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贪婪？
对于绝大部分的帝国公民来说，2024年会是一个不太真实的年份。
23年的种种迹象还在缓慢发酵，隐隐预示着网络小说中灵气复苏、全民修仙的时代到来。结果到了24年，姜述猝不及防地公开发表支持超凡的宣言挑起舆论却又没有对应的下文，后续的社会紊乱以及超凡者大闹皇城事件更是让不安进一步地弥漫。
别说不知内情的无辜市民了，近两年才觉醒并注册的新一批灵能者们也很懵。
“帝枢院”一夜之间便销声匿迹，异管局缄默不语，净除所退至幕后，天工部虽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动静，但“人偶”逐渐增多的部署情况以及对策小队明显增加的出勤率都暗示着上层权力的倾斜。
新生代们觉得很不安，仍处于培训与磨合期的他们根本接触不到组织最上层的明争暗斗，哪怕不乏有聪明人能看出些端倪，但也只是徒增无力感。
也就是说，不论表里，对于这个社会来说，姜述所代表的反皇势力和净除所代表的保皇势力之间的斗争与交锋，还有幕后更深层的一些黑幕与利益牵扯，都是十足的“隐秘”。
乃至于，哪怕是两百座城市同时被恐怖分子甚至是境外恐怖分子劫持导致了全国陷入恐慌的紧急境地，下面被调度的军队与注册灵能者也依然搞不太清楚这背后的弯弯绕绕，权当是该死的反社会恐怖分子们在搞事。
这种上下知情权极度割裂的局面，反皇派和保皇派的对决真的能称之为“一场战争”吗？
或许可以，毕竟三王现在都明摆着勾结外敌、引狼入室了，从国家安全的角度来看这确实是一场关乎帝国未来命运的正义之战。
但事到如今，不论谁笑到最后，超凡力量对于社会的负面影响问题都已经是实打实地迫在眉睫，这烂摊子总要有人收拾。
这么看，从民生以及社会发展的角度来说，好像这场对决的胜负放在当下又不是那么重要了。
而顺着这个逻辑思考下去就可以发现，反皇势力不仅高端战力不足还失去了主心骨，明明大势已去却还继续挑起终战的行为简直是破罐子破摔，想让所有人都讨不得好。
可“诸王”家族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利益”一词的化身，为什么三王还会继续支持明面上几乎必败的反皇派呢？
答案只有一个——终战的输赢根本不重要，只要战斗继续，他们就能拿到想要的东西。
可他们能得到什么？
或者说，是什么样的利益，大到能让他们不惜战后被清算也要争取到手？
一旦战败，光是勾结境外势力这一罪名都能让这些家族断绝贵脉、重新变得一无所有，是什么样的利益，能比得上这持续了千百年以上的基业，使他们为之疯狂？
段鸿一时没有头绪，便叫来众人，打算集思广益。
但目前净除所总部在座的众人，不是对于这一年间的大体变化存在信息差的战斗员们，就是一直待在总部接纳信息广度受限的后勤人员。这一下子给全部叫过来，也提供不了什么突破性的点子或思路。
段鸿思考一二，趁着敌人还没打出第二张牌，干脆想着花上一些时间将已经汇集到的信息全部给在场的人们过一遍，打算用排除法来寻找一些可能被忽略掉的盲点。
两个小时的口干舌燥之后，还.....真给段鸿找到了。
但这个“盲点”的存在却让所有人不寒而栗。
“最后，根据“第十三席”的报告，姜述在被他逮住正体即将完成击杀的时候有人试图把姜述救走，但最后他还是爆发了能力确认了姜述的死亡......”
“再然后......”
