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黑圣杯与歌者
“のびた人陰舗道にならべ（拉长的身影并列在步道之上）”
和人声一同的是温和得甚至有些缓慢的钢琴独伴奏，这首2003年的金曲仍留存着充足的上世纪末情调，不过这种颇有怀旧故事沉重感的声调和旋律反而格外符合“冬天”与“恋情”这种主题的固有印象。
“夕闇のなかを君と歩いてる（和你漫步在这片暮色中）”
“手をつないでいつまでもずっと（多想和你一直手牵手）”
虽是开篇点题一般的直球抒情，但作为副歌前的铺垫，这部分的歌词并没有被倾注太多的依恋感。
“そばにいれたなら泣けちゃうくらい（想要永远陪在你身边甚至有想哭的冲动）”
反而是有种希望中又带着点错过意味的惋惜，令人情绪不由自主地随之低落。
果然，下一句便是雪幕扬起前的冷风吹拂——
“風が冷たくなって（寒风渐起）”
寒意更甚....吗？不，温度并没有再降低。
将问我还没有使用半点灵能，只是这种程度的低温，对于天生完满的龙躯来说和常温没什么区别。但如果不是为了降温，林梓兮选择这首前缀漫长的老歌作为“术式”发动的意义又是什么？
不对。
将问我马上注意到了自己下意识的认知错误，说到底这并不是在战斗与厮杀，他不该把这首歌、这个言灵术式视为敌人的手段。
是的，术式积蓄起的灵能与延伸现象并没有以谁为目标，林梓兮在开口的一瞬间就进入到了某个状态。
或许她原本是想把这个言灵术式作为在超凡者战斗中的底牌，但在将问我站到她面前的时候，发动术式的因果关系反而倒转了过来。
父亲的经验与教导、开发技能时的细节与要点、节奏的把控与灵能投入的多少....都不重要了。
没有任何技巧，也没有任何目的，就是单纯地宣泄着感情，从一开始就投入了全部的灵能、全部的灵魂，只是为了歌唱而歌唱着。
“今年、最初の雪の華を（今年的第一场雪）”
“ふたり寄り添って（我们相互依偎）”
副歌，雪花开始飘落，歌者的情绪也开始走向高昂。
“甘えとか弱さじゃない（撒娇并不代表懦弱）”
“ただ、君を愛してる（我只是爱着你）”
“心からそう思った（打从心底爱你）”
爱意的宣泄，并不热烈，更像是人生已释然般的告解。
也正是这一瞬间，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不同。有什么东西正在破茧而出，随着歌声不自觉飘动的淡蓝色灵能正逐渐质变为某种更加神秘、更加有力、更加充满自我色彩的东西。
要来了吗？
短暂的间奏，人声再启。
“君がいるとどんなことでも（只要有你在我便觉得）”
“乗りきれるような気持ちになってる（任何事情都能克服）”
是因为原曲的关系吗？因为新的一段歌词又是从内敛的叙述而起从而导致了情绪与节奏的不足吗？
林梓兮晋升的气势肉眼可见地垂落，说到底，《雪之华》本来就不是什么特别高昂的歌曲。她还在继续歌唱，但或许是林梓兮本人都没有抱有太大决心的缘故，象征着“权能”的力量也干脆就凭着这半衰的气势继续凝结。
再这么下去，就确实是只有“伪权能”的程度了。
场外的老父亲已经开始有点着急了，但正面聆听的将问我却感知到了更多。
“風が窓を揺らした（寒风叩窗）”
“夜は揺り起こして（摇醒夜晚）”
“どんな悲しいことも（再悲伤的事情）”
“僕が笑顔へと変えてあげる（我都能化作笑容）”
歌声绵长，颂唱着凄婉中的坚强，却反倒显得有些孤寒。
但从灵能的角度、从林梓兮这个人的角度出发，将问我有着不同的看法。
“你不怪我吗，姐姐？”少年突然开口，打断了歌者的专注。
林梓兮终于把目光放回到了原本的“目标”身上，太过专注的她有着愣神与疑惑，但并没有停下歌唱。
“比起‘冬天’、‘爱情’什么的，‘悲伤’、‘珍重’什么的，这些歌曲原本想表达的都不是你的本质。”
将问我干脆地点出了这场晋升的实质——林梓兮已经准备好了，她已经认清了自己前进的方向，但正如她需要通过歌唱来掩饰真心一般....
