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交易
易贾善人这几天非常头痛，因为前不久，他给秦风县的刘县长送了一份厚礼，刘县长明确表示，让他当泰和镇的镇长。可谁知后来却给他了一个自卫队队长的职位，这让他十分的不痛快。他也曾找过刘县长，刘县长告诉他，泰和镇的镇长暂时动不了，如果以后要动的活再把他从自卫队的队长位置上提上去，这样就顺理成章了。可是前天他竟然听镇长说他要调到秦风县的县党部去了，而且泰和镇的王大头竟然盯上了他这个镇长位置，曾经托他给刘县长送去了十根金条。
这个王大头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泰和镇的首富，有一句民谣说的恰到好处：“百亩田，水浇园，骡马成群囤装钱，”就是说的王大头。自己现在要和王在头争镇长这个位子，那肯定会被王大头用钱砸死。况且刘县长就是一个最喜欢钱的人。
另外一个原因是后岭上几次出现红军，闹得是人心惶惶，刘县长也下令让他全力剿匪，让他拿出点成绩来。这不是故意为难他贾䘵善吗？别说他贾䘵善没办法，就是让他刘县长亲自来，他也毫无办法，这些红军是又不是大部队，只是一些落单的伤病员，随便给谁家里一藏，这么大的泰和镇让他贾䘵善到哪里去找？
更为让他头痛的是他这个自卫队队长当的窝囊，安锁子在自卫队队长这个位置上经营了好几年，自卫队成了他的一统天下，他这个新队长说话没人听，就拿去后岭蹲守来说，谁都不愿意去蹲守，叫这个这个不去，叫那个，那个有病。最近这两个晚上连一个蹲守的人也没派出去。他很想发火，很想抓几只鸡杀了让那群猴子好好看看。但是一个合适的鸡都没找到，这群孙子王八蛋不是有这样那样的关系就是提前得到风声拍屁股走人。自卫队已经有十几个人偷偷地跑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贾䘵善连一点火星都不敢玩。这官场上真他妈的不好混，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个平头百姓，省得有这么多的烦心事。
不管怎样，前途要紧，这个镇长的位子他是要定了，那怕是家财散尽，他也在所不惜。
正在这时四全推门进来，他说有个人想见见队长。
贾䘵善看了一眼桌子上乱七八糟的文件，书籍皱了一下眉头，四全马上心领神会，他立即快速地收拾起了屋子，一会功夫，屋子就被他收拾得焕然一新，贾䘵善看了一眼四全，心里暗喜，这个人不错，我得好好利用一下，说不定他就是我仕途路上的一颗福星。
来人是贺家寨的贺老三，他长袍马褂，还戴了副墨镜，头上顶着一顶西瓜皮帽子，活脱脱一个做生意的商人，他进门见了贾䘵善后摘下了他的西瓜皮帽子深深地鞠了个躬然后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站在一边的四全急忙把一杯茶递到贺老三的手中，谁知这个贺老三还拿起了架子，他推开了四全的手：“我是来谈生意的不喝茶。”
贾善人也在贺老三的对面对面坐了下来，他向四全摆了摆手，四全知趣地走了出去。这时贾善人才问：“不知你要和我谈什么生意？”
贺老三把一个盒子打开放在桌子上：“贾队长先看看定金满意不满意？”
贾善人打开了盒子，天啊，整整十根金条。这没多金条？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又把眼睛揉了揉，果真是金条，黄灿灿的真耀人眼睛。贾善人对贺家寨还是非常了解的，他能出手这么阔绰，那不一定是什么好事，好事贺家寨人能拱手让给别人？
贾善人端起桌子上的茶轻轻的抿了一口：“你就直说，什么生意？”
贺老三：“我要个人！”
贾善人：“什么样的人，以贺家寨的能耐还没有那个人会这么值钱，难道是红军？”
