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 线索
白河柳仅剩余一颗头颅，端正地摆放在枕头中央。
她眼睛紧闭，嘴唇同白皙的脸一样缺乏血色。姣好的面容已无生机，黑亮的发丝长瀑倒挂地垫在后脑，枕巾还依然素白干燥。
五街道宇怔怔的注视白河柳熟睡的脸，脸色阴沉地说不出话。
凝视的瞳孔倒映着白河柳苍白的脸，像是要将她的身影永远刻映在里面。有些许充血的眼白里血丝舒张，其中浮现出的两颗勾玉缓速旋转，像是冰融样化进漆黑的瞳孔，勾勒出崭新的复杂图案。
猩红的双眸内嵌无限自分的雪花，完美的分形图案内角延伸出黑红的勾线依次链接，顶端挂着三把由勾玉延长的弯镰。
强烈的自责和后悔淹没了五街道宇的视线，眼睛定定地看着头颅，眼神却失去了焦点。
“我该怎么办？”
五街道宇低喃一声，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是要被风吹散，只能在白河柳耳边徘徊。
没有回答。
他的语气里满是痛苦与无力，就这么坐在床前看着头颅，一言不发。
“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事说出来就好了！”跟上来的景玉站在门口小声说道。
“大家一起商量吧！”池黄毛也言辞陈恳。
五街道宇只是抬眼扫视了对床上物体无动于衷的两人，明白多说无益。
“白河已经死了。”
“你疯了吗？”景玉不可置信地捂嘴，“明明人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他却诅咒你…了诶！柳柳！”
看到景玉对着身后的空气说话，黄毛也一脸认同的表情，五街道宇也没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心情，只能等到之后教练回来再进行详细说明了。
他伸手用手背摩挲白河柳的睡脸，似乎还能感觉到余热。
白河柳躺在床上的头微微动了一下，睫毛颤了几颤，眼皮子也抖了几抖，却没有睁开。
似乎有要醒过来的迹象。五街道宇赶紧抽出手掌，将枕头后拉斜角靠墙，半支撑起头部。
可是白河柳的头一下子又恢复了平静，果然是白费力气。五街道宇手忙脚乱心乱如麻，手心里都冒着虚汗，一直提着的那口气淤积在胸口也不知要不要吐出来。他全力深呼吸，出门转头冲几个人笑笑。
“说说我走之后发生了什么吧。”
“我们先走吧。“池黄毛率先走出房间。
景玉也连忙关上房门，跟了出去。
客厅沙发，
根据你一句他一嘴的诉说，五街道宇快速概览了他们一天的行程。
“所以你们一直都待在一起是吗？”问出这句明知答案为否的蠢话，五街道宇感觉自己思考有点停滞。
“除却中间柳柳和我各去了一次厕所，没错吧？”她确认式地向空气问询。
“然后我们吃过饭，切磋了一下，下午就一直在打牌。”池星怀接话。
“所以你们是在一楼吃饭，去三楼切磋，然后来一楼打牌？为什么要特地的来一楼打牌？”
“什么呀？吃过饭后我们下午一直在三楼啊？”景玉露出一副“你没搞错吧？”的诧异表情，用手背测了测额头的体温，似乎还想把手伸向五街道。
“我也认为她说的没问题。”
“那么你们是在哪里看见我回来的？”
“三？一楼？三楼？”迷迷糊糊的景玉开始神志不清地发言。
“好像是在沙发上，只有一楼客厅的沙发才能直接看到你从浴室出来！”黄毛想起来自己似乎提醒过穿衣礼节的事。
“注意到有什么不妥吗？”虽然这样提示他俩异样感，但似乎仍未说服。
“可是柳柳就在我身边啊！”景玉还是指了指她给右手边留出的空间，更为相信眼前。
“你呢，你怎么看？”五街道宇转头问了另一个人。
“你都这样说了，那我肯定是相信你的。”他伸手，“失礼了。”
