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凛冬
时间稍微往前拨一点点。
就在姐弟二人看电影的时候，联合作战行动已经在32位放出类叠加系的自爆中悄然结束。
而就算是被山庄废墟的调查拖慢了进度，意识到被阙罗摆了一道的异管局也应该马上加强封锁调转枪口，以雷霆之势清除威胁才对。
根本不至于被拖住一整天一点动静没有。
但将问我作为一个被软监控的特质系灵能者，硬是骑着异管局自家爆改出品的机车在市区里全副武装地飙到300码都没人管。
将问我虽然遇到了麻烦就会习惯性地以最效率的方式解决，战斗方式也是快准狠为主，但不代表他真是莽子。
明摆着又是陷阱的情况下，将问我在出发前自然是联系了净除所和异管局。
但打不通。
将问我也没有因此退却。
稍微动脑子想想就知道，既然对方做足了把握要他赶赴鸿门宴，自然也有拖住柳河城真正顶级战斗力的办法。
废墟里真有东西，一份能引出更大乱子，也能给帝枢院交差的东西。
山庄旁，紧急医疗救助站在手忙脚乱地接收医疗器具，以能够解决那些难以处理的伤势。
不是把伤员送往器具和条件更好的医院，而是反着把医疗器具运到急救帐篷里，对于这些直面超凡危险的第一线战士的命来说。
实在是有些不厚道。
但没办法，紫王用能力清理了山庄废墟后发现了一个地窖，地窖里别的没有，只有一台笔记本电脑。
就在笔记本电脑被启动的瞬间，整片山庄区域的人的可收信设备都接受到了一条局域网络信息。
正是这信息内容，让紫王赢已当机立断禁止了整片局域网覆盖区域的人员流通，所有收到信息的人在上头讨论出结果前都不能离开或联网。
长长的信息带着许多图片和录音片段，要总结的话，也就两点。
第一点，老登议员铁证如山，但他是被天命会妖人蛊惑产生了邪念，这一切行动都是他魔怔下的自作主张，以及一批无关紧要的相关人员的连带证据。
第二点，这个蛊惑他的天命会妖人已经渗透进了官方组织的高层。不过不用找他是谁了，他已经随着事情败露而早早逃跑，疑似净除所“清洁工”第五席——“凛冬”。
这第一点，算是给这次行动结了题，不见光的丑闻在这份进一步的证据下被定义为清水白菜里的一颗老鼠屎，把老鼠屎剔除了之后汤菜依然高贵洁净。
帝枢院得到结果估计会很满意，苍白公义的事情和丑陋的内部影响一定会就此被拍版结束。
但这第二点，某种意义上来说却比第一点的整件事来得更加严重。
目前帝枢院作为发出总指令集权中心，其下属的关于超凡的部门有三个，三个部门的职能是不重复的。
抛开完全负责反灵能装备开发，基本不露面不出人的“天工部”不谈，异管局和净除所都是有专门负责其职能的“职位”的。
异管局负责统筹和支援，以维稳和保护为主，其下属“职位”有普遍精锐小队“镇暴部队”以及真正的核心“对策部队”。
净除所负责进攻和驻守，以镇压和歼灭为主，其下属“职位”也有两个，负责保障城市安全的驻守型高级战力“保洁员”，和负责歼灭作战的移动型单体限制级战力——“清洁工”。
保洁员每个城市都有，虽然保洁员是万里挑一的强大灵能者，三阶中战斗特化中的战斗特化，但比起“清洁工”来说，差距还是太大了。
毕竟保洁员再强也是每个城市（比较大的城市才有）都配一个，少说有个几百。
可清洁工，只有十二席。
不是竞争上岗的十二个位置，而是神州之内能够匹配上这个位置的战力只有堪堪十二位。
他们不一定是天朝的最高战力，但一定是破坏力最强的。
“清洁工”不仅对外只以代号示人，只有与其有关的人才知道其真身，每一位清洁工还有着专门对应的一位记录员一对一负责，且每次清洁工的移动和动用限制级的能力都必须经过许可。
对于清洁工参与的行动，一律将任务地点封为“黑箱”，锁死信息传输，任务细节只有其对应的记录员可知，行动过程全权由其负责，一旦出动清洁工，黑箱封锁为第一优先度。
