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眼之所见
“轰隆！！”
闪电的强光穿过将问我身后的玻璃电梯，照亮了无数布满血丝的眼睛。
在最中间的那颗巨大眼球清晰地展露在两人视野中的同时，血肉尖刺自四面八方袭来。
将问我抬起黑刀，却发现本来竖直前冲的尖刺在飞驰的过程中顺滑地变向转弯，袭向了他的身后。
就在将问我一步踏出时，他的脑内突然响起一道尖锐刺耳的女声。
‘你可以保护这座城市。’
黑刀劈斩，及时地斩断了就要伤到姬如似的红色肉刺。同时那道令人不适的女声还在继续。
‘你也可以力挽狂澜，拯救万民于风暴。’
肉刺再次逼近，还是指向某个“无人的空地”。
‘你甚至可以名流千史，成为新时代中众多英雄的领袖。’
将问我继续出刀斩切，可这次却慢上了一点，数十根由肌肉束似的肉刺居然不能一刀解决。
‘你的未来注定充斥着伟大。’
黑刀不断挥出，可将问我却被连绵的攻击逐渐逼到了姬如似旁边，越来越近。
‘可.....’
这些肉刺看似是对姬如似发起攻击，但每次被黑刀阻拦时又变得格外的行迹诡异。不仅像是长了眼睛似的主动避开刀锋的轨迹，还专门挑将问我难以兼顾的位置突破，令他难以一次性清理干净。
‘你保护不了祂。’
面对这些开了脚本的肉刺，将问我不管也得管。姬如似的身体只是普通人，漏过去一跟刺都能要了她的命。
但问题就出在这。
想要保证姬如似的安全，就得快速解决肉刺，而想要快速全面地解决肉刺，只靠双刀又不行，必须使用“翼”的变形能力才能完全兼顾。
但从“古柳”出来被伏击时自己的“翼”被电磁炮初见杀折断了一半，被折断的部分因为不完全是不能变形的。
此时想要凭借仅仅五根箭头就揽阔三百六十度的攻击，就必须进一步通过变形延长这剩余的五只箭头让它们覆盖住足够的面积。
可如此一来，“变形”的消耗增长又会成为将问我的负担。
‘在需要顾及祂的前提下，你在战斗中的消耗远超以往。’
三秒，五波肉刺的连续袭击被“翼”全数挡下，但将问我的灵能储备也降低到了百分之十以下——这意味着他无法再使用“辉光裂星”。
“灵能放出：超载”强制需求灵能储存上限的百分之十，而自己目前的灵能储量想要靠自然回复到百分之十以上需要数分钟。
以目前肉刺攻击的强度而言，想要在数分钟内一点灵能不耗地做到既保护好姬如似又攒够克敌一剑的灵能实在是不现实。
‘你今天会败。’
而且，将问我并没有忘了这个眼睛兽化者的真身原本有着何种能力——窥伺未来的能力。
他也察觉了其实肉刺攻击姬如似并不是为了伤害她，而是强迫自己主动去正面应对这些攻击，这些被加持着“未来”的攻击。
在不使用“切断”的前提下，“未来视”的预读让每根肉刺都有着“先之先”般的应变能力。
不对。
这些肉刺的变化是真正意义上地发生在“先前”，不论将问我怎么临时变招追击都会被这些肉刺所感知，最后他都是靠着纯碎的性能压制强行追上并斩断肉刺。
这已经是“仙之仙”了，这就“未来”吗？不是通过搜集信息来压缩可能性分布，而是直接窥见某种既定？
想要打破这种超越常理的仙术......要使用“切断”吗？
想到这，将问我有点后悔。他因为敌人的体型过大而对是否要在第一个照面就榨干灵能使用最后一次“辉光裂星”产生了犹豫。
这一时的犹豫导致了兽化后的沈雨安得到了先手权，而它借着能看见姬如似的存在，强迫将问我退守进一步消耗灵能的阳谋更是让他陷入了绝对的被动。
而现在，他对是否要使用“切断”也产生了犹豫——特质不多了。
三十六次狭窄战场的战斗，外加不能让姬如似长期离开自己的视野以及避免她被战斗的余波所伤，让将问我各方面的消耗巨大。
此时投掷物早已全部清空，黑刀只剩下了两柄还不是全新的。
算上残余的两柄臂刃，“切断”恰好只剩下十次。
十次，能在保证姬如似安全的前提下杀死敌人吗？
放在以前，或许将问我会说：“我试试”。
但此时仍在消耗着不多的灵能艰难地保护着姬如似的将问我不敢赌，他不敢赌自己能只靠这点筹码就能成为“通吃”的赢家。
‘你今天会败。’
