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独孤振天大惊。
“这就是感染。”樱空指着自己的眼睛，接着上面的话头继续说道：“它可以粗略地分为轻、中、重三个阶段。”
“轻的是可以治愈的，症状以无，感冒咳嗽，吐血直至体表长出动物毛发、生出用以二次感染的红色晶体不等。”
“中度，以死、体格变异、生出特异器官、获得特异功能直至生毛，生晶不等。而重度，则更加恐怖。虽说大部分会死。但活着的却的确的更加可怜。”
“那些所谓“侥幸”活下来的人，可能癌症，可能瘫痪，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大多数的人死了，剩下的人中，有一半陷入病症之中，10年内多半就死了。而再剩下的，就变异成各种的行尸走肉。”
“轻、中、重三级，各级有各级的症断方法。轻度、验验血就知道。中度，拍片。不过，在相比之下，重度的却反倒是最简单的……”
“到到了中度末期，头发一般都是白的了。而跨越到重度后，红尘就做好了从人身体中散逸出来的准备了……”
“头发是粉红色的，眼睛是血红色的。连口水，泪水和各种分泌物也是红色的……“樱空说着，虽是看不清表情，但那在阴暗中格外显眼的红光却标识了她的位置。
“你……读过历史吗?“
“……这自然是读过的……”独孤振天迟疑了一下，答道。
“那么，你知不知道……”樱空纸着头:“在几百年前，有人总结了一本巨著，从而改变了以科罗乌莫为代表的，一众的整体走向与历史走向。在那里，新势力和之前的旧有势力进行的争斗，被称之为“斗争”……”
“我听屿说过：“这种争斗是不可调节的。”我不懂这些，但是我想：感染者与普通人之间，也应该是“斗争”的关系吧?”说着，她看着独孤振天，笑了一下。露出了一脸和善的脸色，就连她那眼中的红光也减弱了几分。
“我也不知道德胜说的，落说的和屿说的，到底分是谁对是错。我只知道在德胜眼中，你们所有人全都得死。”
“这，就像我和你说的那个几百年前的古老名词“斗争”一样，“我们”和“你们”，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
“但是……最后，这场斗争不是在最后，以弱势的、被压迫的、大众的一方取得了胜利吗?”独孤振天迟疑道。
“那是暂时的胜利，你想啊，科罗乌莫作为革命的先驱，她身上什么呢?除此之外的国家有没有相应的事件呢?”
“我…我不知道……”
“那么，科罗乌莫后来呢?她解体了，而身后的一众国家则各自走向折中的，或着完全相反的主义，这就是结果。”
“虽然，从历史经验上来说。我们作为先驱或着死，或着苟且偷生。但也是从历史经验上来说，被压迫的人们终将胜利，即使是暂时的。”
“……”
“……独孤……你说……你说，我是在说什么呢？”
“已经结束了，我却总还在回忆过去。”
“……他们已经死了，提出理论的德胜，她已经死了……她说的话，竟然不被承认，甚至被说是错误的了……“樱空低声念道，像是在梦吃：“这被暴风雨所打击着的土地，这永远汹涌着我们的悲愤的河流……”
独孤振天听着她说的话，没有应，而是望向了远处的一条七十年前还不存在的河流。
“然后她死了，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
“……这首诗不是这样念的……”
“我知道……”樱空望望前方崎岖的山路，也看向了远方的河流，叹道：“她死了。”说着，竟莫名地流下泪来。滴在地上，像血。
又走了一会儿后，樱空长呼出一口气，看向了独孤振天。在她的脸上，还有两条猩红的痕迹留在那里，像是刻在年轻身体上的风雨留下的痕迹。
“我曾经有个朋友。她叫德胜，她亲口答应我，和我说要掀起一波浪潮，改变这个落后而不自由、不平等的世界。而她死了，连同她的理想也一齐腐烂在泥土里。”
樱空的语气很平淡。
在这时，她的思想已经飘向了远方，那个八年前的自己。
那是一个怎么样的景象呢？
一个孤独的身影在雪原上，在飘飞着雪花的一片空白之中显得是那样的突兀，仿佛就像是一片世界仅剩的全部。
那时16岁的樱空孤身在雪地之中，一深一浅地，满步蹒跚。在她身上，和她本身一样夺目的还有一片象征十年，象征着死的浅粉色的头发……
她才16岁啊....