然而黄毛就像是游戏人物碰撞空气墙那样，对着无人的空间却能抚摸出轮廓。
“但我能摸到。”
五街道宇无奈的伸手轻打了他虚握的手。
“诶，你怎么从白河小姐的手里穿出来的？”
“我可不会什么魔术手法，这下你懂了吧！”
一阵沉默，景玉也没有再发言。
“等教练回来在复盘吧！我去打个电话。”
“哦。”
两个人各自看着不同的空处，黄毛犹疑地伸手，景玉则一脸垮掉的表情小声说话，似乎有人在回应。
五街道宇走到一边，组织措辞。
“老大，白河柳她…死了。”
“什么？不是说三天吗？这才过去一天？”方复也没料想到如此突然。
“这里完全暴露了，事实上，如果凶手一狠心，可能我回来就是三具尸体，我去探查完全就是走错了路，跟错人了。”
“而且留下来的两个人完全陷入幻觉，根本没有意识到出事了。”
“现在该怎么办？”
“冷静点，三个人只杀一人，或许是有什么理由在，有留下什么吗？”
“卧室里只有白河柳的头摆在枕头上。”
“是炫耀吗？有没有留下什么信息？不一定是具体文字，其他什么别的异常的东西，任何能被注意到的都是信息。”
“呃，”五街道宇飞速运转大脑，“枕巾干燥且附近没有血迹，可能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也可能是某种能力导致的斩击。”
“还记得死亡预示吗？”
“三天内…各自分块…大小不一…”五街道宇猛然回忆起计时提到的一句话。
“一个人只会死一次，这是常识吧！”
那是什么意思？
倒计时结束不在今天，时间应该还有盈余。
白河她，还没死吗？
“白河她，或许还有救回来的可能！”他一边兴奋的说着，一边冲向三楼房间。
刚才以为是死后的余温，其实是存活的体温吗！
打开房门的瞬间，五街道宇就看见白河微微张开的眼睛。
“能听见吗？”五街道宇手舞足蹈地摆臂。
“吵的想让人捂住耳朵啦，虽然我好像没有手可以这么做了！”她带着温婉的笑，不知道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说出这一番话的。
“渴不渴，要喝水吗？”五街道宇用手抚摸她的脸，关心则乱道。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喝，喝喝看嘛！”她反过来宽慰，也许是在安抚他别再自责。
没有再说什么“我是想喝，可惜没胃来装啦”的笑话，白河柳说了两句话就肉眼可见的虚弱疲惫。
五街道宇抚顺她的长发靠在胸口，将白河柳的头抱在怀里，倒出小杯温水，一点点沁润沾湿她的唇瓣。由于不知道吞咽会发生什么后果，保险起见，采用了沙漠饮水的办法。
“感觉如何，好些了就眨眨眼睛，不想喝就闭上眼睛。”白河说话好像会耗费大量体力，现在还是尽量保存生机。
白河顺从的眨眼，“这感觉好奇怪！”似乎恢复了一点精神。
电话那头提醒道：“或许白河还能试试读心能否照常使用，或许能得到凶手的线索，尽快找回剩下的身体可能还有救。”
白河一直以来使用能力都是以自身为半径向外扩张，现在身体分隔两地，不知道会是从含有意识的头做中心，还是大部分的躯干作为锚点。
虽然试一试就能确定是前者还是后者，但是五街道宇不久前才从教练口中得知发动能力也是会有消耗的，不仅耗费使用人的体力，还有某种容量。
现在身躯分割，说不定相应的容量也会急剧下降，贸然强行使用能力的下场，五街道宇有过体悟——那是精神透支，体力耗尽，一瞬间会伴随极强的眩晕和失力感。
以白河柳现在的状态或许会直接死亡。
“以她现在的状态，只能从长计议了。”
“你就留在现场找找线索，保护白河，和教练接头。我稍后处理完手头的事就回去找骇客追踪外面的痕迹。”
“我知道了。”
结束通话，五街道宇赶紧通知楼下的两人。