“唉，等等！”在段鸿颇为详细的历史信息筛查大会的末尾，林东突然发出了异议。
是的，突然。之所以用这个词，是因为林东发现提到这段的时候全场的人都没什么反应，包括将问我这个正主。
为什么说“都没什么反应”呢？
因为段鸿讲述这段信息完了之后，投屏上的内容就直接跳到了后续莫等闲清理雨山区域诸王家族的事件报告上了，对于这个“试图救走姜述的人”，居然没有任何的后续？
这不明摆着有一个突破点吗？就这么直接过了，大家的反应还这么平淡？
而且，为什么只有林东一人注意到了？
段鸿作为经验丰富的年长者，马上提起了注意力，将投屏内容切回来并把目光投向将问我，将问我被林东这么一提醒也是发现了问题。
可将问我自“塔”中走出后，“强权武装·脊”的主动霸体效果便是以每0.01秒触发一次的频率常驻，以“自我控制”被“傲慢”加持过后的位格来说，理论上根本没有控制技能可以在将问我的身上奏效。
将问我用了一秒筛查了记忆，猎杀姜述的回忆并没有任何违和感，那只无法标记的手从出现到消失的时间段里，“脊”也没有反馈过有解控的痕迹。
刚想摇头示意，将问我又猛地发现了不对。
‘为什么自己这么轻描淡写地就想要给这件事下定论？我还没有排除其他可能呢！’
细想之下，将问我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与关键。
‘记忆没有问题，不像是班长那样的直接丢失而是被忽略吗？我没有吃到控制，这就说明被忽略的效果并不是通过影响他人来实现的。’
‘之前不能标记那只手难道也是同样的能力在作怪吗？不一定是它的存在方式有问题，而是我根本就没有用“锁定”，也没注意到自己并没有主动使用能力。’
‘可这又说不过去啊！“自我控制”不可能会被这种东西骗过去，它都出现在我眼前了，要误导身为“傲慢”的我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这边，将问我陷入沉思，脸色不妙。光看这个表现，哪怕没给出什么定论也足够说明问题的严重性了。
所以在将问我持续思考的过程中，段鸿和林东也没闲着，开始顺着“被忽略”这个线索反向盘。将问我报告中试图救走姜述的透明大手是没什么后续的线索了，但当事人都被蒙过去了，林东根本不在现场却能发现问题这一点还有很大的盘查价值。
这一筛一盘，嚯，还真马上出效果了。
林东比起其他人，特殊在哪，能让他在这奇怪的能力覆盖下要优先于拥有“自我控制”的将问我？
答案是“灵感”，十数年前被X先生之母、威廉之妻所传递的那个可以被导向某个历史真相的“感觉”。
而这个“感觉”经过林东多年的调查，其中最关键的一个信息节点便是“天命局”局长吕寿的存在，在林东被救回净除所总部后，他已经将这些信息同步给了段鸿。
那么要命的问题来了——
段鸿多少岁了？大家都知道他老人家至少七十以上了，可确切的数字也并不清楚。
不过就算是七十九岁甚至是八十往上，回数到吕寿发起叛变时的上世纪中叶，段鸿那时也太过年轻，不太可能亲身接触到“天命局”的分裂当中。
可段鸿，他可是净除所第一任、也就是净除所建立至今的唯一一任所长，他真的会不知道净除所是在什么样的大环境前提下成立的吗？
他段鸿就不可能、更不应该不知道吕寿以及“天命局”的存在！
而且，林东在“魔女夜宴”之后盗走的那份事关吕寿可能仍然存活的资料.....就是凌海桃曾经跟将问我八卦过的，当初“魔女”何邀月对老所长段鸿作出妥协的那一份“猛料”！
可为什么！
为什么从林东交出情报到现在的二十多天里，“吕寿”这个名字根本就没有在任何一次会议中出现？姜述都已经死了而三王还在继续行动，在没有另一个头目跳出来成为靶子的情况下，为什么吕寿连被假设为幕后黑手的考虑机会都没有？
明明林东一个人都能推断出姜述和吕寿很可能有勾连，明明“天命会”都出人搞事明牌站队了，为什么作为天命会神州创始人之一的吕寿还是连假想敌都算不上？
难道段鸿才是最大的内鬼？
不，看老所长此时惊愕不已的表情，恐怕他才是被敌人“忽略”能力影响的最大受害者。
“幻术吗？到底是....什么时候？”段鸿越想越后怕，他不断地颤抖着、喘着粗气，竭力地试图从记忆中找到某个开始下意识忽略吕寿存在的关键转折点。
而这时，将问我终于思考得差不多了。
