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是你把自己卖了

    刚才在天街行刺皇帝的刺客,正是“靖难遗孤”的成员。

    而这些“靖难遗孤”就是“皇爷”派来的。

    十年前朱高煦就暗中收养训练这些“靖难遗孤”。

    至于他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要谋朝篡位。

    原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无人知晓,没想到竟被朱瞻堂给洞悉了。

    “二伯,你不会想杀人灭口吧?”

    “小侄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朱高煦倒是想一剑刺死朱瞻堂,但在光天化日之下,他可不敢这样做,毕竟外面有几百双眼睛在看着,除非他疯了。

    “什么皇爷不皇爷的,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朱高煦自然不会承认这些。

    一旦他承认自己是“皇爷”,重则赐死,轻则终身圈禁。

    “二伯,连我都知道了,你猜太子知不知道?”

    “太子如果知道了,你猜皇上又知不知道?”

    朱高煦一听脸色剧变。

    趁朱高煦慌乱之际,朱瞻堂追问他。

    “你刚才去见皇上都说了什么?”

    就算朱高煦不说,朱瞻堂都已经了如指掌,但他不能让朱高煦知道这些。

    因为朱瞻堂如果说知道朱高煦当时和朱棣都说了什么,那只有一种可能,他在朱棣的身边安插了耳目。

    要知道这可是欺君谋逆的大罪,就算最轻也是个终身圈禁。所以他要诱导朱高煦让他自己说出来。

    “你问这些做什么?”

    “救你。”

    “救我?”

    朱高煦很纳闷,他想不明白朱瞻堂为什么要救自己?

    他和朱瞻堂的父亲关系很一般,以前逢年过节倒是奉命去探望过朱瞻堂几次,但当时朱瞻堂都躺在床上,他说了几句话便走了。

    今天朱瞻堂专程过来,是为了救自己?

    这可能吗?

    朱高煦可不认为他这个小侄子有那么心地善良。

    “小侄子,如果你不把话说明白,二伯怕是要多留你住几日了。”

    朱高煦想不到解决的办法。

    于是他决定把朱瞻堂先“软禁”起来,等他想到了解决的办法之后再说。

    “二伯,我们来打个赌。”

    “打什么赌?”

    “就赌皇上什么时候传我进宫面圣。”

    朱高煦顿时无语,他倒忘了这茬。

    朱棣已经知道朱瞻堂的病好了,所以最快待会,最迟明天就要传他进宫。

    几百双眼睛都看到朱瞻堂到了自己的王府,他还能扣着不让朱瞻堂离开?

    所以朱高煦只能来了个大变脸,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其实二伯刚才和你说笑的。”

    “那便是我赢了,一万两。”朱瞻堂朝朱高煦把手一伸。

    “什么一万两?”

    “二伯刚才打赌输给我的一万两啊。”

    这是赤裸裸的敲诈,但朱高煦如果不给,他恐怕没办法承担后果。

    所以朱高煦只能咬着牙答应了下来:“好,我给,就当是庆贺你康复的贺礼。”

    这笔钱朱高煦给的很不甘心,但他还是得给。

    如果不给,这小子到朱棣的面前只要随便说点什么,到时自己将彻底完蛋。

    “二伯,咱继续刚才的话,你进宫和皇上都说了什么,你不说我也不逼你,但……”

    “可千万别后悔。”

    朱瞻堂一直在给朱高煦施压。

    而朱高煦被逼的实在也是没辙了。

    假如朱瞻堂的猜测是正确的,太子也知道了自己是“皇爷”那该怎么办?

    “好,我说。”

    朱高煦只能把他进宫和朱棣说的那些话跟朱瞻堂又说了一遍。

    朱瞻堂双手环胸,闭着眼睛,一边听着一边在摇头。

    朱高煦边说边看着朱瞻堂的样子,他越说越恼:“你到底什么意思?在那摇什么头。”

    “二伯,这次是你自己把你自己给卖了。”

    “我自己把我自己给卖了?这怎么可能。”

    朱高煦不相信朱瞻堂的话,他不认为和朱棣的对答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有人要在天街行刺,你头一个收到消息,凭什么?”

    “三伯管着锦衣卫,连他都不知道,你的人能比遍布全国的锦衣卫还厉害?”

    被朱瞻堂问的越来越心虚,他冷汗直冒。

    就在这时,有人进来禀报,说是赵王来了。

    朱高煦转头看了朱瞻堂一眼。

    “正好,不信我,你总该信得过三伯吧?”

    朱高煦谁都不信,否则“靖难遗孤”和行刺皇帝这些大事,他怎么会都瞒着朱高燧。

    但众所周知朱高燧是二爷党,所以就算不信在表面上也得装一下,因为他需要对方的支持。

    “请赵王。”

    身着飞鱼服的朱高燧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端坐在椅子上的朱瞻堂。

    刚才手下向他报告,说朱瞻堂到了汉王府,朱高燧觉得好奇,于是就直奔汉王府而来。

    “侄儿向三伯问好。”朱瞻堂起身,朝朱高燧行礼问好。

    “免了,你身子刚好怎么到处乱跑?今天有人行刺皇上,外面乱得很,早点回去歇息吧。”

    朱高燧有话要和他二哥说,不想让朱瞻堂听到,所以想把他支开。

    但就在这时,他发现朱高煦的表情有点不对劲:“老二,怎么了这是?”

    “二伯得了心病,我正在给二伯治病呢。”

    “老二得了心病?什么心病?”

    “皇爷。”

    这两个字才刚一出口,朱高燧的表情立马变得严肃起来:“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朱瞻堂笑着反问道:“皇上天街遇刺,锦衣卫没收到消息,倒是二伯先收到了风声,三伯怎么看?”

    这个问题朱高燧还真不好回答。

    如果换成是别人,朱高燧早就把对方拿下,逮到诏狱好好审问一番,但偏偏这个人是他二哥。

    转头看了一眼朱高煦,虽然一句话没说,但从朱高燧的表情就能看出他的犹豫。

    “可能是你二伯碰巧遇上了。”憋了一会,朱高燧才憋出了这句话。

    但显然,在场的人加上朱高燧自己,都不相信他的这番解释。

    朱瞻堂干脆直接给他们来了个致命一击:“皇上会信吗?”

    这下子两兄弟彻底无语了。

    朱高煦很是好奇,朱瞻堂是怎么知道自己就是“皇爷”的。

    半年前他病才刚好,手里没兵没权,也调不了锦衣卫。

    朱高煦自认做的非常隐秘,就算锦衣卫也查不到,他朱瞻堂又是怎么查到的?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是一个锦衣卫和我说的。”

    朱高燧一听赶紧追问道:“锦衣卫?姓甚名谁,什么职位?”

    锦衣卫是朱高燧管的,出了这样的事他竟然不知情,这还了得。

    “张玉,北镇抚司的千户,在见完我后的第三天,他就被人杀了。”

    “是他……”

    张玉是北镇抚司的一个千户,前段时间在追捕逆贼时被杀,是个孤儿。

    而接下来朱瞻堂的一番话,把俩兄弟彻底吓傻了。

    “我怀疑这个张玉,其实是太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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