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他们两人在做生意上总是意见不合，一个指责一个这样做不对，一个指责一个那样做不行。
大多数时候都是妈妈占下风，她受了委屈就会拿秀秀出气：“都是你这个害人精让我受了这么多气！”
好多次秀秀都想一死了之或者离家出走。
刚开始打完秀秀，妈妈还会道歉，说：“我也不容易，你要多体谅我，好好学习，以后才能有出头之日。”
打的次数多了，妈妈再向秀秀道歉，秀秀会直接顶嘴：“早干嘛去了，动不动就打我，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那么不喜欢我，你干嘛把我接过来？”
妈妈反手就是一巴掌：“你在老家，给我惹了多少事，你要是不来XJ，你连学都上不起，我年年给你寄钱，我容易吗？”
秀秀突然明白，原来自己花的钱都是妈妈给的，表姐动不动就嫌弃自己花了外婆的钱，真是多管闲事。
白天，妈妈进来看见秀秀在看电视，过来就是一巴掌，说：“我在外面忙的要死，你就知道看电视，把电视关了！”
秀秀在房子发呆，没有写作业，妈妈过来一锤打在秀秀头上，说“桌子那么脏，不知道擦一下吗？”
桌子一天擦三回，一个小时后还是土，秀秀也没有办法。
无论秀秀怎么做，她每天总是有挨打的原因。
而唯一的好处就是秀秀上学的时候，继父每天会给她一块钱花。
后来家里安了电话，有一次外婆打电话过来，秀秀哭着告诉外婆：“奶奶，我每天都要挨打，妈妈还经常骂我害人精，我一点也不想在这里待，想回去。”
外婆说“我年纪大了，自己也有困难，你要好好在XJ待，好好听爸爸妈妈的话。”
挂了电话，继父走进来，第一次对秀秀说重话“我每天给你钱花，你还有啥不开心的。”说完他气哼哼的转身走了。
秀秀一个人在里间哭了很久。
从那以后，继父很少给秀秀钱花了。每天的零花钱没有了，秀秀觉得这里更加讨厌了。
虽然继父很少给秀秀零花钱了，但是每隔半个月，他都会带秀秀上街吃烤羊肉串。
吃烤羊肉串的时候，继父要么什么也不说，不停地吸烟，要么就一直抱怨秀秀的妈做了多少错事：“你那个妈，真爱花钱，真爱买衣服，买一件丢一件，还以为我看不出来？总是买一些猪都不吃的东西回来。我给朋友借个钱，她还要和我吵架。我给我们家寄点钱，怎么了？你是她带过来的，我供你上学花了多少钱，她还不知足。”
继父还说起，他以前也找过几个老婆，有两个老婆也是带着女儿，一个供到小学毕业，一个供到初中毕业，后来他们都走了。
以前那些女孩子也是经常出去玩，自己不怎么管，直到他们一起偷偷离开，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现在才会限制秀秀的自由，他还破口大骂，女人都不是好东西。
秀秀心想，自己不爱吃的东西也不让别人吃，自己不注重穿，也不让别人穿漂亮衣服，有了钱大把白给朋友，白送亲戚，老婆孩子多余享受也没有，谁愿意和他长过。
后来，妈妈让秀秀给外婆写信，秀秀也不想写，外婆的电话也不想接，秀秀觉得，反正外婆也不爱自己，做那些有什么用呢？
家里没有外人来的时候，继父不容许房子里出现他不爱吃的东西，但是要是有外人拿了吃的过来，无论是什么，只要秀秀在跟前，他总会马上叫秀秀过来吃。
别人看见他这样对待秀秀，都夸他可真喜欢孩子。
这时候继父总是一脸和气的样子，说:“我们就这一个，家里好吃的也就都给她吃了，对于她我都是尽可能满足她的愿望，就算她要天上的星星，只要有那么高的梯子，我就爬上去把星星摘下来。我们这个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捂在手里怕热了。她是小张带来的，我也就只能做到这份上了。”
别人听了，都羡慕地看着秀秀，嘴里吃着东西的秀秀听到继父这样说，瞬间觉得无论嘴里是什么美食，此刻都只觉得味同嚼蜡。
后来，继父去了一趟市里，回来就给张兰说他要收养他朋友的一个女儿，反正家里养一个孩子也是养，养两个也是养，他毕竟和他的那个朋友认识很多年了，大家有很深的交情。
