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口袋
最近一段时间，每天都有人到五嫂鱼羹店来闹事，让鱼羹店无法正常营业。宋五嫂本以为这些人闹几天就完事了。没想到，对方还挺执着，每天准时来五嫂鱼羹店“上班”。这就让宋五嫂发了愁，这些人要是一直这样闹下去，自己就得喝西北风去。宋五嫂开始找人打点相关的人，奈何官府的人只是过来和和稀泥，他们对此睁一眼闭一只眼。宋五嫂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得罪了京城的什么人？是隔壁同台竞争的食店？是某个没有伺候好的达官贵族？想来想去，她都没有一个定论。
从那群男人们的着装上来判断，宋小榆知道，这些人是都南青派来的。她已经尝到了都南青对自己的威胁。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会牵扯到五嫂鱼羹店，影响这里生活的每一个人……
局势就这样一直僵持着，看着旁边“刘姐鱼羹店”的食客越来越多，宋五嫂心里也挺着急的。有一天这些堵门的大老爷突然奇怪地消失了，迎来的是都府向他们下达的一份命令，要求每天五更天往都府送一碗不热不冷，不咸不淡，不稀不稠的鱼羹。而这个派送员指定是宋小榆！宋小榆当然义无反顾地接了这个活，谁让她惹了京都的大公子呢。
第一次，都少爷什么也没有说就直接当着宋小榆的面把一碗白花花地鱼羹倒在了地上。对于从小生活在资源匮乏环境下的宋小榆而言，这就是对劳动者最大的羞辱！
第二次，都少爷只用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碗边，说“太烫”。于是，一碗鱼羹就被无情地倒在了地上。
第三次，都少爷觉得鱼羹太凉，一气之下，又摔了碗。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
当有的人还活在习惯中时，有的人却已经蜕变成了蝴蝶。
有一次，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为了让盒里的鱼羹不被雨淋着。宋小榆就让手中的伞全部遮在了盒子上。而自己却全身淋在了雨里。
“少爷，那位姑娘把鱼羹送来了。”
“让她在外面等着吧。”
就这样，因为都少爷的一句话，宋小榆就站在雨中足足等了一个时辰。这一天，也许是老天开恩，都少爷把一整碗鱼羹都喝光了。
以后，都少爷每天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来人，把鱼羹端上来。”
有一天，都少爷按照平时的时刻起床。
“少爷，您醒了。”丫鬟小音赶紧上前来伺候。
“去，把鱼羹端来。”
“是。”
都南青刚喝了两口，便一气之下将碗摔在了地上。屋里的丫鬟们见状，赶紧跪在地上不敢吱声。
“今天的鱼羹味道不对！快去，把那人给我叫进来！”
“少爷，今天送鱼羹的那位宋姑娘没有来。”
“没来?那这碗鱼羹是谁送来的？”
“好像是一个叫大壮的人送来。”
“什么？”都南青一听，顿时气窜脑门，“好呀，这个宋小榆是要反了啊。刚伺候没几天，就要当逃兵了。那我应该好好调教一下。”
“少爷，那个叫大壮的人说，宋姑娘病了。”
“病了？哼，想当逃兵，也不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话说，这一天宋小榆确实病了，而且病得不轻。那日冒雨送鱼羹时，正值她的生理期，淋了一身的雨，又受了风寒，当天夜里她就高烧不退。
宋小榆离开了五嫂鱼羹店，虽然宋五嫂和大壮十分不舍，但是为了不拖累大家，她还是毅然做出了决定。为了扩大自己被招工的可能性，她再次换上宋安的衣服，每天站在街角临时工散居的地方等待工作的降临。
宋小榆也遇到过一些好心人，给她银两送她吃的，她都拒绝了。她一直坚信自己是有能力去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的，并不需要别人帮助。就是带着这份耿劲，她再一次走上了自强不息，拼搏奋斗的道路。
