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IVORY TOWER
在艾妲拉姆的搀扶下，将问我很是勉强地站直了身体，但他却完全没有多余的心力去观察周围堪称梦幻的奇景。
他的变化太大了。
将问我站起来后的第一感觉就是自己又长高了，虽然“脊”不知道为什么罢工了，但视野高度的不同还是非常地明显。
绝对超过了一米八，再加上镜子当中终于与过去完全重叠的面庞——
将问我直觉自己已经在身体的角度上发育完成，回归到了穿越前的生理状态。
是不是有点太快了？十个月前这具身体还只是十四岁的程度。
没空去多在意这个，起身后的将问我在细致地观察下发现了更多第一时间没注意到的变化。
首先是衣服，自己被换上了一套有些宽大的礼服，上面随处点缀着的黄金与珠宝彰显着奢侈的华贵。这倒是没什么，虽然现在脑子里混乱得一时理不清记忆，但将问我还记得自己失控兽化后的龙躯足有两米五左右的身高。
那种状态下会撕碎衣物很正常。
关键是礼服摩擦皮肤各处时传来的异样感。仔细感知下，将问我确认了这应该是翘起的鳞片在刮蹭布料。
不止是眼角，各处关节、大臂大腿上以及背后都长出了细密的鳞片，好像还在随着自己的呼吸有节奏地小幅度开合。
眼睛倒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好像只是变了个色、圆瞳变成竖瞳。
反倒是头发发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拈起一簇发丝，放在阳光下仔细观察后，将问我肯定了心中的猜想——自己的头发开始变色了。
本来神州人的黑发应该是在阳光的反射下呈现出带着点金灿的棕色，但此时他的头发却呈现出了另一种趋向。
那就是变灰、甚至是变白。
将问我认为最终只会是变灰，因为他的女孩就是灰发。
‘霓虹出身的灰在成为我的使魔后发色变为了很是自然的灰色，而现在自己在失控结束后也出现了这种变化。’
‘不过从时间点来看......这算是某种我未曾注意到的预兆吗？’
‘算了，等下再问问艾妲。’
将问我短暂地压下这份疑惑，苏醒后艾妲的话语无一不表现出了对他真实身体状况的了解，况且还是她从空间裂隙中接回的自己。
别说头发变个色了，自己是怎么脱离兽化状态重新变回人形的事也得问她。
现在的关键，是丢失的东西，以及多出来的东西。
在对镜中自己的变化短暂惊讶后，将问我及时地发现了左额前应该出现的某物不见了。
隐约泛灰的黑发披散着，明显比之前长了许多，可束缚着它们的发夹却不见踪影。
迟疑中，将问我还是打算从丢失的发夹开始提问：
“艾妲....你有见过一个蓝黑色相见，像是DNA样式的宽发夹吗？”
“嗯....”思索了一会儿，艾妲拉姆给出了回复，“抱歉，我没有见过，这是您丢失的重要物品吗？”
“嗯，是的。”
撩起额前的发丝，将问我觉得有些不适应。
丢失的自然是灰送给他、之后成为魔剑联系物质界媒介的那个发夹，它的遗失也意味着“斩击魔剑·辉光裂星”的遗失。
在如今这般远离神州身居异乡、身体状况还发生了巨大未知变化的情况下，“辉光裂星”的丢失无疑是雪上加霜。
好像是在战斗的最后，因为自己在关键时刻被偷袭而脱手坠落了。
之前用完后都会自动散成粒子追上来，这次却不行.....是因为空间裂隙？
可是最后我也使用了“天坠极光”，此时它的媒介手环依然老实地待在右手手腕上，也就是说，其实是因为偷袭我的那把奇怪的枪？
也不一定，“箭”是射出去了，可是“弓”并没有脱手，相当于“天坠极光”的一部分始终联系在我身上。
啧。
将问我有些烦躁地来回抓扯着左额的头发，丢失“斩击魔剑·辉光裂星”不仅意味着自己失去了一直依赖着的底牌，还意味着自己弄丢了灰第一次送给自己的礼物。
不知道是因为发型的变化，还是距离相隔太远，亦或干脆就是丢失发夹的原因——
