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妈妈一般都是晚上回来，第二天早上就走了。
有时候她给秀秀留一大包糖，有时候给秀秀带块威化饼。
外婆把妈妈买来的糖都放在他们睡觉的房子里的那个大衣柜里面，有时候外婆取给秀秀吃，有时候秀秀自己取来吃，不过很多时候秀秀都忘了吃，但糖很快就没有了。
有一次秀秀忍不住问外婆：“奶奶，糖我都没有吃多少，怎么就没有了？”
“英英每次中午来，都问我要糖吃，我就给了她几次。”
难怪自从妈妈第一次给秀秀带糖回来没多久，表姐中午就不和她一起上学了。有几次中午，秀秀去找表姐一起上学，表姐都推说有事，晚点去学校。
那次她在屋里吃糖，表姐刚好进来了，表姐问她：“秀秀，你哪来的糖？”
“柜子里的。”秀秀说完，就打开柜子给表姐吃了一颗。
原来从那次之后，表姐就记住柜子里的糖了。
有一天，三舅回来了，在客厅和外婆讨论结婚的事，说现在有两个合适的人选，但自己还没有决定选哪一个。
两家姑娘情况差不多，家都在村上，一个家庭条件稍微好一点，人长的漂亮，爱打扮，为人大方，事情也少，性格挺不错的。
另一家的姑娘长得还可以，里里外外一把手，特别会持家过日子，但是人有点爱计较。
三舅问外婆的意见，“妈，你啥意见？”
外婆说：“只要人好，你们能过到一块就行，现在都提倡自由恋爱了，我们人也老了，跟不上时代了，现在年轻人靠自己能力把日子过好的多得很。”
没多久，外公外婆开始为三舅准备婚房了，就是三舅对面的那个套间，他们把里面的东西收拾干净，又简单装修了一下，置办了电视机，茶几和沙发。电视比二舅屋子里的还大。
三舅结婚后没多久，就和三舅母一起去城里了。
后来，三舅一个人回来，住了一晚。
当天晚上，三舅在自己屋里捯饬电视，弄了一会，对外公说：“爸，你们把这台大电视拿去客厅看吧，方正我也不在家里住，电视时间长了不开，就容易坏”。
第二天三舅就把那台大彩电搬去客厅了，外公把原来的那台小电视搬去了自己的卧室。
秀秀在客厅看大电视的时候，外公想看电视了，会在卧室看自己的小电视。
后来妈妈带回来一个男的。那男人的打扮和电视里那些小老板一样时髦，不胖不瘦，上身蓝绿色的衬衣扎进裤子里，腰上还系了一条好看的皮带，皮带扣看着很高档。
妈妈和他在家待了几天。
晚上妈妈和秀秀外公外婆一起睡，那个男的睡在三舅结婚前住的屋子里。
一天下午，表姐和秀秀一起在院子里玩，她告诉秀秀：“这是你妈新给你找的新爸，我昨天还问他要了五毛钱花，你要了没？”
大舅母刚好过来喊表姐回家吃饭，表姐转身就跑了。
而这个男的此刻刚好站在秀秀身后，旁边也没有人路过，秀秀怯生生地对他说：“你昨天给了张英五毛钱，今天能给我五毛钱吗？”
这个男人纳闷的说：“我没给过她钱呀！”
秀秀脸涨得通红，很想走开，但那个男的掏掏裤子口袋，摸出五毛钱递给秀秀，秀秀很不好意思的伸了手接上，但她接过钱后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跑了。
跑出大门，秀秀才停下脚步，低着头心想：虽然自己有想买的东西，但是这个钱不是奶奶给的，也不是妈妈给的，万一家里人问起来，自己还是不要花的好。
秀秀一个人去村上转了一圈回来了，那个钱在她口袋里放了很久，后来大家谁也没有提起过那个钱。
在这次要钱之前，秀秀还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这个男的每次看到秀秀从他眼前晃过，他总是会盯着秀秀看一会，什么也不说，然后叹一口气。
秀秀对那个男人说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只是觉得他是一个和自己不相关的人。
前一天，妈妈领上秀秀和这个男的去村上走了一圈，见到熟人，妈妈还和他们聊了一会天。
临出门前这个男的给了她一袋零食，秀秀不敢接，妈妈和外婆都劝秀秀，让她拿上。
秀秀接过零食，什么也没有说。
秀秀把零食在手里拿了一路，一直没有打开吃，直到晚上睡觉前，秀秀才撕开袋子吃了几口，然后放到炕旁边的桌台上了。
直到妈妈他们走了好几天，那个袋子里还有小半袋零食没有吃。
