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你为什么不抗拒
这一间还是延续了她上一间办公室的简洁风格，窗明几净，窗台上摆着一排生机盎然的绿植。
聂南进来之后，驾轻就熟地去接了杯水给自己喝。
她已经比之前活泼了许多，聂南的性子似乎就是这样，不熟的时候看着挺文静，混熟之后倒是变得很活跃了。
她先是兴冲冲地跟季凉柯聊了好一会儿的天，后来见季凉柯开始整理文件，于是她便自觉地到办公室另外一边的沙发上去了。
聂南刷着视频，乐得咯咯直笑。这个年纪的女生，总归是没什么烦恼的。
季凉柯有时候觉得，跟聂南待久了，自己似乎都变青春了些。
“季姐姐，你看这个。”聂南似乎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拿着自己的手机走到季凉柯身边。
季凉柯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屏幕上是某个视频。
这个视频在这个平台上热度很高，下面也有很多人评论。
视频内容是一个画师在画画，画的是一座阁楼。视频风格很小清新，画面也很好看。
画师下笔非常流畅，最开始看着只是让人捉摸不透的几笔，并不出众，可是画完之后的作品却让人惊艳。
最吸睛的还是画师的手，男人的手骨节分明，白皙修长。只有手出镜，人却没有出镜。
“最近这个博主可火了，不仅画得很好看，手也很好看，季姐姐你说是不是？”
季凉柯率先注意到的是博主的id名。他的名字叫良工巧匠，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她又瞥了眼那位画师的手。
确实很好看，手很长，像是被雕琢成的一样。
“很好看。”她由衷地夸赞。
然而下一秒，她蓦地愣住。
她的目光顺着那位画师的指尖看到手背，最终看到画师的手腕——上面有一道清浅的疤痕。
“等等，”季凉柯的声音有点儿发颤，“我想看看他其他的画。”
她接过聂南的手机，划到博主的下一个视频。
每一个视频就是一张画作，这位博主并不经常更新，是以上一张已经是上个月的时候画的画了。
那张画……画的是一只猫。
很常见的狸花猫，然而这只狸花猫却有着傲慢的神情和轻蔑的视线。
笔触细腻，将猫慵懒的神态展现得淋漓尽致。
明昼。
她不禁轻声念出来。
“怎么？你认识这只猫？”
“啊，”季凉柯回神，“也许我见过。”
她回答完之后，才发现，这个问题的答案不应该是“也许”。
因为，那只狸花猫就是明昼。
画师、手腕有疤痕、狸花猫，这三个线索便已经足够推断出来这位画师的身份了。
她将手机还给聂南，之后垂下眼眸。
没想到再次知道他的相关消息是通过网络上的视频。
姜渊。竟然是姜渊。
她明明跟他断了联系，却又看到了他的动向，这究竟是什么缘分？
真的很巧。
她垂下眼睛之后神情明显有点怔然。
聂南是个敏感的丫头。她发现了异样自然不会就这么放过季凉柯，索性一直缠着季凉柯问。
“这个画师到底是谁嘛？季姐姐你是不是认识？”
季凉柯沉默。
然而聂南不厌其烦地问了一遍又一遍，季凉柯拗不过，只好说了实话。
“是我曾经的患者，你见过的。”
……
良久。
聂南已经想起了当时的情景。
一方面是季凉柯跟异性那样亲昵的举动太过让人印象深刻，一方面是因为当时聂南实在有够震惊，是以即使过去了这么久，聂南仍然清清楚楚地记得。
“就是那个黄头发的、长得很帅的哥哥？”
“……嗯。”
“哇噻，他原来是个画家耶。”
“是啊，他画画很厉害。”
季凉柯提起时，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里带上了一点骄傲和欣赏。
聂南的眼神骤然变得暧昧：“季姐姐，你喜欢他对不对？”
季凉柯顿了顿：“我不知道。”
她说的是实话。她确实不知道。
聂南：“季姐姐，虽然我已经大三了都没谈过恋爱，但是我已经目睹了很多小情侣们的分分合合，已经算是理论王者了。”
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季凉柯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啊？”