将问我现在感知不到自己与灰的灵魂间的联系。
连自己的女孩都不在身边，此时将问我久违地感受到了孤身一人的滋味。想到这，烦躁甚至有向着狂躁的方向演变，变得锋锐的指爪几乎就要扯破额前的皮肤。
而就在这时，将问我发现了自己身上多出来的东西。
抓挠着左手停下，他才发现左手的中指多出了一枚戒指，将问我很确定这并不是他的东西。
暗金色的圆戒粗看只是单纯的“环”，但贴近眼前又能看到其上别有洞天。
并不粗矿，甚至有些“纤细”的戒指上微雕着延伸着躯体的五爪神龙，贴边的缝隙处则是补充着祥云作为背景。指背中心则刚好是龙头的位置，神龙正视前方威势满满，惟妙惟肖到了极点，不知是何等的手艺才能在宽度不到五毫米的戒指上雕刻出如此精妙的杰作。
但又仿佛是上天不允许如此完美的事物存在，这神龙双眼的雕刻竟然有着一些歪斜以至于缺失了一丝韵味，令整个微雕仅仅只是处于“手艺”巅峰的程度。
若是加上这最后的“画龙点睛”，恐怕就没人能够认为这般技艺会是出自于人手。
那必定是“神”的境界。
不过缺了就是缺了，这已是事实，将问我也没多遗憾，只是有些奇怪自己对它有着某种既视感。
好像这“画龙不点睛”的画面自己曾在哪见过。
有些走神了。
将问我重新将注意力转回戒指本身，他确信这不是自己的东西另有原因。
作为特质系灵能者，将问我对“特质”自然比其他人更加敏感，别人或许需要借助专业仪器才能认出非灵能触发态下的“特质”，但特质系灵能者却能一眼认出它们的不同。
这突然出现在自己左手中指上的暗金戒指毫无疑问是一件“特质”，而且是“别人的特质”。
这到底是？又是什么时候？
总感觉，忘了很重要的事情。
是什么呢？
一定是某个人吧。
再一次地出神间，身旁的少女出声了。
“那个.....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啊？是的，那个发夹对我很重要...非常重要。”回过神的将问我没意识到艾妲话语的真正指向。
金发红瞳的少女微不可察地又看了一眼将问我左手上的戒指。
“明白了，我会为您想想办法的。”
“嗯。谢谢你，艾妲。”
“不客气。”艾妲摇了摇头，回以过分完美的微笑。
见这个话题告一段落，将问我沉默了一会儿便再度开口，直击主题：
“那个，艾妲你对我的身体很了解吗？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其实您自己已经有了一定预感和猜想，不是吗？”
但这次艾妲却没有正面回答。
“其实您的猜想就是正确的。”
此时，将问我已经能靠自己找到站立的平衡点，艾妲则是说着话的同时走到了将问我的正面，轻柔地替他拍下衣服上粘着的草屑。
“您已经隐隐感觉到了吧，这副样子，才是汝之身躯真正的姿态。”
“哪怕您此时正受限于兽化的后遗症，也应该能感受到来自身体深处的、超乎以往的自然与原始。”
“在认知到属于您的真正的力量后，您的身躯自然也会展现出属于它的真姿。”
俯身拍掉最后一点草籽，艾妲重新站起了身，看向了将问我头上散发着幽蓝光芒的龙角。
抬手轻触，不是那种角质层的感觉，反而有种金属的无机冰冷。
可其中的脉动又绝非虚假。
“您是高贵的“龙”。”
“和那些徒有其形的“飞龙”不同，您是真正的“龙”。您的身躯本身就是自然与人高度重合的至上杰作，承载着无匹的力量与崇高的位格。”
“这样的身躯，自然有着超越寻常认知的可能性，发生什么都不值得意外。”
看着艾妲一边腹膜着自己的龙角一边自顾自地变得感动，将问我有些迷茫。
不是，你说的话我横竖都听得懂，但为什么还是会有种你在说谜语的感觉呢？
这算什么？
而且你感动个啥啊？你是龙，也好.jpg？
“等等，我现在知道我带着点龙属性了，但是能不能从头到尾地说得详细一点。比如我们先从你是怎么把我拉过来说qi.....”