过了大半年，妈妈又带回了一个男人，年纪有些大，二舅在他的房子里接待了他。还把秀秀叫过来，告诉秀秀：“他以后就是你爸，快叫爹。”
可是秀秀怎么也喊不出口，那个男的叫秀秀留下来和他们坐一会。
刚好茶几上有一盘鸡肉，那个男的让秀秀吃，还给了她一双筷子。
秀秀不好意思夹，那个男的自己夹起一块递给秀秀说：“快吃，不要客气。”
二舅对秀秀说：“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不要见外，拿上吃。”
然后舅舅继续和那个男人寒暄，秀秀也没有听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只是埋头苦吃，中途起身想离开，舅舅和那个男人都不让她走，让她继续吃。
还好盘子不大，秀秀吃完也不觉得撑，吃完秀秀站起来，舅舅说：“你出去玩吧！”
秀秀转身默默地走了，还顺手带上了门。
后来妈妈一年才回来一次，听说是嫁去了遥远的XJ。
外婆经常让秀秀给妈妈写信，还带她去城里拍照片寄给妈妈。
再婚后妈妈第一次回来，给秀秀织了漂亮的毛衣，还给她买了新衣服。妈妈说想把秀秀接到她身边，秀秀不想跟妈妈走，因为她觉得外婆家很好。
有一天，秀秀和表姐吵架，一言不合，表姐拿着她心爱的故事书跑进自己家里，把书扔进了水盆里。表姐还堵着门不让秀秀进去捞，等秀秀终于把门推开，把那本书捞出来，书全湿透了。
后来秀秀独自去表姐家，发现她家里没人，看见表姐床上有一本表姐幼儿园时候的书，以前秀秀看到的时候表姐告诉她的。
刚好窗台上有一把剪刀，秀秀就用剪刀把书上面的人物，动物全剪了下来。
晚上吃饭的时候，大舅母过来说“秀娃子，你怎么一点规矩也没有，把你姐的书全剪了？”
表姐站在她旁边看着。
秀秀说：“谁让她把我的书扔进水盆里”
“你的书不能看了吗？有人生没人管的东西！”
外婆走过来对大舅母说：“你说的什么话，娃娃之间的事情，走，秀秀，一起去看看是什么书剪坏了！”
外婆拉着秀秀看了那些剪坏的书，一句话也没有说，就把秀秀拉回来了，告诉秀秀“以后不能这样做事，听到了没有。”
秀秀流着泪点点头。
夏天到了，外婆每隔一天会给秀秀两毛钱让她买冰棍吃。
卖冰棍的人总是骑个大自行车，后车座绑个大白木头箱子，上面用红笔写着雪糕冰棍。
他周末走村串乡，平时中午上课的时候就守在校门口。
冰棍两毛钱一个，雪糕五毛，还可以用生鸡蛋换一个雪糕。
一天中午，秀秀在前面走，表姐从后面叫住她，给了她一个生鸡蛋。
“张英，这鸡蛋哪里来的？”
“我妈给我的。”
“你家最近养鸡了？”
“嗯！少问那么多，快点走，上学要迟到了。”
进校门前，秀秀和表姐都用鸡蛋换了一个雪糕吃。
二舅的鸡舍就在外婆家的后院子里，他最近总是抱怨鸡棚里的鸡蛋又少了几个，他问秀秀有没有去拿鸡蛋，秀秀说没有。
一天中午，表姐叫上秀秀，说她要去后院上厕所，让秀秀在附近等等她。秀秀不想去，表姐一直央求。经不住表姐的软磨硬泡，秀秀就和表姐一起去了后院。
进去后，表姐告诉秀秀：“你在这等着，我去取两个鸡蛋。”
“原来是你一直偷舅舅的鸡蛋。”
“你不是也换雪糕吃了吗？看着人，我进去了。”
表姐刚进鸡舍，二舅母就进来了，秀秀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二舅母问她“秀秀，你站这里干什么？”
表姐刚好出来被二舅母看到，舅母说：“我就知道是你偷的鸡蛋，看我不告诉你妈。”
表姐走到秀秀跟前小声说：“我让你把风，人来了也不给我说！赶紧走，要迟到了！”
秀秀和表姐赶忙往学校跑。
下午放学回到家，秀秀看见二舅母和大舅母在院子里吵架。
看到秀秀进门，大舅母说：“你光骂我们家张英，秀娃子也吃了，你怎么不骂她？”然后转身走了。
二舅母看看秀秀，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回屋去了，她把门摔的山响。
后来秀秀就一个人上学了，连早上也是一个人去学校。
在外婆家的日子总体来说还是舒心又惬意的。除了偶尔和表姐吵架了，她会骂秀秀是外家狗。外婆听见了会及时呵斥表姐。
表姐说：“自从你来了，奶奶总是给你买东西！你又不是张家的人，奶奶真偏心！”
后来表姐骂她外家狗的次数多了，她觉得自己是应该去找妈妈了。
有时候她给秀秀留一大包糖，有时候给秀秀带块威化饼。
