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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战场玫瑰

    话说,柳河城本来就因为龙脉暴动的事情在近两个月里备受关注,苍白公义要真是半个月前来的柳河城,那岂不就是厕所里点灯,你不找死也得是了。

    除非他们是故意的。

    ‘应该不至于吧。龙脉的事虽然急也没用,但论潜在的严重程度绝对比已经只剩下小鱼小虾三两只的苍白公义要大的多。柳河城就是龙脉暴动之始的事应该不至于传出去太远,除非苍白公义本身也跟天命会有关。’

    说到底这礼物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X先生想把“苍白公义”这个麻烦推给我?可这次战力碾压的大顺风局我连划水都不用啊。

    ‘算了,出来玩就别想太多了。’看了眼手机,老白那边没有什么信息,行动就算还没结束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捧着清水洗了把脸,眼里因在影厅内长时间盯着光影的恍惚消去了大半,将问我走出了卫生间。

    把擦手的纸巾随手扔进垃圾桶走出放映厅的走廊,就看见先一步出来取存放的包包的林梓兮居然还在存放箱的地方磨蹭。

    将问我靠近,“怎么了,兮姐。是寄存箱吞了纸没开?”

    “啊?没,没有,已经拿好了,在等你。”

    林梓兮不着痕迹地把手机塞进包里拉起拉链,提了一提示意包已经拿出来了。

    “那走吧,中午吃点什么?也刚好在商场,海底捞?”

    将问我没多想,已经在考虑中午吃什么了,却没看见身后落了一步的林梓兮脸上有些复杂的表情。

    “嗯...今天我们回去吃吧,火锅的话家里刚好还有锅底料包,冰箱里一大堆菜再不吃就留不住了。”

    “也是,买菜的时候倒是没想过家里其实没人会做菜的问题。是得解决一下。”

    调转方向,朝着商场出口走去。

    撑开隔绝了空调房与夏天的厚防风帘走出商场,沉闷的热风就吹打在尚凉皮肤上,让人切实地感受到了温度。

    林梓兮先一步走出,带着有些急切的感觉地坐进了出租车的后座里。

    “你先别急,火锅还得一会儿。”

    将问我看到这一幕,还以为是林梓兮早饭没吃现在提起火锅觉得饿了。

    但从将问我回到家一直到捣鼓好了电磁炉把锅烧开,林梓兮都蹲在了自己的房间里没出来。

    虽然林梓兮是纯饭桶一号,厨房的事是真的一点不懂,炒个蛋炒饭都能把锅搞黑,盐放成糖,但好歹自己捣鼓的时候一般都会躺在客厅沙发里彰显一下存在感。

    今天是怎么了,空调吹太猛冻坏肚子了?

    林梓兮的房间前,将问我才刚屈指想敲,门就缓缓打开了,露出了林梓兮的脸。

    “怎么了,火锅好了?”

    “对。”

    “开吃开吃!”脸上原本的复杂消失不见,又变回了原本的林梓兮。

    林梓兮推着还在挠头觉得奇怪的将问我入座,将切得薄薄的雪花牛肉一股脑的倒进牛油红锅里,只是烫了几秒就变色卷曲起来,被送进口中。

    “唔!这个口感和厚度,我记得买回来的时候是一大块的吧,问我你切的?”

    “哼哼,灵能者是这样的。”

    虽然腌渍和食材出料一窍不通,但光论切菜切肉这种精细活,“自我控制”可以让你的刀工精确到0.1毫米。

    单论这点,将问我还是很自豪的,毕竟自己的厨艺因此跨越了零的境界,实现了从无到有的进步,比啥都不会的林梓兮好多了。

    “唉,给你能的。等你姐我成了灵能者,第一件事就是学做菜!”

    “小心以后你觉醒权能了也只能用来做菜啊。”

    调侃着,桌上的菜被不断地投入,捞起,不知不觉地就被清空了。

    “这就没了?”

    “嗯哼。”

    将问我略显惊讶的看着两颊鼓起还在咀嚼的林梓兮,桌上已经连根豆芽都不剩了。今天林梓兮吃得格外地多,比平常还多,自己都还没吃几口就没了。

    “兮姐你不会真的要靠吃东西进一阶吧?这加起来五斤肉两斤菜还有两升的饮料,大半都进了你肚子里,你是猪吧?”

