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既视
被“支配”所命令的不良少女与人渣青年牵着手，并排向前，步履默契。
远远地，单看背影，或许会认为他们只是一对普通且普遍的恩爱情侣......
如果忽略牵着的其中一只手仅剩糜烂的干肉的话。
如果能再凑近一点，还能发现他们因极端的压力而变得无比空洞的眼神，以及浑身上下不受控制的，由疲惫与伤痛所导致的小幅度颤抖。
正面看上去，就像是僵尸一般。
就像是，被某种力量所驱使的单调躯壳。
这般骇人的模样，光是第一眼见了便能察觉到不妙，此时的他们已经失去了完成最初定下的“将计就计”之策的基本条件。
毕竟以这种样子前往接头地点，负责接头的人恐怕连面都不会露就直接回去复命了吧。
然后就是对全面戒严、全副武装的“蛇心会”发起攻坚战，或许是突入战也说不定。
但——
此时各种意义上都状态不妙的他们，却旁若无人地、毫不掩饰地行走在“蛇心会”的总部驻地之内，明确地引导着身后的跟踪者，通往既定的终点。
没有任何战斗发生，通往驻地深处的道路中甚至连一道锁起来的门都没有。
‘计划已经失败了，甚至已经被识破，并反过来被将计就计了。’
望着没有留下半点防御力量，与其说是空门大开，不如说是家徒四壁的“蛇心会”总部，林梓兮与莫九九的心中已经肯定了这部分事实。
她们踏入了陷阱，从很早开始。
可她们连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都不知道，又遑论，到底从哪个方面入手才能解决问题？
不知此时主人究极为谁的引导者们还在向前，最终停在了一部电梯的门口。
他们转过身，牵着的手分开，左右侍立站定的同时电梯门缓缓打开，显示屏中数字“1”的上边是个向下的三角箭头。
在不良少女与人渣青年空洞而僵硬的身影映衬下，这敞开的、即将下行的门，便犹如是要通往十八层地狱一般不详。
莫九九拽住想要上前的林梓兮：“你确定还要往前吗？”
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出来，电梯通往的终点将会是一场鸿门宴。
而常玩恐怖游戏的兄弟们这时候就会PTSD发作，大概预料到了进电梯之后就是跑断腿找保险丝的典中典流程。
总之就是肉眼可预见的牙白（不妙）。
可林梓兮却不犹豫。
她深吸一口气，用看似严肃，却不太像是经过细想的果决样子说道：“事到如今，只能上了吧！”
“不对...”莫九九又使劲拽住想前进的闺蜜，“就连“清洁工”都被敌人阻挡住了，以我们的力量，或许还不足以面对全部的危险。”
“可来都来了.....而且，都到这么深的位置了还没有发起袭击，敌人如果真想伏杀我们的话，没必要铺垫那么久。”林梓兮虽然向来决策莽撞，但她也并非吃过苦头而不成长的蠢人。
她是思考过的，她是发现了的——
如今的情况，真正导致他们一行人各种憋屈的根源在于自己，在于计划的原目的，即找回自己的母亲。
只不过这个原定目的达成与现状的发展方向相背，将问我之所以不能放开手脚用更直接更高效的手段解决问题，正是因为无法放弃原定目的。
想要解决乱象就必须站到台面，可站到台面就难以寻人。
本来是无所谓的，毕竟事情可以分先后，霓虹乱象此等地区级的大事本就该徐徐图之，大可以先找到人再慢慢来。
只可惜敌人不肯让你顺心，强迫你提前走到台上，抓住了你的痛点，使你进退两难。
换句话说，只要林梓兮能找到自己的妈妈提前完成原目的，那敌人也就失去了继续拿捏你痛点的能力。
“这种情况我不是第一次遇到了。而我猜，这次我们要面对的真正的敌人，依然是那个人。”林梓兮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如果是那个‘X先生’的话，我想，电梯的下面就是破局的关键。”
“X先生...是“Mr.X”吗？”莫九九不自觉地想到了两年前。
那有着数万惨白天使随行的，一举一动都能搅动整片天空的扭曲巨龙，还有将其一剑湮灭的蓝黑光芒。正是从见到那龙、那光起，莫九九总是难以抑制地感到无力。
此刻，或许是无力感又在作祟，莫九九手上的力道一松。
但她却反而没有再阻止林梓兮，甚至是提起了一口气：“呼...既然知道敌人是谁了，那就只剩下‘上’这一个选择了吧？”
得到支持的林梓兮不由得一喜，同伴能理解自己的冒进之举使得她备受鼓舞。
“放心，我会保护你的！”同时，林梓兮也想承担起更多。
才说完，林梓兮便轻轻地哼唱出了一段缥缈的旋律，莫九九的权能也算对灵能变化比较敏感的类型，瞬间便感觉到了有一圈环形的力场将她们的周身包围。
只是在挑战过将问我后，莫九九并没有常驻柳河城，她还没有亲身体验过好闺蜜林梓兮的权能能力。
“哼哼，可不是我自夸。只要有这圈‘反射弧’在，什么样的偷袭都不在话下！”林梓兮可是等这个炫耀的机会很久了，“不过我说的可不是神经反射哦。我的这个权能术式可是基于对“力”与“方向”的理解所构筑起的，全自动防御BUFF。”
“....为什么要在敌人的大本营里主动暴露自己的能力原理？”莫九九只觉得她蠢。
“好像也是哦，那我们还是快走吧！”
林梓兮恍然，连忙收起得意，向着电梯小跑。
而紧跟着只落后一步的莫九九，却是有些忍不住地试着去观察无色无形的权能术式，嘴角有些苦涩。
‘晋升三阶才一个月，就已经能把权能开发到兼具复杂度与完成度的地步了吗？而且这种熟悉感...又是将问我？’
莫九九感觉自己的脚步有点虚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电梯下沉的失重。
‘相比起来，我一整年的努力就....’