正当将问我打算细致地一点一点地问的时候，艾妲突然转过头看向远方。
在大概一公里外的地方，这片承载着花海的小山之外，一片躁动突起。
数百“人”奔跑着，之所以加双引号，是因为他们不完全是“人类”。一部分穿戴着现代武装的自然是人，但另一部分的“人”身上则是有着明显的非人特征。
人类与自然精灵混到一起？
他们虽然神色间充满焦躁，浑身散发着混乱的气息，但很明显他们是一伙的。这种状态并非是什么种族不同一路掐着架打过来，而更像是身后有着追兵，他们的联合正在被什么所追赶。
而他们的目的地是.....
这里。
而且，从他们盯着这片花海双眼进一步放光、气势进一步提高的状况来看，来者不善。
“看来我们的初见并不受人待见呢，路西法阁下。”
“......”将问我没说话，只是等着她的下文。
“那么....”却见艾妲提起裙摆屈身，“请容许我恳请您，恳请您施与我们以庇佑。”
“庇佑？”
将问我有些意外，“先不说我现在站直都很勉强，能把我从虚数界里接出来的你难道没有自保的能力吗？”
说实话，将问我对自己目前的身体情况持极不乐观的态度，见到这伙不速之客的到来他第一时间其实是想见识下艾妲有着什么本事的。
怎么转眼就甩锅到一个残废身上了？
“请放心，我们会帮助您。”
艾妲没有起身，但语气里充满着信心。
“帮助？怎么帮助？”
“阿瓦隆虽然不是神启之地，但它的特殊性依然能够帮助到您更快地拜托后遗症。”
“你确定吗？”
说到这，将问我的意思就已经算是答应了，但他还是不太理解为什么有能力跨越两片大陆的距离救人的牛人会优先拜托一个病患顶上。（魔都是东部临海，大不列颠是西部临海，相当于横跨两片大陆）
艾妲站起，“请相信我。”
“那...”敌人近了，这时想后悔也来不及了，“我该做什么？”
“请接受我们的祷告。”
“祷告？”
“歌舞。”
“什么歌？什么舞？”将问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构筑类中的动作系和言灵系。
是要给自己上BUFF吗？
“重要的不是歌舞，而是祷告的过程，和灵能者不一样，这是属于自然精灵调用地脉能量的方式。”
“懂了。”
将问我点了点头，迈出有些磕绊的步伐向前。
身后传来了前奏的鼓点.....以及电音？
“It'snoteasylosemygripthosedreamsarecallingme.(想要我失控也非易事，我的理想正呼唤着我。)”
随着第一句歌词被沉稳有力的女声唱出，鼓点和节拍也骤然激昂起来。
同时。
将问我能感受到体内原本因为过于充盈以至有些“涨奶”感的灵能开始变得活跃起来，逐渐开始能够流畅地奔流在血液当中。
并不断加速。
苏醒后心跳频率变成只有以往的三分之一，此时也随着音乐响起骤然拔高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有种“脊”第一阶段的感觉。
磅礴的灵能开始不自觉地涌出至体外，黑蓝两色的灵能盛如苍焰。
如果是这种程度....
能行！
但......