这一切都是因为“清洁工”的力量存在着失控的可能，这份可能既可以成为歼敌的尖刀，也可以成为世人安稳的噩梦。
与同样是保底四阶的“诸王”相比，火力全开的“清洁工”的力量大概是“诸王”这种层次的五倍。
上次“魔女夜宴”的时候就是出动了第二席“东君”，黑箱解除后，整座城市都直接从地图里除名了，除了黑色的干枯大地外什么都不剩。
比起疏散人群的时间里“魔女”兽化的污染流出造成的周边影响，可能“东君”蒸发了一条河干对整体的影响和损失还要更加大一点。
而现在，与“东君”有着同等力量的“凛冬”，你告诉我他是卧底。
可能帝枢院的议员们上一秒还因为苍白公义的事扯不到自己而开心，下一秒就慌得启动最高预案通缉“凛冬”，在确认他确实死了之前绝对睡觉都睡不安稳。
“清洁工”的份量，他们绝对比谁都拎得清。
在场的所有带着手机的人都看到了这条消息，为了避免这样的信息泄露，赢已选择封锁消息等待高层小范围的讨论和核实也是无奈之举。
人家是不是内鬼还两说呢，你消息在这儿流出去，不论事情是真是假，各方的暗中力量一定会因此蠢蠢欲动，引发更大的连锁灾难。
可紫王赢已没想到的是，这一传话，一等，就是大半天。
“怎么样，还没消息吗，这还要等多久？个别镇暴小队的伤势可是不能再等了。”
老白忍不住起身询问，这几个小时里他已经问了十几次了。
“还是没消息，帝枢院让我们继续等，还在核实当中。他们不允许我们放出去哪怕一个人，互联网在消息安全方面一直不太可靠。”
“唉......”
赢已又看了一眼手机确认，说出了让人烦躁加剧的结果引起了老白再一次的叹气。
“这个事情，急不得。清洁工可能是内鬼的事情太严重了，白烈你自己就是预备役清洁工的相关人士，你应该很清楚吧。”
“那种战力作为敌人的话，不仅拼上限拼不过，人海战术也是毫无意义，整个移动的天灾。没人愿意其脱离掌控，更没人愿意他站到敌人那边，再等等吧。”
莫等闲在一旁也是收起了懒散，一副凝重的表情出声接话。
“镇暴小队的事，我已经想好解决方案了。事后全部免费享用全套医疗方案，留下后遗症的，愿意继续战斗的就待遇不变下调战斗序列，不愿意的，就退回家领再领二十年薪水，作为补偿。”
“这不是薪水的事！哎....”
老白有些受不了，但他也确实比任何人都清楚“清洁工”的体量，陷入两难又没办法出力的他还是选择了离开帐篷找个地方抽闷烟。
视线挪回将问我这边，他们倒是获得了另一版本的说法。
黑刀像是切豆腐一样划开了禁锢林梓兮的镣铐。
重获自由的林梓兮想要起身，却因为挣扎时被加固镣铐弄出的红肿而打了个蹙咧，直接倒进了将问我怀里。
“没事吧，兮姐。”将问我及时接住了她。
而林梓兮则是慌张的看着他，想要伸手触碰浑身染红的将问我，却在将要触碰到的时候缩了回去。
和水族馆那次不同，第二阶段下将问我身上的防弹冲锋衣早就被速度撕的破破烂烂的了，高速也在他的皮肤上撕开了无数伤口，最后还为了创造机会挨了阙罗实打实的一下。
破口当中，少年的伤势异常明显，这次浑身浴血，浴的确实有一部分是他自己的血。
“兮姐，你受伤了吗？”
“没有，阙罗一直跟我待在一起，我只是被锁在这...我，我....”
林梓兮看着这些仍在不断溢出血液的伤，心里一阵生疼，只觉得愧疚到了极点。
她本来做好了为了一个真相而付出生命代价的准备，她不想再给自己的弟弟带去危险。
有些事一次就够了，已经变成姐姐的她更是不容许自己再去为了自己的事而伤害到他。
“我又害你受伤了。”
林梓兮后退两步离开了将问我的怀抱，眼里充斥着悲伤和自责。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布七...”