她给别人当过花艺工，在包子铺帮忙卖过包子，做过酒坊的杂役，为了获得更多工钱，她又到货场去做了搬运工。她毕竟还是一个弱女子，怎么拼命地干还是不如一个男人，到头来还把自己身上弄得哪儿都是伤。宋安看着女儿每天如此辛劳，内心心痛又内疚。虽然自己干不了重活，也从来没有闲下来，他有时候帮房东干点杂活，有时候帮别人做个手工活，总之有什么活，他就做什么活。
最近，宋小榆发现了一个挣钱快又多的美差——送外卖。没错，你没听错，其实在几千年前，在高度发达的宋朝就已经有相当现代化的送外卖行业。只不过，那时送外卖不叫送外卖，送外卖的人也不叫外卖小哥。在那个时代，虽然没有网络下单点餐，却有不少可以使唤的跑腿人。如果你想吃哪家的糕点，家常菜或是面食，只需要在路边随手召唤一个挂牌打活的下人，跑跑腿，在家便能很快尝到那一口令人心醉的美味佳肴。
京都城送外卖的活一度被当地的行老垄断，所以街边站脚的临时工就没有那么容易获得机会来挣这种快钱。但是京都毕竟还是太大，有钱有势地人到处都是，难免会临时托人跑跑腿的。如果哪个幸运儿突然被某个大佬钦点，光跑路费就足够他一个月的开销了。所以，一直有人追捧这种暴利行业，而且经久不衰。这就为很多无业游民创造了生存的机会。当然不是谁都能做“外卖跑腿员”的，要做到精准无误，那必须要对整个京都城的布局、商铺位置了解很清楚。不然，即使机会降临，自己不识路，那也白搭。对于初出茅庐的宋小榆而言，这无疑是一个难啃的骨头。她要怎样做才能快速掌握这门技能呢？
这一天，宋小榆像往常一样，和一群无业游民站在街角等待机会的降临。他们的眼睛时刻盯着来往的人群，一旦有人走来，他们便迫不及待地起身，准备去“抢”面前的机会。
“喂，谁愿意去北城区的羊饭铺给我买一份羊饭回来？”一个男子走来说。顿时，无数个人站了起来。
“给多少钱啊？”其中一个人问。
“二十文钱，如何？”
“北城区那么远，才给这么点跑路钱，不划算。”有人嘀咕道。
“一份羊饭才多少钱，我要是多给了，还不如自己走一趟呢。”
“那您自己去吧。”
一时间，刚才站过来的人们又纷纷散开了。他们重新蹲在街角，漠视着到来的这单生意。
“呵，你们这些人，还挑三拣四的。不愿意去拉倒，总有人肯去！”
“我。”宋小榆站起来说，大家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有人嘀咕道：“这人是不是傻?”
“你？”
“我，可以吗？”
“这是羊饭钱，跑路费等你回来了再给。”男子说着，便将手里的几个银钱递到了宋小榆的手里。接过银钱的那一刻，宋小榆就开始后悔了，她哪知道北城区的羊饭铺在哪里，按照自己现在这个速度去寻找，那不得到天黑啊？
往北城区的路上，宋小榆感觉背后好像有什么东西紧跟着自己，当她加快脚步的时候，那个东西也加快脚步。当她放慢速度的时候，那个东西好像也放慢了速度。当她停下来的时候，背后的东西也好像停了下来。可是，当她扭过头来看时，却发现什么也没有。但是，那个东西就像鬼影一样紧跟在自己的身后，甩也甩不掉。青天白日的，这也太吓人了！
宋小榆终于开始反击了。她故意拐进一个巷子，然后快速藏了起来，这才看清了那个“鬼影”的样子。
“喂，你干嘛跟着我？”宋小榆生气地朝对方喊道。
眼前不是别人，而是那个脏小孩。
“我又没有跟着你？”脏小孩说。
“那你先走。”
“走就走，我可是要去北城区羊饭铺的，一会你可别跟着我。”
宋小榆一听，眼前一亮，一把抓住脏小孩，追问道：“你知道羊饭铺在哪儿？”
“当然知道。我不仅知道羊饭铺在哪儿，我还知道南城区有曹婆婆肉饼铺、东城区有李四茶食店、西城区有王楼山洞梅花包子铺子呢。”
“那你知道五嫂鱼羹店在哪里？”
“当然知道，就在北城区的同家巷边上。旁边还有一家‘刘姐鱼羹店’呢。”
宋小榆一听，顿时心花怒放，面前不就是有一个熟知京都城各个角落的活地图吗？
“那你带我去北城区的羊饭铺。”宋小榆对脏小孩说。
“跑路费我们平分。”
“没问题。”
