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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五鬼玄刀

    一家酒楼伫立在渭河边,这里已是庆丰领土,对岸便是南越。

    酒桌上,陈八斗等人这才得知,此时渭水蛟龙修行进入困境,便想起早年间自己偶遇过一位游历道人,道人曾与他说过一个道理——枯坐三年,不如观世一日。

    于是这些日子,他便找了处安静所在,支起乌篷船摇桨渡人,从往来乘客口中可探知世间百态,不想今日竟在此巧遇三人。

    渭水蛟龙这一趟水路摇的心满意足,又吃的极饱,与众人道别后,返身潜入河底。

    三人继续东行。

    白术看着陈八斗腰间的古刀,问道:“你这又是招来了哪路神仙?”

    陈八斗这才想起来,从腰中抽出那把古刀。

    此时刀上的五个骷髅鬼头还在窃窃私语,眼神竟有躲闪之意,刻意将声音压得极低,好像生怕被陈八斗听到似的。

    陈八斗板着个脸问:“还不走?”

    刀上的鬼头们听到此话,一齐道:“不要不要不要......”几张嘴同时开口很是嘈杂。

    “你们这是为何?”陈八斗皱了皱眉。

    几个鬼头闭了嘴相互观看,最后一齐看向正中的鬼头。

    这鬼头委屈极了,又怕被陈八斗撵走,讪讪的笑了笑,开始讲述经过。

    原来这世间上还没有这么多国家,人和各种动物野兽混居在一起。随着时间推移,动物族群里出现了各种修行法诀,涌现出很多的山野精怪。

    其中有五只尤为厉害,他们法力通玄,各统一方,后来这五只精怪开始开拓领地,残杀人类。惹得天怒人怨,这时出现了一名男子。

    这男子不知何门何派,背着一把黑色的陨铁刀。

    他先后杀死大陆上法力最高的飞天蜈蚣,巫山老祖,穿山魔甲,北沼灵蛙以及破天云鹏这五怪。

    从此震慑大陆,各路妖兽便再也不敢为祸人类。

    但是五大灵兽神通已成,虽然身死,但灵魂不灭。男子恐妖灵继续为祸人间,就请了闻名天下的诸葛家帮忙,为刀身熔铸了五颗兽头,将那五缕魂魄压制在刀内。

    这刀也由这男子和他的后代子孙世代封存。

    直到几十年前,这男子的后代家族没落,再无后人,这刀几经流转就到了宝塔之中。

    这几只妖兽一直被封在刀内,直到方才陈八斗敲了太平鼓,奏了招魂曲,封印了许多年的五个妖兽才得以醒来。

    讲完这一席话,中间的那个鬼头可怜巴巴的望着陈八斗。

    “我们便是那五个倒霉蛋。”

    陈八斗瞧着刀上的几颗鬼头脑袋,眼睛一转。

    “原来如此,想来诸葛兄弟为我重新塑了这太平鼓,恐怕用的材料与这鬼头一样,不然今日哪里有如此巧合。”

    白术在一旁听故事,笑着说:“这五个家伙与我的命运倒是颇为相似,不如就让他们好好看看这世间。”

    五个鬼头听闻此言,救命恩人一样望着白术,又扭过头面露期许的看着陈八斗。

    陈八斗眨了眨眼,扶了额开始吊胃口。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

    中间的鬼头连忙道:“你留下我们,我们还可以教你功法刀术。”

    陈八斗有些心动,见阿布和白术都没反对,便点头答应下来。

    一路上那五个家伙软磨硬泡,陈八斗一张嘴抵不过四五张嘴,无奈之下只好将刀悬在腰间,让他们看看这世间景色。

    白术则走在刀侧,听着五个鬼头聊天。

    他时而愁眉时而点头,兴致来了有时还会插上两嘴,看样子与这五个鬼头脑袋聊的甚是投机,时不时还有虚心讨教的模样。

    就这样走了半个月,前方遥遥看了到庆丰国都,湛京的城门。

    这一路白术和鬼头刀探讨法术秘诀受益良多,阿布则一改常态,一路上别说看相算命,年轻女子多看一眼也是不敢的。

    陈八斗低头对着刀吩咐道:“到了人多之地,你们都安生些。”

    刀上五个鬼唯唯诺诺的应承,马上安静了下来,真把陈八斗当成了主子。

    三人走到城门口,发现这城门极宽,大门正上方便是门楼,城墙上守军甚多,足有上千人。

    三人顺着大道走入城中,庆丰国道路四通八达,高楼林立,小黑脸也好奇的将脸探出太平鼓,站到陈八斗的肩上东张西望。

    白术拿着宇文善的书信比对,上面写有宇文家的地址,三人正顺着住址沿路寻找,忽的背后传来一个陌生男声。

    “这猫可够肥的,不知兄台肩上的这是什么猫?”

    三人一齐转头,却见一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哥,正两眼放光的瞧着陈八斗肩上的小黑脸,此人手臂上还拖着一只鹰隼,身后跟着几个家丁。

    陈八斗和气的回道:“这猫在下也不知是什么品种。”

    公子哥饶有兴趣的凑上来细细打量一番,脚步不停越看贴的越近,陈八斗心生抵触,抬脚退了一步。

    公子哥又道:“兄台,你看这样可好,我拿这鹰隼与你的猫换。”

    陈八斗觉得这人有些莫名其妙,眼皮抬也未抬,将身子一让绕到一边,敷衍的拱了手。

    “谢兄弟抬爱,这猫不换。”

    讲话间与那人擦身而过,同白术阿布二人继续前行。

    公子哥在身后不死心的喊道:“哎,兄弟,你考虑下,我看你这猫血统也并不是很纯正啊。”

    陈八斗懒得理会,只当这人脑子不好使。

    三人沿路打听,终于来到了一座府邸前。

    这府邸颇有规模,门口摆放着两个巨大的抱鼓石,门匾上刻着三个大字——宇文府。

    陈八斗心下犹豫不定,再三确认地址,看着府邸的派头,十分不相信的自语道:“宇文爷爷告诉我,他只是学院的一个教书先生罢了,怎的会有如此大的宅院?”