尖锐而刺耳的女声在将问我的脑内响彻，她或者说它，一次又一次重复着少年的必败宣言。
‘你今天会败。’
面甲下少年的眉目紧皱。
将问我不是会被激将的人，但此时战斗中实质性的不利已化作巨大的无力感，让他有了退却的想法。
保全身后的女孩，比救下全城重要。
而他的身后，理解了将问我处境的姬如似更是攥紧了拳。她能感受到将问我的为难，因为自己而为难。
这种成为别人的累赘与肘制的感觉并不好，更何况他本来是选择了自己的，是自己推了将问我一把让他再次投入到战场中。
时间不多了，姬如似能明显看出将问我越来越吃力。挥刀的频率不断加快，他开始用体能来强行弥补灵能缺失的那一部分防守面，可这也只是暂时的。
少女深吸一口气。
“将问我。”
“嗯？”
哪怕被逼到了有些狼狈的程度，将问我还是在挥刀的间隙中回应了姬如似的呼唤。
“你相信我吗？”
将问我没有迟疑：“我相信你。”
“谢谢你。”
将问我来不及疑惑为什么姬如似跟自己道谢，身后突然传来一股推力。
黑刀锋刃的反光中，姬如似头也不回地朝着与自己身后完全相反的方向奔跑，她跑得很快，比任何时候都快。
将问我意识到了是谁推了自己一把。
姬如似她？
她替自己作出了选择？
是为了什么？为什么她想让自己放弃她去为了那些陌生人而战斗？
将问我心如乱麻，手上的动作甚至都停了下来。
他回过头，看见更多的肉刺扬起越过自己冲向姬如似的方向。
正欲用出最后一点灵能释放“激流”强行追上时，将问我发现——姬如似虽然在颤抖，但她的脚步很稳，甚至还在不断加速。
她竭尽全力地奔跑着。
比之前自己看她在操场上跑五十米的时候快得多得多。
她不能跌倒，不能慢下来，不能成为喜欢的人的负担。
将问我明白了，她并非是替自己作出了选择，而是替自己作出了选择。
‘那我还需要犹豫什么呢？’
脑内烦人的女声还在继续。
‘你今天会....’
“我不会败。”
淡漠的声音打断了尖锐的喋喋不休，幽蓝的火焰自四肢与箭头上亮起，剩余的全部灵能都投入到了“激流”当中。
接下来就是最后的全速前进。
黑色的战甲被幽蓝包裹，化作极速的蓝线在无数丑陋畸形的阻拦中一往无前。
姬如似奇迹般地跑赢了肉刺的追逐，但大楼中能给她奔跑的距离不长。
哪怕将问我的速度是她的几百倍，也只有几秒的时间。
在这短短数秒内，将问我必须赢下所有。
黑刀与臂刃上的幽蓝熄灭又亮起，每次交替都会在表面上增添更多更细碎的裂纹。
而随着将问我逐渐靠近中心柱，来自兽化的沈雨安的攻击只会是愈加凶猛。无数粗壮的红肉无孔不入地从最刁钻的角度袭来，每一次攻击又是提前为了下一次更加致命的攻击做准备，若是将问我选择抵御，那么就会一步步迈向注定的命运。
但幽蓝的锋刃不会停下哪怕一瞬。
握持双刀的箭头与双手臂刃连斩，幽蓝的线笔直的延长向前，一路上所有的肉刺都被一分为二。
“强权武装·两翼分光·双响”
增加了“强权武装·翼”与臂刃后，“两翼分光”得以重复性地在一次冲刺中连续使用两次，第一次先是较长的黑刀，第二次则是较短的臂刃。
而效果是——携带“切断”的冲刺距离翻倍。
少年伸腿一步踏上垂直于地面的巨柱，依靠着强大的动能和惯性就这么垂直向上奔跑，速度分毫不减。
箭头携着黑刀再斩！
地面上升起的阻拦被尽数切断。
臂刃连续在胸前划出十字！
更多的阻拦化作满天碎片。
肉刺化作血红的海洋逼近，仿佛整个空间都在朝着将问我压迫而来。
臂刃随着最后一次破开道路而崩碎，但那只独特的巨眼就在近前！
就差一步！
但，此时少年脑内再次响起了更加尖锐的女声。
‘你保护不了祂！’
同时一副画面直接出现在了眼前——姬如似已经跑到了楼层的尽头，红色的尖刺已经追上了她。
尖锐就要彻底触碰到她柔弱的身体的前一秒，她还是抬头看着某个地方。
将问我瞬间就意识到了少女视线的终点为何——姬如似在看着自己。
‘你今天会败！’
“去你妈的。”将问我喊了出来。
两柄黑刀各剩下一次“切断”，捆住其中一把的箭头直接松开，跟着其余的箭头疯狂延长。
惊慌只持续了一瞬，将问我抬手拿住半空中的黑刀。
“你只能接受既定的命运，而我的刀.....”