“我的意思是，我想说说我的想法，说不定能给季姐姐你一点儿参考。”
“那你说。”季凉柯认真地注视聂南。
这一刻，她似乎成了认真倾听的晚辈，聂南成了颇有经验的长辈。
“如果一个男人强行抱你，当你反应过来之后，会怎么样？”
“扇一个巴掌。”季凉柯几乎是脱口而出。这是她下意识的举动，然而她说出来之后才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可你当时没有扇那个哥哥巴掌，甚至，你生气也不是真正的生气。”
“一个女人不讨厌一个男人抱自己，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那个女人本身对这种事情毫不在意，第二种，就是喜欢他。毕竟这种动作不同于牵手，就算是普通朋友，也不会这么做的。”
“所以，季姐姐你就是喜欢他。”聂南神情认真，似乎摆出了侦探的架势，眸子还射出敏锐的光。
季凉柯哑口无言。
“我……”她我了半天才堪堪挤出个句子出来，“我不认为这就是喜欢他，我只是没有那么抗拒。”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没有那么抗拒？”
季凉柯猛然怔住。
这个问题她再也答不上来。
对啊，她为什么，不是那么讨厌呢？
记忆纷至沓来，记忆里姜渊主动做过不少亲密的动作。可现在想来，她确实都没有过分地抗拒。
原因，到底是什么？
聂南上前，轻轻拍了拍季凉柯的肩膀：“季姐姐，我再问你另外一个问题。”
季凉柯抬眸看着她。
“如果有一天，那个哥哥怀里抱的是别的女人，你会不会难过？”
聂南深深吸了一口气，秀气的眉头蹙起来，她很努力地想让她的季姐姐明白自己的想法。
两年前她觉得季姐姐跟那个哥哥很登对，现在依然。
“他要是有一天，吻的是别人，抱的是别人，一起生活的也是别人，他会和那个女人结婚、生子、然后一起养育一个小宝宝……你会感到难过吗？”
“我当然……”
聂南进来之后，驾轻就熟地去接了杯水给自己喝。
她已经比之前活泼了许多，聂南的性子似乎就是这样，不熟的时候看着挺文静，混熟之后倒是变得很活跃了。
她先是兴冲冲地跟季凉柯聊了好一会儿的天，后来见季凉柯开始整理文件，于是她便自觉地到办公室另外一边的沙发上去了。
聂南刷着视频，乐得咯咯直笑。这个年纪的女生，总归是没什么烦恼的。
季凉柯有时候觉得，跟聂南待久了，自己似乎都变青春了些。
“季姐姐，你看这个。”聂南似乎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拿着自己的手机走到季凉柯身边。
季凉柯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屏幕上是某个视频。
这个视频在这个平台上热度很高，下面也有很多人评论。
视频内容是一个画师在画画，画的是一座阁楼。视频风格很小清新，画面也很好看。
画师下笔非常流畅，最开始看着只是让人捉摸不透的几笔，并不出众，可是画完之后的作品却让人惊艳。
最吸睛的还是画师的手，男人的手骨节分明，白皙修长。只有手出镜，人却没有出镜。
“最近这个博主可火了，不仅画得很好看，手也很好看，季姐姐你说是不是？”
季凉柯率先注意到的是博主的id名。他的名字叫良工巧匠，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她又瞥了眼那位画师的手。
确实很好看，手很长，像是被雕琢成的一样。
“很好看。”她由衷地夸赞。
然而下一秒，她蓦地愣住。
她的目光顺着那位画师的指尖看到手背，最终看到画师的手腕——上面有一道清浅的疤痕。
“等等，”季凉柯的声音有点儿发颤，“我想看看他其他的画。”
她接过聂南的手机，划到博主的下一个视频。
每一个视频就是一张画作，这位博主并不经常更新，是以上一张已经是上个月的时候画的画了。
那张画……画的是一只猫。
很常见的狸花猫，然而这只狸花猫却有着傲慢的神情和轻蔑的视线。
笔触细腻，将猫慵懒的神态展现得淋漓尽致。
