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振威
永平是大康的上等县，繁华程度只比府城永宁城稍逊一筹。
其城区布局四方四正。
南、北两地多为住所，城北是富户云集之处，城南多为殷实人家。
东、西两地乃是商业之地，城东俱为高档之所，城西则大都是普通商户。
朝阳渐渐高升之时，古绍真走进了热闹非凡的城西。
城西低矮商铺林立，人来人往，车水马龙。道旁遍布商家铺户，吆喝声此起彼伏，尽显永平的勃勃生机。
“这位爷，足量的肉夹馍，尝尝！”
“胡辣汤，地道的胡辣汤，您进来坐，包您吃了一碗，还想再来一碗。”
“公子，瞅着您有点虚，敝号有上等的‘大力丸’，嘿嘿……”
“前面那俊后生咋这眼熟咧？”
“是啊，是啊，我想想……”
不时有小商贩叫嚷招呼或偷偷指着他相互私语，古绍真笑着逐一摇头，不由产生了恍如隔世之感。
这些人多数他都认得，毕竟他以前经常往来西街。可此时这些人却认不得他了，或者是认得也不敢上前搭腔。
原因很简单，不说别的，光他现在这一身行头差不多都值二十两银子，够普通人家生活半年了。
更何况他如今的气质也是大变。
……
沿着熟悉的西街有了一刻多钟，古绍真来到了四海果铺。
“稀客，稀客啊！”
甫一看到古绍真进门，齐刘海先是一愣，接着立刻迎了上来。
“绍真，快进后堂坐，我去泡茶。”
“没事没事，您太客气了。”
齐刘海的热情吓了古绍真一跳，他客套几句，见果铺没有旁人，便问：
“掌柜的，福贵他们？”
“哦，他们啊，在院里捶莲。”
齐刘海指了指后院，硬拉着古绍真进了内堂，心说看打扮也知道绍真如今发达了，况且他一介赘婿竟能自由出入赵府，定然过的不差，值得往来。
古绍真拗不过，进去和齐刘海闲聊了一会后说出了此行目的。
“掌柜的，我来此是想带福贵去街上逛逛，您看可否让他歇一天。”
“绍真啊，果铺近来生意好转，所以这个人手嘛……”
齐刘海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点到为止后，岔言道：
“咱说说你的工钱吧。”
古绍真对齐刘海可是相当了解，想着反正一个月的工钱没多少，再者自己也把果铺克惨了，便淡淡笑道：
“工钱我不要了，就当报答您当初的收容之恩，至于福贵……”
“好说！”
齐刘海当即正色道：
“绍真你如此知恩图报，老夫又岂能做那等冷漠无情之人？你且等着。”
……
“哈哈，绍真，今日托了你的福。”
西街上，罗福贵一边舒展有些酸麻蓦胳膊，一边乐呵呵的左顾右盼。
“那你可得好好报答我。”
古绍真玩笑一句，看着罗福贵此时又变得龙精虎猛，活泼开朗，也是打心眼里高兴。
两人一路聊了许久，各自说了些近况，便由古绍真做东，去大名鼎鼎的通合斋饱餐了一顿。
饭后两人又闲逛半天，走到一处稍显安静的街道时，罗福贵又想起了古绍真说过的练武一事，开口问道：
“绍真，你武功练的如何了？”
他捏捏古绍真的手臂，又自语道：
“也不知如今练到什么程度了。”
古绍真摊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何不去此地一试？”
罗福贵热切地盯着古绍真，指了指前面一座灰墙青瓦的大院。
古绍真顺着指向看去，是家武馆。
“振威武馆。”
默念一遍匾额上的四个大字，古绍真颇有些心动。他一直在家练武，自觉进步不小，就是不清楚有多强。
修习诃罗掌至今，他压根没和人切磋过。赵穆不见踪影，武师又不敢和他动手，这武馆倒是合适的练手地方。
振威武馆的馆主陈镇北在永平颇有名气，据说是三流中的好手。
不过心动归心动，古绍真并不打算去找馆主切磋，摆摆手说道：
“福贵，咱们和馆主并不相识，贸然上门不太妥当。”
“你怕不是馆主的对手？”
罗福贵嘿嘿一笑出言相激。
古绍真否认道：“我怕人家误会我们是去踢馆的。”
“哈哈哈哈……”
罗福贵捧腹大笑，把手搭在古绍真的肩膀，凑过去说道：
“上门切磋意在以武会友，也是对主家武功的认可，谁会去和没本事的人切磋？你已习武竟不懂这等规矩？”
“这倒也是。”
古绍真嘀咕一句，又听罗福贵继续说道：“在咱们大康，与江湖人士切磋乃为常事，不仅不会得罪人，或许还能多交个朋友。”