果不其然，在脏小孩的带领下，宋小榆很快就买到了羊饭，任务顺利完成后，她如期得到了二十文钱。在之后的几单活里，宋小榆主要负责“抢活”，脏小孩负责带路。两个人就如此愉快地达成了协议，成为了合作伙伴。
忙活了一天，两人坐下来算一算这一天的收获，一共一百五十一个银钱，这比搬货挣得多多了。
“走，我请你吃包子去。”
坐在河边，两人开心地啃起了手中的包子。宋小榆一个包子还没吃完，脏小孩就已经吃完了第四个包子。最后，纸袋中的所有包子都被脏小孩吃光了。宋小榆看了看手里那半个包子，直接递到了脏小孩的面前。脏小孩毫不客气地抓过，全部塞到了嘴里。
“慢点吃，小心别噎着。”宋小榆嘱咐道。
看着脏小孩满足地舔舐着每根手指，宋小榆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宋小榆问。
“小口袋。”
“我知道，我是问你的姓名。”
“我没有。”
“那你爹娘呢？”
“他们死了。”
沉浸，死一般地灰静。
“都是他们自找的，非得要去山上找什么宝物，结果被一群山贼给活活砍死了。”小口袋在描述这段经历时，他显得十分平静与冷漠，好像这一切并未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那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呢？”宋小榆还是忍不住问了起来。
“就那样呗。”在小口袋地眼里，她看到了平淡和坚毅。相比之下，自己是多么地幸福。
“之前那几个男孩是谁？他们为什么要问你要钱？”
“去他娘的，都是一群无赖，看我一个人，好欺负。跟他们打赌输了一次，回回都找我要东西。等我长大了，学了绝世武功，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
“不用等长大以后，从现在开始，你就跟着姐混，姐罩着你，怎么样？”宋小榆调侃地说道。
“你？”小口袋用质疑地眼光看着对方。
“怎么，你觉得我不行啊？”
“嗯。”
“我的力气可能没有那些人大，但是，我有一个法宝，回回都能帮助我。”
“什么？”小口袋好奇地问。
“跑！”
两人互相看了看，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从那群男人们的着装上来判断，宋小榆知道，这些人是都南青派来的。她已经尝到了都南青对自己的威胁。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会牵扯到五嫂鱼羹店，影响这里生活的每一个人……
局势就这样一直僵持着，看着旁边“刘姐鱼羹店”的食客越来越多，宋五嫂心里也挺着急的。有一天这些堵门的大老爷突然奇怪地消失了，迎来的是都府向他们下达的一份命令，要求每天五更天往都府送一碗不热不冷，不咸不淡，不稀不稠的鱼羹。而这个派送员指定是宋小榆！宋小榆当然义无反顾地接了这个活，谁让她惹了京都的大公子呢。
第一次，都少爷什么也没有说就直接当着宋小榆的面把一碗白花花地鱼羹倒在了地上。对于从小生活在资源匮乏环境下的宋小榆而言，这就是对劳动者最大的羞辱！
第二次，都少爷只用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碗边，说“太烫”。于是，一碗鱼羹就被无情地倒在了地上。
第三次，都少爷觉得鱼羹太凉，一气之下，又摔了碗。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
当有的人还活在习惯中时，有的人却已经蜕变成了蝴蝶。
有一次，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为了让盒里的鱼羹不被雨淋着。宋小榆就让手中的伞全部遮在了盒子上。而自己却全身淋在了雨里。
“少爷，那位姑娘把鱼羹送来了。”
“让她在外面等着吧。”
就这样，因为都少爷的一句话，宋小榆就站在雨中足足等了一个时辰。这一天，也许是老天开恩，都少爷把一整碗鱼羹都喝光了。