然而面对五街道指向的头颅，他们的视觉依然捕捉不到，只好放弃让他们照顾，先劝他俩各自回家。
截面能够直接触碰，也没有血液流出，认真看甚至能看见声道闭合张开的动作。
五街道宇捧起白河柳的头，面对面交流。
“不舒服或者痛的话就闭上眼睛！”
这么说了，白河也没有反馈什么痛感。
“景玉和池星怀两个人沉浸在幻觉里，仍然看不见你，之后说不定会无意间做出伤害你的举动，现在我已经让他们两个离开了。”
白河柳眨巴眼睛，
“虽然说我也被迷幻的可能，不过有这双眼睛，可能性会小很多。”
与白河柳对上视线，猩红的瞳孔里三颗勾玉缓缓浮现。
虽然方复以为自己的能力是催眠，但五街道宇很清楚这双眼睛究竟蕴含什么样的力量。虽然支撑其运转的的原理不明，自己也不懂提炼查克拉的方法。
“这一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嘴上立下flag，但五街道宇仍旧抱下决心说出这样的承诺。
白河柳眼尾弯弯，有气无力的道：“拜托你啦！”
“还有点儿饿了！”她耳尖微红。
“你现在能吃东西吗？”五街道宇小心翼翼的问询。
“我也不知道，可是我想吃。”
五街道宇不可能放下一颗头自己跑开，只好捧着去翻找黄毛带来的袋子有没有剩下什么。
白河柳小口吞食几块饼干，五街道宇也默默看着。
一边递上清水，一边忍不住伸头偷瞄。
“能不能别在人家吃东西的时候偷看啊！”白河柳羞愤阻挠，“还是从下面！”
“不好意思，”五街道宇尴尬地笑了笑，“我只是好奇，想看看东西吃到哪里去了。”
虽然白河柳有吞咽动作，但食物即将抵达脖子截面的瞬间就消失了。
“我是有吃东西的感觉啦！”皱着鼻头有点点埋怨。
看来不是无用功。
正常来说，吃多少肯定会掉多少出来，五街道宇在尝试之前就是这样认为的。然而现实的状况让他有了一些推测。
“虽然现在表面上看起来你和身体躯干分开，但说不定还是连成一体的。”
“你是在说窗户吗？”
本来想说哆啦A梦的任意门，但是白河柳说的窗户也不算错。
“没错，试着想想，假如在脖子套上一层看不见的窗户，这头是头，那边是身躯。”
白河柳稍作遐想，等待五街道的后续。
“也就是说，关上窗户导致里外分割成两块空间，但实际上窗户内外光线还是联通的，里外仍然有某些东西连系在一起。”
“我们看见的现实，就是施加“窗户”的结果。”
试着推想了这段发言，五街道宇觉得猜想很可能是正确的。
“看起来是两半，其实仍然是一个整体，说不定，现在你能同时读到两边的内心。”
吃完东西回复些体力，再加上现在的发现，说不定白河柳容量依旧，足以发动能力。
“那我试试看！”
会有用吗？
说不定会加速能量的消耗。
待会要不再吃点东西吧？
东西已经给你了，你真要吃么，真恶趣味。
要是救不回来，或者救回来却装不上，以后难道就这样生活吗？
就算只是一颗头，我也能养好！就像是养小乌龟一样。
那下半身怎么办？也是我来养吗？还有上厕所的事。。。
“喂！你一直说个不停，吵死了！我什么都听不见了！”白河柳怒视着，狠狠抱怨，“给我走开，走到五米开外去！”
五街道宇抱着脑袋从卧室走到书房。
“谁让你带着我走哒？”白河柳一脸无语。
“这一次，我不会离开你的身边。”五街道宇紧紧盯着白河柳，“我说过的吧，我视力很好，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那麻烦你别乱想，影响我仔细听了。”白河柳声音小了下来，眼睛飘到别处妥协道。
“遵命！”
人我收到了，这里没你的事了。
我可对你接着要做的事没兴趣。
不管怎么说，助我一臂之力是事实，之后我会找机会偿还的。
测试完成了，接下来就去找实验品练练手好了。
奥斯诺维德，你究竟是什么人。
“奥斯诺维德，”白河柳害怕遗忘，急忙复述了某个名字，“我听到这个。”