明昼。
她不禁轻声念出来。
“怎么？你认识这只猫？”
“啊，”季凉柯回神，“也许我见过。”
她回答完之后，才发现，这个问题的答案不应该是“也许”。
因为，那只狸花猫就是明昼。
画师、手腕有疤痕、狸花猫，这三个线索便已经足够推断出来这位画师的身份了。
她将手机还给聂南，之后垂下眼眸。
没想到再次知道他的相关消息是通过网络上的视频。
姜渊。竟然是姜渊。
她明明跟他断了联系，却又看到了他的动向，这究竟是什么缘分？
真的很巧。
她垂下眼睛之后神情明显有点怔然。
聂南是个敏感的丫头。她发现了异样自然不会就这么放过季凉柯，索性一直缠着季凉柯问。
“这个画师到底是谁嘛？季姐姐你是不是认识？”
季凉柯沉默。
然而聂南不厌其烦地问了一遍又一遍，季凉柯拗不过，只好说了实话。
“是我曾经的患者，你见过的。”
……
良久。
聂南已经想起了当时的情景。
一方面是季凉柯跟异性那样亲昵的举动太过让人印象深刻，一方面是因为当时聂南实在有够震惊，是以即使过去了这么久，聂南仍然清清楚楚地记得。
“就是那个黄头发的、长得很帅的哥哥？”
“……嗯。”
“哇噻，他原来是个画家耶。”
“是啊，他画画很厉害。”
季凉柯提起时，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里带上了一点骄傲和欣赏。
聂南的眼神骤然变得暧昧：“季姐姐，你喜欢他对不对？”
季凉柯顿了顿：“我不知道。”
她说的是实话。她确实不知道。
聂南：“季姐姐，虽然我已经大三了都没谈过恋爱，但是我已经目睹了很多小情侣们的分分合合，已经算是理论王者了。”
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季凉柯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啊？”
“我的意思是，我想说说我的想法，说不定能给季姐姐你一点儿参考。”
“那你说。”季凉柯认真地注视聂南。
这一刻，她似乎成了认真倾听的晚辈，聂南成了颇有经验的长辈。
“如果一个男人强行抱你，当你反应过来之后，会怎么样？”
“扇一个巴掌。”季凉柯几乎是脱口而出。这是她下意识的举动，然而她说出来之后才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可你当时没有扇那个哥哥巴掌，甚至，你生气也不是真正的生气。”
“一个女人不讨厌一个男人抱自己，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那个女人本身对这种事情毫不在意，第二种，就是喜欢他。毕竟这种动作不同于牵手，就算是普通朋友，也不会这么做的。”
“所以，季姐姐你就是喜欢他。”聂南神情认真，似乎摆出了侦探的架势，眸子还射出敏锐的光。
季凉柯哑口无言。
“我……”她我了半天才堪堪挤出个句子出来，“我不认为这就是喜欢他，我只是没有那么抗拒。”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没有那么抗拒？”
季凉柯猛然怔住。
这个问题她再也答不上来。
对啊，她为什么，不是那么讨厌呢？
记忆纷至沓来，记忆里姜渊主动做过不少亲密的动作。可现在想来，她确实都没有过分地抗拒。
原因，到底是什么？
聂南上前，轻轻拍了拍季凉柯的肩膀：“季姐姐，我再问你另外一个问题。”
季凉柯抬眸看着她。
“如果有一天，那个哥哥怀里抱的是别的女人，你会不会难过？”
聂南深深吸了一口气，秀气的眉头蹙起来，她很努力地想让她的季姐姐明白自己的想法。
两年前她觉得季姐姐跟那个哥哥很登对，现在依然。
“他要是有一天，吻的是别人，抱的是别人，一起生活的也是别人，他会和那个女人结婚、生子、然后一起养育一个小宝宝……你会感到难过吗？”
“我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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