以后，都少爷每天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来人，把鱼羹端上来。”
有一天，都少爷按照平时的时刻起床。
“少爷，您醒了。”丫鬟小音赶紧上前来伺候。
“去，把鱼羹端来。”
“是。”
都南青刚喝了两口，便一气之下将碗摔在了地上。屋里的丫鬟们见状，赶紧跪在地上不敢吱声。
“今天的鱼羹味道不对！快去，把那人给我叫进来！”
“少爷，今天送鱼羹的那位宋姑娘没有来。”
“没来?那这碗鱼羹是谁送来的？”
“好像是一个叫大壮的人送来。”
“什么？”都南青一听，顿时气窜脑门，“好呀，这个宋小榆是要反了啊。刚伺候没几天，就要当逃兵了。那我应该好好调教一下。”
“少爷，那个叫大壮的人说，宋姑娘病了。”
“病了？哼，想当逃兵，也不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话说，这一天宋小榆确实病了，而且病得不轻。那日冒雨送鱼羹时，正值她的生理期，淋了一身的雨，又受了风寒，当天夜里她就高烧不退。
宋小榆离开了五嫂鱼羹店，虽然宋五嫂和大壮十分不舍，但是为了不拖累大家，她还是毅然做出了决定。为了扩大自己被招工的可能性，她再次换上宋安的衣服，每天站在街角临时工散居的地方等待工作的降临。
宋小榆也遇到过一些好心人，给她银两送她吃的，她都拒绝了。她一直坚信自己是有能力去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的，并不需要别人帮助。就是带着这份耿劲，她再一次走上了自强不息，拼搏奋斗的道路。
她给别人当过花艺工，在包子铺帮忙卖过包子，做过酒坊的杂役，为了获得更多工钱，她又到货场去做了搬运工。她毕竟还是一个弱女子，怎么拼命地干还是不如一个男人，到头来还把自己身上弄得哪儿都是伤。宋安看着女儿每天如此辛劳，内心心痛又内疚。虽然自己干不了重活，也从来没有闲下来，他有时候帮房东干点杂活，有时候帮别人做个手工活，总之有什么活，他就做什么活。
最近，宋小榆发现了一个挣钱快又多的美差——送外卖。没错，你没听错，其实在几千年前，在高度发达的宋朝就已经有相当现代化的送外卖行业。只不过，那时送外卖不叫送外卖，送外卖的人也不叫外卖小哥。在那个时代，虽然没有网络下单点餐，却有不少可以使唤的跑腿人。如果你想吃哪家的糕点，家常菜或是面食，只需要在路边随手召唤一个挂牌打活的下人，跑跑腿，在家便能很快尝到那一口令人心醉的美味佳肴。
京都城送外卖的活一度被当地的行老垄断，所以街边站脚的临时工就没有那么容易获得机会来挣这种快钱。但是京都毕竟还是太大，有钱有势地人到处都是，难免会临时托人跑跑腿的。如果哪个幸运儿突然被某个大佬钦点，光跑路费就足够他一个月的开销了。所以，一直有人追捧这种暴利行业，而且经久不衰。这就为很多无业游民创造了生存的机会。当然不是谁都能做“外卖跑腿员”的，要做到精准无误，那必须要对整个京都城的布局、商铺位置了解很清楚。不然，即使机会降临，自己不识路，那也白搭。对于初出茅庐的宋小榆而言，这无疑是一个难啃的骨头。她要怎样做才能快速掌握这门技能呢？
这一天，宋小榆像往常一样，和一群无业游民站在街角等待机会的降临。他们的眼睛时刻盯着来往的人群，一旦有人走来，他们便迫不及待地起身，准备去“抢”面前的机会。
“喂，谁愿意去北城区的羊饭铺给我买一份羊饭回来？”一个男子走来说。顿时，无数个人站了起来。
“给多少钱啊？”其中一个人问。
“二十文钱，如何？”
“北城区那么远，才给这么点跑路钱，不划算。”有人嘀咕道。
“一份羊饭才多少钱，我要是多给了，还不如自己走一趟呢。”
“那您自己去吧。”
一时间，刚才站过来的人们又纷纷散开了。他们重新蹲在街角，漠视着到来的这单生意。
“呵，你们这些人，还挑三拣四的。不愿意去拉倒，总有人肯去！”
“我。”宋小榆站起来说，大家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有人嘀咕道：“这人是不是傻?”