无力感被封闭的小空间以及安静的环境放大，莫九九的思绪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延伸。
但无力亦是无奈的一部分，现实的存在逼迫她不得多想，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回眼前——
“叮！”电梯停止的提示音清脆，且突兀。
因不同原因而想要打起精神的高矮少女们瞪向打开的大门。
林梓兮更是绷紧了肌肉，她回想起了咸阳城异管局总部的潜入，下意识地觉得门后应该是机枪火炮的扫射与轰炸。
但攻击还是没有到来。
门后既没有伏击，也没有多选的未知道路。
就只是单行道，而且意料之外的短，电梯内的灯光便足以斜照到通道的尽头，那紧紧闭合的厚重铁门。
两人没有放松警惕，甚至是更加紧张。
空气中的霉味很重，还带着些许潮气和浮尘，如果不屏住呼吸的话，想必极其容易呛咳。
莫九九的第一想法是：‘怪不得将问我以前非要带着特质化的防毒面具行动，这种情况下如果敌人使用毒气可就不妙了！’
和莫九九的迪化不同，林梓兮在走进通道呼吸过一次后，便有种强烈的既视感。
为什么？既视感的来源又是什么？
突然，身后的电梯门合起，霎时间黑暗席卷了整条通道。
林梓兮想起来了。
那天，她试着潜入柳河城废弃游乐园的鬼屋教堂，在被发现并缴械后，她被绑住带往献祭仪式所在的地下。
那时候，那条通往林子楠丧命之处的地下甬道就是如此地黑暗，空气就是如此地污浊。
林梓兮有些慌了，又有些激动。
她干脆加快脚步，想要抵达通道的尽头，打开铁门验证内心的猜测。
莫九九见状也只能是咬牙提速，同时加倍小心着黑暗中可能存在的危险。
通道不长，真的不长。区区二十米，灵能者跑起来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罢了。厚重的铁门已经尽在眼前，可林梓兮却又踌躇了起来。
不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开门，而是因为随着她们的接近，那被铁门所阻挡的微弱声音逐渐清晰。
那是痛苦的呜咽，来自一道有气无力的女声。
又是既视感，或者说是熟悉感。这股熟悉感让林梓兮心中的慌乱完全压过了激动——
“妈妈...”
二人默契地想要合力破门，但力量还尚未来得及积蓄，铁门便似有所感应地自己打开了。
亮红的电路爬满房间，犹如祭祀的阵纹，而那自深绿中反射着警报灯闪烁刺红的椭圆之茧，正如同被献上的、正流淌着鲜红的祭品。
茧中的“倒吊人”身披机械所铸的缚具，看不清样貌。
但林梓兮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心中的熟悉感便飙升到了极致。她知道，眼前的便是此行的原本目的，只要就下她，一切需要取舍的困境就都还有回旋的空间。
所以林梓兮向前了。
但随着舱旁一个小女孩的突然出现，那地上的、墙壁上的红色电路竟是活了过来，飘飞着拦向发起冲刺的林梓兮。
既视感太强了。
此时此刻，恰如两年前的彼时彼刻。
但在持有T1级别概念的“权能·万象歌者”面前，飞舞的红蛇并不能如那日拦住将问我一般拦住林梓兮。两股力量只一接触，拦路的那方便被看不见的力场屏障强势甩开，连让林梓兮停顿脚步都做不到。
让她停下的是非人的话语。
“如果你还想让她活下去，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小女孩的话有种飘忽虚幻的不真实感。
而回应她的，则是真正使得林梓兮停下的非人：“你最好相信她的话，林小姐。”
不知何时，通道那头的电梯又打开了。
这回它带来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那女人的话穿过短而窄的通道直达这头，但闭话语更能吸引人注意力的，是她手中拿着的白面具。
远远地，单看背影，或许会认为他们只是一对普通且普遍的恩爱情侣......
