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西域贡品小白鸭
瑞王李玉急匆匆的离开，石舫那边的一切也已经处理完毕，夕阳余晖下，这西湖美景依然冠绝天下，仿佛刚刚什么都发生一样。
杭州城美则美矣，但这阴雨绵绵的天气实在不讨喜。
秦子衍逃出皇都的时候随身携带银两不多，前半年他闭关养伤，吃的喝的都是顶级的药材，如今身子大好，再加上游手好闲了一个多月，如今这手里沉甸甸的银袋子也已经见底了。
“是该出去找份工作养活自己了。”
秦子衍对自己的认知很明确，文采嘛，只限于排兵布阵，在沙盘上，他是王者，可是真要面笔墨纸砚，还真有些难为他。力气嘛，要是全盛时期的他，不动内力都能秒杀一干劳动力，可如今这幅身子骨，卖力气是够呛了，内伤虽然好了大半，但还是需要时间精心养着。
于是，杭州城南的一家酱鸭馆就多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负责收拾客人们用餐之后的碗筷。
这天，恰逢杭州城每年一度的花灯节，天还没亮，秦子衍就被老板的敲门声给吵醒了，他缩在被窝里不敢抬头，屋内没有点蜡烛，黑灯瞎火的也看不真切，自然也没注意自己这位员工难得的真面目，只是扔给他一个包裹，道：“老秦，今天是花灯节，百花大道那边缺一个人，你换上衣服吃了早饭就赶紧过去帮忙，有什么事儿直接找八爷，精神着点儿知道吗？”
“知道了老板。”
秦子衍看着老板离开之后才慢悠悠的沐浴更衣，对于中原节日了解甚少的秦大人只能从字面的意思去理解花灯节的含义，他以为这就是个赏花灯的节日，可是当他真的穿好衣服站在那个所谓的百花大道的时候，秦大统领的内心是极度崩溃的。
烟灰色的上衣，大红色的裤子，黑色缎子底的平扣布鞋，最关键的是，他身上还挎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两个漂亮的青花瓷盘，一盘放着片好的鸭肉，一盘放着烤鸭的佐食。
重八写好了一块招牌出来挂，看见秦子衍一脸便秘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气呼呼的走过来推了他一把，“老秦头，你干嘛呢，看不见这来来往往的人吗？张嘴说话啊。”
秦子衍扯了扯自己粘在脸上的胡子，内心骂骂咧咧的，瞪着重八，心里郁闷至极，心道我说啥啊，举着盘子过去说这是我们店新烤出来的烤鸭，您尝尝？
重八见他不说话，甚至还敢瞪着自己，气得他刚要骂人，却远远看见一群人走过来，他赶紧呵斥道：“滚滚滚，别在这儿碍眼，到后面去。”
秦子衍笑了笑，“得嘞，八爷，那我先去忙了。”
重八懒得理他，目光却集中在了那远处的人群中，而此时，躲在临时搭建的摊位上的秦子衍，目光也注意到了这群人。
步履轻盈，且步调一致，二十个人，三个奴仆，其余的全是主子，但也有不同，为首的应该是正主，正主身后的应该是二把手，再往后以此类推。
二十人都是女性，但是穿着打扮却比较中性，不似那些娇艳欲滴的姑娘家在这样的节日里打扮的花枝招展。
“会是什么人呢？”秦子衍小声嘀咕着，忽然感觉有人靠近，他不着痕迹的侧身假装拿东西，余光看到进来的人是个年轻的姑娘，跟他穿着的同色系的工作服。
她叫明鸳，是酱鸭店老板的小女儿，因为母亲早亡，大夫人又极其不待见，所以就一直养在外面。
明鸳看见易容成老年人的秦子衍，眉眼弯弯的笑了笑，十分亲和的说道：“秦老伯，今年的花灯节比往年都要热闹，我刚刚过来的时候路过百花台，那上面的花儿啊，何止百种，说是千种万种都不为过。”
秦子衍看她兴奋的样子，自己心里也跟着开心不少，问道：“这么隆重啊，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人要来，所以弄得比往年都要豪华呢。”
明鸳神秘兮兮的看了眼摊位前路过的俊男美女，然后小声对秦子衍道：“秦老伯，我偷偷跟你说，你可不能到处乱说哦。”
秦子衍微微一笑，“好，我只听，不说。”
明鸳凑道他耳边，只觉得这位秦老伯的身上有股青竹的自然香气，但她没多想，小声道：“听说北汉皇都的晋阳公主来了，赶上了咱们的花灯节，而且参加完花灯节她就直接去长安，说是北汉和咱们大魏有意要联姻呢。”