林梓兮只是还没有做好准备，她只是没有自信。
现在，她需要自己纠结的根源，也就是将问我本人来为她开解。
“抱歉，姐姐，我不想瞒你的。”将问我难得地露出了疲惫的神色，是精神与心理的那种疲倦，“所以....”
少年顶着并不寒冷，甚至是有些温暖的细雪走到了姐姐的面前。
“能原谅我吗？”
林梓兮的嘴唇不再开合，但歌声却没有停止。
她近距离地看着将问我那仿佛在归家时卸下千钧重担般、劳累又带着些放松的神情，感觉自己想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明白。
总之——
“好，姐姐我原谅你了。还有...欢迎回家。”
“嗯，我回来了。”
林梓兮，她真正想要的，真正需要灵能与权能的力量去实现、践行的是什么呢？
是强大到能够不再让过往的惋惜重现的力量吗，是快到能追上父亲与弟弟脚步的速度吗，是不再让懦弱鲁莽的自己成为重要之人的负担的凭靠吗？
是，也都不是。
林梓兮真正渴求的——是“理解”。
作为家人，作为女儿和姐姐，甚至是作为初次接触恋爱的少女，林梓兮真正缺少的不是物理的陪伴，而是心与心之间的理解与包容。
她渴望着去理解更多，去理解重要之人的希望与困难。
林梓兮渴望着，她渴望着能够真正站到他们的“身边”，而不是又一次地被“英雄”守护，只能仰望愈来愈高大的背影。
现在，将问我向她张开了心的壁障，被尽数接纳的林梓兮便不需要再犹豫自备。
“誰かのために何かを（我才知道这种为了谁）”
“したいと思えるのが（想做些什么的心情）”
“愛ということを知った（原来就是爱）”
歌声还在继续，哪怕歌者已是泣不成声。
“もし、君を失ったとしたなら（如果失去了你）”
“星になって君を照らすだろう（我会变成照耀你的星星）”
“笑顔も涙に濡れてる夜も（无论是微笑还是流泪的夜晚）”
“いつもいつでもそばにいるよ（永远都会在你身边）”
雪之华的后半段，悲伤完全被希望取代，亦如此时此刻。
气势不需要再变得更为高昂，淡蓝色的灵能已寻到了能奏响灵魂本质的核心旋律，其余便只是些无谓的残调。
原本的半成品开始被某个更高位的概念所取代——
但或许是有着将问我的插足，在“七原·傲慢”的位格影响下，林梓兮这终于变得完满的一步.....好像有些太完满了，甚至迈得有点大。
她现在正在试着拿取的能匹配自身灵魂的“概念”好像有那么一丢丢地，呃，超纲了？
本来林梓兮就算解开心结，所匹配的概念最多也就是“共鸣”或者“调频”之类的T3层次下位，没办法，她的出发点不够高。
但现在林梓兮在情绪最符合晋升三阶的同时还有将问我这个作弊者插了一手，就导致最上位的“理解”直接优先覆盖了它的下位，这就苦了林梓兮，她目前想要直接拿到它还是差了一点更起源的基础。
所以....还是不得不以保留“概念·理解”为前提，先停在“伪权能”的程度积蓄一段时间？
不，来都来了！将问我绝不同意把完美的句号画成逗号的丑陋拖延。
伸手，背包中的“圣杯”被将问我的灵能攥取而出，飘飞到两人的身边。
这出自“阿瓦隆”的“圣杯”并不是最广义的那个圣杯，将问我昨晚看见它的第一眼就洞察了它的构成——被“七原·怜悯”位格加持过的“概念·支配”力量聚合体，再经过“阿瓦隆”本地的灵脉洗礼、充能打底后，被炼成的一个简单粗暴的万能许愿机。
对，它的运行机制就是和某月圣杯战争中的小圣杯极其相似，它靠着更高位格概念具现的残余力量加速愿望的实现过程，本质上只是个高密度的灵能聚合体。