两道幽蓝亮起，除了将问我反手抬起的锋刃之外，极限延长的箭头末端也同样点亮起了属于“切断”的色彩！
“能开创未来。”
黑刀精准地刺入瞳孔，眼球迅速地变瘪，污黑的暗红喷洒而出。
另一边，五只箭头在延伸变形的过程变得细而薄，但彼此掩护下还是在最后一瞬间抵达了目的地。
随着最后一根箭头断裂，幽蓝的闪光也跟着划过就要接触到姬如似的肉刺。
姬如似的视界重新变得清明。
她看到血肉在枯萎，巨柱在尖嚎着倒下，每一只瞪大的眼睛都在变得涣散。
她看到自己喜欢的人重新站起，朝着自己走来。
她便朝着他走去。
而就在两人重新靠近彼此的同时，尖锐的女声再次响起，它疲惫不堪，似乎只是死前不甘的妄言。
但响彻在两人脑内的话却格外地......刺耳。
‘你们今天会死！’
随后，数不清的画面出现在两人的眼前，首当其冲的......
是一个背靠灿金与漫天银色雷暴的中年男人。
将问我认得他。
闪电的强光穿过将问我身后的玻璃电梯，照亮了无数布满血丝的眼睛。
在最中间的那颗巨大眼球清晰地展露在两人视野中的同时，血肉尖刺自四面八方袭来。
将问我抬起黑刀，却发现本来竖直前冲的尖刺在飞驰的过程中顺滑地变向转弯，袭向了他的身后。
就在将问我一步踏出时，他的脑内突然响起一道尖锐刺耳的女声。
‘你可以保护这座城市。’
黑刀劈斩，及时地斩断了就要伤到姬如似的红色肉刺。同时那道令人不适的女声还在继续。
‘你也可以力挽狂澜，拯救万民于风暴。’
肉刺再次逼近，还是指向某个“无人的空地”。
‘你甚至可以名流千史，成为新时代中众多英雄的领袖。’
将问我继续出刀斩切，可这次却慢上了一点，数十根由肌肉束似的肉刺居然不能一刀解决。
‘你的未来注定充斥着伟大。’
黑刀不断挥出，可将问我却被连绵的攻击逐渐逼到了姬如似旁边，越来越近。
‘可.....’