    “唔!!(骂谁呢!!)”

    挤眉瞪眼的林梓兮又清空了杯里的可乐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

    “作为骂姐姐是猪的惩罚,你自己收拾吧!姐姐我先睡了。”

    “吃完就睡,还说你不是...”

    “嗯?!”

    被憨憨瞪眼止住了话语的将问我耸了耸肩,只能默默收拾残局,心里还在盘算着自己每月的报销额度加上记录员的工资到底够不够林梓兮一个人吃的。

    收拾好了残局,将问我回了房间,来了这个世界半年,他其实对自己的房间没有太多归属感。

    这个房间基本保持着半年前原本的样子,将问我原本打算整点成品模型和手办搞个柜子什么的给这个房间添点个人元素,但半年来不是躺医院就是忙着同化特质,整个干净的房间就只有床上的新叶喵毛绒玩偶显得有些另类。

    作为特质系,手里总得有点东西心里才安稳。而自己的特质武器又全都带点消耗品的性质,就连手套和鞋子这种特质都莫名其妙地撑不了不久,也不知道为什么。

    回房的将问我换了套睡衣后下意识地就又拿出一柄只开了刃的粗糙长直刀。随着他握住刀柄,银亮的刀突然变得暗沉下来,黑色像是墨水一样在刀身上晕染,加深,速度算不上太快。

    而突然起来的轻微撞击声打断了将问我同化特质的过程。

    不知何时只露出一条缝隙的窗帘不再明亮,暗沉的云又一次取代了天空。雨滴一而再,再而三,击打在雨棚上的声音从零落玉珠的脆响变为沙沙不断的密集,最终化作悠远的长啸。

    轻微地水汽透过窗缝。

    “又下雨了吗,还好是回来了。”将问我放下刀刃拨开窗帘,雨幕已模糊了世界。

    柳河城夏天的雨总是如暴徒般,狂放而突然,无法预料。

    “这样的天气,还是睡个午觉吧。特质什么的改天再弄。”

    躺下,两眼一黑。

    久违地做了个梦,梦里将问我闻到了丁香花的香味,他看见了高挑的背影在远去,自己想追上去,可越是追赶,反而越来越远。

    “兮姐!”

    梦的最后,将问我拼尽全力喊出了她的名字。

    雨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歇息,可天却愈加暗沉,轰隆的雷鸣打断了梦中的追逐。

    梦是潜意识层的上浮,灵能者是不轻易做梦的,如果灵能者于沉睡中入梦,那么一定是潜意识在对着他自己警告着什么。

    顾不上穿拖鞋,将问我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就光脚踏在了木地板上。

    林梓兮的房间就在将问我对门,而打开自己房门的将问我却发现对门是敞开着的。

    里面空无一人。

    林梓兮的房间与将问我类似,完全没有女生的感觉,工作桌上常年摆放着满满一打的书页以及永不关机的电脑,比起一个二十来岁的青春少女,更像是不知道哪个工作狂的房间。

    而现在,那个总是被整理得井井有条的工作桌却敞开着抽屉,物件被翻找腾挪,掉的到处都是。

    而最关键的是,装着手枪有着暗层的那个抽屉也被打开了,暗层就这么被打开暴露在空气当中,里面的凹槽已不留一物。

    将问我皱起了眉,三瓣花已不自觉地开始旋转,他想起来了今天林梓兮在存储柜前有些呆愣的表现以及想要提前回家的倾向。

    在自己看完电影去洗手间的时候,她多半在存储箱里拿到了什么多余的东西,这个东西促使了她想要去确认什么,而且是必须回家确认。

    将问我没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也没忘了今天的事情缘起何处。

    礼物,只会送到该接收的人手里。

    适时,将问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泽野弘之的《TRACER》,跳动的节奏才刚响起就被中断。

    “河西路238号,小竹公馆,您想要的就在那里。”