将问我现在拿出它也不是为了“许愿”，而是为了借用它的存在。
“啧，这也如了你的愿吗？”只迟疑了一秒，将问我咂了咂嘴还是抓住了杯底。
下一瞬间，属于将问我的幽蓝与黑的双色灵能化作光柱，将初冬才放出一丝青蓝的早晨渲染成了漫天群星的深邃幕布。
将问我此刻的灵能爆发已经远远超过了咸阳城事件的巅峰，甚至大有追上神屠事件的势头，老所长立刻冲出大楼，凌海桃和里见月夜也不约而同地惊醒。
不出半分钟，能及时赶到训练场的即战力已全数到位。但现场，将问我当着林梓兮的面对着个金杯在狂怼的情况反而令他们摸不着头脑。
怎么，搞这么大动静，原来不是敌人打过来了吗？
不过怎么看着，将问我怼个杯子好像还有点吃力？
这倒是真的，将问我一上手就知道这“圣杯”绝对是艾妲拉姆全盛时期的造物，自己没提前准备好就想改造它还真有点吃力。
但还好现在有帮手来了。
“帮忙护着点我姐，我要开始使劲了。”将问我冲着凌海桃和里见月夜求援。
还有点迷糊的两人看了眼晋升到一半的林梓兮，大概猜到了将问我是想搞点什么大事，也没犹豫便出手用自己的力量隔开了将问我与林梓兮。
“生命”护住林梓兮本人，“死亡”挡住将问我的灵能威慑，算是有了点放手施为的保障。
于是将问我又勾手一招，场外一直有点焦急的灰便连忙递出了“斩击魔剑”的发夹。
“振翅。”
在所有“宝具”归位的瞬间，将问我展开了“彗星龙装·寂静舞曲”，银白的鳞甲与更为非人的枪翼、长尾舒展，化龙后的将问我的体型更是又涨大了几圈，两米五的净高使其威压满点。
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被“灵能放出：超载”加持过后的，那于顷刻间暴增十倍的黑蓝灵能。
狂躁而盛大，“海洋”一词已不足以用来形容它的伟量。
这是星空，这是寰宇，这便是“无尽的无尽”。
可，哪怕天地都只能容得下属于将问我的颜色，那“圣杯”也才是刚开始产生了一些微末的变化。
不过，将问我的输出也还不至于此。
一直到十分钟后，这种仿佛无上限的灵能放出才结束。十分钟并不算是什么漫长的对峙时间，但要不是中途林东也开始出手支援，凌海桃和里见月夜都觉得自己多半撑不住。
狂暴的灵能消散，黑金的圣杯安静地停在了褪去龙装的将问我的手里。
然后，未等人们瞻仰一眼这能硬抗超过三位清洁工灵能总和输出十分钟的神物真貌，它就被塞进了林梓兮的心口。
“啊？”恐怕现在唯一状况外的，就是林梓兮本人了。
发生了啥，怎么突然开始爆种了，又给我塞了个啥？疑惑三问还没得到解答，林梓兮突然就发现自己成了，她现在就是名副其实的三阶灵能者。
原本像是吃撑了而不得不留着下一顿慢慢吃的“概念·理解”现在乖巧地被“权能”所包装，她也因此知晓了灵魂的真名——“权能·万象歌者”。
权能叫什么、有什么用现在反而不太重要了，怎么说呢，林梓兮突然有种强烈的既视感。
总感觉刚才情况....像是以前点菜点多了吃不完，将问我不得不硬着头皮替自己解决剩菜一样。
想到这，林梓兮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和人声一同的是温和得甚至有些缓慢的钢琴独伴奏，这首2003年的金曲仍留存着充足的上世纪末情调，不过这种颇有怀旧故事沉重感的声调和旋律反而格外符合“冬天”与“恋情”这种主题的固有印象。
“夕闇のなかを君と歩いてる（和你漫步在这片暮色中）”