这些肉刺看似是对姬如似发起攻击，但每次被黑刀阻拦时又变得格外的行迹诡异。不仅像是长了眼睛似的主动避开刀锋的轨迹，还专门挑将问我难以兼顾的位置突破，令他难以一次性清理干净。
‘你保护不了祂。’
面对这些开了脚本的肉刺，将问我不管也得管。姬如似的身体只是普通人，漏过去一跟刺都能要了她的命。
但问题就出在这。
想要保证姬如似的安全，就得快速解决肉刺，而想要快速全面地解决肉刺，只靠双刀又不行，必须使用“翼”的变形能力才能完全兼顾。
但从“古柳”出来被伏击时自己的“翼”被电磁炮初见杀折断了一半，被折断的部分因为不完全是不能变形的。
此时想要凭借仅仅五根箭头就揽阔三百六十度的攻击，就必须进一步通过变形延长这剩余的五只箭头让它们覆盖住足够的面积。
可如此一来，“变形”的消耗增长又会成为将问我的负担。
‘在需要顾及祂的前提下，你在战斗中的消耗远超以往。’
三秒，五波肉刺的连续袭击被“翼”全数挡下，但将问我的灵能储备也降低到了百分之十以下——这意味着他无法再使用“辉光裂星”。
“灵能放出：超载”强制需求灵能储存上限的百分之十，而自己目前的灵能储量想要靠自然回复到百分之十以上需要数分钟。
以目前肉刺攻击的强度而言，想要在数分钟内一点灵能不耗地做到既保护好姬如似又攒够克敌一剑的灵能实在是不现实。
‘你今天会败。’
而且，将问我并没有忘了这个眼睛兽化者的真身原本有着何种能力——窥伺未来的能力。
他也察觉了其实肉刺攻击姬如似并不是为了伤害她，而是强迫自己主动去正面应对这些攻击，这些被加持着“未来”的攻击。
在不使用“切断”的前提下，“未来视”的预读让每根肉刺都有着“先之先”般的应变能力。
不对。
这些肉刺的变化是真正意义上地发生在“先前”，不论将问我怎么临时变招追击都会被这些肉刺所感知，最后他都是靠着纯碎的性能压制强行追上并斩断肉刺。
这已经是“仙之仙”了，这就“未来”吗？不是通过搜集信息来压缩可能性分布，而是直接窥见某种既定？
想要打破这种超越常理的仙术......要使用“切断”吗？
想到这，将问我有点后悔。他因为敌人的体型过大而对是否要在第一个照面就榨干灵能使用最后一次“辉光裂星”产生了犹豫。
这一时的犹豫导致了兽化后的沈雨安得到了先手权，而它借着能看见姬如似的存在，强迫将问我退守进一步消耗灵能的阳谋更是让他陷入了绝对的被动。
而现在，他对是否要使用“切断”也产生了犹豫——特质不多了。
三十六次狭窄战场的战斗，外加不能让姬如似长期离开自己的视野以及避免她被战斗的余波所伤，让将问我各方面的消耗巨大。
此时投掷物早已全部清空，黑刀只剩下了两柄还不是全新的。
算上残余的两柄臂刃，“切断”恰好只剩下十次。
十次，能在保证姬如似安全的前提下杀死敌人吗？
放在以前，或许将问我会说：“我试试”。
但此时仍在消耗着不多的灵能艰难地保护着姬如似的将问我不敢赌，他不敢赌自己能只靠这点筹码就能成为“通吃”的赢家。
‘你今天会败。’
尖锐而刺耳的女声在将问我的脑内响彻，她或者说它，一次又一次重复着少年的必败宣言。
‘你今天会败。’
面甲下少年的眉目紧皱。
将问我不是会被激将的人，但此时战斗中实质性的不利已化作巨大的无力感，让他有了退却的想法。
保全身后的女孩，比救下全城重要。
而他的身后，理解了将问我处境的姬如似更是攥紧了拳。她能感受到将问我的为难，因为自己而为难。
这种成为别人的累赘与肘制的感觉并不好，更何况他本来是选择了自己的，是自己推了将问我一把让他再次投入到战场中。
时间不多了，姬如似能明显看出将问我越来越吃力。挥刀的频率不断加快，他开始用体能来强行弥补灵能缺失的那一部分防守面，可这也只是暂时的。
少女深吸一口气。
“将问我。”
“嗯？”
哪怕被逼到了有些狼狈的程度，将问我还是在挥刀的间隙中回应了姬如似的呼唤。
“你相信我吗？”
将问我没有迟疑：“我相信你。”
“谢谢你。”
将问我来不及疑惑为什么姬如似跟自己道谢，身后突然传来一股推力。
黑刀锋刃的反光中，姬如似头也不回地朝着与自己身后完全相反的方向奔跑，她跑得很快，比任何时候都快。
将问我意识到了是谁推了自己一把。
姬如似她？
她替自己作出了选择？
是为了什么？为什么她想让自己放弃她去为了那些陌生人而战斗？
将问我心如乱麻，手上的动作甚至都停了下来。
他回过头，看见更多的肉刺扬起越过自己冲向姬如似的方向。
正欲用出最后一点灵能释放“激流”强行追上时，将问我发现——姬如似虽然在颤抖，但她的脚步很稳，甚至还在不断加速。
她竭尽全力地奔跑着。
比之前自己看她在操场上跑五十米的时候快得多得多。
她不能跌倒，不能慢下来，不能成为喜欢的人的负担。
将问我明白了，她并非是替自己作出了选择，而是替自己作出了选择。
‘那我还需要犹豫什么呢？’
脑内烦人的女声还在继续。
‘你今天会....’
