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我来找你
说到那个棘手的小男孩，姜奇略。
初见他的那次，季凉柯便知道他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小孩。
非常聪明，可要是这种聪明没有用到正确的地方，只会让人觉得惋惜。
后来几次诊疗的时候，季凉柯卯足了劲才让他安生下来。
可有一次，她实在觉得姜奇略太过分了。
那次她带着他上街，想观察一下他对突发状况的反应以及对他人的看法。
恰巧路边又有一个长得很乖巧的小女孩。
那个小女孩长得白白嫩嫩，穿着蕾丝小裙子，辫子一翘一翘，活像一个小奶团子。
她好像在等她的家长，时不时踮一下脚。
姜奇略见着了她，就挪不动步子了。
季凉柯看他一眼，还以为他是想跟小女孩聊天，还专门给他让了个道。
然而，并不是。
——姜奇略竟然顽劣地笑笑，冲上去，抱住了那个小女孩。
小女孩懵懵懂懂的，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接着，他居然径自往人家小女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没错，是结结实实地亲了一口。
季凉柯震惊了。
他的动作太快太突然，她都没来得及阻止。
简直荒谬，姜奇略这样一个小孩子竟然做出了这么荒唐的行为。
小女孩反应过来之后，嘴飞快地扁了下来。
下一秒，她嚎啕大哭。
圆滚滚又很大一颗的泪珠从脸上飞快地滑下来，张大嘴，哭得很伤心。
哭声很大，引得很多路人都回了头。
季凉柯连忙弯下身去哄她，将小女孩抱在怀里轻轻拍打她的背。
小女孩哭得愈发大声，眼睛里全都是恐惧和难过。
季凉柯花了好久时间也没有把她哄好，直到小女孩的家长过来。
她又忙不迭地给小女孩家长道歉，好话都说尽了。
她又回头，想让姜奇略自己给小女孩道个歉，可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他早跑没影了。
最后，她是在某个卖玩具的店铺前面找到姜奇略的。
他见到她，也不躲，还幸灾乐祸地朝她做了个鬼脸。
季凉柯压下心头的情绪，神情镇定地走到他的前面。
“你刚刚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么？”
“知道啊，”姜奇略满脸不在乎，“我不就是亲了她一下么。”
季凉柯的神色骤然变得凛冽。
也严肃起来。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是猥亵。”
虽然这个词对这么点大的小孩子来说，可能重了点，可这却是事实。
季凉柯说完这句之后，本以为姜奇略会不懂，或者不懂装懂，神情无辜地问她“猥亵是什么？”
然而，姜奇略的回答让季凉柯大跌眼镜。
他知道这个词的意思，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是什么。
因为姜奇略傲慢地仰起头：“是又怎么样？反正也没人能把我怎么着。”
他眼睛里写满了“你能把我怎么着”这几个字，很狂妄，没有丝毫愧疚。
这种理所应当的恶、以及这种仗着自己年纪小所以肆意妄为的心态是非常可怕的。
很难说有朝一日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季凉柯静静看了他一会儿。
下一秒，她猛然夺过他手里的东西。
那是他在遇见小女孩之前让季凉柯买的零食。
“不许吃，没收了。”季凉柯声音并不大，也不凶，可带着毋庸置疑的果决。
“你要知道，做出这种事情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
“你做错了。如果不给你点惩罚，你下次只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不理智也好，冲动也罢，季凉柯认为总该给姜奇略点教训。
姜奇略这件事的性质很恶劣，他并非真正不懂事不知道性别的界限，相反，他知道得很清楚，他不过是想钻空子。
很狡猾。