她眼睛紧闭，嘴唇同白皙的脸一样缺乏血色。姣好的面容已无生机，黑亮的发丝长瀑倒挂地垫在后脑，枕巾还依然素白干燥。
五街道宇怔怔的注视白河柳熟睡的脸，脸色阴沉地说不出话。
凝视的瞳孔倒映着白河柳苍白的脸，像是要将她的身影永远刻映在里面。有些许充血的眼白里血丝舒张，其中浮现出的两颗勾玉缓速旋转，像是冰融样化进漆黑的瞳孔，勾勒出崭新的复杂图案。
猩红的双眸内嵌无限自分的雪花，完美的分形图案内角延伸出黑红的勾线依次链接，顶端挂着三把由勾玉延长的弯镰。
强烈的自责和后悔淹没了五街道宇的视线，眼睛定定地看着头颅，眼神却失去了焦点。
“我该怎么办？”
五街道宇低喃一声，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是要被风吹散，只能在白河柳耳边徘徊。
没有回答。
他的语气里满是痛苦与无力，就这么坐在床前看着头颅，一言不发。
“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事说出来就好了！”跟上来的景玉站在门口小声说道。
“大家一起商量吧！”池黄毛也言辞陈恳。
五街道宇只是抬眼扫视了对床上物体无动于衷的两人，明白多说无益。
“白河已经死了。”
“你疯了吗？”景玉不可置信地捂嘴，“明明人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他却诅咒你…了诶！柳柳！”
看到景玉对着身后的空气说话，黄毛也一脸认同的表情，五街道宇也没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心情，只能等到之后教练回来再进行详细说明了。
他伸手用手背摩挲白河柳的睡脸，似乎还能感觉到余热。
白河柳躺在床上的头微微动了一下，睫毛颤了几颤，眼皮子也抖了几抖，却没有睁开。
似乎有要醒过来的迹象。五街道宇赶紧抽出手掌，将枕头后拉斜角靠墙，半支撑起头部。
可是白河柳的头一下子又恢复了平静，果然是白费力气。五街道宇手忙脚乱心乱如麻，手心里都冒着虚汗，一直提着的那口气淤积在胸口也不知要不要吐出来。他全力深呼吸，出门转头冲几个人笑笑。
“说说我走之后发生了什么吧。”
“我们先走吧。“池黄毛率先走出房间。
景玉也连忙关上房门，跟了出去。
客厅沙发，
根据你一句他一嘴的诉说，五街道宇快速概览了他们一天的行程。
“所以你们一直都待在一起是吗？”问出这句明知答案为否的蠢话，五街道宇感觉自己思考有点停滞。
“除却中间柳柳和我各去了一次厕所，没错吧？”她确认式地向空气问询。
“然后我们吃过饭，切磋了一下，下午就一直在打牌。”池星怀接话。
“所以你们是在一楼吃饭，去三楼切磋，然后来一楼打牌？为什么要特地的来一楼打牌？”
“什么呀？吃过饭后我们下午一直在三楼啊？”景玉露出一副“你没搞错吧？”的诧异表情，用手背测了测额头的体温，似乎还想把手伸向五街道。
“我也认为她说的没问题。”
“那么你们是在哪里看见我回来的？”
“三？一楼？三楼？”迷迷糊糊的景玉开始神志不清地发言。
“好像是在沙发上，只有一楼客厅的沙发才能直接看到你从浴室出来！”黄毛想起来自己似乎提醒过穿衣礼节的事。
“注意到有什么不妥吗？”虽然这样提示他俩异样感，但似乎仍未说服。
“可是柳柳就在我身边啊！”景玉还是指了指她给右手边留出的空间，更为相信眼前。
“你呢，你怎么看？”五街道宇转头问了另一个人。
“你都这样说了，那我肯定是相信你的。”他伸手，“失礼了。”
然而黄毛就像是游戏人物碰撞空气墙那样，对着无人的空间却能抚摸出轮廓。
“但我能摸到。”
五街道宇无奈的伸手轻打了他虚握的手。