“我不会败。”
淡漠的声音打断了尖锐的喋喋不休，幽蓝的火焰自四肢与箭头上亮起，剩余的全部灵能都投入到了“激流”当中。
接下来就是最后的全速前进。
黑色的战甲被幽蓝包裹，化作极速的蓝线在无数丑陋畸形的阻拦中一往无前。
姬如似奇迹般地跑赢了肉刺的追逐，但大楼中能给她奔跑的距离不长。
哪怕将问我的速度是她的几百倍，也只有几秒的时间。
在这短短数秒内，将问我必须赢下所有。
黑刀与臂刃上的幽蓝熄灭又亮起，每次交替都会在表面上增添更多更细碎的裂纹。
而随着将问我逐渐靠近中心柱，来自兽化的沈雨安的攻击只会是愈加凶猛。无数粗壮的红肉无孔不入地从最刁钻的角度袭来，每一次攻击又是提前为了下一次更加致命的攻击做准备，若是将问我选择抵御，那么就会一步步迈向注定的命运。
但幽蓝的锋刃不会停下哪怕一瞬。
握持双刀的箭头与双手臂刃连斩，幽蓝的线笔直的延长向前，一路上所有的肉刺都被一分为二。
“强权武装·两翼分光·双响”
增加了“强权武装·翼”与臂刃后，“两翼分光”得以重复性地在一次冲刺中连续使用两次，第一次先是较长的黑刀，第二次则是较短的臂刃。
而效果是——携带“切断”的冲刺距离翻倍。
少年伸腿一步踏上垂直于地面的巨柱，依靠着强大的动能和惯性就这么垂直向上奔跑，速度分毫不减。
箭头携着黑刀再斩！
地面上升起的阻拦被尽数切断。
臂刃连续在胸前划出十字！
更多的阻拦化作满天碎片。
肉刺化作血红的海洋逼近，仿佛整个空间都在朝着将问我压迫而来。
臂刃随着最后一次破开道路而崩碎，但那只独特的巨眼就在近前！
就差一步！
但，此时少年脑内再次响起了更加尖锐的女声。
‘你保护不了祂！’
同时一副画面直接出现在了眼前——姬如似已经跑到了楼层的尽头，红色的尖刺已经追上了她。
尖锐就要彻底触碰到她柔弱的身体的前一秒，她还是抬头看着某个地方。
将问我瞬间就意识到了少女视线的终点为何——姬如似在看着自己。
‘你今天会败！’
“去你妈的。”将问我喊了出来。
两柄黑刀各剩下一次“切断”，捆住其中一把的箭头直接松开，跟着其余的箭头疯狂延长。
惊慌只持续了一瞬，将问我抬手拿住半空中的黑刀。
“你只能接受既定的命运，而我的刀.....”
两道幽蓝亮起，除了将问我反手抬起的锋刃之外，极限延长的箭头末端也同样点亮起了属于“切断”的色彩！
“能开创未来。”
黑刀精准地刺入瞳孔，眼球迅速地变瘪，污黑的暗红喷洒而出。
另一边，五只箭头在延伸变形的过程变得细而薄，但彼此掩护下还是在最后一瞬间抵达了目的地。
随着最后一根箭头断裂，幽蓝的闪光也跟着划过就要接触到姬如似的肉刺。
姬如似的视界重新变得清明。
她看到血肉在枯萎，巨柱在尖嚎着倒下，每一只瞪大的眼睛都在变得涣散。
她看到自己喜欢的人重新站起，朝着自己走来。
她便朝着他走去。
而就在两人重新靠近彼此的同时，尖锐的女声再次响起，它疲惫不堪，似乎只是死前不甘的妄言。
但响彻在两人脑内的话却格外地......刺耳。
‘你们今天会死！’
随后，数不清的画面出现在两人的眼前，首当其冲的......
是一个背靠灿金与漫天银色雷暴的中年男人。
将问我认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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