你一个大不列颠的始源之地，祈祷用泽野弘之的歌？还是写给神州某改编自某青春疼痛小说动漫的商业歌？
你没搞错吧？
艾妲拉姆选择的歌曲，赫然是泽野写给《龙族》动漫的《IVORYTOWER》，译名为《象牙塔》。
来不及想通这一层复杂关系，敌人已经逼至眼前，嘴中嚷嚷着听不懂的语言。
将问我探身向前，右手握爪挥空。
黑蓝的灵能找到了倾泻的方向，混着深邃黑暗的幽蓝巨爪转瞬间淹没了眼前的一切。
他的变化太大了。
将问我站起来后的第一感觉就是自己又长高了，虽然“脊”不知道为什么罢工了，但视野高度的不同还是非常地明显。
绝对超过了一米八，再加上镜子当中终于与过去完全重叠的面庞——
将问我直觉自己已经在身体的角度上发育完成，回归到了穿越前的生理状态。
是不是有点太快了？十个月前这具身体还只是十四岁的程度。
没空去多在意这个，起身后的将问我在细致地观察下发现了更多第一时间没注意到的变化。
首先是衣服，自己被换上了一套有些宽大的礼服，上面随处点缀着的黄金与珠宝彰显着奢侈的华贵。这倒是没什么，虽然现在脑子里混乱得一时理不清记忆，但将问我还记得自己失控兽化后的龙躯足有两米五左右的身高。
那种状态下会撕碎衣物很正常。
关键是礼服摩擦皮肤各处时传来的异样感。仔细感知下，将问我确认了这应该是翘起的鳞片在刮蹭布料。
不止是眼角，各处关节、大臂大腿上以及背后都长出了细密的鳞片，好像还在随着自己的呼吸有节奏地小幅度开合。
眼睛倒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好像只是变了个色、圆瞳变成竖瞳。
反倒是头发发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拈起一簇发丝，放在阳光下仔细观察后，将问我肯定了心中的猜想——自己的头发开始变色了。
本来神州人的黑发应该是在阳光的反射下呈现出带着点金灿的棕色，但此时他的头发却呈现出了另一种趋向。
那就是变灰、甚至是变白。
将问我认为最终只会是变灰，因为他的女孩就是灰发。
‘霓虹出身的灰在成为我的使魔后发色变为了很是自然的灰色，而现在自己在失控结束后也出现了这种变化。’
‘不过从时间点来看......这算是某种我未曾注意到的预兆吗？’
‘算了，等下再问问艾妲。’
将问我短暂地压下这份疑惑，苏醒后艾妲的话语无一不表现出了对他真实身体状况的了解，况且还是她从空间裂隙中接回的自己。
别说头发变个色了，自己是怎么脱离兽化状态重新变回人形的事也得问她。
现在的关键，是丢失的东西，以及多出来的东西。
在对镜中自己的变化短暂惊讶后，将问我及时地发现了左额前应该出现的某物不见了。
隐约泛灰的黑发披散着，明显比之前长了许多，可束缚着它们的发夹却不见踪影。
迟疑中，将问我还是打算从丢失的发夹开始提问：
“艾妲....你有见过一个蓝黑色相见，像是DNA样式的宽发夹吗？”
“嗯....”思索了一会儿，艾妲拉姆给出了回复，“抱歉，我没有见过，这是您丢失的重要物品吗？”
“嗯，是的。”
撩起额前的发丝，将问我觉得有些不适应。
丢失的自然是灰送给他、之后成为魔剑联系物质界媒介的那个发夹，它的遗失也意味着“斩击魔剑·辉光裂星”的遗失。
在如今这般远离神州身居异乡、身体状况还发生了巨大未知变化的情况下，“辉光裂星”的丢失无疑是雪上加霜。
好像是在战斗的最后，因为自己在关键时刻被偷袭而脱手坠落了。
之前用完后都会自动散成粒子追上来，这次却不行.....是因为空间裂隙？
可是最后我也使用了“天坠极光”，此时它的媒介手环依然老实地待在右手手腕上，也就是说，其实是因为偷袭我的那把奇怪的枪？
也不一定，“箭”是射出去了，可是“弓”并没有脱手，相当于“天坠极光”的一部分始终联系在我身上。
啧。
将问我有些烦躁地来回抓扯着左额的头发，丢失“斩击魔剑·辉光裂星”不仅意味着自己失去了一直依赖着的底牌，还意味着自己弄丢了灰第一次送给自己的礼物。