不自觉的抽泣扭曲了她自责的话语。
将问我默默地摘下面具，忍住了想要上前安慰她的冲动，深吸一口气。
“为什么要一个人面对，你还是不愿意依赖我，依赖你的弟弟吗？”
他并不想责怪林梓兮的选择，他只是觉得有些受伤。
比起战斗带来的身体上的损伤，林梓兮宁愿选择一个人面对危险也不跟他商量哪怕一点儿的行为更让他感到不解和痛苦。
“我们不是家人吗？”
“我们当然是！但是...这次，这次不一样...”林梓兮唯有家人这件事不会退让。
“那林梓兮你为什么...”
“啪”，“啪”，“啪”。
鼓掌声打破了姐弟两人逐渐迈向争吵的交谈。
“真是姐弟情深。如我所料，将问我先生怎么会对‘亲情’无动于衷呢？您一定会来的。”
将问我才发现，被踹开的大门上方是一个特大的显示器，花面里，颇具气质的声音从只露出两眼的全覆盖白面具下传出。
将问我解下因持续接近战而一直没机会使用的投枪，抬手就要朝着那边甩去。
却被林梓兮阻止，她摇了摇头。
将问我沉默，重新看向屏幕。
“这就对了嘛！好不容易打完了BOSS，怎么能奖励都不拿呢？”
“有话快说。”
将问我意识到了这可能就是林梓兮孤身涉险的原因。
“这个时间点，诸王他们应该还沉浸在一位清洁工可能是内鬼的事情里吧。”X先生摸了摸下巴。
“什么清洁工？”
““凛冬”啊！苍白公义的事情被他们派系里的一个人自己解决了，这也成了他夺取权力的重要转折点。清除出去顽固分子，展示自己的能量，顺带栽赃陷害一位顶天立地却跟自己对着干的“清洁工”。”
X先生停顿片刻。
“啊，对。他是该这么做，选择这种时候出手，一定是那清洁工掌握到了关键的证据，他得先一步动手。这么说，他背后的能量确实不容小觑呢，我得重新规划一下和他的合作了。”
“什么意思？”将问我皱眉。
“帝枢院的议员，拿到了我爸爸是内鬼的证据，今天联合行动之后，全国通缉令八成就会发出。”林梓兮出声解释。
“你爸爸？“凛冬”是你爸爸？”
林梓兮点头，“我爸爸林东就是净除所的‘清洁工’，我也是因此才想要成为一名记录员的。”
好家伙，还是谐音梗，你爸的代号在净除所里扣不扣钱啊？
“额，虽然不太合时宜，但兮姐你妈妈是不是名字里带个‘北’啊？”
将问我有点难蚌。
“啊？你怎么知道的？”林梓兮小脸又变得有些呆萌。
“咳咳，名字的事先放一边。也就是说，你是因为你爸爸的事才来的？”
“对。我爸爸绝不可能是内鬼，这根本不可能。”
林梓兮下意识地把手伸进口袋里攥紧了某样东西。
“那为什么你不肯告诉我，这种事我不能帮忙吗？为什么？！”
将问我还疑惑着，X先生此时再次出声。
“还是别怪这位美丽而可爱的小姐了，将问我先生。她做姐姐的确实是在为弟弟你考虑。”
画面里的白面具手指交错，两手作桥撑住下巴，碇源堂.jpg
“毕竟，这事可是和你有关，而你却不一定想要知道。”
“什么？”
吗的谜语人，别让我逮到你了，迟早给你两巴掌，看你还谜语不谜语。
“虽然没有切实的证据，但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名字。那位议员，那位为了地位和权力舍弃了人性，买卖人命的真凶，天命会的合作人，一半帝枢院议会的掌权者，陷害了林梓兮小姐的父亲“凛冬”的幕后主使，黑幕中的黑幕。”
“而对于你，对于将问我先生来说最重要的是，他抛起了你。”
“他就是帝枢院最年轻最有野心的议员——姜述。”（没打错字）
将问我一愣。
“将述....”