贺老三嘿嘿一笑：“红军？贾队长想错了，红军与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向来不问什么红军白军的。我虽然归顺了政府，但我更在乎的是我的利益，不给钱，不给枪，一口一个命令，抓红军，我才不会那么傻，他们的命令在我这里和一张擦屁股的纸差不多。”
贾善人丈二和尚摸不到头了，不是红军，谁还会那么值钱？
贺老三掏出一张画像递给了贾善人：“你看就是这个人。”
贾善人接过那幅画像仔细地看着，这么漂亮的女人，不怪他出那么大的价钱，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这个人我又不认识，怎能给他当成媒人？因此他把那幅画推了回去：“你这是要选美呀，我们这穷乡僻壤那里有这么好看的女人，再说了现在又不兴选美，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贺老三说：“这个人就是许大夫的夫人，她的家住在后岭，我大哥曾经把她抢到了家里想作五姨太，可是这个歹毒的女人竟然把我大哥打成了残废偷偷地跑掉了。我现在就是要把她抓住替我大哥报仇。”
前一段时间听说了，听说土匪抢走了许大夫的妻子，许大夫就是因此事而上吊的，自己还卖下了许大夫的田产。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土匪抢走的是这样一位绝代佳人，而更为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这样一位绝代佳人竟然是自己一名伙计的妻子。贾善人彻底明白了，安锁子以抓红军为由天天派人在许大夫家蹲守可能就是与许夫人有很大关系。有可能安锁子就曾经与贺家寨人有过什么勾当。现在安锁子死了，贺家寨的人只有通过自己才能抓到许夫人。毕竟这后岭上是属于泰和镇管，别人只能暗地里做点手脚，想明目张胆的抓一个隐藏起来的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贺老三见贾善人还在犹豫就站起身装作要走的样子说：“这只是定金，人交给我后还有二十根，你没看怎么样，成，你就收了定金，不，我马上走人。”
三十根金条，贾善人怎能无动于衷，他现在不是正缺钱吗，想和王大头争镇长，这三十根金条来的正是时候。于是他就把桌子上的盒子向自己这边挪了挪：“那好，这笔生意我做了。”
贺老三没有多余的话，他站起身：“什么时候有消息，给我捎个信就行了”说完话后他迈开大步离开了贾善人的屋子。
贾䘵善见贺老三离开，就把木盒放进了自己的抽屉。至于怎么抓到许夫人，什么时候抓贾善人当下还顾不上这些，人常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下自然直，先把定金收了再说。
这时四全又走了进来：“队长，不好了。”
贾䘵善：“又出什么事了？”
四全：“三道湾昨天出了事，姚鸿运家一家七口就被土匪杀了五个。”
贾䘵善：“你说什么，姚鸿运让土匪给杀了？”
四全：“不但把姚红运给杀了，还把他老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一共五口全都杀了，只剩了儿媳妇和一个三岁的孙子了。”
贾善人：“你知道是那股土匪下的手？”
四全：“听说是贺家寨的人，奇怪的是家里的东西一点都没动。”
贾善人：“家里的东西没动？这土匪是吃饱了撑的，他是来姚鸿运家练刀来了。”
四全：“还有更离奇的事，这股土匪不但没有劫走姚鸿运的一根稻草，还被打死了六个。”
贾善人：“你说什么，土匪还被打死了六个，这，这姚鸿运有这么大的能耐？”
四全：“这些土匪根本就不是姚鸿运打死的，而是一个不认识的人干的，据说这个人枪法好的很，一枪一个，开了六枪就打死了六个土匪，听说他还带着一个孩子。”
贾善人：“还带着一个孩子？”
四全：“是个女孩子，这女孩子还会扎针。”
贾善人：“这女孩子还会扎针？”
四全：“这个女孩有十一二岁年纪，当时姚红运的儿媳见一家人都死光了就昏死了过去，这女孩子就掏出针给她扎了几下，结果这姚红运的儿媳竟然醒了过来。”