在排除了所有的可能之后，哪怕真相再不可置信，它也是唯一的真实。
推出真相的关键点在于“为什么它要救走姜述”，答案很明显，是姜述的存在对于幕后黑手来说仍有价值。
姜述之于其他人而言不可复制的价值是什么，答案也很明显，就是他一路发展至今的底气、他的权能——伪装的能力。
如果说姜述的权能所蕴含的概念不是“伪装”，而是更加上位的存在，是能涉及到“虚幻”的抽象级别概念的话，这种能让人下意识忽略某件事、某个人的强大效果倒也不是无根可寻。
但“七原”的位格是“界限”之下的绝对，哪怕是T1级别层次的概念，想要影响到“傲慢”而不留痕迹也是不可能的。
目前能真正影响到将问我的，除了经由“智慧”与“愤怒”双重加持的“极源龙脉”因被剥离出神州大陆而导致的有关班长的失忆之外，就是带着艾妲拉姆“怜悯”位格插进他脊椎里导致他虚弱无比的“伦戈米尼亚德”。
所以，同样能影响到将问我的那只透明之手的真正身份，便只剩下一个了——
“七原·贪婪”。
23年的种种迹象还在缓慢发酵，隐隐预示着网络小说中灵气复苏、全民修仙的时代到来。结果到了24年，姜述猝不及防地公开发表支持超凡的宣言挑起舆论却又没有对应的下文，后续的社会紊乱以及超凡者大闹皇城事件更是让不安进一步地弥漫。
别说不知内情的无辜市民了，近两年才觉醒并注册的新一批灵能者们也很懵。
“帝枢院”一夜之间便销声匿迹，异管局缄默不语，净除所退至幕后，天工部虽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动静，但“人偶”逐渐增多的部署情况以及对策小队明显增加的出勤率都暗示着上层权力的倾斜。
新生代们觉得很不安，仍处于培训与磨合期的他们根本接触不到组织最上层的明争暗斗，哪怕不乏有聪明人能看出些端倪，但也只是徒增无力感。
也就是说，不论表里，对于这个社会来说，姜述所代表的反皇势力和净除所代表的保皇势力之间的斗争与交锋，还有幕后更深层的一些黑幕与利益牵扯，都是十足的“隐秘”。
乃至于，哪怕是两百座城市同时被恐怖分子甚至是境外恐怖分子劫持导致了全国陷入恐慌的紧急境地，下面被调度的军队与注册灵能者也依然搞不太清楚这背后的弯弯绕绕，权当是该死的反社会恐怖分子们在搞事。
这种上下知情权极度割裂的局面，反皇派和保皇派的对决真的能称之为“一场战争”吗？
或许可以，毕竟三王现在都明摆着勾结外敌、引狼入室了，从国家安全的角度来看这确实是一场关乎帝国未来命运的正义之战。
但事到如今，不论谁笑到最后，超凡力量对于社会的负面影响问题都已经是实打实地迫在眉睫，这烂摊子总要有人收拾。
这么看，从民生以及社会发展的角度来说，好像这场对决的胜负放在当下又不是那么重要了。
而顺着这个逻辑思考下去就可以发现，反皇势力不仅高端战力不足还失去了主心骨，明明大势已去却还继续挑起终战的行为简直是破罐子破摔，想让所有人都讨不得好。
可“诸王”家族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利益”一词的化身，为什么三王还会继续支持明面上几乎必败的反皇派呢？
答案只有一个——终战的输赢根本不重要，只要战斗继续，他们就能拿到想要的东西。
可他们能得到什么？
或者说，是什么样的利益，大到能让他们不惜战后被清算也要争取到手？
一旦战败，光是勾结境外势力这一罪名都能让这些家族断绝贵脉、重新变得一无所有，是什么样的利益，能比得上这持续了千百年以上的基业，使他们为之疯狂？
段鸿一时没有头绪，便叫来众人，打算集思广益。
但目前净除所总部在座的众人，不是对于这一年间的大体变化存在信息差的战斗员们，就是一直待在总部接纳信息广度受限的后勤人员。这一下子给全部叫过来，也提供不了什么突破性的点子或思路。
段鸿思考一二，趁着敌人还没打出第二张牌，干脆想着花上一些时间将已经汇集到的信息全部给在场的人们过一遍，打算用排除法来寻找一些可能被忽略掉的盲点。
两个小时的口干舌燥之后，还.....真给段鸿找到了。
但这个“盲点”的存在却让所有人不寒而栗。
“最后，根据“第十三席”的报告，姜述在被他逮住正体即将完成击杀的时候有人试图把姜述救走，但最后他还是爆发了能力确认了姜述的死亡......”
“再然后......”