那不就是我爸嘛？
就在姐弟二人看电影的时候，联合作战行动已经在32位放出类叠加系的自爆中悄然结束。
而就算是被山庄废墟的调查拖慢了进度，意识到被阙罗摆了一道的异管局也应该马上加强封锁调转枪口，以雷霆之势清除威胁才对。
根本不至于被拖住一整天一点动静没有。
但将问我作为一个被软监控的特质系灵能者，硬是骑着异管局自家爆改出品的机车在市区里全副武装地飙到300码都没人管。
将问我虽然遇到了麻烦就会习惯性地以最效率的方式解决，战斗方式也是快准狠为主，但不代表他真是莽子。
明摆着又是陷阱的情况下，将问我在出发前自然是联系了净除所和异管局。
但打不通。
将问我也没有因此退却。
稍微动脑子想想就知道，既然对方做足了把握要他赶赴鸿门宴，自然也有拖住柳河城真正顶级战斗力的办法。
废墟里真有东西，一份能引出更大乱子，也能给帝枢院交差的东西。
山庄旁，紧急医疗救助站在手忙脚乱地接收医疗器具，以能够解决那些难以处理的伤势。
不是把伤员送往器具和条件更好的医院，而是反着把医疗器具运到急救帐篷里，对于这些直面超凡危险的第一线战士的命来说。
实在是有些不厚道。
但没办法，紫王用能力清理了山庄废墟后发现了一个地窖，地窖里别的没有，只有一台笔记本电脑。
就在笔记本电脑被启动的瞬间，整片山庄区域的人的可收信设备都接受到了一条局域网络信息。
正是这信息内容，让紫王赢已当机立断禁止了整片局域网覆盖区域的人员流通，所有收到信息的人在上头讨论出结果前都不能离开或联网。
长长的信息带着许多图片和录音片段，要总结的话，也就两点。
第一点，老登议员铁证如山，但他是被天命会妖人蛊惑产生了邪念，这一切行动都是他魔怔下的自作主张，以及一批无关紧要的相关人员的连带证据。
第二点，这个蛊惑他的天命会妖人已经渗透进了官方组织的高层。不过不用找他是谁了，他已经随着事情败露而早早逃跑，疑似净除所“清洁工”第五席——“凛冬”。
这第一点，算是给这次行动结了题，不见光的丑闻在这份进一步的证据下被定义为清水白菜里的一颗老鼠屎，把老鼠屎剔除了之后汤菜依然高贵洁净。
帝枢院得到结果估计会很满意，苍白公义的事情和丑陋的内部影响一定会就此被拍版结束。
但这第二点，某种意义上来说却比第一点的整件事来得更加严重。
目前帝枢院作为发出总指令集权中心，其下属的关于超凡的部门有三个，三个部门的职能是不重复的。
抛开完全负责反灵能装备开发，基本不露面不出人的“天工部”不谈，异管局和净除所都是有专门负责其职能的“职位”的。
异管局负责统筹和支援，以维稳和保护为主，其下属“职位”有普遍精锐小队“镇暴部队”以及真正的核心“对策部队”。
净除所负责进攻和驻守，以镇压和歼灭为主，其下属“职位”也有两个，负责保障城市安全的驻守型高级战力“保洁员”，和负责歼灭作战的移动型单体限制级战力——“清洁工”。
保洁员每个城市都有，虽然保洁员是万里挑一的强大灵能者，三阶中战斗特化中的战斗特化，但比起“清洁工”来说，差距还是太大了。
毕竟保洁员再强也是每个城市（比较大的城市才有）都配一个，少说有个几百。
可清洁工，只有十二席。
不是竞争上岗的十二个位置，而是神州之内能够匹配上这个位置的战力只有堪堪十二位。
他们不一定是天朝的最高战力，但一定是破坏力最强的。
“清洁工”不仅对外只以代号示人，只有与其有关的人才知道其真身，每一位清洁工还有着专门对应的一位记录员一对一负责，且每次清洁工的移动和动用限制级的能力都必须经过许可。
对于清洁工参与的行动，一律将任务地点封为“黑箱”，锁死信息传输，任务细节只有其对应的记录员可知，行动过程全权由其负责，一旦出动清洁工，黑箱封锁为第一优先度。