贾善人不停地在屋里走着，他走了好大一会才停住脚，红军，除了红军没有那个人有这么的枪法，可是是红军又能怎么样，他早已逃到了爪哇国到那里去找，还不如装个糊涂算了。
他对四全说：“这也是他姚鸿运命该如此，谁也没有办法。”
四全说：“要不要自卫队去做做样子？”
贾善人说：“不用了，就当啥也没发生。”
四全转身出门，贾䘵善把他叫住说：“四全，听说你这几天又赢钱了，能不能把你的钱拿出来一点请个客？”
四全听说让他请客吓得忙摇着头说：“队长，你别听别人胡说了，我是赢了一点钱，可是那些钱都花了，并且还借了不少的外债。这请客的事嘛以后我要是再赢了钱的话，我一定请。”
贾善人：“你就花得那么快，该不是舍不得吧？”
四全：“挣钱就是为了花，不花要钱干什么？可是队长，我真的把钱花完了，我把赢的钱娶了个老婆了，昨天才过门。你不信了你问问自卫队的那些兄弟。”
贾善人：“你这个四全，把自己的老婆输给了别人，这赢了钱是不是又要回来了？”
四全：“不是，不是，输了就输了，那有再赢回来的道理，我是另外娶的老婆，这可是个正儿八经的老实人，前年老公得绞肠痧死了，没儿没女，他家小叔子找到我要把他嫂子卖给我，我当时正好赢了一点钱，又向刘大头借了两块钱这才把她娶到屋里。”
贾善人：“我这里有一个好差事，我想你最有希望了，没想到你连小钱都舍不得花，这恐怕不好办吧。”
四全：“是什么好差事，我能干得了吗？”
贾善人：“反正你没钱，说了也是白说，这个差事不花钱那可是不得到手的。”
四全：“什么好差事，你说出来，没钱咱可以想办法嘛。”
贾善人：“是这样的，咱泰和镇的镇长要调走了，县上已经找我谈过话了，有意思让我当这个镇长，我要是当上了泰和镇的镇长后，咱泰和镇的自卫队队长一职就空出来了，我的意思是想让你把这个自卫队的队长一职接下来。”
四全吃了一惊，这么好的一个差事，他许家祖祖辈辈都没出过一个当官的，现如今时来运转他许四全要当官了。他忙问：“这当自卫队队长得花多少钱？”
贾善人伸出十个手指：“最少这个数。”
四全：“十块大洋？”
贾善人：“不是十块大洋，而是十根金条。”
四全一听说要十根金条，就像寒冬腊月当头被浇了一桶凉水，从头顶凉到了脚跟。别说十根金条了，就是十块银元，他怕也拿不出手。但他又不甘心这样一个好机会白白地从自己面前溜走，于是他试探地问：“能不能暂缓一时？”
贾善人：“缓到是可以暂时缓几天，不过，你可要抓紧，如果有人出的价比你出的还高，那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四全急忙说：“队长，这个差事你一定留给我，我，我这就想办法。”
四全走了，贾善人微微一笑：“只要四全的十根金条一到手，连同贺老三的十根金条，一共二十根金条要，泰和镇的镇长可就非他莫属了。”
天渐渐地黑了，四全在自卫队的院子里走来走去，贾善人的话又在他的耳旁响起，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要是放弃的话将后悔终生，可是这十根金条从何而来呢。
正在这时宋百万从门外走了院子：“四全，今天晚上又是我们蹲守了，大家都集合好了就等你一个了。”
四全愤愤地吼着：“不去！老子拉肚子。”
宋百万：“四全，今天晚上可是有钱补助的，你不去可要吃大亏了。”
四全：“补助，补助多少钱？”
宋百万：“每人十个铜板。”
四全：“十个铜板顶个屁用，要是有十根金条该多好啊。”
宋百万：“你小子是想钱想疯了吧，十个铜板已经不错了，你还想要十根金条，你娃今辈子还不知见过金条没有？”
四全：“我是没有见过，可是你见过吗？”
宋百万：“不是我给你吹，我还真见过。”
四全：“就你这穷鬼，还见过金？不是我小看你，你娃见过的银元最多都不会超过二十块。”
宋百万：“你怎么这么看不起人，我实话告诉你，我见的金条那可是说出来吓死你，整整一箱子，“少说也有一百多根。”
四全：“你怕是做梦见过那么多的金条吧。”