他家也是为了生儿子，一连生了五个女儿，现在肚子里又怀了一个，所以就想送一个给人。不过送给别人毕竟不放心，还是送给一个熟人比较好。
张兰心里再不怎么不乐意，也不好发作太厉害。
后来的一个周末，张兰带秀秀去市里看望了继父说的那家人。
张兰带着秀秀走进一片平房区，七拐八绕的进了一户人家，那家人家里四处漏风，家里除了一张大床和一台电视，就没有其他像样的家具了。
因为是假期，家里的孩子都没有上学，屋子里到处都是零食袋子，据那个阿姨说，因为小孩子爱吃零食，但凡有点钱都花在几个孩子的嘴上了。
那个阿姨指了指其中一个头上有些斑秃的孩子，说是继父看中了那个孩子。
他们后面再聊的什么，秀秀都没有在听了，独自发起呆来。
突然妈妈打了秀秀一巴掌，骂她:“整日里就知道发呆，赶紧走。”因为是在陌生人家里，秀秀强忍着泪水跟着妈妈从那家房里走了出去。
回到家里后，张兰对秀秀的打骂更加频繁了，继父不在家的时候，张兰告诉秀秀，她这样做是为了不想收养别人家的孩子。
秀秀并没有觉得妈妈是在故意作秀，因为只要继父不在家，妈妈对秀秀的打骂反而更加随意和频繁。
虽然每次打的时间不长，要么是一巴掌，要么使劲揪秀秀的耳朵，但是次数多了，只会让秀秀觉得愤怒又害怕。
在外婆家享福的日子自是不用说，即使在生父家里，除了频繁的语言攻击，秀秀也没有受到如此频繁的动手动脚，因为爸爸也是经常不在家的人，爷爷除了骂她，并没有打过他，奶奶在她面前也经常是无声无息，现在她真的开始后悔离开石家。
秀秀的继父名叫史连，四十多岁的人了，没有自己亲生的一儿半女，遇见张兰前也和很多女人一起生活过。
身边的女人换得勤，并不是因为史连是一个见一个爱一个的人，相反他似乎有点不近女色，女人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作用就是做一天三顿饭，因为他的肠胃不好，每顿饭都必须现做，而且要做的干净，趁热吃，不然就会拉肚子。
但是他又是一个自私惯了的人，没几个人会愿意长时间陪他吃他喜欢吃的东西，因为他喜欢吃的东西其实是非常单一的。
虽然他有挣钱的本事，可是他的钱是用来接济亲戚朋友的，可不是让自己老婆孩子享乐的，虽然他的亲戚朋友吃穿用度都比他好，比他讲就，但是只要别人开口向他借钱，他总会满足别人，而且是有去无回的那种。
好几次他带上秀秀到别人家去吃饭，别人都会把秀秀支开，只招待他一个人。
秀秀只能一个人在外面乱转，然后饿着肚子回家。回到家秀秀就看见继父和妈妈开始吵架，原因是因为继父的朋友要向他借钱，而这个钱他必须借出去。
因为继父不识字，只管干活，不管收钱，所以都是妈妈负责收钱。
但很多时候，妈妈外出买菜不在家的时候，家里来了生意收了钱，爸爸并不会上交，攒够了足够多的钱他就会带上秀秀去邮局，给她一个姓名和卡号，让秀秀填了表电汇过去。
秀秀对这些事情不怎么在意，也不上心，所以她回到家也不会告诉妈妈。
只有一次，继父藏私房钱被妈妈发现了，继父就骂秀秀都是她告密，秀秀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内心深处对继父的讨厌又加深了一层。
很多外市考公务员过来的单身小青年听说了史连的美名，总是喜欢制造机会认识史连，并且各种献殷勤，把史连夫妇夸上天，说这种好人必须得给自己做干爹干妈。
被人夸的多了，张兰真把自己当成绝世好人，经常
呵斥秀秀:“你以后要是不孝顺我们，我们就不要你了，身边有的是孝顺我们的干儿子。
听说人缺碘会影响智力，还会得大脖子病，秀秀就听说自己的妈妈小时候得过，只是当时及时做了手术，所以现在看不出来。
可是秀秀觉得这内在的后遗症影响可真够深远的。
后来继父弟弟的孩子中考完，过来玩，说是好久没见自己的四爸了，很是想念。说家里男孩多，都没人疼自己，自己想过继过来，和自己的四爸一起生活。
张兰和史连吵架，说要是过继过来，两人就离婚，秀秀以为他们真的会离婚，想到自己马上就可以回老家了，心里开心了好一阵。
结果两人只是大闹了几天，继父买了车票把他那个侄女送走了。