姜奇略低头，愣了，他手里空空荡荡。
好几包零食都到了季凉柯手里。
“你凭什么抢我的零食？”他眉毛一竖，炸毛了。
“因为你不听话。”季凉柯淡淡的。
姜奇略面部表情骤然变得狰狞：“还给我！我干什么关你什么事！你有病！”
“不还。”
姜奇略见状，扑上来就想抢。
而季凉柯很轻易地侧身，闪过了。怎么说她也比他年纪大了那么多，即使姜奇略拼尽全部的力气，也自然是赢不了他的。
“你！季凉柯！”他的表情很恐怖，“我讨厌你！你记住了！我讨厌你！你等着！”
季凉柯并不怕他，声音也是清清淡淡的：“好，我等着。”
不过是个小孩子而已，虽然难办，却也不至于她对付不了，她想。
*
“季医生，明天中午来找你吃饭。”晚上临睡前，手机屏幕上骤然跃出这么一句话。
是姜渊给她发的信息。
寂静的房间里，手机的光打在她脸上，衬得她的肤色白得过分。
她静静趟了一会儿。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一切都是不真实的；可当她看向手机屏幕，对话框里那一行字却是真是存在的。
对面的人确实是姜渊。他换了头像，之前他的头像是一些她看不懂的凌乱线条，然而现在，是一张明昼的照片。
照片里的明昼慵懒地躺在地毯上，眼睛眯起，煞是可爱。
良久，季凉柯慢悠悠敲下一个：“嗯。”
吃个饭而已，朋友之间，这很正常，她这么想着，很快就入睡了。
可是当第二天她中午从诊所出来，却没见着姜渊。
她这天已经比平常晚了半个小时了，本还想着要为自己来得晚而道歉的，结果姜渊却没有在门口等她。
姜渊一直都是在楼下的大厅等着的，要不然就是在附近的公园长椅。
然而，这两个地方她都找了，却没有看见他。
也许是太忙了，有事来不了？
或者，忘了？
她犹豫地摩挲了一会儿手机，踌躇着，不知道要不要给姜渊发个消息问问。
可这样的话，会不会显得她很迫切地希望他来似的。
她脚步顿了一会儿，又试图迈步，却又顿住……如此反复了好几次。
最终，她还是咬咬牙，决定问问姜渊现在在哪里。
当她打开手机屏幕，刚准备发消息。
这时候，姜渊却打过来了一个电话。
初见他的那次，季凉柯便知道他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小孩。
非常聪明，可要是这种聪明没有用到正确的地方，只会让人觉得惋惜。
后来几次诊疗的时候，季凉柯卯足了劲才让他安生下来。
可有一次，她实在觉得姜奇略太过分了。
那次她带着他上街，想观察一下他对突发状况的反应以及对他人的看法。
恰巧路边又有一个长得很乖巧的小女孩。
那个小女孩长得白白嫩嫩，穿着蕾丝小裙子，辫子一翘一翘，活像一个小奶团子。
她好像在等她的家长，时不时踮一下脚。
姜奇略见着了她，就挪不动步子了。
季凉柯看他一眼，还以为他是想跟小女孩聊天，还专门给他让了个道。
然而，并不是。
——姜奇略竟然顽劣地笑笑，冲上去，抱住了那个小女孩。
小女孩懵懵懂懂的，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接着，他居然径自往人家小女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没错，是结结实实地亲了一口。
季凉柯震惊了。
他的动作太快太突然，她都没来得及阻止。
简直荒谬，姜奇略这样一个小孩子竟然做出了这么荒唐的行为。
小女孩反应过来之后，嘴飞快地扁了下来。
下一秒，她嚎啕大哭。
圆滚滚又很大一颗的泪珠从脸上飞快地滑下来，张大嘴，哭得很伤心。
哭声很大，引得很多路人都回了头。
季凉柯连忙弯下身去哄她，将小女孩抱在怀里轻轻拍打她的背。
小女孩哭得愈发大声，眼睛里全都是恐惧和难过。
季凉柯花了好久时间也没有把她哄好，直到小女孩的家长过来。
她又忙不迭地给小女孩家长道歉，好话都说尽了。
她又回头，想让姜奇略自己给小女孩道个歉，可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他早跑没影了。
最后，她是在某个卖玩具的店铺前面找到姜奇略的。
他见到她，也不躲，还幸灾乐祸地朝她做了个鬼脸。
季凉柯压下心头的情绪，神情镇定地走到他的前面。