“手をつないでいつまでもずっと（多想和你一直手牵手）”
虽是开篇点题一般的直球抒情，但作为副歌前的铺垫，这部分的歌词并没有被倾注太多的依恋感。
“そばにいれたなら泣けちゃうくらい（想要永远陪在你身边甚至有想哭的冲动）”
反而是有种希望中又带着点错过意味的惋惜，令人情绪不由自主地随之低落。
果然，下一句便是雪幕扬起前的冷风吹拂——
“風が冷たくなって（寒风渐起）”
寒意更甚....吗？不，温度并没有再降低。
将问我还没有使用半点灵能，只是这种程度的低温，对于天生完满的龙躯来说和常温没什么区别。但如果不是为了降温，林梓兮选择这首前缀漫长的老歌作为“术式”发动的意义又是什么？
不对。
将问我马上注意到了自己下意识的认知错误，说到底这并不是在战斗与厮杀，他不该把这首歌、这个言灵术式视为敌人的手段。
是的，术式积蓄起的灵能与延伸现象并没有以谁为目标，林梓兮在开口的一瞬间就进入到了某个状态。
或许她原本是想把这个言灵术式作为在超凡者战斗中的底牌，但在将问我站到她面前的时候，发动术式的因果关系反而倒转了过来。
父亲的经验与教导、开发技能时的细节与要点、节奏的把控与灵能投入的多少....都不重要了。
没有任何技巧，也没有任何目的，就是单纯地宣泄着感情，从一开始就投入了全部的灵能、全部的灵魂，只是为了歌唱而歌唱着。
“今年、最初の雪の華を（今年的第一场雪）”
“ふたり寄り添って（我们相互依偎）”
副歌，雪花开始飘落，歌者的情绪也开始走向高昂。
“甘えとか弱さじゃない（撒娇并不代表懦弱）”
“ただ、君を愛してる（我只是爱着你）”
“心からそう思った（打从心底爱你）”
爱意的宣泄，并不热烈，更像是人生已释然般的告解。
也正是这一瞬间，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不同。有什么东西正在破茧而出，随着歌声不自觉飘动的淡蓝色灵能正逐渐质变为某种更加神秘、更加有力、更加充满自我色彩的东西。
要来了吗？
短暂的间奏，人声再启。
“君がいるとどんなことでも（只要有你在我便觉得）”
“乗りきれるような気持ちになってる（任何事情都能克服）”
是因为原曲的关系吗？因为新的一段歌词又是从内敛的叙述而起从而导致了情绪与节奏的不足吗？
林梓兮晋升的气势肉眼可见地垂落，说到底，《雪之华》本来就不是什么特别高昂的歌曲。她还在继续歌唱，但或许是林梓兮本人都没有抱有太大决心的缘故，象征着“权能”的力量也干脆就凭着这半衰的气势继续凝结。
再这么下去，就确实是只有“伪权能”的程度了。
场外的老父亲已经开始有点着急了，但正面聆听的将问我却感知到了更多。
“風が窓を揺らした（寒风叩窗）”
“夜は揺り起こして（摇醒夜晚）”
“どんな悲しいことも（再悲伤的事情）”
“僕が笑顔へと変えてあげる（我都能化作笑容）”
歌声绵长，颂唱着凄婉中的坚强，却反倒显得有些孤寒。
但从灵能的角度、从林梓兮这个人的角度出发，将问我有着不同的看法。
“你不怪我吗，姐姐？”少年突然开口，打断了歌者的专注。
林梓兮终于把目光放回到了原本的“目标”身上，太过专注的她有着愣神与疑惑，但并没有停下歌唱。
“比起‘冬天’、‘爱情’什么的，‘悲伤’、‘珍重’什么的，这些歌曲原本想表达的都不是你的本质。”
将问我干脆地点出了这场晋升的实质——林梓兮已经准备好了，她已经认清了自己前进的方向，但正如她需要通过歌唱来掩饰真心一般....