大多数时候都是妈妈占下风，她受了委屈就会拿秀秀出气：“都是你这个害人精让我受了这么多气！”
好多次秀秀都想一死了之或者离家出走。
刚开始打完秀秀，妈妈还会道歉，说：“我也不容易，你要多体谅我，好好学习，以后才能有出头之日。”
打的次数多了，妈妈再向秀秀道歉，秀秀会直接顶嘴：“早干嘛去了，动不动就打我，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那么不喜欢我，你干嘛把我接过来？”
妈妈反手就是一巴掌：“你在老家，给我惹了多少事，你要是不来XJ，你连学都上不起，我年年给你寄钱，我容易吗？”
秀秀突然明白，原来自己花的钱都是妈妈给的，表姐动不动就嫌弃自己花了外婆的钱，真是多管闲事。
白天，妈妈进来看见秀秀在看电视，过来就是一巴掌，说：“我在外面忙的要死，你就知道看电视，把电视关了！”
秀秀在房子发呆，没有写作业，妈妈过来一锤打在秀秀头上，说“桌子那么脏，不知道擦一下吗？”
桌子一天擦三回，一个小时后还是土，秀秀也没有办法。
无论秀秀怎么做，她每天总是有挨打的原因。
而唯一的好处就是秀秀上学的时候，继父每天会给她一块钱花。
后来家里安了电话，有一次外婆打电话过来，秀秀哭着告诉外婆：“奶奶，我每天都要挨打，妈妈还经常骂我害人精，我一点也不想在这里待，想回去。”
外婆说“我年纪大了，自己也有困难，你要好好在XJ待，好好听爸爸妈妈的话。”
挂了电话，继父走进来，第一次对秀秀说重话“我每天给你钱花，你还有啥不开心的。”说完他气哼哼的转身走了。
秀秀一个人在里间哭了很久。
从那以后，继父很少给秀秀钱花了。每天的零花钱没有了，秀秀觉得这里更加讨厌了。
虽然继父很少给秀秀零花钱了，但是每隔半个月，他都会带秀秀上街吃烤羊肉串。
吃烤羊肉串的时候，继父要么什么也不说，不停地吸烟，要么就一直抱怨秀秀的妈做了多少错事：“你那个妈，真爱花钱，真爱买衣服，买一件丢一件，还以为我看不出来？总是买一些猪都不吃的东西回来。我给朋友借个钱，她还要和我吵架。我给我们家寄点钱，怎么了？你是她带过来的，我供你上学花了多少钱，她还不知足。”
继父还说起，他以前也找过几个老婆，有两个老婆也是带着女儿，一个供到小学毕业，一个供到初中毕业，后来他们都走了。
以前那些女孩子也是经常出去玩，自己不怎么管，直到他们一起偷偷离开，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现在才会限制秀秀的自由，他还破口大骂，女人都不是好东西。
秀秀心想，自己不爱吃的东西也不让别人吃，自己不注重穿，也不让别人穿漂亮衣服，有了钱大把白给朋友，白送亲戚，老婆孩子多余享受也没有，谁愿意和他长过。
后来，妈妈让秀秀给外婆写信，秀秀也不想写，外婆的电话也不想接，秀秀觉得，反正外婆也不爱自己，做那些有什么用呢？
家里没有外人来的时候，继父不容许房子里出现他不爱吃的东西，但是要是有外人拿了吃的过来，无论是什么，只要秀秀在跟前，他总会马上叫秀秀过来吃。
别人看见他这样对待秀秀，都夸他可真喜欢孩子。
这时候继父总是一脸和气的样子，说:“我们就这一个，家里好吃的也就都给她吃了，对于她我都是尽可能满足她的愿望，就算她要天上的星星，只要有那么高的梯子，我就爬上去把星星摘下来。我们这个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捂在手里怕热了。她是小张带来的，我也就只能做到这份上了。”
别人听了，都羡慕地看着秀秀，嘴里吃着东西的秀秀听到继父这样说，瞬间觉得无论嘴里是什么美食，此刻都只觉得味同嚼蜡。
后来，继父去了一趟市里，回来就给张兰说他要收养他朋友的一个女儿，反正家里养一个孩子也是养，养两个也是养，他毕竟和他的那个朋友认识很多年了，大家有很深的交情。
他家也是为了生儿子，一连生了五个女儿，现在肚子里又怀了一个，所以就想送一个给人。不过送给别人毕竟不放心，还是送给一个熟人比较好。
张兰心里再不怎么不乐意，也不好发作太厉害。