外婆把妈妈买来的糖都放在他们睡觉的房子里的那个大衣柜里面，有时候外婆取给秀秀吃，有时候秀秀自己取来吃，不过很多时候秀秀都忘了吃，但糖很快就没有了。
有一次秀秀忍不住问外婆：“奶奶，糖我都没有吃多少，怎么就没有了？”
“英英每次中午来，都问我要糖吃，我就给了她几次。”
难怪自从妈妈第一次给秀秀带糖回来没多久，表姐中午就不和她一起上学了。有几次中午，秀秀去找表姐一起上学，表姐都推说有事，晚点去学校。
那次她在屋里吃糖，表姐刚好进来了，表姐问她：“秀秀，你哪来的糖？”
“柜子里的。”秀秀说完，就打开柜子给表姐吃了一颗。
原来从那次之后，表姐就记住柜子里的糖了。
有一天，三舅回来了，在客厅和外婆讨论结婚的事，说现在有两个合适的人选，但自己还没有决定选哪一个。
两家姑娘情况差不多，家都在村上，一个家庭条件稍微好一点，人长的漂亮，爱打扮，为人大方，事情也少，性格挺不错的。
另一家的姑娘长得还可以，里里外外一把手，特别会持家过日子，但是人有点爱计较。
三舅问外婆的意见，“妈，你啥意见？”
外婆说：“只要人好，你们能过到一块就行，现在都提倡自由恋爱了，我们人也老了，跟不上时代了，现在年轻人靠自己能力把日子过好的多得很。”
没多久，外公外婆开始为三舅准备婚房了，就是三舅对面的那个套间，他们把里面的东西收拾干净，又简单装修了一下，置办了电视机，茶几和沙发。电视比二舅屋子里的还大。
三舅结婚后没多久，就和三舅母一起去城里了。
后来，三舅一个人回来，住了一晚。
当天晚上，三舅在自己屋里捯饬电视，弄了一会，对外公说：“爸，你们把这台大电视拿去客厅看吧，方正我也不在家里住，电视时间长了不开，就容易坏”。
第二天三舅就把那台大彩电搬去客厅了，外公把原来的那台小电视搬去了自己的卧室。
秀秀在客厅看大电视的时候，外公想看电视了，会在卧室看自己的小电视。
后来妈妈带回来一个男的。那男人的打扮和电视里那些小老板一样时髦，不胖不瘦，上身蓝绿色的衬衣扎进裤子里，腰上还系了一条好看的皮带，皮带扣看着很高档。
妈妈和他在家待了几天。
晚上妈妈和秀秀外公外婆一起睡，那个男的睡在三舅结婚前住的屋子里。
一天下午，表姐和秀秀一起在院子里玩，她告诉秀秀：“这是你妈新给你找的新爸，我昨天还问他要了五毛钱花，你要了没？”
大舅母刚好过来喊表姐回家吃饭，表姐转身就跑了。
而这个男的此刻刚好站在秀秀身后，旁边也没有人路过，秀秀怯生生地对他说：“你昨天给了张英五毛钱，今天能给我五毛钱吗？”
这个男人纳闷的说：“我没给过她钱呀！”
秀秀脸涨得通红，很想走开，但那个男的掏掏裤子口袋，摸出五毛钱递给秀秀，秀秀很不好意思的伸了手接上，但她接过钱后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跑了。
跑出大门，秀秀才停下脚步，低着头心想：虽然自己有想买的东西，但是这个钱不是奶奶给的，也不是妈妈给的，万一家里人问起来，自己还是不要花的好。
秀秀一个人去村上转了一圈回来了，那个钱在她口袋里放了很久，后来大家谁也没有提起过那个钱。
在这次要钱之前，秀秀还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这个男的每次看到秀秀从他眼前晃过，他总是会盯着秀秀看一会，什么也不说，然后叹一口气。
秀秀对那个男人说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只是觉得他是一个和自己不相关的人。
前一天，妈妈领上秀秀和这个男的去村上走了一圈，见到熟人，妈妈还和他们聊了一会天。
临出门前这个男的给了她一袋零食，秀秀不敢接，妈妈和外婆都劝秀秀，让她拿上。
秀秀接过零食，什么也没有说。
秀秀把零食在手里拿了一路，一直没有打开吃，直到晚上睡觉前，秀秀才撕开袋子吃了几口，然后放到炕旁边的桌台上了。
直到妈妈他们走了好几天，那个袋子里还有小半袋零食没有吃。
过了大半年，妈妈又带回了一个男人，年纪有些大，二舅在他的房子里接待了他。还把秀秀叫过来，告诉秀秀：“他以后就是你爸，快叫爹。”
可是秀秀怎么也喊不出口，那个男的叫秀秀留下来和他们坐一会。
刚好茶几上有一盘鸡肉，那个男的让秀秀吃，还给了她一双筷子。