不知道是因为发型的变化，还是距离相隔太远，亦或干脆就是丢失发夹的原因——
将问我现在感知不到自己与灰的灵魂间的联系。
连自己的女孩都不在身边，此时将问我久违地感受到了孤身一人的滋味。想到这，烦躁甚至有向着狂躁的方向演变，变得锋锐的指爪几乎就要扯破额前的皮肤。
而就在这时，将问我发现了自己身上多出来的东西。
抓挠着左手停下，他才发现左手的中指多出了一枚戒指，将问我很确定这并不是他的东西。
暗金色的圆戒粗看只是单纯的“环”，但贴近眼前又能看到其上别有洞天。
并不粗矿，甚至有些“纤细”的戒指上微雕着延伸着躯体的五爪神龙，贴边的缝隙处则是补充着祥云作为背景。指背中心则刚好是龙头的位置，神龙正视前方威势满满，惟妙惟肖到了极点，不知是何等的手艺才能在宽度不到五毫米的戒指上雕刻出如此精妙的杰作。
但又仿佛是上天不允许如此完美的事物存在，这神龙双眼的雕刻竟然有着一些歪斜以至于缺失了一丝韵味，令整个微雕仅仅只是处于“手艺”巅峰的程度。
若是加上这最后的“画龙点睛”，恐怕就没人能够认为这般技艺会是出自于人手。
那必定是“神”的境界。
不过缺了就是缺了，这已是事实，将问我也没多遗憾，只是有些奇怪自己对它有着某种既视感。
好像这“画龙不点睛”的画面自己曾在哪见过。
有些走神了。
将问我重新将注意力转回戒指本身，他确信这不是自己的东西另有原因。
作为特质系灵能者，将问我对“特质”自然比其他人更加敏感，别人或许需要借助专业仪器才能认出非灵能触发态下的“特质”，但特质系灵能者却能一眼认出它们的不同。
这突然出现在自己左手中指上的暗金戒指毫无疑问是一件“特质”，而且是“别人的特质”。
这到底是？又是什么时候？
总感觉，忘了很重要的事情。
是什么呢？
一定是某个人吧。
再一次地出神间，身旁的少女出声了。
“那个.....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啊？是的，那个发夹对我很重要...非常重要。”回过神的将问我没意识到艾妲话语的真正指向。
金发红瞳的少女微不可察地又看了一眼将问我左手上的戒指。
“明白了，我会为您想想办法的。”
“嗯。谢谢你，艾妲。”
“不客气。”艾妲摇了摇头，回以过分完美的微笑。
见这个话题告一段落，将问我沉默了一会儿便再度开口，直击主题：
“那个，艾妲你对我的身体很了解吗？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其实您自己已经有了一定预感和猜想，不是吗？”
但这次艾妲却没有正面回答。
“其实您的猜想就是正确的。”
此时，将问我已经能靠自己找到站立的平衡点，艾妲则是说着话的同时走到了将问我的正面，轻柔地替他拍下衣服上粘着的草屑。
“您已经隐隐感觉到了吧，这副样子，才是汝之身躯真正的姿态。”
“哪怕您此时正受限于兽化的后遗症，也应该能感受到来自身体深处的、超乎以往的自然与原始。”
“在认知到属于您的真正的力量后，您的身躯自然也会展现出属于它的真姿。”
俯身拍掉最后一点草籽，艾妲重新站起了身，看向了将问我头上散发着幽蓝光芒的龙角。
抬手轻触，不是那种角质层的感觉，反而有种金属的无机冰冷。
可其中的脉动又绝非虚假。
“您是高贵的“龙”。”
“和那些徒有其形的“飞龙”不同，您是真正的“龙”。您的身躯本身就是自然与人高度重合的至上杰作，承载着无匹的力量与崇高的位格。”
“这样的身躯，自然有着超越寻常认知的可能性，发生什么都不值得意外。”
看着艾妲一边腹膜着自己的龙角一边自顾自地变得感动，将问我有些迷茫。
不是，你说的话我横竖都听得懂，但为什么还是会有种你在说谜语的感觉呢？
这算什么？
而且你感动个啥啊？你是龙，也好.jpg？
“等等，我现在知道我带着点龙属性了，但是能不能从头到尾地说得详细一点。比如我们先从你是怎么把我拉过来说qi.....”