宋百万：“真的，我是在刘大头家见过，那天，他给儿子下聘礼，让我和山福去给他帮忙拿东西，他把箱子搬出来，从里面拿了十根金条，你不信你可以去问山福。”
四全心里“咯噔”一下，这么多的金条，我何不借几根用用。
这个王大头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泰和镇的首富，有一句民谣说的恰到好处：“百亩田，水浇园，骡马成群囤装钱，”就是说的王大头。自己现在要和王在头争镇长这个位子，那肯定会被王大头用钱砸死。况且刘县长就是一个最喜欢钱的人。
另外一个原因是后岭上几次出现红军，闹得是人心惶惶，刘县长也下令让他全力剿匪，让他拿出点成绩来。这不是故意为难他贾䘵善吗？别说他贾䘵善没办法，就是让他刘县长亲自来，他也毫无办法，这些红军是又不是大部队，只是一些落单的伤病员，随便给谁家里一藏，这么大的泰和镇让他贾䘵善到哪里去找？
更为让他头痛的是他这个自卫队队长当的窝囊，安锁子在自卫队队长这个位置上经营了好几年，自卫队成了他的一统天下，他这个新队长说话没人听，就拿去后岭蹲守来说，谁都不愿意去蹲守，叫这个这个不去，叫那个，那个有病。最近这两个晚上连一个蹲守的人也没派出去。他很想发火，很想抓几只鸡杀了让那群猴子好好看看。但是一个合适的鸡都没找到，这群孙子王八蛋不是有这样那样的关系就是提前得到风声拍屁股走人。自卫队已经有十几个人偷偷地跑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贾䘵善连一点火星都不敢玩。这官场上真他妈的不好混，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个平头百姓，省得有这么多的烦心事。
不管怎样，前途要紧，这个镇长的位子他是要定了，那怕是家财散尽，他也在所不惜。
正在这时四全推门进来，他说有个人想见见队长。
贾䘵善看了一眼桌子上乱七八糟的文件，书籍皱了一下眉头，四全马上心领神会，他立即快速地收拾起了屋子，一会功夫，屋子就被他收拾得焕然一新，贾䘵善看了一眼四全，心里暗喜，这个人不错，我得好好利用一下，说不定他就是我仕途路上的一颗福星。
来人是贺家寨的贺老三，他长袍马褂，还戴了副墨镜，头上顶着一顶西瓜皮帽子，活脱脱一个做生意的商人，他进门见了贾䘵善后摘下了他的西瓜皮帽子深深地鞠了个躬然后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站在一边的四全急忙把一杯茶递到贺老三的手中，谁知这个贺老三还拿起了架子，他推开了四全的手：“我是来谈生意的不喝茶。”
贾善人也在贺老三的对面对面坐了下来，他向四全摆了摆手，四全知趣地走了出去。这时贾善人才问：“不知你要和我谈什么生意？”
贺老三把一个盒子打开放在桌子上：“贾队长先看看定金满意不满意？”
贾善人打开了盒子，天啊，整整十根金条。这没多金条？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又把眼睛揉了揉，果真是金条，黄灿灿的真耀人眼睛。贾善人对贺家寨还是非常了解的，他能出手这么阔绰，那不一定是什么好事，好事贺家寨人能拱手让给别人？
贾善人端起桌子上的茶轻轻的抿了一口：“你就直说，什么生意？”
贺老三：“我要个人！”
贾善人：“什么样的人，以贺家寨的能耐还没有那个人会这么值钱，难道是红军？”
贺老三嘿嘿一笑：“红军？贾队长想错了，红军与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向来不问什么红军白军的。我虽然归顺了政府，但我更在乎的是我的利益，不给钱，不给枪，一口一个命令，抓红军，我才不会那么傻，他们的命令在我这里和一张擦屁股的纸差不多。”
贾善人丈二和尚摸不到头了，不是红军，谁还会那么值钱？
贺老三掏出一张画像递给了贾善人：“你看就是这个人。”