这一切都是因为“清洁工”的力量存在着失控的可能，这份可能既可以成为歼敌的尖刀，也可以成为世人安稳的噩梦。
与同样是保底四阶的“诸王”相比，火力全开的“清洁工”的力量大概是“诸王”这种层次的五倍。
上次“魔女夜宴”的时候就是出动了第二席“东君”，黑箱解除后，整座城市都直接从地图里除名了，除了黑色的干枯大地外什么都不剩。
比起疏散人群的时间里“魔女”兽化的污染流出造成的周边影响，可能“东君”蒸发了一条河干对整体的影响和损失还要更加大一点。
而现在，与“东君”有着同等力量的“凛冬”，你告诉我他是卧底。
可能帝枢院的议员们上一秒还因为苍白公义的事扯不到自己而开心，下一秒就慌得启动最高预案通缉“凛冬”，在确认他确实死了之前绝对睡觉都睡不安稳。
“清洁工”的份量，他们绝对比谁都拎得清。
在场的所有带着手机的人都看到了这条消息，为了避免这样的信息泄露，赢已选择封锁消息等待高层小范围的讨论和核实也是无奈之举。
人家是不是内鬼还两说呢，你消息在这儿流出去，不论事情是真是假，各方的暗中力量一定会因此蠢蠢欲动，引发更大的连锁灾难。
可紫王赢已没想到的是，这一传话，一等，就是大半天。
“怎么样，还没消息吗，这还要等多久？个别镇暴小队的伤势可是不能再等了。”
老白忍不住起身询问，这几个小时里他已经问了十几次了。
“还是没消息，帝枢院让我们继续等，还在核实当中。他们不允许我们放出去哪怕一个人，互联网在消息安全方面一直不太可靠。”
“唉......”
赢已又看了一眼手机确认，说出了让人烦躁加剧的结果引起了老白再一次的叹气。
“这个事情，急不得。清洁工可能是内鬼的事情太严重了，白烈你自己就是预备役清洁工的相关人士，你应该很清楚吧。”
“那种战力作为敌人的话，不仅拼上限拼不过，人海战术也是毫无意义，整个移动的天灾。没人愿意其脱离掌控，更没人愿意他站到敌人那边，再等等吧。”
莫等闲在一旁也是收起了懒散，一副凝重的表情出声接话。
“镇暴小队的事，我已经想好解决方案了。事后全部免费享用全套医疗方案，留下后遗症的，愿意继续战斗的就待遇不变下调战斗序列，不愿意的，就退回家领再领二十年薪水，作为补偿。”
“这不是薪水的事！哎....”
老白有些受不了，但他也确实比任何人都清楚“清洁工”的体量，陷入两难又没办法出力的他还是选择了离开帐篷找个地方抽闷烟。
视线挪回将问我这边，他们倒是获得了另一版本的说法。
黑刀像是切豆腐一样划开了禁锢林梓兮的镣铐。
重获自由的林梓兮想要起身，却因为挣扎时被加固镣铐弄出的红肿而打了个蹙咧，直接倒进了将问我怀里。
“没事吧，兮姐。”将问我及时接住了她。
而林梓兮则是慌张的看着他，想要伸手触碰浑身染红的将问我，却在将要触碰到的时候缩了回去。
和水族馆那次不同，第二阶段下将问我身上的防弹冲锋衣早就被速度撕的破破烂烂的了，高速也在他的皮肤上撕开了无数伤口，最后还为了创造机会挨了阙罗实打实的一下。
破口当中，少年的伤势异常明显，这次浑身浴血，浴的确实有一部分是他自己的血。
“兮姐，你受伤了吗？”
“没有，阙罗一直跟我待在一起，我只是被锁在这...我，我....”
林梓兮看着这些仍在不断溢出血液的伤，心里一阵生疼，只觉得愧疚到了极点。
她本来做好了为了一个真相而付出生命代价的准备，她不想再给自己的弟弟带去危险。
有些事一次就够了，已经变成姐姐的她更是不容许自己再去为了自己的事而伤害到他。
“我又害你受伤了。”
林梓兮后退两步离开了将问我的怀抱，眼里充斥着悲伤和自责。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布七...”