林梓兮只是还没有做好准备，她只是没有自信。
现在，她需要自己纠结的根源，也就是将问我本人来为她开解。
“抱歉，姐姐，我不想瞒你的。”将问我难得地露出了疲惫的神色，是精神与心理的那种疲倦，“所以....”
少年顶着并不寒冷，甚至是有些温暖的细雪走到了姐姐的面前。
“能原谅我吗？”
林梓兮的嘴唇不再开合，但歌声却没有停止。
她近距离地看着将问我那仿佛在归家时卸下千钧重担般、劳累又带着些放松的神情，感觉自己想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明白。
总之——
“好，姐姐我原谅你了。还有...欢迎回家。”
“嗯，我回来了。”
林梓兮，她真正想要的，真正需要灵能与权能的力量去实现、践行的是什么呢？
是强大到能够不再让过往的惋惜重现的力量吗，是快到能追上父亲与弟弟脚步的速度吗，是不再让懦弱鲁莽的自己成为重要之人的负担的凭靠吗？
是，也都不是。
林梓兮真正渴求的——是“理解”。
作为家人，作为女儿和姐姐，甚至是作为初次接触恋爱的少女，林梓兮真正缺少的不是物理的陪伴，而是心与心之间的理解与包容。
她渴望着去理解更多，去理解重要之人的希望与困难。
林梓兮渴望着，她渴望着能够真正站到他们的“身边”，而不是又一次地被“英雄”守护，只能仰望愈来愈高大的背影。
现在，将问我向她张开了心的壁障，被尽数接纳的林梓兮便不需要再犹豫自备。
“誰かのために何かを（我才知道这种为了谁）”
“したいと思えるのが（想做些什么的心情）”
“愛ということを知った（原来就是爱）”
歌声还在继续，哪怕歌者已是泣不成声。
“もし、君を失ったとしたなら（如果失去了你）”
“星になって君を照らすだろう（我会变成照耀你的星星）”
“笑顔も涙に濡れてる夜も（无论是微笑还是流泪的夜晚）”
“いつもいつでもそばにいるよ（永远都会在你身边）”
雪之华的后半段，悲伤完全被希望取代，亦如此时此刻。
气势不需要再变得更为高昂，淡蓝色的灵能已寻到了能奏响灵魂本质的核心旋律，其余便只是些无谓的残调。
原本的半成品开始被某个更高位的概念所取代——
但或许是有着将问我的插足，在“七原·傲慢”的位格影响下，林梓兮这终于变得完满的一步.....好像有些太完满了，甚至迈得有点大。
她现在正在试着拿取的能匹配自身灵魂的“概念”好像有那么一丢丢地，呃，超纲了？
本来林梓兮就算解开心结，所匹配的概念最多也就是“共鸣”或者“调频”之类的T3层次下位，没办法，她的出发点不够高。
但现在林梓兮在情绪最符合晋升三阶的同时还有将问我这个作弊者插了一手，就导致最上位的“理解”直接优先覆盖了它的下位，这就苦了林梓兮，她目前想要直接拿到它还是差了一点更起源的基础。
所以....还是不得不以保留“概念·理解”为前提，先停在“伪权能”的程度积蓄一段时间？
不，来都来了！将问我绝不同意把完美的句号画成逗号的丑陋拖延。
伸手，背包中的“圣杯”被将问我的灵能攥取而出，飘飞到两人的身边。
这出自“阿瓦隆”的“圣杯”并不是最广义的那个圣杯，将问我昨晚看见它的第一眼就洞察了它的构成——被“七原·怜悯”位格加持过的“概念·支配”力量聚合体，再经过“阿瓦隆”本地的灵脉洗礼、充能打底后，被炼成的一个简单粗暴的万能许愿机。