如果忽略牵着的其中一只手仅剩糜烂的干肉的话。
如果能再凑近一点，还能发现他们因极端的压力而变得无比空洞的眼神，以及浑身上下不受控制的，由疲惫与伤痛所导致的小幅度颤抖。
正面看上去，就像是僵尸一般。
就像是，被某种力量所驱使的单调躯壳。
这般骇人的模样，光是第一眼见了便能察觉到不妙，此时的他们已经失去了完成最初定下的“将计就计”之策的基本条件。
毕竟以这种样子前往接头地点，负责接头的人恐怕连面都不会露就直接回去复命了吧。
然后就是对全面戒严、全副武装的“蛇心会”发起攻坚战，或许是突入战也说不定。
但——
此时各种意义上都状态不妙的他们，却旁若无人地、毫不掩饰地行走在“蛇心会”的总部驻地之内，明确地引导着身后的跟踪者，通往既定的终点。
没有任何战斗发生，通往驻地深处的道路中甚至连一道锁起来的门都没有。
‘计划已经失败了，甚至已经被识破，并反过来被将计就计了。’
望着没有留下半点防御力量，与其说是空门大开，不如说是家徒四壁的“蛇心会”总部，林梓兮与莫九九的心中已经肯定了这部分事实。
她们踏入了陷阱，从很早开始。
可她们连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都不知道，又遑论，到底从哪个方面入手才能解决问题？
不知此时主人究极为谁的引导者们还在向前，最终停在了一部电梯的门口。
他们转过身，牵着的手分开，左右侍立站定的同时电梯门缓缓打开，显示屏中数字“1”的上边是个向下的三角箭头。
在不良少女与人渣青年空洞而僵硬的身影映衬下，这敞开的、即将下行的门，便犹如是要通往十八层地狱一般不详。
莫九九拽住想要上前的林梓兮：“你确定还要往前吗？”
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出来，电梯通往的终点将会是一场鸿门宴。
而常玩恐怖游戏的兄弟们这时候就会PTSD发作，大概预料到了进电梯之后就是跑断腿找保险丝的典中典流程。
总之就是肉眼可预见的牙白（不妙）。
可林梓兮却不犹豫。
她深吸一口气，用看似严肃，却不太像是经过细想的果决样子说道：“事到如今，只能上了吧！”
“不对...”莫九九又使劲拽住想前进的闺蜜，“就连“清洁工”都被敌人阻挡住了，以我们的力量，或许还不足以面对全部的危险。”
“可来都来了.....而且，都到这么深的位置了还没有发起袭击，敌人如果真想伏杀我们的话，没必要铺垫那么久。”林梓兮虽然向来决策莽撞，但她也并非吃过苦头而不成长的蠢人。
她是思考过的，她是发现了的——
如今的情况，真正导致他们一行人各种憋屈的根源在于自己，在于计划的原目的，即找回自己的母亲。
只不过这个原定目的达成与现状的发展方向相背，将问我之所以不能放开手脚用更直接更高效的手段解决问题，正是因为无法放弃原定目的。
想要解决乱象就必须站到台面，可站到台面就难以寻人。
本来是无所谓的，毕竟事情可以分先后，霓虹乱象此等地区级的大事本就该徐徐图之，大可以先找到人再慢慢来。
只可惜敌人不肯让你顺心，强迫你提前走到台上，抓住了你的痛点，使你进退两难。
换句话说，只要林梓兮能找到自己的妈妈提前完成原目的，那敌人也就失去了继续拿捏你痛点的能力。
“这种情况我不是第一次遇到了。而我猜，这次我们要面对的真正的敌人，依然是那个人。”林梓兮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如果是那个‘X先生’的话，我想，电梯的下面就是破局的关键。”
“X先生...是“Mr.X”吗？”莫九九不自觉地想到了两年前。
那有着数万惨白天使随行的，一举一动都能搅动整片天空的扭曲巨龙，还有将其一剑湮灭的蓝黑光芒。正是从见到那龙、那光起，莫九九总是难以抑制地感到无力。
此刻，或许是无力感又在作祟，莫九九手上的力道一松。
但她却反而没有再阻止林梓兮，甚至是提起了一口气：“呼...既然知道敌人是谁了，那就只剩下‘上’这一个选择了吧？”
得到支持的林梓兮不由得一喜，同伴能理解自己的冒进之举使得她备受鼓舞。
“放心，我会保护你的！”同时，林梓兮也想承担起更多。
才说完，林梓兮便轻轻地哼唱出了一段缥缈的旋律，莫九九的权能也算对灵能变化比较敏感的类型，瞬间便感觉到了有一圈环形的力场将她们的周身包围。
只是在挑战过将问我后，莫九九并没有常驻柳河城，她还没有亲身体验过好闺蜜林梓兮的权能能力。
“哼哼，可不是我自夸。只要有这圈‘反射弧’在，什么样的偷袭都不在话下！”林梓兮可是等这个炫耀的机会很久了，“不过我说的可不是神经反射哦。我的这个权能术式可是基于对“力”与“方向”的理解所构筑起的，全自动防御BUFF。”
“....为什么要在敌人的大本营里主动暴露自己的能力原理？”莫九九只觉得她蠢。
“好像也是哦，那我们还是快走吧！”
林梓兮恍然，连忙收起得意，向着电梯小跑。
而紧跟着只落后一步的莫九九，却是有些忍不住地试着去观察无色无形的权能术式，嘴角有些苦涩。
‘晋升三阶才一个月，就已经能把权能开发到兼具复杂度与完成度的地步了吗？而且这种熟悉感...又是将问我？’
莫九九感觉自己的脚步有点虚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电梯下沉的失重。
‘相比起来，我一整年的努力就....’