秦子衍的心口七上八下，晋阳公主来杭州城是凑巧还是发现了他的行踪不得而知，但她还要去长安，大魏的国都究竟是为什么？
北汉和魏国一向都是水火不容，边关战乱多年仍未平息，如今这是双方都打累了，准备效仿古人用联姻的法子来制衡彼此，化敌为友吗？
一连串的问题井喷式的一个一个的冒出来，可是秦子衍却一个答案都想不出来。
明鸳看他脸色不好，还以为他是年老体弱需要休息，于是赶紧搬来一把椅子给他，“秦老伯，您休息一下，剩下的活儿我来干就好了。”
“好，谢谢明姑娘了。”
百花大道两边都是临时搭建的商铺，杭州城乃至周边城镇的商客都连夜赶来这里摆摊卖货，一眼望去，真是各色特产，琳琅满目。
重八拎着两只雪白雪白的小鸭子走进来，直接扔在秦子衍的面前，道：“秦老头，去把这两只鸭子收拾干净，再给它们绑上朵大红花送去祭台那边，记得选个比较高的位置放好，晚上咱们要祭花神用的。”
“好，我知道了。”
秦子衍不想惹事，抱着两只被五花大绑的小白鸭去后面休息区绑红花，小白鸭生的十分可爱，尤其是那一双金色的小眼睛极亮。
“这不像是做酱鸭用的普通填鸭，这鸭子........这是西域的贡品啊。”
也怪不得秦子衍会认得，当年他还是北汉皇都金鹰旗主的时候，在小皇帝的后花园里见过一次，当时只知道是来自西域的使者不远万里送来的，据说一共带来十只，结果一路上死的死病的病，到了皇都小皇帝面前的时候，也只剩下那一对了。
秦子衍看着手里的两只小白鸭，心里掠过一丝不安。
西域贡品，极其难得，这小鸭子能当做贡品其本身也一定是价值连城，这样的好东西怎么会流落民间，还到了这酱鸭铺子的管家手里呢。
秦子衍在心里给出三个答案。
其一，这鸭子是自己从官家接待使者的使馆里跑出来，结果被重八抓来了。
其二，鸭子是买的，但卖鸭子的人身份可疑，鸭子从何而来也是值得调查的。
其三，有人故意的，似乎就是在暗示些什么。
秦子衍自信自己没有暴露身份，那么，这鸭子的出现，可以肯定一件事，这酱鸭铺不简单，这场花灯会更是暗藏玄机。
杭州城美则美矣，但这阴雨绵绵的天气实在不讨喜。
秦子衍逃出皇都的时候随身携带银两不多，前半年他闭关养伤，吃的喝的都是顶级的药材，如今身子大好，再加上游手好闲了一个多月，如今这手里沉甸甸的银袋子也已经见底了。
“是该出去找份工作养活自己了。”
秦子衍对自己的认知很明确，文采嘛，只限于排兵布阵，在沙盘上，他是王者，可是真要面笔墨纸砚，还真有些难为他。力气嘛，要是全盛时期的他，不动内力都能秒杀一干劳动力，可如今这幅身子骨，卖力气是够呛了，内伤虽然好了大半，但还是需要时间精心养着。
于是，杭州城南的一家酱鸭馆就多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负责收拾客人们用餐之后的碗筷。
这天，恰逢杭州城每年一度的花灯节，天还没亮，秦子衍就被老板的敲门声给吵醒了，他缩在被窝里不敢抬头，屋内没有点蜡烛，黑灯瞎火的也看不真切，自然也没注意自己这位员工难得的真面目，只是扔给他一个包裹，道：“老秦，今天是花灯节，百花大道那边缺一个人，你换上衣服吃了早饭就赶紧过去帮忙，有什么事儿直接找八爷，精神着点儿知道吗？”
“知道了老板。”
秦子衍看着老板离开之后才慢悠悠的沐浴更衣，对于中原节日了解甚少的秦大人只能从字面的意思去理解花灯节的含义，他以为这就是个赏花灯的节日，可是当他真的穿好衣服站在那个所谓的百花大道的时候，秦大统领的内心是极度崩溃的。
烟灰色的上衣，大红色的裤子，黑色缎子底的平扣布鞋，最关键的是，他身上还挎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两个漂亮的青花瓷盘，一盘放着片好的鸭肉，一盘放着烤鸭的佐食。
重八写好了一块招牌出来挂，看见秦子衍一脸便秘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气呼呼的走过来推了他一把，“老秦头，你干嘛呢，看不见这来来往往的人吗？张嘴说话啊。”