“诶，你怎么从白河小姐的手里穿出来的？”
“我可不会什么魔术手法，这下你懂了吧！”
一阵沉默，景玉也没有再发言。
“等教练回来在复盘吧！我去打个电话。”
“哦。”
两个人各自看着不同的空处，黄毛犹疑地伸手，景玉则一脸垮掉的表情小声说话，似乎有人在回应。
五街道宇走到一边，组织措辞。
“老大，白河柳她…死了。”
“什么？不是说三天吗？这才过去一天？”方复也没料想到如此突然。
“这里完全暴露了，事实上，如果凶手一狠心，可能我回来就是三具尸体，我去探查完全就是走错了路，跟错人了。”
“而且留下来的两个人完全陷入幻觉，根本没有意识到出事了。”
“现在该怎么办？”
“冷静点，三个人只杀一人，或许是有什么理由在，有留下什么吗？”
“卧室里只有白河柳的头摆在枕头上。”
“是炫耀吗？有没有留下什么信息？不一定是具体文字，其他什么别的异常的东西，任何能被注意到的都是信息。”
“呃，”五街道宇飞速运转大脑，“枕巾干燥且附近没有血迹，可能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也可能是某种能力导致的斩击。”
“还记得死亡预示吗？”
“三天内…各自分块…大小不一…”五街道宇猛然回忆起计时提到的一句话。
“一个人只会死一次，这是常识吧！”
那是什么意思？
倒计时结束不在今天，时间应该还有盈余。
白河她，还没死吗？
“白河她，或许还有救回来的可能！”他一边兴奋的说着，一边冲向三楼房间。
刚才以为是死后的余温，其实是存活的体温吗！
打开房门的瞬间，五街道宇就看见白河微微张开的眼睛。
“能听见吗？”五街道宇手舞足蹈地摆臂。
“吵的想让人捂住耳朵啦，虽然我好像没有手可以这么做了！”她带着温婉的笑，不知道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说出这一番话的。
“渴不渴，要喝水吗？”五街道宇用手抚摸她的脸，关心则乱道。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喝，喝喝看嘛！”她反过来宽慰，也许是在安抚他别再自责。
没有再说什么“我是想喝，可惜没胃来装啦”的笑话，白河柳说了两句话就肉眼可见的虚弱疲惫。
五街道宇抚顺她的长发靠在胸口，将白河柳的头抱在怀里，倒出小杯温水，一点点沁润沾湿她的唇瓣。由于不知道吞咽会发生什么后果，保险起见，采用了沙漠饮水的办法。
“感觉如何，好些了就眨眨眼睛，不想喝就闭上眼睛。”白河说话好像会耗费大量体力，现在还是尽量保存生机。
白河顺从的眨眼，“这感觉好奇怪！”似乎恢复了一点精神。
电话那头提醒道：“或许白河还能试试读心能否照常使用，或许能得到凶手的线索，尽快找回剩下的身体可能还有救。”
白河一直以来使用能力都是以自身为半径向外扩张，现在身体分隔两地，不知道会是从含有意识的头做中心，还是大部分的躯干作为锚点。
虽然试一试就能确定是前者还是后者，但是五街道宇不久前才从教练口中得知发动能力也是会有消耗的，不仅耗费使用人的体力，还有某种容量。
现在身躯分割，说不定相应的容量也会急剧下降，贸然强行使用能力的下场，五街道宇有过体悟——那是精神透支，体力耗尽，一瞬间会伴随极强的眩晕和失力感。
以白河柳现在的状态或许会直接死亡。
“以她现在的状态，只能从长计议了。”
“你就留在现场找找线索，保护白河，和教练接头。我稍后处理完手头的事就回去找骇客追踪外面的痕迹。”
“我知道了。”
结束通话，五街道宇赶紧通知楼下的两人。
然而面对五街道指向的头颅，他们的视觉依然捕捉不到，只好放弃让他们照顾，先劝他俩各自回家。
截面能够直接触碰，也没有血液流出，认真看甚至能看见声道闭合张开的动作。