“你？”
“我，可以吗？”
“这是羊饭钱，跑路费等你回来了再给。”男子说着，便将手里的几个银钱递到了宋小榆的手里。接过银钱的那一刻，宋小榆就开始后悔了，她哪知道北城区的羊饭铺在哪里，按照自己现在这个速度去寻找，那不得到天黑啊？
往北城区的路上，宋小榆感觉背后好像有什么东西紧跟着自己，当她加快脚步的时候，那个东西也加快脚步。当她放慢速度的时候，那个东西好像也放慢了速度。当她停下来的时候，背后的东西也好像停了下来。可是，当她扭过头来看时，却发现什么也没有。但是，那个东西就像鬼影一样紧跟在自己的身后，甩也甩不掉。青天白日的，这也太吓人了！
宋小榆终于开始反击了。她故意拐进一个巷子，然后快速藏了起来，这才看清了那个“鬼影”的样子。
“喂，你干嘛跟着我？”宋小榆生气地朝对方喊道。
眼前不是别人，而是那个脏小孩。
“我又没有跟着你？”脏小孩说。
“那你先走。”
“走就走，我可是要去北城区羊饭铺的，一会你可别跟着我。”
宋小榆一听，眼前一亮，一把抓住脏小孩，追问道：“你知道羊饭铺在哪儿？”
“当然知道。我不仅知道羊饭铺在哪儿，我还知道南城区有曹婆婆肉饼铺、东城区有李四茶食店、西城区有王楼山洞梅花包子铺子呢。”
“那你知道五嫂鱼羹店在哪里？”
“当然知道，就在北城区的同家巷边上。旁边还有一家‘刘姐鱼羹店’呢。”
宋小榆一听，顿时心花怒放，面前不就是有一个熟知京都城各个角落的活地图吗？
“那你带我去北城区的羊饭铺。”宋小榆对脏小孩说。
“跑路费我们平分。”
“没问题。”
果不其然，在脏小孩的带领下，宋小榆很快就买到了羊饭，任务顺利完成后，她如期得到了二十文钱。在之后的几单活里，宋小榆主要负责“抢活”，脏小孩负责带路。两个人就如此愉快地达成了协议，成为了合作伙伴。
忙活了一天，两人坐下来算一算这一天的收获，一共一百五十一个银钱，这比搬货挣得多多了。
“走，我请你吃包子去。”
坐在河边，两人开心地啃起了手中的包子。宋小榆一个包子还没吃完，脏小孩就已经吃完了第四个包子。最后，纸袋中的所有包子都被脏小孩吃光了。宋小榆看了看手里那半个包子，直接递到了脏小孩的面前。脏小孩毫不客气地抓过，全部塞到了嘴里。
“慢点吃，小心别噎着。”宋小榆嘱咐道。
看着脏小孩满足地舔舐着每根手指，宋小榆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宋小榆问。
“小口袋。”
“我知道，我是问你的姓名。”
“我没有。”
“那你爹娘呢？”
“他们死了。”
沉浸，死一般地灰静。
“都是他们自找的，非得要去山上找什么宝物，结果被一群山贼给活活砍死了。”小口袋在描述这段经历时，他显得十分平静与冷漠，好像这一切并未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那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呢？”宋小榆还是忍不住问了起来。
“就那样呗。”在小口袋地眼里，她看到了平淡和坚毅。相比之下，自己是多么地幸福。
“之前那几个男孩是谁？他们为什么要问你要钱？”
“去他娘的，都是一群无赖，看我一个人，好欺负。跟他们打赌输了一次，回回都找我要东西。等我长大了，学了绝世武功，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
“不用等长大以后，从现在开始，你就跟着姐混，姐罩着你，怎么样？”宋小榆调侃地说道。
“你？”小口袋用质疑地眼光看着对方。
“怎么，你觉得我不行啊？”
“嗯。”
“我的力气可能没有那些人大，但是，我有一个法宝，回回都能帮助我。”
“什么？”小口袋好奇地问。
“跑！”
两人互相看了看，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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