    又是不一样的声音,但那股带着些装腔作势的语调和气质已经令将问我所厌烦。

    电话那边已经挂断了,而将问我反倒平静了下来。

    沉默地将所有装备穿戴好,乘坐电梯下到了小区的地下停车场。这间房子是林梓兮长租的,是包含有一个停车位的,只不过两人都不会开车也没有车开。

    四轮的开不了,还有两轮的能开。

    解开锁扣,扯下防尘布,一辆崭新的宝马S1000RR,消光黑打底荧光蓝勾边涂装,车身上左右有着净除所和异管局的标志,这同样是一件给自己的礼物。

    不过是来自异管局后勤部部长的礼物,将问我并不认识对方,而在龙脉暴动事件后这辆车突然就被送到了自己手上,除了确定是不知名的后勤部长亲自送的之外交接的人也啥都不知道,将问我也懒得多想,干脆就先放在地下停车场里了。

    此时作为座驾却是正好。

    漆黑的野兽狂奔在漫长的桥上,已分不清是引擎还是雷电的轰鸣在震颤。将问我油门拧到底,不断地将各种事物甩到身后,穿梭于再度落下的雨水当中。

    这台德系机车原本在性能上算不上最顶尖,但后勤部的爆改老哥从来不看重性能,强不强是一时的,帅不帅是一辈子的事。

    不出十分钟,将问我就开到了目的地,这是一座偏市郊地带的高档公馆,与其说是公馆,不如说是一座小型庄园,数个建筑成群,前后两段中间夹着山水园林。

    这附近是富人区本就人烟稀少,雨天更是一个人都看不见,宽阔的公馆门口此时更像是恐怖片中的鬼宅大门。

    但将问我经过这么多事情早就习惯这些阴间玩意了,只是沉默地将其推开。

    人,密密麻麻的人,每一个都举着枪,每一个人都在“眼”的视界中闪耀着色彩。

    ‘行,看来不用考虑需要交涉的情况了。’

    那么,“一。”

    话语淹没在暴雨般的枪响当中。

    但门口的人影已经消失,下一瞬间,七八个头颅就已经飞起,手持黑刀的将问我已经站到了人群的中央,其存在的身影就是在宣告着火器的无力。

    其他敌人见敌人轻易地突破枪火的第一道封锁进入室内,便果断地舍弃枪械朝着将问我包围过去。

    但谁包围了谁还不一定,合围之势刚要形成,将问我就挺身冲进了人堆。

    每次黑刀挥舞,就有头颅或残肢飞起,每次腾挪,都是镰刀挥舞着朝向麦田。

    他似雨燕,他似舞者,他似穿花的血红蝴蝶。

    每一道灵能的冲击都与他擦肩而过,每一道术式都在他的剑刃下消磨,拳脚无法命中他,灵能无法触及他。

    他就像是计算精确的屠戮机器,每一个动作都有着意义,每个动作都是在为了用夺命的刃割开敌人的身躯。

    每次出刀收刀,都意味着有一名敌人彻底地失去了活动的能力。

    渐渐地,血液已经涂满了原本雪白的墙壁,染红了他的衣物,也清空了偌大的房间。

    两名敌人红着眼怒吼,左右朝着他夹击而去,两位二阶的好手,身上涌动着令人无法忽视的灵能气息。

    但是没用,不论是灵能还是子弹,不论是拳脚或是武器,自始至终都没有碰到少年一分一毫。

    将问我双刀垂下崩碎,挡住他视野的两人也自胸口裂开变成四块,成为了这个房间里红色涂装的一部分。

    他跨过残肢,朝着这个房间最后一个人走去,鞋底踏在鲜红液体上只发出水声,而真正使最后一人彻底失去反抗心的是他缓缓拔出的第三把黑刀,没有一点裂痕的崭新黑刀。

    将问我特意留了一人用以审讯,随着将问我的逼近,他已经松开了手里的武器跌坐着不断后退。

    逼至角落,将问我开口。

    “第一个问题,林梓兮在哪?”

    “我不...”

    第二个音节刚从他的嘴里吐出,他就发现自己左小臂以下消失了。

    未等他痛呼,黑刀就抵住了他的下巴。

    “下一刀就不止是手。第一个问题,林梓兮在哪?”

    “在后面!!!公馆的最后面!!!”

    刀刃垂下,未等他送一口气。

    “第二个问题,你们是谁?”

    “苍白...”

    头颅飞起。

    将问我得到了答案,推开了通往中段园林凉亭的门,赤色的鞋印延伸。

    苍白公义余部127人,自爆32人,被将问我斩杀47人,剩余48人,哦不对,将问我已经抵达后段公馆的门口了,剩余28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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