正当将问我打算细致地一点一点地问的时候，艾妲突然转过头看向远方。
在大概一公里外的地方，这片承载着花海的小山之外，一片躁动突起。
数百“人”奔跑着，之所以加双引号，是因为他们不完全是“人类”。一部分穿戴着现代武装的自然是人，但另一部分的“人”身上则是有着明显的非人特征。
人类与自然精灵混到一起？
他们虽然神色间充满焦躁，浑身散发着混乱的气息，但很明显他们是一伙的。这种状态并非是什么种族不同一路掐着架打过来，而更像是身后有着追兵，他们的联合正在被什么所追赶。
而他们的目的地是.....
这里。
而且，从他们盯着这片花海双眼进一步放光、气势进一步提高的状况来看，来者不善。
“看来我们的初见并不受人待见呢，路西法阁下。”
“......”将问我没说话，只是等着她的下文。
“那么....”却见艾妲提起裙摆屈身，“请容许我恳请您，恳请您施与我们以庇佑。”
“庇佑？”
将问我有些意外，“先不说我现在站直都很勉强，能把我从虚数界里接出来的你难道没有自保的能力吗？”
说实话，将问我对自己目前的身体情况持极不乐观的态度，见到这伙不速之客的到来他第一时间其实是想见识下艾妲有着什么本事的。
怎么转眼就甩锅到一个残废身上了？
“请放心，我们会帮助您。”
艾妲没有起身，但语气里充满着信心。
“帮助？怎么帮助？”
“阿瓦隆虽然不是神启之地，但它的特殊性依然能够帮助到您更快地拜托后遗症。”
“你确定吗？”
说到这，将问我的意思就已经算是答应了，但他还是不太理解为什么有能力跨越两片大陆的距离救人的牛人会优先拜托一个病患顶上。（魔都是东部临海，大不列颠是西部临海，相当于横跨两片大陆）
艾妲站起，“请相信我。”
“那...”敌人近了，这时想后悔也来不及了，“我该做什么？”
“请接受我们的祷告。”
“祷告？”
“歌舞。”
“什么歌？什么舞？”将问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构筑类中的动作系和言灵系。
是要给自己上BUFF吗？
“重要的不是歌舞，而是祷告的过程，和灵能者不一样，这是属于自然精灵调用地脉能量的方式。”
“懂了。”
将问我点了点头，迈出有些磕绊的步伐向前。
身后传来了前奏的鼓点.....以及电音？
“It'snoteasylosemygripthosedreamsarecallingme.(想要我失控也非易事，我的理想正呼唤着我。)”
随着第一句歌词被沉稳有力的女声唱出，鼓点和节拍也骤然激昂起来。
同时。
将问我能感受到体内原本因为过于充盈以至有些“涨奶”感的灵能开始变得活跃起来，逐渐开始能够流畅地奔流在血液当中。
并不断加速。
苏醒后心跳频率变成只有以往的三分之一，此时也随着音乐响起骤然拔高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有种“脊”第一阶段的感觉。
磅礴的灵能开始不自觉地涌出至体外，黑蓝两色的灵能盛如苍焰。
如果是这种程度....
能行！
但......
你一个大不列颠的始源之地，祈祷用泽野弘之的歌？还是写给神州某改编自某青春疼痛小说动漫的商业歌？
你没搞错吧？
艾妲拉姆选择的歌曲，赫然是泽野写给《龙族》动漫的《IVORYTOWER》，译名为《象牙塔》。
来不及想通这一层复杂关系，敌人已经逼至眼前，嘴中嚷嚷着听不懂的语言。
将问我探身向前，右手握爪挥空。
黑蓝的灵能找到了倾泻的方向，混着深邃黑暗的幽蓝巨爪转瞬间淹没了眼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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