对，它的运行机制就是和某月圣杯战争中的小圣杯极其相似，它靠着更高位格概念具现的残余力量加速愿望的实现过程，本质上只是个高密度的灵能聚合体。
将问我现在拿出它也不是为了“许愿”，而是为了借用它的存在。
“啧，这也如了你的愿吗？”只迟疑了一秒，将问我咂了咂嘴还是抓住了杯底。
下一瞬间，属于将问我的幽蓝与黑的双色灵能化作光柱，将初冬才放出一丝青蓝的早晨渲染成了漫天群星的深邃幕布。
将问我此刻的灵能爆发已经远远超过了咸阳城事件的巅峰，甚至大有追上神屠事件的势头，老所长立刻冲出大楼，凌海桃和里见月夜也不约而同地惊醒。
不出半分钟，能及时赶到训练场的即战力已全数到位。但现场，将问我当着林梓兮的面对着个金杯在狂怼的情况反而令他们摸不着头脑。
怎么，搞这么大动静，原来不是敌人打过来了吗？
不过怎么看着，将问我怼个杯子好像还有点吃力？
这倒是真的，将问我一上手就知道这“圣杯”绝对是艾妲拉姆全盛时期的造物，自己没提前准备好就想改造它还真有点吃力。
但还好现在有帮手来了。
“帮忙护着点我姐，我要开始使劲了。”将问我冲着凌海桃和里见月夜求援。
还有点迷糊的两人看了眼晋升到一半的林梓兮，大概猜到了将问我是想搞点什么大事，也没犹豫便出手用自己的力量隔开了将问我与林梓兮。
“生命”护住林梓兮本人，“死亡”挡住将问我的灵能威慑，算是有了点放手施为的保障。
于是将问我又勾手一招，场外一直有点焦急的灰便连忙递出了“斩击魔剑”的发夹。
“振翅。”
在所有“宝具”归位的瞬间，将问我展开了“彗星龙装·寂静舞曲”，银白的鳞甲与更为非人的枪翼、长尾舒展，化龙后的将问我的体型更是又涨大了几圈，两米五的净高使其威压满点。
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被“灵能放出：超载”加持过后的，那于顷刻间暴增十倍的黑蓝灵能。
狂躁而盛大，“海洋”一词已不足以用来形容它的伟量。
这是星空，这是寰宇，这便是“无尽的无尽”。
可，哪怕天地都只能容得下属于将问我的颜色，那“圣杯”也才是刚开始产生了一些微末的变化。
不过，将问我的输出也还不至于此。
一直到十分钟后，这种仿佛无上限的灵能放出才结束。十分钟并不算是什么漫长的对峙时间，但要不是中途林东也开始出手支援，凌海桃和里见月夜都觉得自己多半撑不住。
狂暴的灵能消散，黑金的圣杯安静地停在了褪去龙装的将问我的手里。
然后，未等人们瞻仰一眼这能硬抗超过三位清洁工灵能总和输出十分钟的神物真貌，它就被塞进了林梓兮的心口。
“啊？”恐怕现在唯一状况外的，就是林梓兮本人了。
发生了啥，怎么突然开始爆种了，又给我塞了个啥？疑惑三问还没得到解答，林梓兮突然就发现自己成了，她现在就是名副其实的三阶灵能者。
原本像是吃撑了而不得不留着下一顿慢慢吃的“概念·理解”现在乖巧地被“权能”所包装，她也因此知晓了灵魂的真名——“权能·万象歌者”。
权能叫什么、有什么用现在反而不太重要了，怎么说呢，林梓兮突然有种强烈的既视感。
总感觉刚才情况....像是以前点菜点多了吃不完，将问我不得不硬着头皮替自己解决剩菜一样。
想到这，林梓兮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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