“当真？”
古绍真眼睛一亮，他学武日短，赵穆也没给他提及江湖规矩，他零散的认知都是来自前世的武侠。
“那还有假！走走走……”
罗福贵说话当中，古绍真就被搡着走向武馆大门，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上去叫门了。
叫开门后，门童见古绍真相貌不凡衣着华贵，又听罗福贵说是专程来拜访馆主的，便当他们来拜师学艺。
于是“机灵”的通报馆主后，很客气的将古绍真二人带到练武场。
练武场十分宽阔，右边乃是一排兵器架，上面挂满了各式武器；左边则是石锁、木人桩等各类练武道具。
中间一片空地，乃演练拳脚之地。
“喝哈，喝哈……”
古绍真二人进去的时候，穿着短褂的陈镇北正坐在院首，二十来个弟子在院中练拳。
“好个英俊少年！”
看着率先进来的古绍真，陈镇北不由暗暗称奇，随即又打量二人一番，方才瓮声瓮气道：
“不知公子前来所为何事？”
陈镇北四十余岁，高大健硕，皮肤黝黑，一对冲天眉异常浓密。
都已经来到这里了，古绍真也不再犹豫，抱拳上前一步，说道：
“在下古绍真，无门无派，久闻陈馆主武艺高强，特请指点一二。”
不料他话音刚落，顿时惹的群情激愤，练武场中立刻沸腾了起来。
“小子好胆，竟敢前来踢馆！”
“臭小子，有种你再说一遍？”
“竖子！凭你也配师父出手，先过了老子这一关。”
……
古绍真被这场面惊的目瞪口呆，猛地转头看向罗福贵，只见罗福贵一脸呆滞，嘴里嘟囔着“怎么会这样”。
陈镇北倒是沉稳，抬手示意众弟子安静下来后，不紧不慢的说道：
“小兄弟，年纪轻轻就学人家跑来踢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馆主别误会，在下绝无此意。”
古绍真看他们都会错意了，连忙赔笑澄清：“在下本是想以武会友，只因不懂江湖规矩，才有此等莽撞之举，还望馆主见谅，我等着就离去。”
“不懂规矩？”
陈镇北脸色一沉，“那陈某今日便教教你什么是江湖规矩！”
其城区布局四方四正。
南、北两地多为住所，城北是富户云集之处，城南多为殷实人家。
东、西两地乃是商业之地，城东俱为高档之所，城西则大都是普通商户。
朝阳渐渐高升之时，古绍真走进了热闹非凡的城西。
城西低矮商铺林立，人来人往，车水马龙。道旁遍布商家铺户，吆喝声此起彼伏，尽显永平的勃勃生机。
“这位爷，足量的肉夹馍，尝尝！”
“胡辣汤，地道的胡辣汤，您进来坐，包您吃了一碗，还想再来一碗。”
“公子，瞅着您有点虚，敝号有上等的‘大力丸’，嘿嘿……”
“前面那俊后生咋这眼熟咧？”
“是啊，是啊，我想想……”
不时有小商贩叫嚷招呼或偷偷指着他相互私语，古绍真笑着逐一摇头，不由产生了恍如隔世之感。
这些人多数他都认得，毕竟他以前经常往来西街。可此时这些人却认不得他了，或者是认得也不敢上前搭腔。
原因很简单，不说别的，光他现在这一身行头差不多都值二十两银子，够普通人家生活半年了。
更何况他如今的气质也是大变。
……
沿着熟悉的西街有了一刻多钟，古绍真来到了四海果铺。
“稀客，稀客啊！”
甫一看到古绍真进门，齐刘海先是一愣，接着立刻迎了上来。
“绍真，快进后堂坐，我去泡茶。”
“没事没事，您太客气了。”
齐刘海的热情吓了古绍真一跳，他客套几句，见果铺没有旁人，便问：
“掌柜的，福贵他们？”
“哦，他们啊，在院里捶莲。”
齐刘海指了指后院，硬拉着古绍真进了内堂，心说看打扮也知道绍真如今发达了，况且他一介赘婿竟能自由出入赵府，定然过的不差，值得往来。
古绍真拗不过，进去和齐刘海闲聊了一会后说出了此行目的。
“掌柜的，我来此是想带福贵去街上逛逛，您看可否让他歇一天。”
“绍真啊，果铺近来生意好转，所以这个人手嘛……”
齐刘海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点到为止后，岔言道：
“咱说说你的工钱吧。”
古绍真对齐刘海可是相当了解，想着反正一个月的工钱没多少，再者自己也把果铺克惨了，便淡淡笑道：
“工钱我不要了，就当报答您当初的收容之恩，至于福贵……”