不自觉的抽泣扭曲了她自责的话语。
将问我默默地摘下面具，忍住了想要上前安慰她的冲动，深吸一口气。
“为什么要一个人面对，你还是不愿意依赖我，依赖你的弟弟吗？”
他并不想责怪林梓兮的选择，他只是觉得有些受伤。
比起战斗带来的身体上的损伤，林梓兮宁愿选择一个人面对危险也不跟他商量哪怕一点儿的行为更让他感到不解和痛苦。
“我们不是家人吗？”
“我们当然是！但是...这次，这次不一样...”林梓兮唯有家人这件事不会退让。
“那林梓兮你为什么...”
“啪”，“啪”，“啪”。
鼓掌声打破了姐弟两人逐渐迈向争吵的交谈。
“真是姐弟情深。如我所料，将问我先生怎么会对‘亲情’无动于衷呢？您一定会来的。”
将问我才发现，被踹开的大门上方是一个特大的显示器，花面里，颇具气质的声音从只露出两眼的全覆盖白面具下传出。
将问我解下因持续接近战而一直没机会使用的投枪，抬手就要朝着那边甩去。
却被林梓兮阻止，她摇了摇头。
将问我沉默，重新看向屏幕。
“这就对了嘛！好不容易打完了BOSS，怎么能奖励都不拿呢？”
“有话快说。”
将问我意识到了这可能就是林梓兮孤身涉险的原因。
“这个时间点，诸王他们应该还沉浸在一位清洁工可能是内鬼的事情里吧。”X先生摸了摸下巴。
“什么清洁工？”
““凛冬”啊！苍白公义的事情被他们派系里的一个人自己解决了，这也成了他夺取权力的重要转折点。清除出去顽固分子，展示自己的能量，顺带栽赃陷害一位顶天立地却跟自己对着干的“清洁工”。”
X先生停顿片刻。
“啊，对。他是该这么做，选择这种时候出手，一定是那清洁工掌握到了关键的证据，他得先一步动手。这么说，他背后的能量确实不容小觑呢，我得重新规划一下和他的合作了。”
“什么意思？”将问我皱眉。
“帝枢院的议员，拿到了我爸爸是内鬼的证据，今天联合行动之后，全国通缉令八成就会发出。”林梓兮出声解释。
“你爸爸？“凛冬”是你爸爸？”
林梓兮点头，“我爸爸林东就是净除所的‘清洁工’，我也是因此才想要成为一名记录员的。”
好家伙，还是谐音梗，你爸的代号在净除所里扣不扣钱啊？
“额，虽然不太合时宜，但兮姐你妈妈是不是名字里带个‘北’啊？”
将问我有点难蚌。
“啊？你怎么知道的？”林梓兮小脸又变得有些呆萌。
“咳咳，名字的事先放一边。也就是说，你是因为你爸爸的事才来的？”
“对。我爸爸绝不可能是内鬼，这根本不可能。”
林梓兮下意识地把手伸进口袋里攥紧了某样东西。
“那为什么你不肯告诉我，这种事我不能帮忙吗？为什么？！”
将问我还疑惑着，X先生此时再次出声。
“还是别怪这位美丽而可爱的小姐了，将问我先生。她做姐姐的确实是在为弟弟你考虑。”
画面里的白面具手指交错，两手作桥撑住下巴，碇源堂.jpg
“毕竟，这事可是和你有关，而你却不一定想要知道。”
“什么？”
吗的谜语人，别让我逮到你了，迟早给你两巴掌，看你还谜语不谜语。
“虽然没有切实的证据，但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名字。那位议员，那位为了地位和权力舍弃了人性，买卖人命的真凶，天命会的合作人，一半帝枢院议会的掌权者，陷害了林梓兮小姐的父亲“凛冬”的幕后主使，黑幕中的黑幕。”
“而对于你，对于将问我先生来说最重要的是，他抛起了你。”
“他就是帝枢院最年轻最有野心的议员——姜述。”（没打错字）
将问我一愣。
“将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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