贾善人接过那幅画像仔细地看着，这么漂亮的女人，不怪他出那么大的价钱，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这个人我又不认识，怎能给他当成媒人？因此他把那幅画推了回去：“你这是要选美呀，我们这穷乡僻壤那里有这么好看的女人，再说了现在又不兴选美，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贺老三说：“这个人就是许大夫的夫人，她的家住在后岭，我大哥曾经把她抢到了家里想作五姨太，可是这个歹毒的女人竟然把我大哥打成了残废偷偷地跑掉了。我现在就是要把她抓住替我大哥报仇。”
前一段时间听说了，听说土匪抢走了许大夫的妻子，许大夫就是因此事而上吊的，自己还卖下了许大夫的田产。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土匪抢走的是这样一位绝代佳人，而更为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这样一位绝代佳人竟然是自己一名伙计的妻子。贾善人彻底明白了，安锁子以抓红军为由天天派人在许大夫家蹲守可能就是与许夫人有很大关系。有可能安锁子就曾经与贺家寨人有过什么勾当。现在安锁子死了，贺家寨的人只有通过自己才能抓到许夫人。毕竟这后岭上是属于泰和镇管，别人只能暗地里做点手脚，想明目张胆的抓一个隐藏起来的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贺老三见贾善人还在犹豫就站起身装作要走的样子说：“这只是定金，人交给我后还有二十根，你没看怎么样，成，你就收了定金，不，我马上走人。”
三十根金条，贾善人怎能无动于衷，他现在不是正缺钱吗，想和王大头争镇长，这三十根金条来的正是时候。于是他就把桌子上的盒子向自己这边挪了挪：“那好，这笔生意我做了。”
贺老三没有多余的话，他站起身：“什么时候有消息，给我捎个信就行了”说完话后他迈开大步离开了贾善人的屋子。
贾䘵善见贺老三离开，就把木盒放进了自己的抽屉。至于怎么抓到许夫人，什么时候抓贾善人当下还顾不上这些，人常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下自然直，先把定金收了再说。
这时四全又走了进来：“队长，不好了。”
贾䘵善：“又出什么事了？”
四全：“三道湾昨天出了事，姚鸿运家一家七口就被土匪杀了五个。”
贾䘵善：“你说什么，姚鸿运让土匪给杀了？”
四全：“不但把姚红运给杀了，还把他老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一共五口全都杀了，只剩了儿媳妇和一个三岁的孙子了。”
贾善人：“你知道是那股土匪下的手？”
四全：“听说是贺家寨的人，奇怪的是家里的东西一点都没动。”
贾善人：“家里的东西没动？这土匪是吃饱了撑的，他是来姚鸿运家练刀来了。”
四全：“还有更离奇的事，这股土匪不但没有劫走姚鸿运的一根稻草，还被打死了六个。”
贾善人：“你说什么，土匪还被打死了六个，这，这姚鸿运有这么大的能耐？”
四全：“这些土匪根本就不是姚鸿运打死的，而是一个不认识的人干的，据说这个人枪法好的很，一枪一个，开了六枪就打死了六个土匪，听说他还带着一个孩子。”
贾善人：“还带着一个孩子？”
四全：“是个女孩子，这女孩子还会扎针。”
贾善人：“这女孩子还会扎针？”
四全：“这个女孩有十一二岁年纪，当时姚红运的儿媳见一家人都死光了就昏死了过去，这女孩子就掏出针给她扎了几下，结果这姚红运的儿媳竟然醒了过来。”
贾善人不停地在屋里走着，他走了好大一会才停住脚，红军，除了红军没有那个人有这么的枪法，可是是红军又能怎么样，他早已逃到了爪哇国到那里去找，还不如装个糊涂算了。
他对四全说：“这也是他姚鸿运命该如此，谁也没有办法。”
四全说：“要不要自卫队去做做样子？”
贾善人说：“不用了，就当啥也没发生。”
四全转身出门，贾䘵善把他叫住说：“四全，听说你这几天又赢钱了，能不能把你的钱拿出来一点请个客？”