    他走上一步扣动门栓,片刻,大门打开从中走出一个小厮。

    陈八斗报了姓名,小厮抱歉道:“各位见谅,我家老爷今日在庆宏学院授课,要到晚上才能回来。”

    此时还未到中午,陈八斗问了学院地址,和白术阿布二人一同奔着学院去了。

    湛京城规模甚大,学院在东侧,离皇宫不远。

    三人走了一会儿就感觉有些饥肠辘辘,在街边寻了一家饭店,正值饭点,店里客人甚多,三人在墙边找了一张空桌坐下,大家默契的不言语,都在仔细探听周边食客谈论时事。

    边上的一桌客人正在谈论皇城内的蹊跷,细听才知湛京皇宫最近闹鬼。

    虽然皇宫封锁消息,但是还是有传闻流出,说这皇宫内迄今为止已经失踪了好多个宫女太监,一直查不明,而且少林寺高僧也到了宫里,同样寻不到这鬼物的踪迹。

    现在整个皇宫内院人心惶惶,都快乱成一锅粥了。

    陈八斗一行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都未插话。

    用过午饭,三人便继续往东边走,午后的太阳很足,路边老榆树的树叶都被烫卷了,街边的草木懒洋洋的站在路边,蝉鸣高叫,倒是多了些热闹。

    此时几人正走在通往皇城的官道上,两边府宅甚多,都是豪门大院,这里怕是朝中大臣的居所,白术忽的停下脚步,盯着一块牌匾出了神。

    陈八斗顺着看过去,门匾上赫然两个大字——白府。

    陈八斗心知白术所想,温声安慰道:“这大陆姓白的甚多,不一定就是你家。”

    白术仰头看看天,自嘲一笑,声音轻轻的。

    “你有所不知,我虽年幼离家,但是却知我白家与其他白家的不同。”

    他抬起手,指着那个牌匾说:“你看那个白字,中间的横是有微微断开的痕迹,这是我白家独有的写法。”

    陈八斗定睛去看那牌匾,果真如此,门匾之上的白字确如白术所说那般微微断开。

    白术眼神黯下来,童年的事又逐一涌上心头,他轻叹一口气不再多看,提步继续向前走。

    陈八斗和阿布对视一眼赶紧追上,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两个人走在白术身侧欲言又止,扭扭捏捏的互相使着眼色。

    白术察觉出二人的异常,善解人意道:“我与家人缘份甚浅,知道他们如今过得这般好,心下也踏实不少。”

    陈八斗迟疑的张了张口,阿布跟在边上轻咳一声,暗示他不要再继续这个话题。

    三人沿着宽阔的官道默默前行,又走了一刻钟,远远看见皇城宫门。

    宫门四周的城墙高有五尺,大理石层层堆叠,一眼便知这宫墙厚重,坚不可摧。城墙上和城门处皆有甲士把守,右侧有一条岔路,道路尽头是个宽大木门,围墙却不高,目测只有丈余。

    木门之上悬挂一块木匾,上书——庆鸿书院。

    三人拐进右侧道路,来到门前站定,陈八斗莫名的近乡情怯,他犹豫的看着牌匾,立在木门前没有动作。白术瞥了他一眼脚步未停,直径上了两个浅浅的台阶,抬手轻轻叩门。

    半晌,门被一个胡须花白的老伯打开。

    三人颔首,说明了来意,老伯便引着三人来到院内。

    几人绕过前厅,转过围墙,视野豁然开阔,面前是一个巨大的开阔地,铺满了黄沙。

    此时正有两队人马好似在操练战术,身上穿着厚厚的护具,提着木枪互相搏杀,场中黄沙漫天甚是激烈的很。

    老伯领着陈八斗三人刻意避开操练人马,绕行沙场,一路朝着沙场后方的屋舍去。

    突然,一只羽剑带着破空之声,奔着陈八斗四人飞来。

    走在前面的老伯见有动静,本能的一回头,吓得“妈呀”一声抱着脑袋蹲在地上,陈八斗三人并未看那羽箭,也不转身。

    “咔”的一声,羽箭落在地上,从箭头至箭尾被劈成两半,这羽箭一瞧便知是训练专用的木箭。

    陈八斗不动声色的将鬼头刀重新别回腰间,顺手扶起蹲在地上的老伯,轻轻扶着他的后背接着向前,三人全程未向沙场看上一眼。

    那群搏杀青年此时已经停手,一众望着这四人进了后边屋舍。

    沙场正后方是一条极宽的石路,两边都是私塾瓦舍,老人走到一处屋舍前面,敲敲门走了进去。

    片刻,从屋内奔出一位老人,老人停在门口,正是宇文善。

    宇文善见到三人先是一愣,眼眶立刻便红了几分,他甩手扔掉手中书籍奔上前来,将陈八斗三人一把拉住搂进怀里,激动的声音都变了调。

    “长大了,你们都长大了,孩子们,这些年真让我好生惦念啊!”

    宇文善激动的泣不成声,陈八斗一时如鲠在喉,眼睛也跟着微微发热。他自小就拿宇文善当亲爷爷看待,如今再聚首自然是又激动又开心。

    半晌,宇文善心绪稍定,将三人一齐带入边上的一间小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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