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倾诉
龙婷婷这一笑，闫飞鱼满以为以后她的情绪会好转，但事情后续的发展，却并未按照他的意愿。
回到船舱里的时候，一切似乎还算正常，龙婷婷少有的还和他说了两句话。
可是到了半夜，事情就开始严重了。
当时，屋子里没点着灯，漆黑一片，也很安静，那几个人贩子睡在房门外面，有轻微的鼾声从门口传了进来。
闫飞鱼打坐一阵，躺下去刚想睡觉，却听到旁边有细微的声响传来，他撑起身子看过去，黑暗中看不太清。
正当他想要问询之时，龙婷婷突然坐了起来，哇哇大哭起来。
闫飞鱼被吓了一跳，忙挪过去问：“怎么了，有什么事吗？还是什么地方不舒服？没事，都能和我说，我肯定会帮你！”
龙婷婷摇摇头，就只是哭，也不说话。
闫飞鱼叹了口气，又挪近了些，抱住了她道：“任何问题都能解决，你这样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有什么问题，说出来，咱们合计合计。”
说话的时候，闫飞鱼轻轻地拍着龙婷婷的背，说完话，也没急着催促，就这么耐心的等待着。
龙婷婷靠在他的怀里，轻轻地说：“我有病。”
“什么？”闫飞鱼没听清。
龙婷婷闭了会儿眼，又睁开，接着说：“我娘是个青楼女子，怀上我是个意外，从小我就和娘生活在马棚里，五岁那年，二娘拿着鞭子打死了她，就在我眼前，那个画面就如同烙铁一样被镌刻在我的脑海里。刚开始还没事，可是时间越久，就越严重，似乎我娘一直会在我耳边告诫我，让我远离龙家，又在我耳边埋怨我，说我不给她报仇。让我离开龙家可以，可让我报仇我没有那种力量啊，呜呜呜……”说到后来，又哭了起来。
闫飞鱼问：“那些二娘什么的，是不是也经常欺负你？”
龙婷婷又不回应了。
闫飞鱼这时候却能体会她的感觉，那是被欺负的惯了，甚至生不起任何反抗或者诋毁对方的念头，怕引来更严重的凌辱。
深吸了口气，道：“你不舒服，是因为这些吗？”
龙婷婷没有回应，闫飞鱼就当她是默认了，继续问：“那，一定是有解决的办法的是吗？你之前是怎么解决的？”
龙婷婷仍旧是小声抽泣着，看样子不想多说。
闫飞鱼推开了她，轻轻抓着他的肩膀，伸手帮她拭去了眼泪，柔声道：“沉默不能解决问题，你一定要告诉我，相信我，我会帮你的。”
“吃药。”龙婷婷道。
闫飞鱼听的很仔细，这次听清了。想想前因后果，想到她那天焦急寻找的样子，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释。
“那么，现在药丢了是吗？”
龙婷婷点头。
“那你知道药方吗？”
龙婷婷摇头。
“是每个月家里给你邮寄？”
龙婷婷点头。
闫飞鱼心里怒气翻涌，龙家这是做什么？是还要控制她吗？真也忒不是玩意了。
“那除了药物，尝试过别的方法吗？”
龙婷婷继续摇头。
闫飞鱼深吸一口气，仰起头想了想，回忆起不久前那声开怀的笑，笃定道：“肯定有办法的，一定是有办法的。”
“得找个能让人高兴的事，不过这个比较难，但，找些别的事情来做，让你不在心里一直想那件事，是不是就行？”他不等着龙婷婷答应，便做了决定，“咱们一路走来，这两艘船上几乎都有人贩子，咱们去找人贩子的麻烦好不好？等忙碌起来了，自然就忘记那些不高兴的事了？”
龙婷婷听了，胆怯地往后面躲了躲。
闫飞鱼没有强迫，而是再次拥她入怀，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我的决定不是头脑一热做出来的，我也给你讲讲我的身世吧。
我自小没见过父母，也不知道自己出生于什么地方，听村里的人说，我是从海上飞来的，这种事情，到现在还都不知道是真是假的。
