如果你不关闭柔性电极保护机制，根本就感应不到，起不了任何作用。”
“我...可以试试。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一旦我有任何不良反应，合作立即终止。”
***
“师父，你还是人吗？”小天使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这是什么话？”
“一个人把曾经高高在上的“天道盟”拉下云端，现在变成了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你是怎么做到的？”
“游戏而已，只要你足够用心，再加上一些小小的技巧...”
“呃...师父你果然不是一般人。对了，师父，听说你和我们掌门奔现了？”
“你们...掌门？”
“我们“孤月轩”的掌门，夜阑若呀。”
“你这融入环境的能力还真强。”
“嘿嘿，听说她是个大美女呢。怎么样，师父？你是不是该考虑考虑续弦，替我找位新师娘了？”
“小孩子不要胡说八道。”
“师父你脸红了？”
“你哪里看出来我脸红了？”
“游戏里自然看不出来，我可以猜呀。”
“别说那些没用的。你说你这气也出了，钱和法器也还了。虽然羽落凡尘坚持着最后的底线，不肯公开道歉，但我觉得差不多够了，你认为呢？”
“我早就不在乎了。风犹惊那个人渣被扫地出门，又被师父你追杀得再也不敢上线，估计早换服跑路了，我什么气都没了。咱们就得饶人处且饶人，放过“天道盟”吧。”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游戏而已，没必要真的赶尽杀绝。”
“师父英明。那，夜阑若是不是真的很美？”
“小天，你这八卦的劲头真像个女孩子。”
“我本来就是个女孩子。要不要视频验证一下？”
“不用不用。女孩子还是保持点神秘感好一些。”
“切，那你还跑去和夜阑若奔现，她不是女孩子？”
“...”
“对了，小天，我明天有些私事要处理，可能没空来这。你不用等我。”
“明白，明天我也约一下医生复诊。嘿嘿，那我下线休息啦。”
“嗯，乖，好好养病才是正事。”
（你的好友小天使下线了）
这时，这几天阴魂不散的身影再次出现。
“还要再打吗？”独孤乱叹气道：“我刚刚做了一个决定，我们恩怨已了，以后我不会再与你、与“天道盟”有任何纠葛。”
“你说不打就不打？你说恩怨已了就了？”羽落凡尘没好气地回复。
“再打最后一场。不论胜负，一笑泯恩仇。”
“满嘴顺口溜，你想考研吗？”羽落凡尘一边嗤笑，一边发出决斗邀请。
这一次，独孤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自他发现游戏后门开始，这个世界的一切动静于他来说都尽在掌控之中。他头盔的屏幕上，锁定着眼前对手的一切信息，包括战斗数值，可能施展的招数所有排列组合，以及攻击方位，等等。同时也实时推演出了全部应对方案。
游戏中的战斗系统本质上依旧是数值的计算与累计，其中杂揉了一些AI算法，以营造一些随机性，使得战斗过程更加贴近现实。
独孤乱破解了这套算法，应对战斗的方式恰是算法的最优解，正所谓“用魔法来打败魔法”，所以他与玩家的战斗全然立于不败之地。
这一次，却有些异样。
羽落凡尘的动作、招式虽然依旧与往常一样，但速度却大幅提升，攻击方式与角度也完全突破了AI算法的局限，似有一种天外飞仙的超然。
独孤乱一记“风花雪月”，迅疾无比，角度刁钻，却被羽落凡尘恰到好处地避过。
这令独孤乱尤其震惊，因为按照他的算法，没有玩家能够自主避过这一击。除非...对方也破解了这套算法，以毒攻毒。这...可能吗？
思索之际，独孤乱惊觉羽落凡尘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扑面而来。
独孤乱满眼俱是对方的狞笑，以及四下包围过来的巨镰。
中招了！独孤乱的血槽迅速被清空。
以羽落凡尘的战力，只要不落空，秒杀对手并不算什么难事。
独孤乱被我击败了！
“羽落凡尘”无比兴奋，但突如其来的一股剧痛自脑中袭来。
他下意识地摘取头盔。
怎么回事？VR综合症吗？
他这才回想起，刚才操控角色战斗时，身体似乎并不受自己操纵，那种感觉现在回味下来，尤为诡异，就像是...游戏中的角色，有着两个不同的灵魂在争夺控制权，而当自己放弃抗争之后，那个身体便在另一个灵魂的掌控下于游戏世界中无往不利，打败了那个之前不可战胜的独孤乱。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游戏世界里的真的有什么“幽魂”存在？
别自己吓自己。还是找客服问一下，说不定是他们版本更新后加进来的，优先向VIP玩家提供的某种内挂？
“羽落凡尘”揉了揉太阳穴，顿感头痛缓解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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