“好说！”
齐刘海当即正色道：
“绍真你如此知恩图报，老夫又岂能做那等冷漠无情之人？你且等着。”
……
“哈哈，绍真，今日托了你的福。”
西街上，罗福贵一边舒展有些酸麻蓦胳膊，一边乐呵呵的左顾右盼。
“那你可得好好报答我。”
古绍真玩笑一句，看着罗福贵此时又变得龙精虎猛，活泼开朗，也是打心眼里高兴。
两人一路聊了许久，各自说了些近况，便由古绍真做东，去大名鼎鼎的通合斋饱餐了一顿。
饭后两人又闲逛半天，走到一处稍显安静的街道时，罗福贵又想起了古绍真说过的练武一事，开口问道：
“绍真，你武功练的如何了？”
他捏捏古绍真的手臂，又自语道：
“也不知如今练到什么程度了。”
古绍真摊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何不去此地一试？”
罗福贵热切地盯着古绍真，指了指前面一座灰墙青瓦的大院。
古绍真顺着指向看去，是家武馆。
“振威武馆。”
默念一遍匾额上的四个大字，古绍真颇有些心动。他一直在家练武，自觉进步不小，就是不清楚有多强。
修习诃罗掌至今，他压根没和人切磋过。赵穆不见踪影，武师又不敢和他动手，这武馆倒是合适的练手地方。
振威武馆的馆主陈镇北在永平颇有名气，据说是三流中的好手。
不过心动归心动，古绍真并不打算去找馆主切磋，摆摆手说道：
“福贵，咱们和馆主并不相识，贸然上门不太妥当。”
“你怕不是馆主的对手？”
罗福贵嘿嘿一笑出言相激。
古绍真否认道：“我怕人家误会我们是去踢馆的。”
“哈哈哈哈……”
罗福贵捧腹大笑，把手搭在古绍真的肩膀，凑过去说道：
“上门切磋意在以武会友，也是对主家武功的认可，谁会去和没本事的人切磋？你已习武竟不懂这等规矩？”
“这倒也是。”
古绍真嘀咕一句，又听罗福贵继续说道：“在咱们大康，与江湖人士切磋乃为常事，不仅不会得罪人，或许还能多交个朋友。”
“当真？”
古绍真眼睛一亮，他学武日短，赵穆也没给他提及江湖规矩，他零散的认知都是来自前世的武侠。
“那还有假！走走走……”
罗福贵说话当中，古绍真就被搡着走向武馆大门，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上去叫门了。
叫开门后，门童见古绍真相貌不凡衣着华贵，又听罗福贵说是专程来拜访馆主的，便当他们来拜师学艺。
于是“机灵”的通报馆主后，很客气的将古绍真二人带到练武场。
练武场十分宽阔，右边乃是一排兵器架，上面挂满了各式武器；左边则是石锁、木人桩等各类练武道具。
中间一片空地，乃演练拳脚之地。
“喝哈，喝哈……”
古绍真二人进去的时候，穿着短褂的陈镇北正坐在院首，二十来个弟子在院中练拳。
“好个英俊少年！”
看着率先进来的古绍真，陈镇北不由暗暗称奇，随即又打量二人一番，方才瓮声瓮气道：
“不知公子前来所为何事？”
陈镇北四十余岁，高大健硕，皮肤黝黑，一对冲天眉异常浓密。
都已经来到这里了，古绍真也不再犹豫，抱拳上前一步，说道：
“在下古绍真，无门无派，久闻陈馆主武艺高强，特请指点一二。”
不料他话音刚落，顿时惹的群情激愤，练武场中立刻沸腾了起来。
“小子好胆，竟敢前来踢馆！”
“臭小子，有种你再说一遍？”
“竖子！凭你也配师父出手，先过了老子这一关。”
……
古绍真被这场面惊的目瞪口呆，猛地转头看向罗福贵，只见罗福贵一脸呆滞，嘴里嘟囔着“怎么会这样”。
陈镇北倒是沉稳，抬手示意众弟子安静下来后，不紧不慢的说道：
“小兄弟，年纪轻轻就学人家跑来踢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馆主别误会，在下绝无此意。”
古绍真看他们都会错意了，连忙赔笑澄清：“在下本是想以武会友，只因不懂江湖规矩，才有此等莽撞之举，还望馆主见谅，我等着就离去。”
“不懂规矩？”
陈镇北脸色一沉，“那陈某今日便教教你什么是江湖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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