“唉，等等！”在段鸿颇为详细的历史信息筛查大会的末尾，林东突然发出了异议。
是的，突然。之所以用这个词，是因为林东发现提到这段的时候全场的人都没什么反应，包括将问我这个正主。
为什么说“都没什么反应”呢？
因为段鸿讲述这段信息完了之后，投屏上的内容就直接跳到了后续莫等闲清理雨山区域诸王家族的事件报告上了，对于这个“试图救走姜述的人”，居然没有任何的后续？
这不明摆着有一个突破点吗？就这么直接过了，大家的反应还这么平淡？
而且，为什么只有林东一人注意到了？
段鸿作为经验丰富的年长者，马上提起了注意力，将投屏内容切回来并把目光投向将问我，将问我被林东这么一提醒也是发现了问题。
可将问我自“塔”中走出后，“强权武装·脊”的主动霸体效果便是以每0.01秒触发一次的频率常驻，以“自我控制”被“傲慢”加持过后的位格来说，理论上根本没有控制技能可以在将问我的身上奏效。
将问我用了一秒筛查了记忆，猎杀姜述的回忆并没有任何违和感，那只无法标记的手从出现到消失的时间段里，“脊”也没有反馈过有解控的痕迹。
刚想摇头示意，将问我又猛地发现了不对。
‘为什么自己这么轻描淡写地就想要给这件事下定论？我还没有排除其他可能呢！’
细想之下，将问我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与关键。
‘记忆没有问题，不像是班长那样的直接丢失而是被忽略吗？我没有吃到控制，这就说明被忽略的效果并不是通过影响他人来实现的。’
‘之前不能标记那只手难道也是同样的能力在作怪吗？不一定是它的存在方式有问题，而是我根本就没有用“锁定”，也没注意到自己并没有主动使用能力。’
‘可这又说不过去啊！“自我控制”不可能会被这种东西骗过去，它都出现在我眼前了，要误导身为“傲慢”的我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这边，将问我陷入沉思，脸色不妙。光看这个表现，哪怕没给出什么定论也足够说明问题的严重性了。
所以在将问我持续思考的过程中，段鸿和林东也没闲着，开始顺着“被忽略”这个线索反向盘。将问我报告中试图救走姜述的透明大手是没什么后续的线索了，但当事人都被蒙过去了，林东根本不在现场却能发现问题这一点还有很大的盘查价值。
这一筛一盘，嚯，还真马上出效果了。
林东比起其他人，特殊在哪，能让他在这奇怪的能力覆盖下要优先于拥有“自我控制”的将问我？
答案是“灵感”，十数年前被X先生之母、威廉之妻所传递的那个可以被导向某个历史真相的“感觉”。
而这个“感觉”经过林东多年的调查，其中最关键的一个信息节点便是“天命局”局长吕寿的存在，在林东被救回净除所总部后，他已经将这些信息同步给了段鸿。
那么要命的问题来了——
段鸿多少岁了？大家都知道他老人家至少七十以上了，可确切的数字也并不清楚。
不过就算是七十九岁甚至是八十往上，回数到吕寿发起叛变时的上世纪中叶，段鸿那时也太过年轻，不太可能亲身接触到“天命局”的分裂当中。
可段鸿，他可是净除所第一任、也就是净除所建立至今的唯一一任所长，他真的会不知道净除所是在什么样的大环境前提下成立的吗？
他段鸿就不可能、更不应该不知道吕寿以及“天命局”的存在！
而且，林东在“魔女夜宴”之后盗走的那份事关吕寿可能仍然存活的资料.....就是凌海桃曾经跟将问我八卦过的，当初“魔女”何邀月对老所长段鸿作出妥协的那一份“猛料”！
可为什么！
为什么从林东交出情报到现在的二十多天里，“吕寿”这个名字根本就没有在任何一次会议中出现？姜述都已经死了而三王还在继续行动，在没有另一个头目跳出来成为靶子的情况下，为什么吕寿连被假设为幕后黑手的考虑机会都没有？
明明林东一个人都能推断出姜述和吕寿很可能有勾连，明明“天命会”都出人搞事明牌站队了，为什么作为天命会神州创始人之一的吕寿还是连假想敌都算不上？
难道段鸿才是最大的内鬼？
不，看老所长此时惊愕不已的表情，恐怕他才是被敌人“忽略”能力影响的最大受害者。
“幻术吗？到底是....什么时候？”段鸿越想越后怕，他不断地颤抖着、喘着粗气，竭力地试图从记忆中找到某个开始下意识忽略吕寿存在的关键转折点。
而这时，将问我终于思考得差不多了。
在排除了所有的可能之后，哪怕真相再不可置信，它也是唯一的真实。
推出真相的关键点在于“为什么它要救走姜述”，答案很明显，是姜述的存在对于幕后黑手来说仍有价值。
姜述之于其他人而言不可复制的价值是什么，答案也很明显，就是他一路发展至今的底气、他的权能——伪装的能力。
如果说姜述的权能所蕴含的概念不是“伪装”，而是更加上位的存在，是能涉及到“虚幻”的抽象级别概念的话，这种能让人下意识忽略某件事、某个人的强大效果倒也不是无根可寻。
但“七原”的位格是“界限”之下的绝对，哪怕是T1级别层次的概念，想要影响到“傲慢”而不留痕迹也是不可能的。
目前能真正影响到将问我的，除了经由“智慧”与“愤怒”双重加持的“极源龙脉”因被剥离出神州大陆而导致的有关班长的失忆之外，就是带着艾妲拉姆“怜悯”位格插进他脊椎里导致他虚弱无比的“伦戈米尼亚德”。
所以，同样能影响到将问我的那只透明之手的真正身份，便只剩下一个了——
“七原·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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