小时候，我也经常被欺负，也经常被挤兑，没有父母的保护，我也不敢反抗，心情不好了，只能去海边坐坐。
有一次我就想，既然自己是从海中飞来的，那有没有可能是大海的孩子？与其在这里受欺负，不如回到大海母亲的怀抱。
那晚如果不是幸好被人发现，现在应该被淹死了。”
龙婷婷渐渐停止了抽泣，眼睛定定地看着前方，心却随着闫飞鱼的话语沉浸于他小时候的遭遇里。
“起初的时候，我是在村长家生活的，太小的时候的场景记不太清了，但从能记事儿起，就住在村长家后院的窝棚里，旁边就是村长家大黑狗的狗窝。
村长爸爸是个和蔼的人，说话总是细声细语的，对我很亲切，还有那只黑狗对我也很好，每到冬日天冷了，它就会钻进我的窝棚里帮着取暖。
但村长媳妇是个讨厌的女人。我经常被她用斜着眼睛瞪，又或者用“小杂种”、“破烂货”的数落。
打倒是没打过，但有些言语，说出来，让人听在耳朵了仿佛被刀子一样一下下地往心里扎一样。
我当时也充满了恐惧，不敢反抗。
有时候，在睡梦前，看着夜空，也会想，我到底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我的爹娘呢？他们是怎么狠心扔下自己孩子的？
有时候，走在街上，看到有父亲拉着孩子说笑着走着，我会躲起来，然后偷看。
每当过节的时候，我会跑到后山的山崖上，看着别人一家团聚的样子。”
突然，龙婷婷感觉有湿湿的东西落到手背上，立刻抬头，看向闫飞鱼的眼睛，却什么也看不清，但她感觉的道，这个和自己一样大的看上去那么坚强的男孩子现在在哭。
闫飞鱼深吸了口气，语气仍旧那么平静：“有的孩子的家人会给孩子过生日，我见了，就会在墙外扒着墙头偷看，然后幻想自己如果有父母的话，差不多也该是这个样子了吧。
可……唉，从差点儿被淹死那晚之后，村长爸爸的媳妇说什么也不让我在那里住了，为此，还与村长爸爸吵了好几次。”
回到船舱里的时候，一切似乎还算正常，龙婷婷少有的还和他说了两句话。
可是到了半夜，事情就开始严重了。
当时，屋子里没点着灯，漆黑一片，也很安静，那几个人贩子睡在房门外面，有轻微的鼾声从门口传了进来。
闫飞鱼打坐一阵，躺下去刚想睡觉，却听到旁边有细微的声响传来，他撑起身子看过去，黑暗中看不太清。
正当他想要问询之时，龙婷婷突然坐了起来，哇哇大哭起来。
闫飞鱼被吓了一跳，忙挪过去问：“怎么了，有什么事吗？还是什么地方不舒服？没事，都能和我说，我肯定会帮你！”
龙婷婷摇摇头，就只是哭，也不说话。
闫飞鱼叹了口气，又挪近了些，抱住了她道：“任何问题都能解决，你这样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有什么问题，说出来，咱们合计合计。”
说话的时候，闫飞鱼轻轻地拍着龙婷婷的背，说完话，也没急着催促，就这么耐心的等待着。
龙婷婷靠在他的怀里，轻轻地说：“我有病。”
“什么？”闫飞鱼没听清。
龙婷婷闭了会儿眼，又睁开，接着说：“我娘是个青楼女子，怀上我是个意外，从小我就和娘生活在马棚里，五岁那年，二娘拿着鞭子打死了她，就在我眼前，那个画面就如同烙铁一样被镌刻在我的脑海里。刚开始还没事，可是时间越久，就越严重，似乎我娘一直会在我耳边告诫我，让我远离龙家，又在我耳边埋怨我，说我不给她报仇。让我离开龙家可以，可让我报仇我没有那种力量啊，呜呜呜……”说到后来，又哭了起来。
闫飞鱼问：“那些二娘什么的，是不是也经常欺负你？”
龙婷婷又不回应了。
闫飞鱼这时候却能体会她的感觉，那是被欺负的惯了，甚至生不起任何反抗或者诋毁对方的念头，怕引来更严重的凌辱。
深吸了口气，道：“你不舒服，是因为这些吗？”
龙婷婷没有回应，闫飞鱼就当她是默认了，继续问：“那，一定是有解决的办法的是吗？你之前是怎么解决的？”