秀秀不好意思夹，那个男的自己夹起一块递给秀秀说：“快吃，不要客气。”
二舅对秀秀说：“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不要见外，拿上吃。”
然后舅舅继续和那个男人寒暄，秀秀也没有听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只是埋头苦吃，中途起身想离开，舅舅和那个男人都不让她走，让她继续吃。
还好盘子不大，秀秀吃完也不觉得撑，吃完秀秀站起来，舅舅说：“你出去玩吧！”
秀秀转身默默地走了，还顺手带上了门。
后来妈妈一年才回来一次，听说是嫁去了遥远的XJ。
外婆经常让秀秀给妈妈写信，还带她去城里拍照片寄给妈妈。
再婚后妈妈第一次回来，给秀秀织了漂亮的毛衣，还给她买了新衣服。妈妈说想把秀秀接到她身边，秀秀不想跟妈妈走，因为她觉得外婆家很好。
有一天，秀秀和表姐吵架，一言不合，表姐拿着她心爱的故事书跑进自己家里，把书扔进了水盆里。表姐还堵着门不让秀秀进去捞，等秀秀终于把门推开，把那本书捞出来，书全湿透了。
后来秀秀独自去表姐家，发现她家里没人，看见表姐床上有一本表姐幼儿园时候的书，以前秀秀看到的时候表姐告诉她的。
刚好窗台上有一把剪刀，秀秀就用剪刀把书上面的人物，动物全剪了下来。
晚上吃饭的时候，大舅母过来说“秀娃子，你怎么一点规矩也没有，把你姐的书全剪了？”
表姐站在她旁边看着。
秀秀说：“谁让她把我的书扔进水盆里”
“你的书不能看了吗？有人生没人管的东西！”
外婆走过来对大舅母说：“你说的什么话，娃娃之间的事情，走，秀秀，一起去看看是什么书剪坏了！”
外婆拉着秀秀看了那些剪坏的书，一句话也没有说，就把秀秀拉回来了，告诉秀秀“以后不能这样做事，听到了没有。”
秀秀流着泪点点头。
夏天到了，外婆每隔一天会给秀秀两毛钱让她买冰棍吃。
卖冰棍的人总是骑个大自行车，后车座绑个大白木头箱子，上面用红笔写着雪糕冰棍。
他周末走村串乡，平时中午上课的时候就守在校门口。
冰棍两毛钱一个，雪糕五毛，还可以用生鸡蛋换一个雪糕。
一天中午，秀秀在前面走，表姐从后面叫住她，给了她一个生鸡蛋。
“张英，这鸡蛋哪里来的？”
“我妈给我的。”
“你家最近养鸡了？”
“嗯！少问那么多，快点走，上学要迟到了。”
进校门前，秀秀和表姐都用鸡蛋换了一个雪糕吃。
二舅的鸡舍就在外婆家的后院子里，他最近总是抱怨鸡棚里的鸡蛋又少了几个，他问秀秀有没有去拿鸡蛋，秀秀说没有。
一天中午，表姐叫上秀秀，说她要去后院上厕所，让秀秀在附近等等她。秀秀不想去，表姐一直央求。经不住表姐的软磨硬泡，秀秀就和表姐一起去了后院。
进去后，表姐告诉秀秀：“你在这等着，我去取两个鸡蛋。”
“原来是你一直偷舅舅的鸡蛋。”
“你不是也换雪糕吃了吗？看着人，我进去了。”
表姐刚进鸡舍，二舅母就进来了，秀秀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二舅母问她“秀秀，你站这里干什么？”
表姐刚好出来被二舅母看到，舅母说：“我就知道是你偷的鸡蛋，看我不告诉你妈。”
表姐走到秀秀跟前小声说：“我让你把风，人来了也不给我说！赶紧走，要迟到了！”
秀秀和表姐赶忙往学校跑。
下午放学回到家，秀秀看见二舅母和大舅母在院子里吵架。
看到秀秀进门，大舅母说：“你光骂我们家张英，秀娃子也吃了，你怎么不骂她？”然后转身走了。
二舅母看看秀秀，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回屋去了，她把门摔的山响。
后来秀秀就一个人上学了，连早上也是一个人去学校。
在外婆家的日子总体来说还是舒心又惬意的。除了偶尔和表姐吵架了，她会骂秀秀是外家狗。外婆听见了会及时呵斥表姐。
表姐说：“自从你来了，奶奶总是给你买东西！你又不是张家的人，奶奶真偏心！”
后来表姐骂她外家狗的次数多了，她觉得自己是应该去找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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