五街道宇捧起白河柳的头，面对面交流。
“不舒服或者痛的话就闭上眼睛！”
这么说了，白河也没有反馈什么痛感。
“景玉和池星怀两个人沉浸在幻觉里，仍然看不见你，之后说不定会无意间做出伤害你的举动，现在我已经让他们两个离开了。”
白河柳眨巴眼睛，
“虽然说我也被迷幻的可能，不过有这双眼睛，可能性会小很多。”
与白河柳对上视线，猩红的瞳孔里三颗勾玉缓缓浮现。
虽然方复以为自己的能力是催眠，但五街道宇很清楚这双眼睛究竟蕴含什么样的力量。虽然支撑其运转的的原理不明，自己也不懂提炼查克拉的方法。
“这一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嘴上立下flag，但五街道宇仍旧抱下决心说出这样的承诺。
白河柳眼尾弯弯，有气无力的道：“拜托你啦！”
“还有点儿饿了！”她耳尖微红。
“你现在能吃东西吗？”五街道宇小心翼翼的问询。
“我也不知道，可是我想吃。”
五街道宇不可能放下一颗头自己跑开，只好捧着去翻找黄毛带来的袋子有没有剩下什么。
白河柳小口吞食几块饼干，五街道宇也默默看着。
一边递上清水，一边忍不住伸头偷瞄。
“能不能别在人家吃东西的时候偷看啊！”白河柳羞愤阻挠，“还是从下面！”
“不好意思，”五街道宇尴尬地笑了笑，“我只是好奇，想看看东西吃到哪里去了。”
虽然白河柳有吞咽动作，但食物即将抵达脖子截面的瞬间就消失了。
“我是有吃东西的感觉啦！”皱着鼻头有点点埋怨。
看来不是无用功。
正常来说，吃多少肯定会掉多少出来，五街道宇在尝试之前就是这样认为的。然而现实的状况让他有了一些推测。
“虽然现在表面上看起来你和身体躯干分开，但说不定还是连成一体的。”
“你是在说窗户吗？”
本来想说哆啦A梦的任意门，但是白河柳说的窗户也不算错。
“没错，试着想想，假如在脖子套上一层看不见的窗户，这头是头，那边是身躯。”
白河柳稍作遐想，等待五街道的后续。
“也就是说，关上窗户导致里外分割成两块空间，但实际上窗户内外光线还是联通的，里外仍然有某些东西连系在一起。”
“我们看见的现实，就是施加“窗户”的结果。”
试着推想了这段发言，五街道宇觉得猜想很可能是正确的。
“看起来是两半，其实仍然是一个整体，说不定，现在你能同时读到两边的内心。”
吃完东西回复些体力，再加上现在的发现，说不定白河柳容量依旧，足以发动能力。
“那我试试看！”
会有用吗？
说不定会加速能量的消耗。
待会要不再吃点东西吧？
东西已经给你了，你真要吃么，真恶趣味。
要是救不回来，或者救回来却装不上，以后难道就这样生活吗？
就算只是一颗头，我也能养好！就像是养小乌龟一样。
那下半身怎么办？也是我来养吗？还有上厕所的事。。。
“喂！你一直说个不停，吵死了！我什么都听不见了！”白河柳怒视着，狠狠抱怨，“给我走开，走到五米开外去！”
五街道宇抱着脑袋从卧室走到书房。
“谁让你带着我走哒？”白河柳一脸无语。
“这一次，我不会离开你的身边。”五街道宇紧紧盯着白河柳，“我说过的吧，我视力很好，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那麻烦你别乱想，影响我仔细听了。”白河柳声音小了下来，眼睛飘到别处妥协道。
“遵命！”
人我收到了，这里没你的事了。
我可对你接着要做的事没兴趣。
不管怎么说，助我一臂之力是事实，之后我会找机会偿还的。
测试完成了，接下来就去找实验品练练手好了。
奥斯诺维德，你究竟是什么人。
“奥斯诺维德，”白河柳害怕遗忘，急忙复述了某个名字，“我听到这个。”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