龙婷婷仍旧是小声抽泣着，看样子不想多说。
闫飞鱼推开了她，轻轻抓着他的肩膀，伸手帮她拭去了眼泪，柔声道：“沉默不能解决问题，你一定要告诉我，相信我，我会帮你的。”
“吃药。”龙婷婷道。
闫飞鱼听的很仔细，这次听清了。想想前因后果，想到她那天焦急寻找的样子，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释。
“那么，现在药丢了是吗？”
龙婷婷点头。
“那你知道药方吗？”
龙婷婷摇头。
“是每个月家里给你邮寄？”
龙婷婷点头。
闫飞鱼心里怒气翻涌，龙家这是做什么？是还要控制她吗？真也忒不是玩意了。
“那除了药物，尝试过别的方法吗？”
龙婷婷继续摇头。
闫飞鱼深吸一口气，仰起头想了想，回忆起不久前那声开怀的笑，笃定道：“肯定有办法的，一定是有办法的。”
“得找个能让人高兴的事，不过这个比较难，但，找些别的事情来做，让你不在心里一直想那件事，是不是就行？”他不等着龙婷婷答应，便做了决定，“咱们一路走来，这两艘船上几乎都有人贩子，咱们去找人贩子的麻烦好不好？等忙碌起来了，自然就忘记那些不高兴的事了？”
龙婷婷听了，胆怯地往后面躲了躲。
闫飞鱼没有强迫，而是再次拥她入怀，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我的决定不是头脑一热做出来的，我也给你讲讲我的身世吧。
我自小没见过父母，也不知道自己出生于什么地方，听村里的人说，我是从海上飞来的，这种事情，到现在还都不知道是真是假的。
小时候，我也经常被欺负，也经常被挤兑，没有父母的保护，我也不敢反抗，心情不好了，只能去海边坐坐。
有一次我就想，既然自己是从海中飞来的，那有没有可能是大海的孩子？与其在这里受欺负，不如回到大海母亲的怀抱。
那晚如果不是幸好被人发现，现在应该被淹死了。”
龙婷婷渐渐停止了抽泣，眼睛定定地看着前方，心却随着闫飞鱼的话语沉浸于他小时候的遭遇里。
“起初的时候，我是在村长家生活的，太小的时候的场景记不太清了，但从能记事儿起，就住在村长家后院的窝棚里，旁边就是村长家大黑狗的狗窝。
村长爸爸是个和蔼的人，说话总是细声细语的，对我很亲切，还有那只黑狗对我也很好，每到冬日天冷了，它就会钻进我的窝棚里帮着取暖。
但村长媳妇是个讨厌的女人。我经常被她用斜着眼睛瞪，又或者用“小杂种”、“破烂货”的数落。
打倒是没打过，但有些言语，说出来，让人听在耳朵了仿佛被刀子一样一下下地往心里扎一样。
我当时也充满了恐惧，不敢反抗。
有时候，在睡梦前，看着夜空，也会想，我到底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我的爹娘呢？他们是怎么狠心扔下自己孩子的？
有时候，走在街上，看到有父亲拉着孩子说笑着走着，我会躲起来，然后偷看。
每当过节的时候，我会跑到后山的山崖上，看着别人一家团聚的样子。”
突然，龙婷婷感觉有湿湿的东西落到手背上，立刻抬头，看向闫飞鱼的眼睛，却什么也看不清，但她感觉的道，这个和自己一样大的看上去那么坚强的男孩子现在在哭。
闫飞鱼深吸了口气，语气仍旧那么平静：“有的孩子的家人会给孩子过生日，我见了，就会在墙外扒着墙头偷看，然后幻想自己如果有父母的话，差不多也该是这个样子了吧。
可……唉，从差点儿被淹死那晚之后，村长爸爸的媳妇说什么也不让我在那里住了，为此，还与村长爸爸吵了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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