无力感被封闭的小空间以及安静的环境放大，莫九九的思绪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延伸。
但无力亦是无奈的一部分，现实的存在逼迫她不得多想，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回眼前——
“叮！”电梯停止的提示音清脆，且突兀。
因不同原因而想要打起精神的高矮少女们瞪向打开的大门。
林梓兮更是绷紧了肌肉，她回想起了咸阳城异管局总部的潜入，下意识地觉得门后应该是机枪火炮的扫射与轰炸。
但攻击还是没有到来。
门后既没有伏击，也没有多选的未知道路。
就只是单行道，而且意料之外的短，电梯内的灯光便足以斜照到通道的尽头，那紧紧闭合的厚重铁门。
两人没有放松警惕，甚至是更加紧张。
空气中的霉味很重，还带着些许潮气和浮尘，如果不屏住呼吸的话，想必极其容易呛咳。
莫九九的第一想法是：‘怪不得将问我以前非要带着特质化的防毒面具行动，这种情况下如果敌人使用毒气可就不妙了！’
和莫九九的迪化不同，林梓兮在走进通道呼吸过一次后，便有种强烈的既视感。
为什么？既视感的来源又是什么？
突然，身后的电梯门合起，霎时间黑暗席卷了整条通道。
林梓兮想起来了。
那天，她试着潜入柳河城废弃游乐园的鬼屋教堂，在被发现并缴械后，她被绑住带往献祭仪式所在的地下。
那时候，那条通往林子楠丧命之处的地下甬道就是如此地黑暗，空气就是如此地污浊。
林梓兮有些慌了，又有些激动。
她干脆加快脚步，想要抵达通道的尽头，打开铁门验证内心的猜测。
莫九九见状也只能是咬牙提速，同时加倍小心着黑暗中可能存在的危险。
通道不长，真的不长。区区二十米，灵能者跑起来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罢了。厚重的铁门已经尽在眼前，可林梓兮却又踌躇了起来。
不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开门，而是因为随着她们的接近，那被铁门所阻挡的微弱声音逐渐清晰。
那是痛苦的呜咽，来自一道有气无力的女声。
又是既视感，或者说是熟悉感。这股熟悉感让林梓兮心中的慌乱完全压过了激动——
“妈妈...”
二人默契地想要合力破门，但力量还尚未来得及积蓄，铁门便似有所感应地自己打开了。
亮红的电路爬满房间，犹如祭祀的阵纹，而那自深绿中反射着警报灯闪烁刺红的椭圆之茧，正如同被献上的、正流淌着鲜红的祭品。
茧中的“倒吊人”身披机械所铸的缚具，看不清样貌。
但林梓兮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心中的熟悉感便飙升到了极致。她知道，眼前的便是此行的原本目的，只要就下她，一切需要取舍的困境就都还有回旋的空间。
所以林梓兮向前了。
但随着舱旁一个小女孩的突然出现，那地上的、墙壁上的红色电路竟是活了过来，飘飞着拦向发起冲刺的林梓兮。
既视感太强了。
此时此刻，恰如两年前的彼时彼刻。
但在持有T1级别概念的“权能·万象歌者”面前，飞舞的红蛇并不能如那日拦住将问我一般拦住林梓兮。两股力量只一接触，拦路的那方便被看不见的力场屏障强势甩开，连让林梓兮停顿脚步都做不到。
让她停下的是非人的话语。
“如果你还想让她活下去，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小女孩的话有种飘忽虚幻的不真实感。
而回应她的，则是真正使得林梓兮停下的非人：“你最好相信她的话，林小姐。”
不知何时，通道那头的电梯又打开了。
这回它带来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那女人的话穿过短而窄的通道直达这头，但闭话语更能吸引人注意力的，是她手中拿着的白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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