樱空在过膝深的雪原中，一步、一步……
“刺啦”
那把只剩一半的大剑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地从失去知觉的手中滑走，插进雪中，仅剩下一段剑柄露在外面。
樱空见此，木然的顿了顿，有些愕然地看着那一小节剑柄，仍旧只得是弯下腰，拨出了那把剑。却不想这剑竟再次脱手，落进了雪中。
樱空搓了搓手，把手心手背上，不知是沾上还是结上的冰粒搓了几下，然后再是一拔。
这一次，樱空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再把那把剑拿在手上，而是插回了剑鞘里。接着，她又往前方踏了一步……
那是通向光明的一步，通向漆黑雪夜中光芒的一步。
“老大，后面出现了一个人。”
“什么特征？”
当时，还只是一小支雇佣兵队伍的头目的神武序说道。
“粉色头发的一个龙人，可能是当地樱龙族的。”
“……终于等到你了吗……？”神武序想着，没有再说活。
樱空走到了那片清理掉雪的空地上，看都没看周围人一眼，直接就走到了火边。
“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神武序问道。
樱空没有回答，过了好一会才答道：“叶……
“铛……”
就在樱空还在回忆什么护犊子，什么伍序搬老家的破事时，她，撞上了一颗树……
樱空四脚朝天地躺在了地上
“……樱空啊，你也真是太逊了，怎么什么都没背还可以撞在树上啊?”独孤振天有些无语，看向樱空。
“……”樱空心力憔悴，索性把跟睛一闭，躺平在了地上。
“呼……”
当樱空再次醒来的时候，冰冷的风和冰碴子正不断地拍打在脸上，一座巍峨的雪山正立在运方。
“——————？”
樱空动了动·发现自己正被独振天抱着。
“——————！”
这风声很大，樱空只能知道这是独孤振天在说话。
独孤振天把耳朵凑到樱空耳边：“樱空！听的到吗！”
樱空点头不语。
“陈言问过了军部！这里有近道！还有！你还能动吗?”
樱空从独孤振天里挣脱跳下，环视了周边风雪的呼啸，然后，她蹲了下来，把后背露给了独孤振天……
独孤振天会意，骑了上来，并把自己身上穿着的棉衣把樱空和自己裹在一起。
“……”
“……”
“……樱空啊……”
“我说……你为什么头上长角啊……”
独孤振天凑到樱空耳边说着，同时摸着樱空平时掩在遮阳帽里的角。
“……别摸！”即使声音很大，仿佛像是在训斥她，独孤振天也仍依然感受到了樱空的忸怩之情。
“我听屿说，你……是叶龙副族的?”
“……这很重要么？”
“所以说，你这是龙角喽?“独孤振天又摸了摸：“感觉像鹿角一样……
“！别摸啊啊啊！”
“唔……樱空，你这角……因为感染吗?”
樱空闻言，回头看了看独孤振天：“你也会有的。”
“……???“”
“这就是感染。”樱空指着自己的眼睛，接着上面的话头继续说道：“它可以粗略地分为轻、中、重三个阶段。”
“轻的是可以治愈的，症状以无，感冒咳嗽，吐血直至体表长出动物毛发、生出用以二次感染的红色晶体不等。”
“中度，以死、体格变异、生出特异器官、获得特异功能直至生毛，生晶不等。而重度，则更加恐怖。虽说大部分会死。但活着的却的确的更加可怜。”
“那些所谓“侥幸”活下来的人，可能癌症，可能瘫痪，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大多数的人死了，剩下的人中，有一半陷入病症之中，10年内多半就死了。而再剩下的，就变异成各种的行尸走肉。”
“轻、中、重三级，各级有各级的症断方法。轻度、验验血就知道。中度，拍片。不过，在相比之下，重度的却反倒是最简单的……”
“到到了中度末期，头发一般都是白的了。而跨越到重度后，红尘就做好了从人身体中散逸出来的准备了……”
“头发是粉红色的，眼睛是血红色的。连口水，泪水和各种分泌物也是红色的……“樱空说着，虽是看不清表情，但那在阴暗中格外显眼的红光却标识了她的位置。
“你……读过历史吗?“
“……这自然是读过的……”独孤振天迟疑了一下，答道。
“那么，你知不知道……”樱空纸着头:“在几百年前，有人总结了一本巨著，从而改变了以科罗乌莫为代表的，一众的整体走向与历史走向。在那里，新势力和之前的旧有势力进行的争斗，被称之为“斗争”……”
“我听屿说过：“这种争斗是不可调节的。”我不懂这些，但是我想：感染者与普通人之间，也应该是“斗争”的关系吧?”说着，她看着独孤振天，笑了一下。露出了一脸和善的脸色，就连她那眼中的红光也减弱了几分。
“我也不知道德胜说的，落说的和屿说的，到底分是谁对是错。我只知道在德胜眼中，你们所有人全都得死。”
“这，就像我和你说的那个几百年前的古老名词“斗争”一样，“我们”和“你们”，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
“但是……最后，这场斗争不是在最后，以弱势的、被压迫的、大众的一方取得了胜利吗?”独孤振天迟疑道。
“那是暂时的胜利，你想啊，科罗乌莫作为革命的先驱，她身上什么呢?除此之外的国家有没有相应的事件呢?”