秦子衍扯了扯自己粘在脸上的胡子，内心骂骂咧咧的，瞪着重八，心里郁闷至极，心道我说啥啊，举着盘子过去说这是我们店新烤出来的烤鸭，您尝尝？
重八见他不说话，甚至还敢瞪着自己，气得他刚要骂人，却远远看见一群人走过来，他赶紧呵斥道：“滚滚滚，别在这儿碍眼，到后面去。”
秦子衍笑了笑，“得嘞，八爷，那我先去忙了。”
重八懒得理他，目光却集中在了那远处的人群中，而此时，躲在临时搭建的摊位上的秦子衍，目光也注意到了这群人。
步履轻盈，且步调一致，二十个人，三个奴仆，其余的全是主子，但也有不同，为首的应该是正主，正主身后的应该是二把手，再往后以此类推。
二十人都是女性，但是穿着打扮却比较中性，不似那些娇艳欲滴的姑娘家在这样的节日里打扮的花枝招展。
“会是什么人呢？”秦子衍小声嘀咕着，忽然感觉有人靠近，他不着痕迹的侧身假装拿东西，余光看到进来的人是个年轻的姑娘，跟他穿着的同色系的工作服。
她叫明鸳，是酱鸭店老板的小女儿，因为母亲早亡，大夫人又极其不待见，所以就一直养在外面。
明鸳看见易容成老年人的秦子衍，眉眼弯弯的笑了笑，十分亲和的说道：“秦老伯，今年的花灯节比往年都要热闹，我刚刚过来的时候路过百花台，那上面的花儿啊，何止百种，说是千种万种都不为过。”
秦子衍看她兴奋的样子，自己心里也跟着开心不少，问道：“这么隆重啊，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人要来，所以弄得比往年都要豪华呢。”
明鸳神秘兮兮的看了眼摊位前路过的俊男美女，然后小声对秦子衍道：“秦老伯，我偷偷跟你说，你可不能到处乱说哦。”
秦子衍微微一笑，“好，我只听，不说。”
明鸳凑道他耳边，只觉得这位秦老伯的身上有股青竹的自然香气，但她没多想，小声道：“听说北汉皇都的晋阳公主来了，赶上了咱们的花灯节，而且参加完花灯节她就直接去长安，说是北汉和咱们大魏有意要联姻呢。”
秦子衍的心口七上八下，晋阳公主来杭州城是凑巧还是发现了他的行踪不得而知，但她还要去长安，大魏的国都究竟是为什么？
北汉和魏国一向都是水火不容，边关战乱多年仍未平息，如今这是双方都打累了，准备效仿古人用联姻的法子来制衡彼此，化敌为友吗？
一连串的问题井喷式的一个一个的冒出来，可是秦子衍却一个答案都想不出来。
明鸳看他脸色不好，还以为他是年老体弱需要休息，于是赶紧搬来一把椅子给他，“秦老伯，您休息一下，剩下的活儿我来干就好了。”
“好，谢谢明姑娘了。”
百花大道两边都是临时搭建的商铺，杭州城乃至周边城镇的商客都连夜赶来这里摆摊卖货，一眼望去，真是各色特产，琳琅满目。
重八拎着两只雪白雪白的小鸭子走进来，直接扔在秦子衍的面前，道：“秦老头，去把这两只鸭子收拾干净，再给它们绑上朵大红花送去祭台那边，记得选个比较高的位置放好，晚上咱们要祭花神用的。”
“好，我知道了。”
秦子衍不想惹事，抱着两只被五花大绑的小白鸭去后面休息区绑红花，小白鸭生的十分可爱，尤其是那一双金色的小眼睛极亮。
“这不像是做酱鸭用的普通填鸭，这鸭子........这是西域的贡品啊。”
也怪不得秦子衍会认得，当年他还是北汉皇都金鹰旗主的时候，在小皇帝的后花园里见过一次，当时只知道是来自西域的使者不远万里送来的，据说一共带来十只，结果一路上死的死病的病，到了皇都小皇帝面前的时候，也只剩下那一对了。
秦子衍看着手里的两只小白鸭，心里掠过一丝不安。
西域贡品，极其难得，这小鸭子能当做贡品其本身也一定是价值连城，这样的好东西怎么会流落民间，还到了这酱鸭铺子的管家手里呢。
秦子衍在心里给出三个答案。
其一，这鸭子是自己从官家接待使者的使馆里跑出来，结果被重八抓来了。
其二，鸭子是买的，但卖鸭子的人身份可疑，鸭子从何而来也是值得调查的。
其三，有人故意的，似乎就是在暗示些什么。
秦子衍自信自己没有暴露身份，那么，这鸭子的出现，可以肯定一件事，这酱鸭铺不简单，这场花灯会更是暗藏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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