四全听说让他请客吓得忙摇着头说：“队长，你别听别人胡说了，我是赢了一点钱，可是那些钱都花了，并且还借了不少的外债。这请客的事嘛以后我要是再赢了钱的话，我一定请。”
贾善人：“你就花得那么快，该不是舍不得吧？”
四全：“挣钱就是为了花，不花要钱干什么？可是队长，我真的把钱花完了，我把赢的钱娶了个老婆了，昨天才过门。你不信了你问问自卫队的那些兄弟。”
贾善人：“你这个四全，把自己的老婆输给了别人，这赢了钱是不是又要回来了？”
四全：“不是，不是，输了就输了，那有再赢回来的道理，我是另外娶的老婆，这可是个正儿八经的老实人，前年老公得绞肠痧死了，没儿没女，他家小叔子找到我要把他嫂子卖给我，我当时正好赢了一点钱，又向刘大头借了两块钱这才把她娶到屋里。”
贾善人：“我这里有一个好差事，我想你最有希望了，没想到你连小钱都舍不得花，这恐怕不好办吧。”
四全：“是什么好差事，我能干得了吗？”
贾善人：“反正你没钱，说了也是白说，这个差事不花钱那可是不得到手的。”
四全：“什么好差事，你说出来，没钱咱可以想办法嘛。”
贾善人：“是这样的，咱泰和镇的镇长要调走了，县上已经找我谈过话了，有意思让我当这个镇长，我要是当上了泰和镇的镇长后，咱泰和镇的自卫队队长一职就空出来了，我的意思是想让你把这个自卫队的队长一职接下来。”
四全吃了一惊，这么好的一个差事，他许家祖祖辈辈都没出过一个当官的，现如今时来运转他许四全要当官了。他忙问：“这当自卫队队长得花多少钱？”
贾善人伸出十个手指：“最少这个数。”
四全：“十块大洋？”
贾善人：“不是十块大洋，而是十根金条。”
四全一听说要十根金条，就像寒冬腊月当头被浇了一桶凉水，从头顶凉到了脚跟。别说十根金条了，就是十块银元，他怕也拿不出手。但他又不甘心这样一个好机会白白地从自己面前溜走，于是他试探地问：“能不能暂缓一时？”
贾善人：“缓到是可以暂时缓几天，不过，你可要抓紧，如果有人出的价比你出的还高，那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四全急忙说：“队长，这个差事你一定留给我，我，我这就想办法。”
四全走了，贾善人微微一笑：“只要四全的十根金条一到手，连同贺老三的十根金条，一共二十根金条要，泰和镇的镇长可就非他莫属了。”
天渐渐地黑了，四全在自卫队的院子里走来走去，贾善人的话又在他的耳旁响起，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要是放弃的话将后悔终生，可是这十根金条从何而来呢。
正在这时宋百万从门外走了院子：“四全，今天晚上又是我们蹲守了，大家都集合好了就等你一个了。”
四全愤愤地吼着：“不去！老子拉肚子。”
宋百万：“四全，今天晚上可是有钱补助的，你不去可要吃大亏了。”
四全：“补助，补助多少钱？”
宋百万：“每人十个铜板。”
四全：“十个铜板顶个屁用，要是有十根金条该多好啊。”
宋百万：“你小子是想钱想疯了吧，十个铜板已经不错了，你还想要十根金条，你娃今辈子还不知见过金条没有？”
四全：“我是没有见过，可是你见过吗？”
宋百万：“不是我给你吹，我还真见过。”
四全：“就你这穷鬼，还见过金？不是我小看你，你娃见过的银元最多都不会超过二十块。”
宋百万：“你怎么这么看不起人，我实话告诉你，我见的金条那可是说出来吓死你，整整一箱子，“少说也有一百多根。”
四全：“你怕是做梦见过那么多的金条吧。”
宋百万：“真的，我是在刘大头家见过，那天，他给儿子下聘礼，让我和山福去给他帮忙拿东西，他把箱子搬出来，从里面拿了十根金条，你不信你可以去问山福。”
四全心里“咯噔”一下，这么多的金条，我何不借几根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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