“我…我不知道……”
“那么，科罗乌莫后来呢?她解体了，而身后的一众国家则各自走向折中的，或着完全相反的主义，这就是结果。”
“虽然，从历史经验上来说。我们作为先驱或着死，或着苟且偷生。但也是从历史经验上来说，被压迫的人们终将胜利，即使是暂时的。”
“……”
“……独孤……你说……你说，我是在说什么呢？”
“已经结束了，我却总还在回忆过去。”
“……他们已经死了，提出理论的德胜，她已经死了……她说的话，竟然不被承认，甚至被说是错误的了……“樱空低声念道，像是在梦吃：“这被暴风雨所打击着的土地，这永远汹涌着我们的悲愤的河流……”
独孤振天听着她说的话，没有应，而是望向了远处的一条七十年前还不存在的河流。
“然后她死了，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
“……这首诗不是这样念的……”
“我知道……”樱空望望前方崎岖的山路，也看向了远方的河流，叹道：“她死了。”说着，竟莫名地流下泪来。滴在地上，像血。
又走了一会儿后，樱空长呼出一口气，看向了独孤振天。在她的脸上，还有两条猩红的痕迹留在那里，像是刻在年轻身体上的风雨留下的痕迹。
“我曾经有个朋友。她叫德胜，她亲口答应我，和我说要掀起一波浪潮，改变这个落后而不自由、不平等的世界。而她死了，连同她的理想也一齐腐烂在泥土里。”
樱空的语气很平淡。
在这时，她的思想已经飘向了远方，那个八年前的自己。
那是一个怎么样的景象呢？
一个孤独的身影在雪原上，在飘飞着雪花的一片空白之中显得是那样的突兀，仿佛就像是一片世界仅剩的全部。
那时16岁的樱空孤身在雪地之中，一深一浅地，满步蹒跚。在她身上，和她本身一样夺目的还有一片象征十年，象征着死的浅粉色的头发……
她才16岁啊....
樱空在过膝深的雪原中，一步、一步……
“刺啦”
那把只剩一半的大剑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地从失去知觉的手中滑走，插进雪中，仅剩下一段剑柄露在外面。
樱空见此，木然的顿了顿，有些愕然地看着那一小节剑柄，仍旧只得是弯下腰，拨出了那把剑。却不想这剑竟再次脱手，落进了雪中。
樱空搓了搓手，把手心手背上，不知是沾上还是结上的冰粒搓了几下，然后再是一拔。
这一次，樱空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再把那把剑拿在手上，而是插回了剑鞘里。接着，她又往前方踏了一步……
那是通向光明的一步，通向漆黑雪夜中光芒的一步。
“老大，后面出现了一个人。”
“什么特征？”
当时，还只是一小支雇佣兵队伍的头目的神武序说道。
“粉色头发的一个龙人，可能是当地樱龙族的。”
“……终于等到你了吗……？”神武序想着，没有再说活。
樱空走到了那片清理掉雪的空地上，看都没看周围人一眼，直接就走到了火边。
“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神武序问道。
樱空没有回答，过了好一会才答道：“叶……
“铛……”
就在樱空还在回忆什么护犊子，什么伍序搬老家的破事时，她，撞上了一颗树……
樱空四脚朝天地躺在了地上
“……樱空啊，你也真是太逊了，怎么什么都没背还可以撞在树上啊?”独孤振天有些无语，看向樱空。
“……”樱空心力憔悴，索性把跟睛一闭，躺平在了地上。
“呼……”
当樱空再次醒来的时候，冰冷的风和冰碴子正不断地拍打在脸上，一座巍峨的雪山正立在运方。
“——————？”
樱空动了动·发现自己正被独振天抱着。
“——————！”
这风声很大，樱空只能知道这是独孤振天在说话。
独孤振天把耳朵凑到樱空耳边：“樱空！听的到吗！”
樱空点头不语。
“陈言问过了军部！这里有近道！还有！你还能动吗?”
樱空从独孤振天里挣脱跳下，环视了周边风雪的呼啸，然后，她蹲了下来，把后背露给了独孤振天……
独孤振天会意，骑了上来，并把自己身上穿着的棉衣把樱空和自己裹在一起。
“……”
“……”
“……樱空啊……”
“我说……你为什么头上长角啊……”
独孤振天凑到樱空耳边说着，同时摸着樱空平时掩在遮阳帽里的角。
“……别摸！”即使声音很大，仿佛像是在训斥她，独孤振天也仍依然感受到了樱空的忸怩之情。
“我听屿说，你……是叶龙副族的?”
“……这很重要么？”
“所以说，你这是龙角喽?“独孤振天又摸了摸：“感觉像鹿角一样……
“！别摸啊啊啊！”
“唔……樱空，你这角……因为感染吗?”
樱空闻言，回头看了看独孤振天：“你也会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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