后来的一个周末，张兰带秀秀去市里看望了继父说的那家人。
张兰带着秀秀走进一片平房区，七拐八绕的进了一户人家，那家人家里四处漏风，家里除了一张大床和一台电视，就没有其他像样的家具了。
因为是假期，家里的孩子都没有上学，屋子里到处都是零食袋子，据那个阿姨说，因为小孩子爱吃零食，但凡有点钱都花在几个孩子的嘴上了。
那个阿姨指了指其中一个头上有些斑秃的孩子，说是继父看中了那个孩子。
他们后面再聊的什么，秀秀都没有在听了，独自发起呆来。
突然妈妈打了秀秀一巴掌，骂她:“整日里就知道发呆，赶紧走。”因为是在陌生人家里，秀秀强忍着泪水跟着妈妈从那家房里走了出去。
回到家里后，张兰对秀秀的打骂更加频繁了，继父不在家的时候，张兰告诉秀秀，她这样做是为了不想收养别人家的孩子。
秀秀并没有觉得妈妈是在故意作秀，因为只要继父不在家，妈妈对秀秀的打骂反而更加随意和频繁。
虽然每次打的时间不长，要么是一巴掌，要么使劲揪秀秀的耳朵，但是次数多了，只会让秀秀觉得愤怒又害怕。
在外婆家享福的日子自是不用说，即使在生父家里，除了频繁的语言攻击，秀秀也没有受到如此频繁的动手动脚，因为爸爸也是经常不在家的人，爷爷除了骂她，并没有打过他，奶奶在她面前也经常是无声无息，现在她真的开始后悔离开石家。
秀秀的继父名叫史连，四十多岁的人了，没有自己亲生的一儿半女，遇见张兰前也和很多女人一起生活过。
身边的女人换得勤，并不是因为史连是一个见一个爱一个的人，相反他似乎有点不近女色，女人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作用就是做一天三顿饭，因为他的肠胃不好，每顿饭都必须现做，而且要做的干净，趁热吃，不然就会拉肚子。
但是他又是一个自私惯了的人，没几个人会愿意长时间陪他吃他喜欢吃的东西，因为他喜欢吃的东西其实是非常单一的。
虽然他有挣钱的本事，可是他的钱是用来接济亲戚朋友的，可不是让自己老婆孩子享乐的，虽然他的亲戚朋友吃穿用度都比他好，比他讲就，但是只要别人开口向他借钱，他总会满足别人，而且是有去无回的那种。
好几次他带上秀秀到别人家去吃饭，别人都会把秀秀支开，只招待他一个人。
秀秀只能一个人在外面乱转，然后饿着肚子回家。回到家秀秀就看见继父和妈妈开始吵架，原因是因为继父的朋友要向他借钱，而这个钱他必须借出去。
因为继父不识字，只管干活，不管收钱，所以都是妈妈负责收钱。
但很多时候，妈妈外出买菜不在家的时候，家里来了生意收了钱，爸爸并不会上交，攒够了足够多的钱他就会带上秀秀去邮局，给她一个姓名和卡号，让秀秀填了表电汇过去。
秀秀对这些事情不怎么在意，也不上心，所以她回到家也不会告诉妈妈。
只有一次，继父藏私房钱被妈妈发现了，继父就骂秀秀都是她告密，秀秀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内心深处对继父的讨厌又加深了一层。
很多外市考公务员过来的单身小青年听说了史连的美名，总是喜欢制造机会认识史连，并且各种献殷勤，把史连夫妇夸上天，说这种好人必须得给自己做干爹干妈。
被人夸的多了，张兰真把自己当成绝世好人，经常
呵斥秀秀:“你以后要是不孝顺我们，我们就不要你了，身边有的是孝顺我们的干儿子。
听说人缺碘会影响智力，还会得大脖子病，秀秀就听说自己的妈妈小时候得过，只是当时及时做了手术，所以现在看不出来。
可是秀秀觉得这内在的后遗症影响可真够深远的。
后来继父弟弟的孩子中考完，过来玩，说是好久没见自己的四爸了，很是想念。说家里男孩多，都没人疼自己，自己想过继过来，和自己的四爸一起生活。
张兰和史连吵架，说要是过继过来，两人就离婚，秀秀以为他们真的会离婚，想到自己马上就可以回老家了，心里开心了好一阵。
结果两人只是大闹了几天，继父买了车票把他那个侄女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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