“你刚刚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么？”
“知道啊，”姜奇略满脸不在乎，“我不就是亲了她一下么。”
季凉柯的神色骤然变得凛冽。
也严肃起来。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是猥亵。”
虽然这个词对这么点大的小孩子来说，可能重了点，可这却是事实。
季凉柯说完这句之后，本以为姜奇略会不懂，或者不懂装懂，神情无辜地问她“猥亵是什么？”
然而，姜奇略的回答让季凉柯大跌眼镜。
他知道这个词的意思，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是什么。
因为姜奇略傲慢地仰起头：“是又怎么样？反正也没人能把我怎么着。”
他眼睛里写满了“你能把我怎么着”这几个字，很狂妄，没有丝毫愧疚。
这种理所应当的恶、以及这种仗着自己年纪小所以肆意妄为的心态是非常可怕的。
很难说有朝一日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季凉柯静静看了他一会儿。
下一秒，她猛然夺过他手里的东西。
那是他在遇见小女孩之前让季凉柯买的零食。
“不许吃，没收了。”季凉柯声音并不大，也不凶，可带着毋庸置疑的果决。
“你要知道，做出这种事情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
“你做错了。如果不给你点惩罚，你下次只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不理智也好，冲动也罢，季凉柯认为总该给姜奇略点教训。
姜奇略这件事的性质很恶劣，他并非真正不懂事不知道性别的界限，相反，他知道得很清楚，他不过是想钻空子。
很狡猾。
姜奇略低头，愣了，他手里空空荡荡。
好几包零食都到了季凉柯手里。
“你凭什么抢我的零食？”他眉毛一竖，炸毛了。
“因为你不听话。”季凉柯淡淡的。
姜奇略面部表情骤然变得狰狞：“还给我！我干什么关你什么事！你有病！”
“不还。”
姜奇略见状，扑上来就想抢。
而季凉柯很轻易地侧身，闪过了。怎么说她也比他年纪大了那么多，即使姜奇略拼尽全部的力气，也自然是赢不了他的。
“你！季凉柯！”他的表情很恐怖，“我讨厌你！你记住了！我讨厌你！你等着！”
季凉柯并不怕他，声音也是清清淡淡的：“好，我等着。”
不过是个小孩子而已，虽然难办，却也不至于她对付不了，她想。
*
“季医生，明天中午来找你吃饭。”晚上临睡前，手机屏幕上骤然跃出这么一句话。
是姜渊给她发的信息。
寂静的房间里，手机的光打在她脸上，衬得她的肤色白得过分。
她静静趟了一会儿。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一切都是不真实的；可当她看向手机屏幕，对话框里那一行字却是真是存在的。
对面的人确实是姜渊。他换了头像，之前他的头像是一些她看不懂的凌乱线条，然而现在，是一张明昼的照片。
照片里的明昼慵懒地躺在地毯上，眼睛眯起，煞是可爱。
良久，季凉柯慢悠悠敲下一个：“嗯。”
吃个饭而已，朋友之间，这很正常，她这么想着，很快就入睡了。
可是当第二天她中午从诊所出来，却没见着姜渊。
她这天已经比平常晚了半个小时了，本还想着要为自己来得晚而道歉的，结果姜渊却没有在门口等她。
姜渊一直都是在楼下的大厅等着的，要不然就是在附近的公园长椅。
然而，这两个地方她都找了，却没有看见他。
也许是太忙了，有事来不了？
或者，忘了？
她犹豫地摩挲了一会儿手机，踌躇着，不知道要不要给姜渊发个消息问问。
可这样的话，会不会显得她很迫切地希望他来似的。
她脚步顿了一会儿，又试图迈步，却又顿住……如此反复了好几次。
最终，她还是咬咬牙，决定问问姜渊现在在哪里。
当她打开手机屏幕，刚准备发消息。
这时候，姜渊却打过来了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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